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幽村是幽都娑陀城下的一個小村莊,這樣的村子在娑陀城周邊不在少數,城、村兩級構成了幽都的地域劃分。幽都隻有五個城,朔方城、九黎城、娑陀城、極道城、天均城。五城治下的所有地域均以村劃分。而五城之中,朔方處於幽都中間的位置,統禦其他四城。


    ......


    翻過山石,越過小溪。頭頂不時有帶著葉的樹枝擦過。明明已經天亮,可山道上依舊涼風陣陣,因為常有樹蔭遮蔽,所以環境也顯得有些黑暗。


    譚豪和乞丐走了很久,總算是能看到歸幽村的一絲輪廓了。


    進入歸幽村,轉過幾個彎,穿過幾條巷子,他們走到了河邊,隨處可見的是一些洗衣服的三姑六婆和一些劃船打魚的漁民!


    這裏,當真是和華夏古代一般無二。


    兩人沿著河一路順流而下走了一段路,最後走進了一條光線有些不好的小巷子!


    雜亂、破敗!


    這是譚豪走進小巷後的第一映像,不過與人間那些城裏廉價的住房區的小巷汙水橫流,臭氣彌漫,像是多年不見光不同。這裏的小巷更多的是一種荒涼,像是稀有人煙的感覺,小巷旁邊有幾棟木房子都不知道多久沒人住了,有的房子都塌陷了一角!


    事實上,這裏平時住的人也確實少,挨近村邊,住的人家隻有寥寥幾戶,小巷左右的路麵都長了雜草,有些已經到了膝蓋!


    小巷大約有一百米長,出了小巷是一片空曠地,生了幾棵大樹,不過葉子已經落完了,地上鋪了厚厚一層。空地後麵出一個圍牆,由泥巴鑄造,不過泥巴很老舊,牆上出現了很多裂縫,有好多地方的牆都倒了,周圍也長滿了雜草。在泥巴牆的最中間有一道木門,木門的一半已經沒有了,裏麵是一個小院子和一間蓋著茅草的小木屋。


    這就是乞丐住的地方。


    譚豪環視一圈,不(jin)歎了口氣:“這,能住人嗎?曾經我自以為自己已經很窮了。現在想來,我還是(ting)幸福的。”


    “我要不窮還能淪落成乞丐?”乞丐白了他一眼,理直氣壯的說道。


    譚豪畢竟沒有過過乞討的(ri)子,他雖然和大多數同齡男的一樣,不修邊幅,懶得打扮。家裏也是三個字:髒亂差。可是,乞丐的“家”實在是髒亂得過頭了。他有些看不慣,便幫著乞丐收拾起屋子。


    這一收拾,就收拾了一天。


    夜,月明星稀,這裏沒有電,也沒有電視,更沒有什麽夜生活,譚豪躺在(chuáng)上,和衣而睡,月光從窗戶外麵投(shè)進來,灑在(chuáng)上,灑在(chuáng)腳下。他閉著眼睛,卻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心裏思緒萬千,難以入眠!


    “想什麽呢?”乞丐的聲音從另外一邊的(chuáng)上傳來。


    當然,他倆睡的(chuáng)說是(chuáng),其實也就是兩個土炕,上麵堆了點茅草。


    “哎,說起來,我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譚豪翻了個(shēn),看著乞丐不答反問。


    乞丐也不知為何,見譚豪提起他的名字便有些興致不高。他眼神飄向窗外,嘟囔道:“我一個要飯的瘸子,需要什麽名字。你叫我臭乞丐就行了,反正我(shēn)上也(ting)臭的。”


    “........”


    譚豪愣了愣,突然不知該說什麽,也就沒有搭話。屋子裏靜悄悄的,隻有窗外的月光灑進屋子,讓屋子看起來有些許明亮。


    漸漸的,譚豪感覺眼皮子有些沉重.......


    窗外,吹起了風。


    譚豪安安靜靜的睡在(chuáng)上,與此同時,在(chuáng)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白影,那像是一個人,壓在譚豪的(shēn)上,全(shēn)都是白色的,有些看不真切。


    這一幕有些寒人,大半夜的,一個白色的人影壓在一個熟睡的人(shēn)上,而且那個白色的(shēn)影還在慢慢的爬動!


    睡眠中,譚豪感覺自己突然像是被什麽壓住了,把他驚醒,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特馬的自己動不了!


    他試著讓自己爬起來,卻又發現全(shēn)都沒有一點力氣,就是動一根手指都很艱難,他想大聲呼喊,但是卻發不出聲音!


    動也動不了,喊也喊不出來,這是譚豪現在的狀態,是做夢嗎?但是他卻明明感覺自己已經醒了過來,甚至窗外的風聲都聽得清清楚楚,這種感覺太真實了,真實到讓他確信自己是醒


    著的,他感覺自己的(shēn)上像是壓了一個人,很重!


    譚豪嚐試睜開眼睛,但是眼皮都抬不動一下!


    他心裏慌,有一種恐懼和害怕,自己睡在(chuáng)上,明明醒過來了,卻動不了,喊不了,甚至眼睛也睜不開,而自己的(shēn)上卻感覺像是壓了一個人,自己是怎麽回事,是什麽東西壓在自


    己的(chuáng)上,他寧願自己沒有醒過來!


    因為這真的讓人心慌,害怕,自己明明醒了過來,意識清醒,但是卻什麽也做不了。隻能感覺(shēn)上壓了一個東西,是什麽壓著自己,鬼嗎?自己被鬼壓(chuáng)!?


    一想到這裏,譚豪心都涼了,隻感覺頭皮發麻,一隻鬼壓在自己(shēn)上,想想都嚇人!


    曾經學的功法招數此刻他好像通通都忘了,隻是在被動的感覺到恐懼!


    譚豪嚐試咬自己的舌尖,讓自己在疼痛的刺激中醒過來,不過讓他絕望的是,他感覺自己動嘴巴的力氣都沒有!


    慢慢的,譚豪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了,像是被人堵住了鼻子和嘴巴,呼吸不通暢,到最後,他感覺自己的意識都有些模糊起來,迷迷糊糊中,他感覺自己的眼睛像是睜開了,看到了一個白色的(shēn)影和一雙幽綠的眼睛!


    那雙眼睛泛著綠光,如同來自九幽之下,隻是看一眼,譚豪的汗毛就倒立起來,一股冷氣從頭串到腳底,通體冰涼。


    “臥曹妮嘛!何方妖孽!”


    好像瞬間就恢複了所有的力氣,譚豪一個鯉魚打(ting)就翻起(shēn)來。乞丐聽見動靜,也清醒過來,一睜眼他就看看譚豪(chuáng)邊的白衣惡鬼,頓時嚇得“哎呀我去!”一聲,滾下了(chuáng)。


    那白衣惡鬼似乎是沒想到譚豪能突然醒來,竟是傻愣愣的呆在原地不動。當然,片刻後它就回過神來。


    “吼!”


    譚豪挑了挑眉,見一旁的乞丐似乎沒有受到影響,便大叫一聲抽出了驚雷,直接向白衣惡鬼砍去。


    白衣惡鬼想用手臂擋住譚豪的驚雷,這時候,譚豪也看清楚了,這個白衣惡鬼(shēn)上的白色根本不是白色的衣服,而是白色的毛發,就想猴子毛一樣,但是又有些不同!


    “噗嗤....吼!....”


    驚雷砍在長滿白色絨毛的手臂上,白衣惡鬼口中發出一聲大吼,似乎有些吃痛,然後,它綠色的眼中凶光直冒,整個(shēn)體就如同獵豹一樣跳了起來,撲向譚豪!


    “吼!...”


    野獸般的吼叫從白衣惡鬼口中發出,帶著讓人作嘔的腥氣,它模樣嚇人,一張臉是鐵青色,一根根筋脈如同蜈蚣、蚯蚓一樣在它的臉上凸出來,眼睛是幽綠色,散發出幽幽的綠光,漆黑的長發披灑,(shēn)上長滿了白色的絨毛,一雙手也是鐵青色,指甲鋒利修長!


    這他娘的就是一隻怪物!


    譚豪將真氣灌入驚雷,驚雷的劍(shēn)突然迸發出刺眼的藍白色光芒,籠罩在白衣惡鬼(shēn)上,將其(jin)錮在原地。那白色的光芒如同熾(rè)的火焰,將白衣惡鬼(shēn)上的白毛都點燃了,讓它化成了一個火人!


    “吼!...嗷!.....”


    白衣惡鬼吃痛,發出哀嚎,隨後就是怒吼,一陣黑霧從它(shēn)上迸發出來,藍白光芒直接被湮滅,不過白衣惡鬼似乎也不好受,白色的絨毛被燒光了一大片,它發出一聲怒吼,嘭的一聲把房門撞成四分五裂,整個(shēn)影跑了出去!


    譚豪和乞丐麵麵相覷,半晌,乞丐才吃吃的說道:“這下,這屋子是真沒法住人了。”


    譚豪對乞丐的腦回路頗為無語,他提著驚雷,踏步追了出去。


    譚豪追逐著白衣惡鬼的(shēn)影衝進了一片山林中,說是山林,其實也就是一坨荒山,一些矮小的山丘,長滿了灌木和毛草,大概剛好一人多深。


    譚豪舉目四望,荒山的山頂是一片大平地,有一座座墳墓土包聳立。墳地的周圍靜悄悄的,有幾顆高大的鬆樹聳立,在夜風下不斷搖曳,呼呼作響!


    拿著驚雷,借著朦朧的月色,譚豪小心翼翼的走進墳地中,心裏很警惕,右手緊緊的握著驚雷,以便應對隨時可能從什麽地方向他撲過來的白衣惡鬼!


    那一座座聳立的墳土包,似乎是因為時間久了,墳墓土包上麵都長滿了雜草,甚至有些墳土包都沒有,就是一個骨灰壇子扔在地上,有些已經破碎了,這裏完完全全就像一個亂葬崗!


    突然,一隻手從譚豪腳下墳墓的泥土中伸出來,直接抓住他的右腳,修長鋒利的指甲好像是想將譚豪的皮(rou)貫穿,不過譚豪畢竟不是普通人,那指甲努力了半天,愣是(pi)用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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