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譚豪和郝春雨到了黃龍溪已經是十二點左右,他們中途有所停留,在景點外吃的飯。


    他們在古鎮中走走停停,這裏人的生活節奏很慢,三三兩兩的遊人在淺溪中擺放了桌子,赤腳坐在溪水各處同遊人打著麻將,四周是拿著水槍嬉戲追逐的孩童。


    郝春雨雙腳泡在水裏,坐在溪水邊的台階上,看著嬉鬧的孩童露出笑容。


    “賤人豪,我記得我們兩個第一次單獨出來好像就在這裏,記得你當時在這對我說了什麽嗎?”


    “啊?”


    譚豪一楞,四處張望了幾下,瞅見一茶幌子,上寫‘李姐茶樓’以後,立即反應了過來,他記得的確是在這裏。


    記得好像還是這位學習委員先約的自己。


    當時他和郝春雨來古鎮玩耍,走到茶幌子處的時候,郝春雨被人撞到了,他攙扶住郝春雨的時候,同郝春雨四目相對,那場麵,現在想想,當時怎麽不直接吻過去。


    說不定那時候就能直接脫單了,這幾年那還用得著一直和自己右手玩?


    “不記得了?”郝春雨有點兒生氣,嗔怪的白了一眼譚豪。


    譚豪實在有點記不起三年前自己說得話,不過嘴甜一些總不會有錯,他嘿嘿幹笑兩聲,注視著郝春雨的雙眼說道:“春雨妹妹最漂亮。”


    “油嘴滑舌,不是這一句。”郝春雨瞪了眼譚豪,雖說譚豪沒說對,但她聽到譚豪的話還是有些開心。


    “快好好想想,別耍嘴皮子。”郝春雨指尖輕輕戳了戳譚豪的額頭,哼哼幾句。


    她和譚豪不熟的時候,譚豪別說耍嘴皮子了,基本上很少說話,可隨著兩人熟稔起來之後,譚豪的話就多起來了,就連行為都變得有些......賤。


    畢竟往自己水杯裏放死蛤蟆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來的。


    她覺得譚豪是一個在陌生人麵前話少,在朋友麵前話多的人,簡而言之就是悶騷。


    譚豪在郝春雨的注視下,不由尷尬的笑了笑,略愧疚的說道:“這麽久了,我忘掉了...啊,別揪...”


    “誰叫你忘記的。”郝春雨使勁的揪著譚豪的胳膊,不開心的繞到他的後邊,一下子跳上譚豪的背,頓時喜逐顏開。


    她雙手環著譚豪的胳膊,很俏皮的說道:“我要你背著我走。”


    ...........


    “背就背吧。”


    譚豪背著郝春雨,在古鎮逛著。要是六年前,他打死也想不到自己能和郝春雨出來“約會”。


    嗯,之前的不算,頂多就算是同學一起出來玩。


    “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聽見遠方下課鍾聲響起


    ....


    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


    原來我們和愛情


    曾經靠的那麽近


    .....”


    譚豪和郝春雨坐在草地上,靜靜的看著街邊一個女生拿著吉他彈唱,不知為何,譚豪聽出了一絲淡淡的憂傷感。


    “還記得那一次的聚會嗎”郝春雨歪頭對譚豪說道。


    “聚會?”譚豪努力的回憶起來,他的高中生涯隻有一年,和同學的聚會並不多,很容易回想起來。


    他的思緒漸漸回到了六年前,高中的時候,他和郝春雨都還青澀的年紀。


    “我想聽學貓叫,你唱給我聽。”郝春雨拍了拍譚豪說道:“你慢點去唱給我聽。”


    班裏的班長組織了一場aa製的聚會,整個班都在江邊組織野炊,有會唱歌的還為眾人一展了歌喉。


    當聽完別人唱的一首青藏高原後,郝春雨不禁忽悠起譚豪也去表演一下。


    “口水歌有什麽好聽的。”譚豪搖搖頭,不想唱歌:“算了吧。”


    “你也可以唱別的呀。”郝春雨搖搖頭,有點鬱悶的說道:“你從來都沒唱歌給我聽唷,快唱,下次考試還想不想要小抄了?我要聽學貓叫。”


    “能不唱嘛?”譚豪蹙起眉頭,囁嚅幾聲:“我唱歌不好聽。”


    “不行。”


    她是真的想聽譚豪唱歌,五月中旬的時候,她從校園的一個群裏看到譚豪幾人在講台上唱《兩隻老虎》,差點笑死。


    譚豪拗不過郝春雨,猶豫片刻後點點頭。


    當一個拿著吉他的女生唱完,他忐忑的走到中間,小聲的問道:“同學,能借一下吉他嗎?”


    “可以。”女生微笑的點點頭,將吉他交給譚豪。


    咳咳——


    譚豪清了清嗓子,輕掃琴弦。


    對於吉他,他隻會彈簡單的萬能和弦,不過對於《學貓叫》這種口水歌已經夠了。


    站在中央的譚豪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狠狠的吸了口氣後,他低頭間莞爾一笑,彈唱起來:


    “我們一起學貓叫


    一起喵喵喵喵喵


    在你麵前撒個嬌


    哎呦喵喵喵喵喵


    .......”


    隨著譚豪開口,圍成一圈的同學們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頭一次聽到五音不全的人深情的唱學貓叫。


    郝春雨也輕掩著嘴角,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譚豪更加緊張了,忘記歌詞,隻能盯著郝春雨,當作串歌唱起來:


    “像陽光


    在冬日裏滿溢....


    想要大聲對你說


    不再沉默


    無論在世界任何角落


    .....”


    他唱到一半停了下來,喘著氣注視著郝春雨。


    郝春雨被一個同學拽了起來,還沒說話就是聽到自己背後的同學替譚豪大聲的喊道:“郝春雨,我喜歡你!”


    她一楞,隨後被同學推著後背往前走了幾步。


    很多人都向郝春雨看去。


    郝春雨看著站在中間的譚豪,喉結滾動又有點不好意思。


    “在一起,在一起....”


    同學們誤以為譚豪是在追求郝春雨,開始善意的喊話起來。


    譚豪揉揉自己的頭,在眾人的注視下,無比的緊張。


    “大家,別,別鬧了。”


    他臉紅的像一個猴屁股,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然後,他轉頭,跑了.........


    郝春雨回憶著那次在江邊舉行的野炊,那個時候還可以放孔明燈。他們兩個一起放著孔明燈,說些相互祝福的話。


    可惜自從譚豪輟學以後,就再也沒有了。


    聯係慢慢的變少,直到最後,成了微信裏永遠也不會再響起消息的那個人。


    譚豪也很清楚,從走出學校的那一刻起,他的青春就徹底散場了。


    (朋友們,你們微信裏有那個曾經海誓山盟,可後來卻再也沒有聯係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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