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沐春陽一瘸一拐的,好幾次險些暈倒,也倒是陳正華在旁邊扶了好幾次,一路走去,一路數落沐春陽,來的時候走了一刻鍾,回去的時候走了將近三刻鍾,看來傷的卻是不輕,要不然也不至於如此了。


    走了半天才勉強回到了府上,開門的司閽見沐春陽這個樣子大吃一驚,但是沐春陽卻對司閽說道:“不要讓老爺知道我這個樣子,不然要你狗命。”一個看門的下人,自然明白該如何做,他絕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腦袋點的就跟搗蒜一樣。


    沐春陽一路上躲著別人,隻有幾個下人看到了沐春陽這個樣子,不過沐春陽都嚇唬過去了,還好沒碰到他的老子,不然解釋不清,最終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回到房間後,沐春陽的藥也熬的差不多了,命令幾個下人搬來一個大盆子,盆子中倒滿熱水,沐春陽的藥也好了,藥都熬成了藥膏,沐春陽將那些藥膏化在水裏,準備進到浴桶裏的時候突然猶豫了一下,估計還是覺得這樣不安全,因為那三樣藥材隨隨便便都能弄死他,雖說有他相信那個夢境,但是多少還是有一些害怕的,於是畏畏縮縮的伸了一個指頭進藥水裏,剛接觸到一下子,手指傳來一陣強烈的刺痛,當把手指頭伸出來的時候,隻剩下了一個骨頭,手指上的血肉全部被腐蝕掉了。


    當手指成了這個樣子的時候,沐春陽被下了一跳,若是整個人都進去的話那豈不是隻剩一個骨頭架子了,沐春陽的麵部極度扭曲,一來是手上的疼痛感,二來是被騙加上種種損失的憤怒,雖說現在有錢了,但是被揍一頓,再加上廢了一個手指頭,誰都心裏憋屈。這一次沐春陽不再是單純的問候老道士了,若是再次見到他,沐春陽絕對會讓對方十倍奉還,直接將他扔到藥水裏,化作一堆白骨。


    這個時候的沐春陽既憤怒,又痛苦,但是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那根手指頭微微泛著紅光,似乎有些不太尋常。


    沒辦法,事已至此,生氣也是於事無補,不過還好的就是沒有整個人跳進去,不然那可就是真的沒了,也算是不幸的萬幸。


    沐春陽準備出門叫幾個下人將這一盆子藥水搬出去,於是一瘸一拐的走向房門,但是還沒等沐春陽走到房門邊,門便自動被打開了,接著便是一陣猩紅的血風吹過,沐春陽直接被吹倒在地,還沒等沐春陽站起來,一道血紅色的劍氣劈頭蓋臉的劈了過來,沐春陽直接被一劍砍在右腿上,砍出一個巨大的口子,鮮血不斷噴湧而出,右腿的傷口深可見骨。


    沐春陽坐在地上,疼的嗷嗷直叫,眼淚和汗水不斷的往下滴,接著一道血紅色氣焰飄過,一個蓬頭散發的血衣男子出現在沐春陽麵前,準確來說應該是又一次出現在沐春陽麵前,因為這個人便是莫淩滔,強烈的疼痛使沐春陽視線模糊,半天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再次見到他時,沐春陽有吃驚,有氣憤,有後悔,吃驚他沒死,氣憤他殺了陳正華,後悔沒有將他碎屍萬段。


    莫淩滔俯下身子,半蹲在地上,一隻手抬起沐春陽的腦袋,以挑釁的口吻說道:“很吃驚我沒死嗎?我也吃驚,不過我吃驚的是你見到我不害怕嗎?”


    沐春陽吐了一口口水,但是卻一下子被莫淩滔多了過去,莫淩滔起身,用劍架在沐春陽的脖子上說道:“小悅和宏兒是你害死的吧。”


    雖然沐春陽不知道小悅是誰,但是不用猜都知道是二夫人,至於宏兒,就是他倆的兒子,那個浪蕩少爺。沐春陽知道以對方的身手,但是還是想拖延一下時間,於是冷笑道:“是老子叫我爹弄死那兩個雜碎的,你又能怎樣,來呀殺我呀,來來來,一劍戳死老子啊!”


    莫淩滔冷冷一笑,能有這樣一身深不可測的修為,絕對不會是愚蠢之輩,怎麽可能被一個小輩玩弄於股掌之中,之所以冷笑一聲,其實早已看穿沐春陽的詭計,無非是想激怒自己,但是越是這樣,越是不會輕鬆的給一個痛快,反而會狠命折磨,讓他生不如死,以此來拖延時間,等來相府的人救命。


    對於莫淩滔這種心狠手辣的人來說,這樣的小伎倆也就隻能騙一騙沒有腦子的蠢貨,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計其數,殺了這麽久的人,自然明白一個道理:蠢人死於話多。


    沐春陽看著莫淩滔臉上的冷笑,以為自己可以多拖延一會兒,但是下一刻血衣男子的舉動卻給他狠狠的上了一課,薑還是老的辣。


    血衣男子將手中的血色長劍高高舉起,毫不猶豫的刺向了穆春陽的眉心,這家夥想要直接一劍了解了沐春陽。


    這時候金光一閃,陳正華出其不意給了血衣男子一擊,但是陳正華的靈魂才恢複到常人的水平,幾乎沒有修為,對於莫淩滔來說不痛不癢,隻是被打了一個出其不意,後退了幾步,莫淩滔一向冷漠,對於陳正華還沒有死並不以為然,隻是一劍,陳正華的靈魂再一次遭受重創,直接被龍元吸了回去,估計是再一次命懸一線,差點沒了。


    處理完這個小插曲,莫淩滔再一次走向沐春陽,沐春陽終究是難逃一死,這一次,再沒有任何人可以救他了,沐春陽雙眼瞪得巨大,惡狠狠的瞪著莫淩滔,這一次一劍下來,劍尖頂著沐春陽的眉心,並沒有落下去。但是沐春陽眼前一黑,直接暈死了。


    莫淩滔有些驚訝,但是還是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想要一劍斃命,但是無論如何用力,始終是無法刺下去,莫淩滔將劍一揮一道血色劍氣直接砍過去,但是下一刻,沐春陽的四周閃耀著灰色光芒,準確來說應該是一沐春陽為中心,周圍一片混沌,接著一聲利劍出鞘的聲音響起,周圍的混沌化作無數的灰色飛劍,接著便是一陣胡亂飛舞,一間小小的房子,裏麵卻有不下一千把劍在空中飛竄,飛竄的劍一瞬間便將莫淩滔砍刺的成了一個血人,莫淩滔揮舞著劍氣,但是卻被一一當下,自己卻被飛劍刺成重傷,沒辦法,一道血光閃耀,莫淩滔直接消失不見。


    飛竄的劍飛了好久,等到莫淩滔走遠之後,也沒有停下來,無數的劍亂竄,毀壞了狹小的房間,轟的一聲,木製的房子直接塌了下來,等到因為聽到痛哭哀號聲而趕來的眾人們1時,沐春陽早已經被埋在了倒塌的房子下麵,眾人趕忙開始搬開房屋上的瓦片木頭,看看沐春陽有沒有被壓在下麵,若是真的這樣了,他們估計活不成了。


    等到房子倒塌下來,周圍的飛劍才逐漸消散,那一個浴盆被倒塌的房頂壓翻了,不過幸好蓋在了沐春陽的身上,也防止了沐春陽被壓死,也許是天意,也許是天意吧。


    浴盆被壓翻了,裏麵的藥水全部灑了一地,灑在沐春陽身上,一開始,沐春陽接觸到藥水,一下子便發出呲呲啦啦的聲音,身上的肌膚一下子便沒了,露出鮮紅血肉,再過片刻,血肉也被腐蝕殆盡,隻剩下了泛著微弱紅光的骨頭,隨著時間推移,骨頭上的紅光越來越鮮豔,接著骨頭上的紅光如同絲線一樣,逐漸包裹了整個骨架,隨後紅線不斷蠕動,如同蚯蚓一樣,相互交錯,形成了血肉,最後血肉之上慢慢出現了肌膚,過了將近一個時辰,就這樣,沐春陽由血肉之軀化作骨架,再由骨架變回血肉之軀。


    隻是這一次,沐春陽相較於以前,皮膚更加的細膩,更加光澤,如同初生的嬰兒一樣,但是這樣的皮膚似乎又有些堅不可摧的感覺。


    外麵的下人們挖了兩個時辰,終於看到了一個浴桶,當他們將浴桶翻起來的時候發現,他們的少爺躺在了浴桶下麵,幾個下人趕忙將少爺背起來,找了一個房子安置下來。


    得知沐春陽住的房子塌了,沐風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來到安置沐春陽的房間後,趕忙命人跑到皇宮去請的禦醫,禦醫來後,給沐春陽把了把脈,又在胸口聽了半天,沐風圍著床轉過來轉過去,焦急的不行,最後禦醫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這位公子沒事,估計是房子塌了受到了些驚嚇。”沐風也舒了一口氣,禦醫開了一些藥方,然後就退下了。


    當禦醫走後,沐風趕忙命人抓藥熬藥,但是想了想,又覺得不放心,跑到廚房去,親自為沐春陽熬藥。


    這一次陳正華在龍元內休養了很久,本來已經和普通人沒差別了,但是再次被砍了一劍,靈魂遭受重擊,已經奄奄一息,虛弱的都快如同水汽一樣,如果不仔細看,都快看不到了。不過幸虧有龍元,關鍵時刻將其吸了回去,不然陳正華都要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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