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竹內心又驚又喜,可隱隱又自漸形穢!他既然是玄帝,那圍繞在身邊的女子還會少嗎?冰竹也不知道為何,心中甚為難受,眼淚就要止不住流下了,趕緊用手遮住了眼睛。


    見到小寶居然連一點慌亂的神色都沒有,居然也在毫不眨眼的看著打量著她,女皇上眼中射出一道寒光,“哼”了一聲,轉身走到軟榻前坐下去,對小寶說:“聽說你把朕的賞賜當場賣掉,跟紅花夫人換了一千珠,可有此事?”


    此時眾人雖然看不到她的臉,卻也從那冷冰冰的話語中,感覺到皇上現在已是怒火翻湧,看著小寶的眼神也冰冷刺骨,說不定下一秒鍾,就會將他拖出去斬頭!


    小寶依然毫不抵賴,點頭對她說:“不錯,在我看來,最應該賞賜的並不是我,而是那些奮勇殺敵的漠寰將士!皇上的一串水晶項鏈與我,還不如賞我一條木船來的實惠!”


    “大膽!”劉媽媽剛緩過一口氣,**病又犯了!隻是這一次卻心虛了很多,聲勢已經沒有剛才那般大了!


    冰竹“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哀求著說:“請皇上恕罪,是微臣鼓動玄寶去賣掉皇上賞賜的,而且那一千珠裏麵包含了皇上對微臣的那一份賞賜,要罰就罰冰竹,念在玄寶哥哥初來我漠寰,不懂禮節,又為我漠寰立下大功的麵上,饒恕他吧!”


    “臣等願與千珠大人一起受罰,請皇上饒恕玄寶哥哥!”帳中女將一起跪地,同時為小寶請罪。


    小寶哈哈大笑,從凳子上站起來,轉身對眾人說:“我玄寶來一趟漠寰,能有你們這些紅顏兄弟,也算不虛此行了!隻不過各位不必為我請罪,既然是皇上賞賜於我的東西,那就是我的,我對那東西是賣也好,丟也罷,再與第二人無關,難道堂堂一國之君,還要把賞賜給別人的東西再要回去不成?我處置自己的東西,又有何罪之有?”


    劉媽媽在一旁憤然大罵:“少在那巧言舌辯!就算…就算你要處置,也要背著眾人,否則就是對皇上的大不敬…”


    看著小寶淩厲的目光,劉媽媽打了個哆嗦,也不知道為何自從被這個賤男打斷過一次之後,好像對此人就起了恐懼的心理,不敢再高聲對他說話。


    特別是聽到他是冥湖玄寶之後,這種感覺更甚!隻不過一輩子都是把男人踩在腳下的脾氣一時無法更改,所以聽到不舒服的還是會本能的嗬斥!


    小寶冷冷一笑,看著劉媽媽說:“對皇上大不敬?我覺得犧牲的將士還沒有下葬,就急著去慶功,這才是大不敬!烈士的家屬還沒有撫慰,我就捧著皇上的賞賜洋洋自得,這才是大不敬!真正要敬的,是那些在剛剛在戰場殺敵回來的將士,不管是犧牲了的,還是活著的!”


    “玄寶哥哥…”眾將士跪在地上,眼中湧出淚水,看著一臉憤然的玄寶,心中感動至極!這些在戰場上如男人一般奮勇殺敵,斷頭斷臂都不會掉一根眼淚的巾幗女將,此刻卻已經是淚流滿麵!


    女皇上坐在軟榻上,看著麵前跪在地上的這些大臣,臉上陰晴不定,隻是藏在紅紗後麵,卻是誰都看不見。


    過了良久,女皇上才幽幽對眾人說:“你們都起來吧!朕也知道他的用意,即是為撫慰我國烈士,又如何會怪罪與他?冰竹大人,昭告下去,這次戰鬥的犧牲家屬,朕再每戶補二等珍珠千粒!”


    冰竹大喜,正要謝恩,旁邊小寶突然說:“皇上,玄寶有一個建議,即可激勵士氣,又可凝聚民心,不知道皇上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劉媽媽冷哼一聲,也顧不得害怕了,瞪著小寶說:“你隻是一個賤男,又有什麽資格妄談民心?”


    小寶冷冷看著她說:“劉媽媽,莫忘了這白鸞大陸不隻有一個漠寰國,還有其他國家,在這漠寰國內的男子羸弱,不等於全天下都是賤男,否則你們也不會被倭鳥國欺負那麽多年!”


    “你!”這話說的很重,連女皇上的眼中都再次射出寒光,更何況是劉媽媽!可偏偏又發作不得,因為小寶說的都是實話!


    “媽媽不要阻攔,讓他說說也好,他也是帝王之身,有資格在我麵前說這樣的話!”還是女皇上解了圍,攔住了劉媽媽。


    劉媽媽借坡下驢,趕緊對女皇上稱是,站到了一邊不說話了!


    小寶看著女皇上說:“皇上與其每戶增加一千珠給烈士家屬,倒不如把這筆財富集中起來,作為撫恤基金,每月或者每年發給烈士家屬一定數量的三等珠,讓她們就算失去了主要勞動力,也有生活保障,豈不是更好?”


    女皇上眼睛精光一閃,就連在場的女將們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以往軍人戰死沙場,朝廷隻是給一筆撫恤金就再也不管不問,導致征兵工作越來越被動,甚至要強製執行!


    可現在玄寶哥哥所說的這個方法等於把所有軍人的後事都安排好了,讓她們再也了無牽掛,對於那些普通百姓,豐厚的撫恤政策,足以讓她們不顧一切的投身到軍營,為了自己的家人奮勇殺敵!


    更重要的是,每年都有一部分維持生活的撫恤,那就會減少犯罪的發生,讓活著的人有資本去做一些養家糊口的小生意,這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


    朝廷看似吃了虧,實際上卻是因此而獲得了平安穩定,好處不言而喻!


    “好,這個建議很不錯,我已記下。不過牽扯著一項製度的改革,不是朕一個人說了算就行的,等朕回宮,會召文武大臣共同商議!”女皇上對小寶點點頭,淡淡的說:“這也是玄軍的撫恤政策吧?”


    玄寶點頭,並不推諉,對她說:“這不隻是玄軍,也是寅軍的撫恤政策!”


    看著劉媽媽又想說話,小寶像是看穿了她的思維一般,打斷她說:“國家要發展,鎖國自封是不行的,就算明知道對方是敵人,隻要他有超越我的地方,我就會去學習,否則我永遠打不過他!”


    劉媽媽被頂的一口氣沒喘上來,翻了翻白眼,轉到一邊去喘息去了,她心裏也已經怕了這個人,真害怕自己這一把骨頭,被他三言兩語的活活氣死!


    “玄帝所言極是,彤瑤受教了!”女皇上站起來,對著小寶深深一揖。


    小寶趕緊轉身避過,嘴裏說著:“不敢當!”


    女皇上起身看著他說:“這一揖是感謝玄帝將獸丹贈與彤瑤,母皇臥病多年,彤瑤遍訪名醫,終貨一良方,要用獸丹做引,苦於這本事傳說中的寶物,無處可尋,玄帝竟不遠萬裏將其送來,彤瑤感激不盡!”


    原來這女皇帝叫彤瑤!不過有一天她搞錯了,這獸丹可不是小寶不遠萬裏閑著沒事送到漠寰國的,而是無奈的遇到了大風暴給吹過來的,不過既然拿回去也是給赤虹流雲吃掉,那還是做個順水人情,送給這彤瑤皇帝吧!


    隻是獸丹居然還能給人做藥,這卻是小寶第一次聽說,即便隻是做藥引,也有違天道,難不成這彤瑤的母皇,根本就不是人?或者說,她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是無法消化獸丹中的魔性的,所以這彤瑤的母皇,很可能是修靈之人,而且修為還不低,心丹受了重傷!隻有這樣的修靈之人,才會利用獸丹來彌補心丹的傷勢,隻是能不能壓製獸丹中的魔性,那就不得而知了!


    小寶淡淡一笑,擺擺手說:“那獸丹也是我無意中得到,留之無用,不如贈送給有用之人!”


    彤瑤皇帝走到小寶麵前五步外站住,看著他說:“其實彤瑤還有個不情之請,希望玄帝不要見怪!當然了,玄帝的贈丹之情,彤瑤不敢忘,金銀財寶入不了玄帝法眼,那就將這紅花玉牌相贈,見這紅花玉牌,在漠寰國內就如朕親至!”


    “皇上不可!”劉媽媽大驚失色,走上前來急急對彤瑤皇帝說:“紅花玉牌乃是漠寰皇宮信物,權利非同小可,落入他人之手,必留大患!”


    彤瑤皇帝眉頭微微皺起,看著手中的玉牌,語氣嬌憨的對她說:“媽媽是覺得母皇的性命重要,還是這玉牌重要?亦或是對彤瑤的眼光有所懷疑?我相信玄帝不會用這玉牌,做出傷害我的事!”


    劉媽媽卻是臉色大變,連稱“不敢!”趕緊退到一旁,眼睛中卻隱藏著深深的擔憂。


    小寶剛想說話,彤瑤皇帝卻像是小狐狸一般笑了一下,學著他剛才打斷劉媽媽的樣子對他說:“玄帝已經賣掉了彤瑤贈與的水晶項鏈,莫不是連這紅花玉牌也要賣掉吧?我可不許!而且彤瑤說過要贈與玄帝,那就不會收回,玄帝說是不要,彤瑤隻好將它丟掉了!”


    這個令人難以捉摸的小丫頭!從見到彤瑤的那一刻起,這女皇帝說話不多,卻時而威嚴,時而嬌憨,時而狠辣,時而狡猾,也不知道她一個人怎麽會有那麽多的性格,這一帳篷的人都是大氣也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鳳顏!


    小寶歎息一聲,雙手上前,接過彤瑤手中的玉牌,低下頭說:“那玄寶就謝謝皇上的賞賜了,劉媽媽放心,這玉牌我隻當是曾經在漠寰國遊玩過的禮物,絕不會用來做任何事!”


    劉媽媽這才放下心來,眼中也終於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她雖然看不慣男人,卻也不是一個壞人,兩朝元老不是白當的,她對皇上的赤誠之心就算小寶這個外人也能看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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