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漸漸恢複起來的葉飛飛,戰守安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嫂子,你今天吃的還挺多的,這是一個好兆頭。這說明你身體各項機能在恢複。”


    “是呀,這麽久了,難得有這麽好的味口,這幾個星期真是辛苦你了,守安。你看你,為了我都瘦了一大圈了。不好意思,都是我連累你。”


    戰守安笑了笑道:“嫂子,你這是說什麽話呢,把衣服解開,我給你換藥吧!”說完戰守安準備去解葉飛飛的衣服。


    “還是我自己來吧。”


    聽了葉飛飛的回答,戰守安先是一愣,接著嗯了一聲。


    “換的東西全部放在這兒了。”戰守安看了葉飛飛笑了一下,畢竟男女有別,想了想後轉身離開了房間,拉上了床簾。


    剛走到大廳的戰守安就聽到葉飛飛發現哎呀一聲,很顯然,她自己不方便換藥,導致撕裂傷口而發出的痛疼聲。戰守安想了想還是掀開床簾走了走去,看到上身赤裸的葉飛飛在艱難地裹著紗布。


    看著突然走進來的戰守安,葉飛飛臉紅紅的。


    “嫂子,我幫你吧”


    “沒事,沒事的,我自己來。”


    “嫂子,我是一名醫生,你的傷口都是我親自縫合的,還是我來吧。”


    葉飛飛慢慢地點了點頭。


    戰守安解開了葉飛飛身上的紗布,很小心地幫她換著藥,換完藥後,又將衣服幫她穿了上去。


    “我現在告訴你,嫂子,當時子彈離你的心髒不到一厘米,太危險了,我在車上給你做手術的時候,我,我都感受不到你的血壓了。”


    “守安,要不是你救我,我現在已經埋在旅營的墓地裏了。”


    “我覺得你更應該謝謝我哥哥,如果不是他讓我去接你的話,恐怕......”


    “現在也不知道你哥怎麽樣了,人又在哪裏,我好擔心他。”


    “嫂子,他不會有事的。”說完戰守安從葉飛飛的床上拿走了枕頭,準備睡在外麵。他覺得這樣離門口又近,如果有人的話,可以提前發現。


    看著慢慢離開的戰守安,葉飛飛的腦海中思緒萬千,很感覺他在這段時間裏無微不至的照顧。是他給了自己活下去的希望,給了自己第二次的生命......


    回到保密室的秦風,他隱約地感到今天的行動,似乎已經種下了隱患。他知道,他必須搶在敵人之前,把戰守安送回解放區。他一定要想辦法找到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


    睡在沙發上的戰守安輾轉反側,他的腦海中全部是戴佩秋的身影,這麽久了,也不知道戴佩秋現在過得怎麽樣,是在旅營呢還是去了北方解放區。戰守安想起了和她在旅營保密局地下室裏的時候。在他的印象裏,戴佩秋是一個為人大氣,獨立而又主見的女孩子。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樣婆婆媽媽。同她在一起戰守安感覺到安心又放心。想想當初發生的一切都是由於自己的魯莽造成的,而她呢,非但沒有怪自己,還說要同他在一起,呆上一輩子。


    “守安,在想什麽呢”


    “嫂子我戀愛了。”


    “同誰”


    “戴佩秋”


    “她是一個很不錯的姑娘,做事情比較理性。拿得起放得下,而你呢,就是浪漫隨性,頭腦富有想像力對人體貼又溫柔。不過,你有沒有聽別人說過,性格是可以互補的,你們倆個在一起叫取長補短,相得益彰啊!”


    “是啊,嫂子!”


    “太好了,沒想到我最好的朋友跟我小叔子在談戀愛,真替你們高興。守安,不如這樣子,這次回去之後你們馬上結婚。你們的婚姻由我來包辦,你啊,什麽也不用操心,等著入洞房吧.....守安,你怎麽不說話了,是睡著了嗎”


    葉飛飛看戰守安沒有說話還以為他真的睡著了,突然房間外哐當一聲響。


    “守安,守安你怎麽了”


    “胃疼”


    “守安”葉飛飛從床了坐了起來,向外麵慢慢走去。


    “守安,你怎麽了,我看看。”葉飛飛看到卷縮在沙發上的戰守安......


    守在搶救室門外的葉飛飛終於看到醫生走了出來,她馬上走上去問道:“醫生怎麽樣了”


    “你先生是因為胃潰瘍引起的大出血,失血過多,現在還在昏迷中。”


    “那現在,現在怎麽才能救他”葉飛飛問道。


    “現在要立即輸血,否則就會有生命危險。”


    “好啊,好啊,那你們趕快給他輸血呀,趕快輸血呀!”


    “對不起太太,我們做不到。”


    “做不到”


    “為什麽做不到,怎麽可能,你們是醫生,一定要救他,趕快,趕快救他啊!”葉飛飛激動地拉著醫生的手說道。


    “太太,我們這裏是小醫院沒有血庫,而現在又是深更半夜也沒有地方弄血漿。”


    躺在病床上的戰守安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旁邊的護士道:“你醒了。”


    “我,我怎麽在這裏”


    一旁的護士說道:“你胃潰瘍大出血,幸好你太太送時把你送過來。”


    “我太太”


    “對呀!”


    “她在哪兒”


    “她在監護室。”


    “怎麽走”


    “出門右轉。”


    戰守安慢慢地坐了起來,雙手捂著肚子向監護室走去。


    剛到監護室的門口,戰守安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葉飛飛,“醫生,她怎麽樣了”


    站在病床邊的醫生對戰守安說道,“你輕一點,你太太剛躺下一會,她剛為你輸入了五百毫升的血,整個人都虛脫了。”


    “五百毫升!”


    “是的,你太太對你真的太好了。對了,你太太左胸口有處貫穿傷,到現在還沒有好,是槍打的吧!你知道現在外麵對這種事情查的特別嚴。”


    戰守安解釋道,“我們是在來廣州的路上,遭遇到土匪搶劫,是槍傷,不過是土匪打的。”


    “行了,你不用解釋那麽多了,按照規定不管是什麽原因我們都要上報的,這次我就不寫在病例上了,省得警察署那邊問長問短。”


    “那謝謝你了,醫生。”


    “你先別打擾她,讓她好好休息休息。”


    戰守安他根本不知道,他同醫生的談話被剛剛準備進來的護士聽到了,極大的危險正在向他們靠近......


    戰守安根本就不知道此時那個護士已經拔通了荔灣區警署的電話。


    醒來的葉飛飛看了看憔悴的戰守安,心裏麵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守安,你怎麽樣”


    “我沒事了。”


    葉飛飛長長的吸了口氣道,“守安,你可嚇死我了。”


    “謝謝你,嫂子。”


    “守安要不是你照顧我,也不會那樣子,所有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嫂子,這些與你沒有關係,那是當年遠征緬甸的時候落下的病根。”


    “我聽你哥說過,當年你們很危險吧,差一點就沒有命回來。”


    “都過去了,嫂子你口渴了吧,我倒點水給你喝。”戰守安正準備起身倒杯水時,聽到了樓下汽車的刹車聲,他慢慢地走到窗戶旁,很小心地拉開了窗簾向樓下看了看。隻見從車上走下來很多警察向醫院大門走了進來。


    戰守安拿起旁邊空床上的床單然後打成結從窗戶外放了下去。病床上的葉飛飛看到後道:“怎麽了,守安!”


    “這裏我們是呆不下去了,來,嫂子的扶你起來,我們趕快走。”


    警察很快到了樓上,就在不遠處有人道:“留一個人在走廊,其他人給我一間間地搜。”


    “是,隊長。”


    看著即將從對麵走過來的警察,戰守安扶著葉飛飛正準備另外一個樓梯口走去,突然聽到樓下又有警察上來。無奈這中戰守安扶著葉飛飛走進了手術室。


    正在手術中的醫生和護士看到突然闖進來的他們倆個人,先是一愣,接著看到戰守安讓他們不要說話。


    一個警察推開了葉監護室的門,看到一條床單掛在窗戶外麵,“隊長,你看。”這個警察指了指床單。


    “隊長,八成是從窗戶外跑走了。”


    “放屁,他倆都是病人,能從二樓跳下去。”警察隊長喝斥道。


    “那可不一定,共產黨的本事可大著呢。”


    “先搜病房,每一間都要搜,每個角落也要搜。”


    聽完隊長的吩咐後,警察就準備轉身離開。“另外,手術室也給老子搜,別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手術室的門瞬間被推開,黑洞洞的槍口對著正在手術的醫生護士。


    “都別動。”


    其中一個女醫生說道:“你們要幹什麽”


    另外一個男醫生接著說道:“病人在做手術,請你們馬上出去。”


    “出去,出去可以,我就是想看一下她的胸口上有沒有貫穿傷。”


    “不行,病人正在動手術是不能碰的。”


    “不能碰是吧!”說完那個警察隊長向手術台上的女人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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