沐春陽暈倒之後,血衣男子一個閃躍便直接來到了沐春陽的麵前,提起手中的血色長劍,對準沐春陽的眉心,想要就此一劍滅殺掉沐春陽。


    血衣男子手起劍落,馬上就要刺中了沐春陽的眉心,但是在千鈞一發之際,遠處樹林之中突然飛來一個石子,砸在了血衣男子馬上就要落下去的長劍上,直接將血衣男子連著手中的長劍振飛出去。


    當血衣男子從地上爬起來後,身上各處的骨頭都在咯嘣作響,剛剛那一石頭直接將血衣男子的全部骨骼震斷,就連五髒六腑也被震得四分五裂,嘴裏不停的噴湧著鮮血,剛剛爬起來後便又一次趴在地上。


    血衣男子趴在地上後再一次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毫不猶豫將小瓷瓶裏的藥物吞了下去,渾身再一次散發著血紅色的氣焰,然後一個閃躍,衝到了沐春陽的身邊,再次舉起長劍,毫不猶豫的朝著沐春陽的心髒刺去,但是樹林之中有一次飛來一個石子,這一次的力道更是強橫,不但將血衣男子打飛,更是將其手中的血色長劍攔腰打斷了,血衣男子直接撞到一個石頭上,將石頭撞碎。


    最終血衣男子吐出一大口鮮血,然後腦袋一歪,倒在了血泊之中,生死不明,但是估計已經是死透了。


    最終樹林之中走出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男子大概五十多歲的樣子,雙鬢斑白,一對眼睛給人一溫和之感,加上臉上的三兩條皺紋,顯得更加慈祥和善。雖然頭戴朱纓寶石之帽,腰白玉之環,配容臭,但卻並無那種燁然若神人之感,反而顯得華貴大氣但又不失和藹可親。


    中年男子走到沐春陽的身邊,將少年的手腕抬起,把了把少年的脈搏,發現少年並無大礙之後便放下心來,中年男子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從瓷瓶裏倒出一個黃豆大小的小藥丸,小藥丸成碧綠色,散發著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藥香味。中年男子掰開少年的嘴,將碧綠色的藥丸塞進少年的嘴裏,然後手摸向虛空,憑空一抓,取出了一個水壺,捏住少年的嘴,向裏麵灌了一些水,將那個碧綠色的藥丸衝了下去。


    沒過多久,少年咳嗽了幾聲,便醒了過來,少年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熟悉的一切,看了一眼蹲在自己麵前的的中年男子,但是僅僅是看了一眼便繼續轉頭看向其他的地方,因為少年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了後遇到了勾魂的陰差,還是被好心人救了下來。


    當少年的眼睛看到了不遠處陳正華的屍體後便知道自己還沒有死,那麽多半是眼前的中年男子救了自己,但是少年並未說什麽感謝的話,而是立馬從地上爬起來,衝到了陳正華的屍體旁邊,雙腿一軟,便跪坐了下來,趴在陳正華的屍體上痛哭流涕,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就站在原先的地方,遠遠的看著,就這樣看著不說話。


    不知不覺間雨又一次大了起來,雨水順著少年的臉頰流了下來,雨水與淚水交織在一起,不停的從臉上掉下來,少年哭的撕心裂肺,身體不停的抽出,天空幾聲悶雷,想要壓住少年的哭聲,但是這世間好像隻剩下了少年一人,任憑雷聲再大,也蓋不過少年的哭聲,不知道少年的哭聲中包含了多少憤怒和無助。


    雨下了一夜,少年也哭了一夜,破曉將至,雨也越下越小了,少年撕心裂肺的哭聲也逐漸沙啞,直到天大明的時候,雨完全停了下來,少年撕心裂肺的哭聲也變得細不可聞,最終完全沒有了聲音。


    著華貴的中年男子在雨裏站了一晚上,靜靜的看著少年,任由少年哭泣,天大亮後,中年男子心念一動,被雨水打濕的衣衫立馬變得幹燥,頭發也瞬間束好。


    最後少年停止了哭泣,中年男子走到少年的身旁,少年哭了一夜,在加上一夜的風吹雨淋,整個人都變得孱弱不堪,似乎風一吹,整個人都要散架一樣,中年男子一隻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心念一動,將少年的衣服瞬間烘幹。


    沐春陽自然是知道好歹,識得大體得人,顫巍巍從地上站起來,將陳正華的斷手斷腳拚湊整齊,走到中年男子身邊,以祈求的語氣說道:“前輩,還請您幫最後一個忙,請您將陳叔火花後,晚輩將來好將其葬回老家寒柳鎮,讓其安心離開。”


    中年男子並未拒絕,大手一揮,一個火球飛出,將屍體包在其中,沐春陽取過一個木匣子,將骨灰成放在其中。


    突然沐春陽發現地上殘留著一個金黃色的珠子,這不是那一日在溪邊發現的嗎!少年撿起珠子,身邊的中年男子看到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問少年要過珠子,拿在手中仔細地觀看了許久,最終得出結論,這是一個大妖的妖元,但是此時的沐春陽對這些事情完全提不起興趣,管他什麽妖元,那也不能讓他的陳叔活過來。


    但是當中年男子將靈力注入妖元,想要看一看妖元的品階時,一道光影閃出,投影出了陳正華的模樣,陳正華出來後第一件事便是喊住沐春陽,沐春陽轉過腦袋,淚水再一次如同決堤的河水一樣,瘋狂的往外流淌,少年飛一般的衝向陳正華,一把抱住陳正華,但是卻隻是撲了一個空,摔倒在地。


    陳正華自己也知道沒辦法扶起沐春陽。就蹲下身子,對沐春陽說道:“小陽,別激動嘛!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沐春陽一把抹掉臉上的淚水,笑得合不攏嘴,但是一下子就神情沒落了下來,少年蹲坐在地上,滿懷愧疚的說道:“陳叔,如果你直接不管我的話也不會如此了。”


    陳正華一下子臉拉得老長,滿臉嚴肅的說道:“你小子,說什麽混球話呢!老子要是跑了,我還能是你陳叔嗎。”


    沐春陽仍然是一臉愧疚的說道:“陳叔,都是我害你成了這樣子,我————”


    還沒等沐春陽把話說完,陳正華就站了起來,依舊是往日的語氣說道:“我沒了的僅僅是肉身,現在照樣不是好好的,而如果你沒了,那可真的就沒了,再敢說著渾話,小心老子削你。”說著陳正華手舞足蹈起來,擺出一副要暴揍一頓沐春陽的架勢。


    陳正華繼續說道:“多虧了這個珠子,在我靈魂脫離肉身的一瞬間將我的靈魂吸了進來,我才躲過一劫,還真是個好東西。”


    這時候久久不語的中年男子發話了:“這確實是個好東西,應該是龍元吧,而且還是站在龍族頂端的龍的龍元。”


    陳正華拱了拱手,感激的說道:“感謝周祭酒救了小陽。”


    中年男子擺了擺手,對於對方居然知道自己身份這件事並不奇怪,畢竟自己名聲在外,所以對此並不上心。沐春陽的一句話突然問住了這位祭酒大人:“能否幫陳叔重塑肉身。”


    祭酒大人沉思良久後說道:“這種情況少見,不過應該有類似的吧,我看過不少典籍,記載過合體境的修士肉身被毀後,另一位飛升境修士幫其重塑肉身,起死回生,我想你們應該也可以,至於重塑肉身的方法,我就不得而知了,我看過的所有典籍中都沒有記載過,有違天道的事情,很難被保存下來,因為這本身就被天地所不容,至於那位飛升境修士書中也沒有過多記載。”


    沐春陽跪在地上,對祭酒大人三跪九叩之後說道:“晚輩沐春陽謝過祭酒大人救命之恩,先前未曾謝過先生救命之恩,還望祭酒大人海涵。”


    祭酒大人扶起少年,說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佛家有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救你也是自己的修行。”


    突然少年指著血衣男子的屍體問道:“這個人是誰啊,聽陳叔說,這個人好幾次想要殺我。我完全不認識他呀!”


    祭酒大人說道:“我與他有過一麵之緣,他好像叫什麽淩滔,哦對了,叫莫淩滔,是相府的門客,好像是相爺的二夫人的表哥吧!”祭酒大人自問自答了半天,總算說出了對方的姓名,至於原因還是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突然祭酒大人好像想起來了什麽,對沐春陽說道:“你剛剛說你叫沐春陽是吧!”


    少年點了點頭,不敢打斷祭酒大人的思路,祭酒大人繼續問道:“你和沐相是什麽關係?”


    這個問題本來應該沐春陽來回答,但是卻是陳正華開了口說道:“十七年前,相爺有一次四日未曾早朝祭酒大人可還記得?”


    祭酒大人壞笑一番說道:“怎麽會忘呢,那一次劉相爺還狠狠的參了沐相一本,咳咳咳,扯遠了,你繼續。”


    陳正華繼續說道:“相爺四日不早朝是因為相爺夫人去世了祭酒大人因該也知曉,但是相爺夫人有一個孩子,祭酒大人必然不會知曉,而這便是當年夫人和相爺所生之子。”


    祭酒大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沐春陽,好奇的問道:“既然是相爺和其夫人的孩子,為何不是長在相府之中?還有你為何知曉此事。”


    陳正華有一些為難的說道:“我曾是相府管家,至於為何小陽不生長在相府其中些許內容也不便透露,還望大人海涵。”


    祭酒大人點了點頭說道:“不便說也無妨,既然是相爺之子,那便說得通了,我想應該是相爺要召回這孩子,但是二夫人怕沐春陽要和她的孩子爭奪財產和權力,所以便要殺了沐春陽,除掉後患,應該是這樣。”


    沐春陽和陳正華大概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同時二人心中對這個素未蒙麵的二夫人充滿了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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