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蔦再不猶豫,拔身而起,認定方向,晃眼不見。


    現在,沒什麽比火靈珠更重要,幾乎關係到了他修行的未來。


    數日之後,白龍正在龍宮裏飲酒作樂,突然之間,有一道亮光鑽入河底,直襲它麵門;幸虧它龍族的身體,天生反應驚人,大手一撈,原來是一枚飛劍。


    劍光在它手中消失白龍啐了一口,長身而起“爾等守好龍宮,莫要出去惹是生非,等我回來。”


    話音未落,人已穿宮而去。


    ……南方,侯蔦抓住心中那一絲對五行的感覺,全速飛行,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會失去這樣的感覺。


    飛過北木森林,安靜無聲;再經過十萬大山時,就免不了有山妖截擊騷擾,但對一個一心隻知道全速趕路的劍修來說,它們什麽都來不及。


    侯蔦也不想在這裏多生是非,距離上一次萬妖大會已經過去了十年,那些宇外妖君都已經回到了十萬大山中,任何的停留都很有可能引來群毆,他現在可沒有和妖怪打架的心情。


    屁-股後麵永遠跟隨了一票的妖怪,有被甩開的,也有新加入的,就這麽飛了數萬裏,直到飛出了十萬大山這些家夥才放棄。


    他進入了北境,需要抓緊時間了,因為感覺中對火靈珠的氣息已經越來越弱。


    稍微調整了一下方向,偏西的話就是去西南區域進入離支海,偏東的話就是進入東南飛往天盡洋,他現在的感覺是往東南。


    也許是下意識的感覺,他一直認為像五行珠這樣的寶貝就應該遠離人口密集的內陸,所以,是天盡洋深處?


    抱著這樣的想法掠過北境,進入東南區域時,他的那份感覺突然變的奇怪了起來,變得若有若無,強弱不定?


    對五行已經登堂入室的他立刻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偏差在哪裏,五行珠也不一定就落在閉塞的冷僻之地,它也有可能落在最繁華的人類世界,因為像東南這樣的道教昌盛之地,有許多來自上界的出色修士,他們總有辦法做到禁錮一枚靈珠,讓它無處可逃。


    他對東南並不陌生,但為什麽之前卻毫無感覺?這一次如果不是借助其它四顆珠子的定位,他永遠都不會找到火靈珠。


    藏得太深了。


    順應自己的感覺降到了一個陌生的國度,雖然來過東南多次,但東南數十國還是不可能全都熟悉。


    中朗,臨海國家;東南數十道國中很沒有存在感的一個,當然也是道門傳承,卻低調得讓侯蔦都不知道這個國家的基本狀況,永遠是一個跟屁蟲一樣的狀況。


    它的國土麵積也不是一般的小,還不如剡國最小的一個郡大,正是因為東南區域古怪的互相牽製,才讓這樣的彈丸小國也有了生存空間。


    這裏的道統是中平八策,一個很特別的道門方向,出自古老的兵道,隻不過在錦繡大陸這樣的具體環境下沒什麽用武之地。


    這樣的地方,竟然藏著火靈珠,還是被禁錮的火靈珠,實在是讓人無法想象。


    他沒有輕舉妄動,知道在東南區域道門的耳目無處不在,任何的大意都會讓他的努力付之東流,而他在短短不足二十年中,也未必有第二個機會。


    火靈珠既然是落在東南區域,那就和那些道門上界來使脫不開關係,哪怕是在這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國,也不能脫開那些道門來使的掌控,尤其是太清玉清一係,一廂情願的認為他們是不知情的,就是自欺欺人。


    在中朗轉了數日,確定這裏就是火靈珠的禁錮之地,但具體的位置還有待探查,初步了解後,他悄悄的離開,回到了獨山。


    大家對他的歸來都有點愛答不理,太不負責任了,一去十年連個屁都不放,消息都不給一個,死在哪裏都不知道。


    所以,這次回來他是見人低一頭,對誰都是笑眯眯的,就像哈巴狗一樣,沒辦法,形勢比人強,也確實是他自己的錯。


    當時的決定太過突然,也很難找到合適的傳送消息的機會,在妖怪們的追擊中,從十萬大山乘虛而入,這需要臨機決斷。


    十年過去,在他沉浸在北木森林的鬱鬱蔥蔥中,努力往丹田內充填靈機時,大陸上也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但總體說來,都在意想之內,沒有什麽很特別的東西。


    距離錦繡開天越來越近,幾乎每一個有追求的修士都在做最後的努力,和他一樣為上境做最周全的努力,法力修為,精神境界,紫府建設等等。


    沒人會在這種時候還去外麵招貓逗狗,惹是生非。


    包括那些上界來使,他們哪怕在修為上根基深厚,但在紫府建設上卻都是從頭開始,並不比錦繡土著修士輕省多少。


    這是最後的衝刺階段,他也同樣是為了這個目的,就是因為他的身份問題,有點隨心所欲了?


    對這十年來大陸上發生的大大小小的變化心裏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然後在饒宗之的帶領下,來到獨山群峰中一個最愛偏僻,環境最惡劣的山峰。


    這裏沒人願意打造自己的洞府,就仿佛是雪山群峰中的風暴之眼,全年下來也沒幾天好日子。


    山峰上,一個人影正頂著風雪出劍,雖然收發有度,規矩森嚴,但還遠未達到現在獨山劍修的一流水準。


    “一直都是這樣?”


    饒宗之苦笑,“沒辦法勸他也不聽,你知道野王的脾氣就是愛鑽牛角尖,他就是這樣的脾氣,否則當初也不會輕易退出教裏,讀書讀傻了。”


    “十九姨把他們兩個帶回來之後,譚師兄還好說,就是被蛇舔了一下,過得數日就自行恢複,也沒什麽後遺症;就是野王治療起來麻煩,我們把他送去了安和道門,聽說是天風道人最後出的手,曆經三年才在身體上去了根。”


    “根基壞了幾成,還好可以重新練回來,正好學習咱們劍脈新的劍術體係,但麻煩在心理上,這是沒法去根的,也沒法勸解;他現在一日十二個時辰都在練劍,我都擔心他有一天會不會魔怔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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