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躺下不久的沈在新又被下屬吵醒,全城大搜捕,竟然還是沒有發現戰守安的影子。就一天一夜的時間,一個處長被殺,一個副主任失蹤。這讓沈在新都感覺到自己這個主任的位置都不保了。


    國民黨部隊在前線連連失守,本以為他們後方的情報能夠彌補前線的不足,可後方頻頻出亂。老蔣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如果他這次抓不到殺害蔡處長的凶手,又找不到秦副主任的話,那麽站在刑場上的應該是他自己了。


    沈在新馬上命令全城再一次搜捕戰守安,尋找秦風。


    葉飛飛起來後,戰守安告訴她,讓她跟呂燕婷走。“我們跟呂小姐非親非故的,也不知道她的來曆,難道我們就這樣跟她走”


    “嫂子,這個我已經了解過了,呂小姐呢,也是平海人,她這次來廣州是投靠她的叔叔呂榮的。”


    “呂榮,也就是在平海很出名的醫生呂榮”


    戰守安點了點頭,並繼續說道,“說來也巧,我在平海醫學院讀書的時候也有選修過他的課,他是我的老師。呂先生現在廣州開了一家私人的醫院,呂小姐這次來,也是為了把戶口落戶在他們家的,以後好在廣州長期定居。如果說,你能和她住在一起,由她來負責照顧你的生活,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這樣的話我覺得更好。”


    “守安,我跟呂小姐又不熟,讓她來照顧我的生活,這樣不太適合吧。”


    “嫂子,你想想,呂小姐救過我們兩次了,也算很可靠了。等以後情況好了後,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那你呢”


    “我得去工作,去上班。”


    “你去上班,去哪裏上班啊!”葉飛飛在想外麵到處都是戰守安的通緝令,怎麽能上班呢她看了看戰守安。


    “以後我再告訴你,我會有辦法的,眼前最重要的是你怎麽樣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戰守安這個時候已經計劃好了,他也有個大膽的想法,安頓好葉飛飛後,他在廣州也沒有顧慮了,這樣他準備替秦風完成任務。


    呂燕婷拔通憲兵隊的電話時,電話那頭告訴她,蕭文華已經離職了,去哪裏也不知道。表哥的突然離職讓她也有點摸不著頭腦,更何況去哪裏都不知道。不過,現在她想的最多的還是同戰守安在一起。


    將葉飛飛安頓在自己的叔叔醫院後,呂燕婷拉著戰守安去她的新的住處。


    “快進來,你快進來啊,這是我叔叔的一處私宅,別人是進不來的,怎麽樣,從今天開始,你嫂子跟我就住這個地方了,這兒特別安全,你覺得怎麽樣”


    “呂小姐,真的謝謝你!”


    “你打算怎麽謝我呀!”呂燕婷將戰守安推倒在沙發上,然後整個人壓了上去。


    “這已經是很麻煩你了。”


    “你這一整天好像魂不守舍的樣子,隻讓我感覺到你的身體還在,你整個心都不知道到哪裏去了,看在咱們患難與共的份上,你快告訴我出了什麽事,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呂燕婷說完將戰守安拉了起來,然後趴在他的背上問道。


    “說呀,說呀,說!”呂燕婷搖了搖戰守安的身體道。


    “如果有一天,我離開廣州了,我們見不到麵了,我能不能拜托你兩件事......”


    戰守安的話還沒有說完,呂燕婷站了起來,“你在說什麽呢,說什麽有一天離開廣州了,離開廣州你要去哪兒啊!”


    “第一,你把我嫂子送回去,我知道很難,但這是我唯一放不下去的事情。第二,請你讓我嫂子告訴我哥,我是一個對國家有用的人。謝謝!”戰守安說完準備起身離開。


    “不,我不許你走。”呂燕婷一把拉住戰守安道,“我,我不替你辦。”


    “呂小姐,你要知道,你把我嫂子安頓得這麽好,我真的很感謝你,我也相信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你一定能幫我完成這個任務的,我拜托你的事情,還是請你幫我一下。你快放手,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做,也許,也許我們可以活著見麵,也許......”


    還沒有等戰守安說完,呂燕婷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眼淚流了下來,“我,我不許你這麽說,你是不會死的,你要好好的活著,你好好辦你自己的事情,你是不會死的,我不要你死,你死了我怎麽辦”說完呂燕婷趴在戰守安的肩膀上大聲哭了起來。


    “呂小姐,對不起。”


    呂燕婷大聲哭道:“你別對我說什麽對不起,我會等你的,我會一輩子等你。如果你真的遇到什麽不測,我會為你立碑,我會為你送葬,我也會完成你對我的囑托,以後一年四季我都會去看你,我會讓你的墳前鮮花常開,我會在你的墳前陪著你天荒地老......”


    戰守安輕輕地推開她,“你知道嗎,認識你,其實挺好的。”說完,戰守安起身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


    衝上來的呂燕婷摟住了他,大聲道,“戰守安,我愛你,無論去了什麽地方,我都會永遠記得你......”


    走在大街上的戰守安顯得一身輕鬆,事情已經安排好了,他現在要做自己的事,要做自己同誌沒有完成的事。看見一群人在圍觀著牆上貼粘的自己的通緝令,“這是誰呀!”


    戰守安推開圍觀的人群,走了上去,撕掉了貼在牆上的通緝令,然後高高舉了起來,對圍觀的人道,“像嗎”


    “這個人怎麽撕了呢就,就是他。”


    沈在新在辦公室裏看了又看通緝令上的戰守安,這麽多天了,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憑空消失了。就在這時,聽到門外有人喊道,“報告!”


    “進來!”門衛打了門,蕭文華走了進去。


    “報告,原憲兵隊隊長蕭文華前來報到。”


    “蕭文華,一表人才,聽說你是主動要求來我們保密局的。”看到眼前的蕭文華,沈在新站了起來。


    “是的,主任。”


    “好啊,我和令尊可是故交,到保密局就如同到家了一樣。”


    “謝謝主任栽培!”


    “行動處的蔡處長為國捐軀了,他的位置從現在開始由你接替。”


    “文華絕不辜負主任。”


    “好,你來得正好。有件事,你現在可以效力。”說完沈在新轉身拿起放在辦公桌上的通緝令。


    蕭文華接過通緝令看了看畫像道,“這個人我見過一麵,在來廣州的火車上......”


    戰守安手裏拿著通緝令大步地向廣州保密局大門口走去。門口哨兵道:“站住!”


    戰守安看了看哨兵笑了笑,然後打開通緝令道,“領賞錢吧!”


    “戰守安,別動,別動!”


    “別激動!”


    戰守安進了大門後直接上了二樓,在通往沈在新的辦公室走廊上,很多人看到了他,驚訝地喊道,“戰守安,戰守安,戰醫生!”


    戰守安一邊打著招呼,一邊向沈在新的辦公室走去。


    “這麽多天了,你去哪裏了”關立波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看到戰守安問道。


    “一點私事,我去處理了一下。我想現在最想見我的是主任吧!”說完戰守安向沈在新的辦公室裏走去。


    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戰守安,沈在新感覺到不可思議,沒有到他竟然這麽大的膽子,還敢回到保密室裏。


    “你竟然還敢回來,戰守安!”沈在新怒斥道。


    “主任,我認為這是一個誤會,我今天回來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很有膽識。”


    “主任,我知道通緝的含義是什麽,這是一項以國家的民義宣布我是罪人。可是,如果我真的是罪人的話,我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我先選擇躲藏,選擇逃跑,讓這個通緝令變成一紙空文。”


    沈在新看了看戰守安問道,“那你說你是什麽”


    “我是黨國的忠貞之士,願以一已綿薄之力,與所有的同仁,共赴國難。”


    沈在新聽了戰守安的滔滔不絕的誓言又好笑又好氣,“好,很好,那我讓全體同仕看看你是如何共赴國難的。來人,禁閉室。”


    “是”


    “帶走”


    回到保密局的戰守安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就算獻出自己的生命,也要作最後的努力去完成秦風未完成的任務。


    滿腦子猜疑著的沈在新,實在沒有想到這時候戰守安會出現在保密局,他看了看蕭文華問道:“蕭處長,你怎麽看戰守安回來”


    “他明知回來死路一條,確冒死前來,看來他一定背負著重大使命。主任,你知道,這種人叫死士,頑固不化,不怕死,要想撬開他的嘴要用特殊的方式。”


    聽了蕭文華的話後,沈在新先是一愣,接著看了看他笑著說道:“憲兵大隊長審訊是你的強技。”說完沈在新走到辦公桌,從下麵拿出兩袋卷宗遞給了蕭文華道,“這事就交給你來審,這是他的全部資料,你先拿回去看一下。一定要查清楚他回來的真正目的。”


    很快戰守安被帶到審訊室裏。


    蕭文華審問道:“戰守安,你身為保密局的人員,撤退後為什麽不來報到,卻藏著不露麵。”


    “我是來廣州的路上才知道我的親哥哥投共叛國的,我為他這種變節感到羞恥,同時又為自己的前途感到擔憂。進退失據,左右兩難,一時無法做出對應,故而藏匿棲身,以思良策。”


    “那你現在為什麽又來到這裏”


    “經過這段時間的思考,我是想明白了,我哥哥的投共叛國已成事實,無法逆轉,但是我對黨國的忠誠,不會因些而改變。所以,我必須麵對事實,挺身而出,來證明我的清白,證明我的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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