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九曲驚濤幻海陣的寅兵也越來越擠,不少人心神恍惚的坐在地上,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緊攥著手中的武器,對著身邊的人砍一陣歇一陣,直到身上的血流幹,才徹底放鬆,扔到躺在了地上!


    其實小寶也看出來了,這個陣要要想把這一千多人都吃掉也不是毫無可能,隻要把進入陣中的速度放慢,讓裏麵的人被幻象所迷,自相殘殺之後一個個的死去,就算再來一千人,也能吃得下!


    可是寅軍都不是耐心的主兒,有功勞的時候,他們向來不甘屈居人後,這種性格反而在這個時候救了他們的命,一千多人爭先恐後的從上麵衝下來,有些棄了馬有些還騎在馬上,一時間河灘上吵吵嚷嚷的好不熱鬧,不過卻也把整個陣勢塞得滿滿的,水泄不通!


    最先被衝垮的是河邊的漁網,幾名寅軍還以為自己要掉下了懸崖,被後麵擠著往漁網上貼,最後被擠的著急了,拔出刀砍翻了身後兩個擠他們的人,卻被更多的同僚一擁而上,將他們擠到在地!


    等倒在了地上,這幫寅兵才發現原來自己並沒有掉下懸崖,再回頭看一眼身後,這才明白自己是被困在了一個陣裏,嚇的渾身冷汗,暗幸大難不死,一抬頭,卻看到了早已在前麵列陣以待玄兵!


    這是一百多名玄兵!他們人數雖少,也很年輕,可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彪悍的氣勢,手中拿著蛇矛,冷眼看著麵前的寅軍!


    “殺了他們!”剛剛衝出幻陣的寅兵們已經感受到了肅殺的氣氛,隻不過對方才一百多人,根本不被他們放在眼裏,所以一名統領下了令,等衝出去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竟然隻有區區二三十人!


    自己人的確夠多,可是都在後麵的大陣裏困著,根本出不來!這二三十人怎麽跟人家打?


    不過命令已經下了,打不過也得打!看著對方那一張張稚嫩的臉蛋,這幫寅兵也有了一絲僥幸!這些都是小孩子,不管他們表現的有多凶狠,他們畢竟是小孩子!自己一幫當兵三五年的人不可能打不過這麽一幫穿著破布爛褂的農村野小子!


    等到他們衝到了跟前,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錯誤!二三十人喊著殺聲衝上來,手中的武器還沒有落到對方的頭上,前麵兩排少年突然同時往前邁出一步,蛇矛突然從他們手中衝出來,如毒蛇吐信一般,飛快的插入了他們的心口,然後又閃電般的縮回,而那兩排少年也一起退了回去!


    二十多人同時站住,就像是被人點了穴,一動都不能動!心口上有一處血洞,在汩汩的往外流血,還不是夾雜著一些暗紅的血塊,那是他們被蛇矛戳碎的心髒!


    一擊必殺,迅速撤回!決不拖泥帶水,也不多浪費力氣!這是真正訓練有素的軍人才能做的如此統一,如此幹脆!可是麵前站著的這一些,都隻不過是一幫稚氣未脫的孩子,他們是怎麽做到的?


    寅軍已經無法知道答案了,生命隨著鮮血的流出而流逝,他們頹然倒在地上,眼中還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越來越多的寅軍衝出來,麵對他們的,是同樣的結局。在這幫邊軍的麵前,已經躺下了近百具屍體,每個人的胸口,都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血洞!


    就在這時,河灘上的寅兵突然都安靜下來,眼睛中的恐懼神色還沒有消失,可是臉上卻充滿了駭然!終於有人踢到了陣腳,導致全不陣勢的失靈,現在所有人都茫然的看著四周,卻發現自己並不是站在懸崖上,而是站在一個河灘上麵!


    “玄軍!有玄軍!”一名寅軍大叫起來,仰頭看到了土坡上的獵獸族人和土田戰士!


    幾名寅軍慢慢鬆開手中的軀體,剛才他們感覺抱住了兩棵參天大樹,現在看來,卻是兩個被牢牢綁在蛇矛上少年!


    “他奶奶的!”剛才還抱著少年的幾名寅軍火冒三丈,舉起手中的戰刀就砍在了少年的身上!


    兩名少年其實已經是傷痕累累,卻硬是挺著沒有動彈,更沒有吭一聲。剛才鐵娃已經告訴他們了,不論發生什麽情況,都不能發出任何動靜,兩名少年幹脆就讓人把自己綁在了丈八蛇矛上!


    人在陣中被幻象所迷,橫衝直撞,隻為了早點出陣,兩名少年一動不動的站著,承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撞擊,身上難免會受傷,現在又被一陣亂刀砍剁,連躲都沒辦法躲,卻也隻是怒視著麵前的寅兵,大喊一聲:“放箭!”


    上麵的土田族戰士和旁邊的獵獸族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猶豫。被綁住的兩名邊軍少年大喝一聲,身體前後猛搖,把蛇矛拔了出來,雙手背在身後,一頭撞向了那些寅兵!


    有幾名寅兵悴不及防,被他們撞到在地,卻招來更多的寅兵,趁著他們兩人的雙手無法掙脫,用手中的戰刀和長槍,對著他們兩人一陣劈砍猛刺!


    “放箭!”憤怒的叫喊再次從人群中傳來,土坡上的土田族戰士一個個眼含熱淚,將手中的空間對準了下麵的寅兵!“去死吧,混蛋!”隨著一聲聲憤怒的叫喊,密集的箭矢如暴雨一般傾斜下來,幾乎所有土田族戰士都用上了他們的絕技,三連箭!


    而獵獸族人也一個個大吼一聲:“兄弟,走好!我們為你們報仇!”將近四百獵獸族人把手中的標槍狠狠的擲了下去!呼嘯的風聲從天而降,輕易的穿透了寅軍的身體,將他們射殺在河灘上!


    “衝!衝出去,不要困死在這裏!”終於有人大叫了一聲,帶領著寅軍借著馬匹的掩護開始往上衝!


    人在瀕死的時候會發揮出自己一直隱藏的潛能!所以這近千人衝鋒起來,還真的給獵獸族人和土田族人造成了不小的衝擊,被他們衝開了一個缺口,狼狽而逃!


    河灘上和小河裏一共留下四百多名寅軍的屍體。剩下的人落荒而逃,一下子損失了三分之一的人手,任他們平時再如何飛揚跋扈目中無人,此刻也沒有膽子跟玄軍再戰了,丟盔棄甲的逃之夭夭!


    此戰玄軍亡兩人,傷五人,這樣的代價實在是懸殊的令人震驚,可是眾人卻沒有一絲勝利的喜悅,從河灘的屍堆裏找出那兩名邊軍少年的屍體,都聚集在他們的身邊,默然無語!


    莫名閉上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內疚的說:“如果我不把話說的那麽死,他們也不會犧牲!”


    “不怪你!”鐵娃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用手合上那死去的兄弟還睜著的雙眼,沉聲說:“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會這麽做!我們邊軍做事,向來都力求盡善盡美,從來不猶豫退縮!”


    這些眾人也都看在眼裏,連小寶都歎息了一聲。這些孩子,雖然不是真正的邊軍,卻以自己的父輩為榮,而他們的一切行為,也以自己的父輩為楷模!


    河灘上堆滿了屍體,為了不給幽冥王留下可利用的幽冥之氣,小寶還是決定讓五行靈女用老方法,把所有的屍體都焚燒掉,埋進土中!


    等一切都收拾完畢,天色也已經微微有些發亮了,莫名對小寶說:“前麵是中原最後一個大鎮,破天城!這裏的駐軍將領是我爹的好友,名叫元泰!以前曾經是軍中大將,後來年事已高,寅皇又不準其告老,所以在自己家鄉的駐軍做了一個駐地將軍!”


    小寶點點頭,問她:“此人性格怎樣?”


    莫名想了想,搖搖頭對他說:“不是很了解。不過在軍中人緣不錯,是個老好人,沒有得罪過人,也沒聽說過跟誰是仇人!按年輕,我得叫他一聲爺爺,不過他跟我爹的關係,我叫他伯伯!等到了破天城,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情,我們也盡量不去驚動他,實在要招呼了,我再去找他。希望我爹的事情,他這裏還沒有收到訊息!”


    蔚兒想了一會,突然看著莫名說:“莫名姐姐,你說的破天城,是不是天上無飛鳥,地上無走禽,晚上不入戶,白日不出林的破天城?”


    雀舞有些好奇的看著蔚兒說:“怎麽了,你來過這裏?我怎麽不記得?”


    蔚兒搖搖頭說:“我沒有來過,但是我聽說過這裏啊,這是弓王伯伯的家啊!你們難道忘了嗎?”


    雀舞和蝶軒相視一眼,繼而異口同聲的大叫了一聲:“射日弓王?弓王伯伯!”


    射日弓王王射日是當年中原八大高手的老大,淨水蓮座被寅軍假扮極地宗圍攻的時候,他也是第一批趕去救援的人!


    他跟淨水蓮座的交情自然不必說,而且他還對淨水蓮座的弟子照顧有加,時不時的指點一二。甚至連眾人的小夥伴小彈弓都被他相中了,在黃葉三妃跟著小寶前往冥湖之後也被他帶走,就帶到了這破天城!


    小寶笑著說:“蔚兒,你剛才說的那個什麽天上無飛鳥,地上無走禽,晚上不入戶,白日不出林。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蔚兒掩著嘴笑了,對小寶說:“因為射日弓王在破天城的門徒很多,他雖然用的是箭,但是交給徒弟的卻是從彈弓開始!以至於整個破天城連飛鳥走禽都見不到了,即便有寥寥幾個也不敢去人的家裏,甚至連林子都不敢出!”


    畫兒歎息了一聲,搖了搖小腦袋說:“這飛禽走獸的,生長在破天城,可真是投錯了胎,倒了八輩子黴了!”一句話就把眾人逗的哈哈大笑起來!


    小寶對眾人說:“咱們就走破天城,派出兩隊斥候,一隊進城尋找射日弓王,一隊直接出城,帶足幹糧,馬不停蹄,直奔懷鹿鎮,告訴當地玄軍,派兵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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