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邊陲地區的一個小鎮外一道雷光閃爍,原本棲息於樹上的鳥兒被這一道閃爍的雷光驚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在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中原本漆黑的天幕破出一道口子,陽光從那道天幕的裂縫中灑出來,隨著時間推移,天空越來越亮,直到天完全亮了的時候,那道閃耀的雷光終於消散,在雷光消失的盡頭一個男子站在那裏,懷裏還抱著一個嬰孩兒,嬰孩兒睡得很沉,很安詳。


    這中年男子正是相府的總管陳正華,陳正華抱著孩子站在了一個破舊的院落裏,不由得長歎息的說道:“我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回來了,這輩子就在相府裏度過餘生了,沒想到還能再回來一次,也好,落葉歸根了,也好啊。”


    隨後陳正華看了看懷裏的孩子,孩子還在酣睡,昨天夜裏孩子撒完尿就很快睡去了,也不哭鬧,很是安靜,陳正華對這個孩子喜愛的很。


    陳正華輕輕點了一下嬰孩兒的小鼻子說道:“小少爺,以後就和委屈你和老頭子我住在這裏了,哎,希望你爹能夠一帆風順吧!”


    臨走時相爺給了不少盤纏銀兩,回來兩三天就把整個房子翻新了一遍,陳正華還在小鎮上給沐春陽找了一個奶娘,沐春陽幼年的日子一直十分的殷實滋潤。


    這樣滋潤的小日子一直持續到沐春陽五歲的時候,在沐春陽五歲的時候被陳正華送進了私塾。


    進了私塾後,沐春陽見到了許許多多的小夥伴,起初小夥伴們都很喜歡沐春陽,因為他的膽子最大,經常帶著小夥伴們去私塾後山抓老鼠和兔子之類的,私塾的小夥伴們都將沐春陽奉為老大。


    一次,沐春陽和幾個小夥伴,在後山抓小動物,沐春陽抓到一隻小兔子,小夥伴全部都聚攏過來,圍著沐春陽嘰嘰喳喳說笑個不停,但是不知不覺間,一條巨大的蟒蛇偷偷潛行了過來。


    蟒蛇大概有成年人大腿根那麽粗,但是茂密的草叢將其覆蓋的嚴嚴實實,蟒蛇緩慢的潛行,與草地發出細微的磨砂聲,早已被抓到兔子的喜悅衝昏頭腦的孩子們完全沒有察覺到蟒蛇的存在。


    蟒蛇距離沐春陽最近,容易發動攻勢,當到了離沐春陽一步之遙的草叢時,突然蟒蛇一個衝刺,一頭撞向沐春陽等人。


    但是由於蟒蛇離沐春陽最近,而且沐春陽正好背對蟒蛇,蟒蛇便一瞬間撲到了沐春陽,緊接著扭動粗壯的身軀將沐春陽牢牢纏住,私塾的小夥伴們慌忙四散。


    沐春陽被牢牢纏住,越掙紮,蟒蛇纏的越緊,那些小孩子無不是驚慌失措,六七歲的還好,但是年幼一些的直接嚇得哇哇大哭,直接拋下了沐春陽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本來麵容白皙的沐春陽被蟒蛇勒的血管暴起,臉色發紫,雙眼突出,無論他如何奮力的掙紮,始終無法掙脫蟒蛇糾纏。


    一些年長膽子大些的在四周周來木棍樹枝,他們圍繞著蟒蛇,揮舞著木棍樹枝,試圖幫助沐春陽解圍,但是蟒蛇有著厚厚的鱗片,這幫小孩子的攻擊就如同撓癢癢一樣,蟒蛇完全可以忽略,與此同時蟒蛇越纏越緊,本來還在奮力掙紮的沐春陽逐漸沒了力氣,最後直接昏死了過去。


    蟒蛇吐了吐蛇信子,舔了一口沐春陽的臉,似乎是嚐了一下味道,覺得很是不錯,接著張開血盆大口,想要一口吞下這個美味。


    蟒蛇將嘴對準了沐春陽的腦袋,馬上就要一口咬下去的時候,沐春陽身上突然爆發出淩厲的劍氣,劍光閃爍,勢如破竹,轉瞬間纏繞在沐春陽身上的巨大蟒蛇便被淩厲的劍氣斬為一段段的肉段,當場死去,死的不能再死。


    不遠處的小夥伴也被淩厲的劍氣所傷,離得稍微近的身上被砍出許許多多的劍痕,疼的嗷嗷直叫,滿地打滾。更有一個小孩子當場被斬斷一根手指頭,直接疼的暈了過去。


    即便蟒蛇已經死了,但是沐春陽身上還是不斷的散發著淩厲的劍氣,小孩子們見到如此的沐春陽別說上前幫忙了,逃跑還來不及,紛紛避而遠之,孩子們此時看著沐春陽比見到蟒蛇還要驚慌失措,紛紛向遠處逃遁,年幼的的沐春陽就這樣被扔在了野外。


    遠處山巔,一條兩個成年人合抱那麽粗的蟒蛇正在急速的向山下俯衝,沿路上的樹木被接連撞斷,尾巴所掃過的地方四五十斤的大石頭直接被掀飛起來,大蟒蛇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山下,目標直衝暈倒的沐春陽衝過去,大蟒蛇不斷的吐著信子,凶惡的眼神看樣子勢必要吞了沐春陽。


    當大蟒蛇衝到了半山腰時,突然停了下來,也並非是它主動要停下來,而是有一道無形的牆壁擋住了去路,大蟒蛇擺動尾巴,朝著無形的牆壁打去,但是下一刻卻被彈得飛出老遠。


    接著一個灰衣儒衫的老者出現在了這半山腰上,老者衣著樸素,但是卻十分整潔得體,老者背對著蟒蛇,並沒有過多的舉動。


    蟒蛇目露凶光,不停的吐著信子,血盆大口剛張開又合了上去,兩顆巨大的獠牙發出森森寒光。但是大蟒蛇並未急著出手,能有這種體型的蟒蛇必然都是吸收了一些天地靈氣的妖物了,生出一些靈智,自然能看出眼前的老者不是一般的人,便不敢貿然出手。


    背對著蟒蛇的儒衫老者轉過身子,看了看蟒蛇頭上微微的小突起,以平淡的口吻說道:“百年的妖,千年的精,你本與大道無緣,機遇巧合之下走上修行一途,乃是天地憐憫,若果你潛心修煉的話褪去蟒蛇之身,進入蛟的行列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若是你妄造殺孽的話,且先不說這化蛟已經是絕無可能,老夫都不可能留你,你自行斟酌吧!”


    大蟒蛇雖然開啟了靈智,但是他似乎聽不進去這些話,直接張開血盆大口,衝向儒衫老者,想要一口咬死儒衫老者。老者無奈的搖搖頭,惋惜的說到:“何必如此泯頑不靈呢?這孩子並未曾出過手,全都是你孩子出手傷人在先,不過是它咎由自取罷了,況且你真的要放棄你的大道?”


    但是大蟒蛇已經衝到了儒衫老者的臉上,下一刻中年老者一掌擊出,大蟒蛇被直接被打出百米之遠。蟒蛇落地後在地麵上依舊滾出了老遠,吐出了綠色的蛇膽汁。


    儒衫老者在原地消失,下一瞬間就跟了過來,俯視著滿身傷痕的蟒蛇,雲淡風輕的說道:“修行不易,不可意氣用事,今日我打碎你所有骨頭,隻是希望你不要再去傷人,若是你今日破了殺戒,於人於你都是不利。而且我今日出手並未壞你根基,隻要你潛心修煉,更上一層樓也並非難事。但是如若讓我知道你再敢傷人,可並非打斷你全身骨頭這麽簡單。”說完後儒衫老者徑直走向沐春陽,抱起暈倒的沐春陽走向陳家。


    巨蟒眼見著沐春陽被一步一步帶走,自己卻無能為力,最終隻能拖著重傷的身子慢吞吞的溜回山巔的山洞自行調息修養,但是蟒蛇並未打算放棄複仇,而是在山洞內部找出來一塊雞蛋大小的黑色石頭,壓在身下,黑色石頭被壓在身下後居然發出了黑色的光芒,很快蟒蛇的傷勢迅速恢複,額頭上的突起也逐漸明顯,蟒蛇的雙眼閃過一絲黑色的光芒。


    一路上儒衫老者將沐春陽的身體檢查了個遍,發現少年是難得一見的無相劍胚,但是卻又不是那麽純粹,直到最後儒衫老者將沐春陽放在了陳家院子後才離去,沒一會兒功夫,儒衫老者便消失不見,天空之中一道長虹劃過。


    到了下午,陳總管出門時,突然看到暈倒的沐春陽後,急忙將其抱回家中,一直昏睡了一天一夜,沐春陽才逐漸醒來。


    沐春陽醒來後第一反應便是驚訝的看著陳正華,過了許久才反應了過來。


    突然沐春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陳總管此時也慌了神,一把抱住了沐春陽,沐春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陳叔叔,我以為我死了,再也見不到你了,多虧你救了我,我真的差點就死了,我好害怕。”


    然而此時陳正華卻是一臉懵逼,陳正華疑惑的問道:“到底怎麽回事兒啊,你怎麽會暈倒在家門口,而且身上還受了那麽重的傷。看著像是被什麽東西勒出來的,到底怎麽了。”


    這時沐春陽懵了,驚訝的問道:“我那天差點被蟒蛇勒死,難道不是您救的我嗎?”陳正華更是被沐春陽說的一頭霧水。


    沐春陽這才明白原來不是陳正華救了自己,沐春陽看著陳正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陳正華,陳正華大吃一驚,急忙檢查了沐春陽的身體,仔細看了半天,還是找不到蛛絲馬跡。最後陳正華隻能判斷是沐春陽私塾裏的朋友救了他。


    陳正華讓沐春陽好好休息後,走出了沐春陽的房間,但是陳正華走的時候卻一直皺著眉頭,因為在剛才,他在沐春陽傷口上感覺到了一絲微弱的妖氣,說明傷害沐春陽的是一隻有修為的妖獸,並非一隻普通的蟒蛇,所以幾個小毛孩子絕不可能殺死蟒蛇,那麽到底是誰救了沐春陽呢?陳正華越想越想不明白,最後隻能得出結論:沐春陽被高人所救,然後送回家門口。


    一連休養了三天,沐春陽的身體終於有所好轉,他終於可以在一次去私塾裏了,這一天,沐春陽起了一個大早,沐春陽早早的來到私塾,等待著夫子和同窗們的到來。


    當一個手上裹著繃帶的孩子走進來的時候,沐春陽衝了上去朝孩子問候到:“狗剩兒,你這是怎麽了,你的手是咋了,為什麽受-------”沐春陽話還沒有說完,那個孩子便飛也似地衝出了私塾,邊走還邊喊:“怪物啊!怪物啊!怪物啊!那個怪物還沒死,還活著。”


    當那個孩子衝出了私塾後一個高高壯壯的孩子攔住了他,高大的孩子有些驚訝的問道:“你在說什麽呢?那個怪物沒死嗎,怎麽可能啊,那個蟒蛇不逗把他勒道斷氣了嗎?”


    叫狗剩兒的孩子捂著纏著繃帶的手又氣憤又委屈的說到:“誰知道呢,這怪物命真大,這樣都沒死,還害的我斷了一根手指頭。超哥,我好氣,我也要廢掉這個怪物的手指頭。”


    被叫做超哥的孩子說到:“你忘了這個怪物上次怎麽弄死那條蟒蛇的嗎,我們怎麽敢招惹這樣的怪物啊”


    狗剩兒卻說到:“那個怪物廢了我一個手指頭,難道就這樣算了嗎?況且他上次能夠那樣是因為他差點死,隻要我們不弄死他不久可以不受傷害了。”


    被叫做超哥的孩子沉思了良久,最後說道:“說的有道理,那我們去試一試。”說著,超哥帶著狗剩兒走進了私塾徑直走到了沐春陽身邊,超哥和狗剩兒二話不說就準備架起沐春陽,將其拖出私塾然後到外麵廢了沐春陽。


    然而就在此時夫子走了進來,夫子怒視著被叫做超哥和狗剩兒的少年,頓時,兩個少年放下被架起來的沐春陽,尷尬的笑著朝著夫子行了個禮,然後等其他的同學的到來,等著夫子授課,然而夫子並未急著授課,而是看著沐春陽,然後將其叫道室外。


    沐春陽緊緊跟隨著夫子,走到室外後,夫子上下打量了半天沐春陽,然後拍了拍沐春陽的肩膀和煦的笑了笑說到:“傷勢恢複的不錯嘛,體格不錯,是塊上好的料子。”此時沐春陽被夫子說的一頭霧水,甚至有些發懵夫子並未多言而是再次笑了笑說到:“並無其他意思,隻是看看你的傷勢,好了,我要授課了。”


    此時少年反應了過來,然後向著夫子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說到:“多謝夫子那日搭救之恩,學生無以為報,請夫子受學生一拜。”說著沐春陽就要跪下,夫子急忙轉身扶起說到:“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可輕易跪下。況且並非是我救了你,而是‘另有其人’,我隻是將你送回了家中,舉手之勞而已。”少年對夫子行拱手禮後,夫子在前,少年在前,夫子在後,一前一後,走入室內,隻是少年並未注意到,夫子在說另有其人時,眼神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少年。


    以前沐春陽聽夫子講課時總是昏昏欲睡,但是今日,沐春陽聽夫子的課時卻格外起勁,似乎也就今日,沐春陽好好聽夫子講的所有課。


    下午下堂後幾個少年聚在一起,商量著如何對付沐春陽,但是這些話似乎傳入了夫子的耳中,夫子給了那幫少年一個眼神後,他們便不敢再有此番念頭。


    但是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下堂回家的路上,幾個學生團團將沐春陽圍住,狗剩兒扶著自己綁著繃帶的手惡狠狠的說到:“我們平日裏奉你為老大,但是沒想到你居然是一個怪物,不但傷了大家,還廢了我一根手指頭,我們是收拾不了你,夫子不還很是袒護你嗎,那我們就讓夫子收拾你,看他以後還會不會袒護你。”說著幾個學生便搶過沐春陽書箱,將沐春陽的所有書籍撕為碎片,然後各自揚長而去。


    少年並未哭泣,而是從地上爬起來,搖了搖頭,然後徑直走朝著家裏走去,走在路上,突然走來了一個掛著一條長長的鼻涕的小矮子,小個子攔住了沐春陽的去路,說到:“老大,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我都看到了,我把我的書借給你吧。”說著小鼻涕蟲便在自己的小書箱裏翻找著。


    此時沐春陽卻說到:“不必了,放心,我自有辦法,你還是給我說說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吧。”說著沐春陽徑直走向了路邊的一塊大石頭普,坐了下來,並且朝著小鼻涕蟲招了招手,示意著也坐過,小鼻涕蟲將事情的全部過程告訴了沐春陽,沐春陽聽完後先是驚訝,然後又是愧疚,心裏暗想道:“原來是我傷害了大家,他們把我當作怪物也是情理之中啊。”


    想到此時,沐春陽看了看旁邊的小鼻涕蟲好奇的問道:“他們都把我當作怪物,害怕我傷害到他們,你就不怕嗎?”小鼻涕蟲故作疑惑的問道:“為什麽要怕呢?”沐春陽一臉嚴肅的說到:“你不害怕我傷害到你嗎?”小鼻涕蟲反問道:“那你會傷害我嗎?”沐春陽一臉嚴肅的說到:“當然不會啊。”


    小鼻涕蟲高興的說到:“那不就完事了,我就知道老大一定不會傷害我的,他們目光短淺,說老大是怪物,但是我覺得老大一定是神仙,所以老大才會那麽厲害,一下子斬殺了那條蟒蛇。況且從小到大,我娘死的早,老爹又愛喝酒,一直是老大照顧的我,老大有好吃的總會想到我,所以老大一定是神仙,不可能是怪物。”說著小鼻涕蟲的眼睛有點紅了,但是它卻假裝著在沐春陽的衣服上蹭了蹭鼻涕,實際上抹了抹自己的淚水,然後急忙起身朝家的方向跑了回去,小鼻涕蟲邊跑還一邊說到:“老大,我爹還等著我回去做飯呢,我先回家了。”


    沐春陽笑著朝鼻涕蟲告別,然後也匆匆回了家。


    第二日早上,夫子檢查功課,每位學生都按時完成了功課,狗剩兒和超哥一臉驚訝的看著沐春陽,沐春陽隻是淡淡一笑,小鼻涕蟲問道:“老大你的書都沒有了,你是怎麽完成的功課呀。”沐春陽平靜的回答道:“昨天夜裏,我把課本默寫了一遍,嘿嘿。”


    小鼻涕蟲聽的一愣一愣的,沐春陽看出了小鼻涕蟲的困惑,說到:“雖然我沒聽,但是並不代表我不會呀!”小鼻涕蟲滿臉興奮:“我就知道,老大是神仙,嘿嘿嘿。”而坐在後方的的狗剩兒等人卻聽得是一肚子火。


    當夫子翻到沐春陽的功課後朝沐春陽看去後,點了點頭,繼續檢查其他人的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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