涇川州熊耳鎮,候鶯回到居處,立刻開始在圖輿上找這個地名,當然,旁邊還有一臉好奇的駱臨王。


    “這地方我隱約知道,就在和魏國,新野交界的一個地方,嗯,一個刻國最特別的地方。”


    候鶯努力去找,卻什麽也沒找到。哪怕他已經找到了涇川,卻沒有找到熊耳鎮。


    “沒有熊耳鎮,是地圖錯了?”


    駱臨王壞笑著一指頭點在一個地方,“圖輿沒錯,隻不過你看錯了地方。”


    手值落處,卻在刻國邊境之外。


    候鶯不解,“怎麽說?”


    駱臨王嘿嘿一笑,“此處乃刻國魏國,新野國三國交界之處,因為曆史的原因,此處是難得的一處三不管的地界;我不知道你的圖輿是哪國所繪,但這個地方嘛……在魏稱為孟東,在新野稱為雲台,在刻國則稱為熊耳,其實都是一個地方。


    這地方比一般的鎮屬還要大許多,三國之間扯皮了上千年,一家想得,兩家反對,結果就是誰都得不到,後來幹脆就聽之任之,但在圖輿上卻各自標注自己的名字,你這張圖輿上標注的是孟東,那這張圖多半就是魏國太浩門所製。”


    候鶯就感覺自己又被耍了,“這,這,牧帥府這些狗官,把不是到國的地方封給我,那不是逗我玩的?既不是刻國土地,我這個鎮守豈不是個偽官?”


    駱臨王嗬嗬一笑,“也不能這麽說,偽官倒不至於,因為在刻國官製中,熊耳鎮守可是正兒八經的屬官,和陰陵鎮守,江右鎮守一樣,是有俸供在冊的,當然,俸供你就不用想了。


    因為在剡國全真看來,它就是我們的地方,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當然,魏國和新野是不會承認的,所以他們在那裏也留有屬官管理閑雜事務,一個長令,一個僧官。


    候鶯罵道:“這豈不是一地三賣,一女三嫁?老子隻是三個丈夫之-?過夜還得數日子輪沒輪到自己?”


    駱臨王哈哈大笑“這比喻很生動,如果把老百姓比成女子,你們三個時不時就還得買點小禮物,要點小手段小恩小惠的巴結她,否則還輪不到你爬上去.….”


    候鶯長歎,“果然,我說牧師府怎麽這麽好心了?原來是在這裏等著我呢,這些狗官,整日就知道要心眼子,給老子找麻煩,遲早……


    我說,有多少手下,不會就老子一個吧?”


    駱臨王忍俊不禁,“恭喜你猜對了,既然是這樣的地方,當然派去的修士就不能太多,這一多了就容易生事,打得雞飛狗跳的,千年來這樣的場景可沒少出現過,甚至有幾次差點就引發國家勢力大戰,所以近數百年來,三家修真勢力每家就隻派一個屬官過去,甚至都不允許帶修仆朋友等等,是約定俗成的默契。”


    候鶯撓了撓頭,“這地方可真是愁人,就是個光杆司令嘛……”


    駱臨王安慰道:“你也不用垂頭喪氣的,畢竟你的職位資曆上去了不是?以後換個地方說不定就到妙高鎮這樣富庶的所在滿酒快活去了?


    如果你實在不喜歡,要不就再走走都尉府的門路,讓他們再幫你運作一下?”


    候鶯歎了口氣,“你以為這人情是這麽好欠的?算了,就別再麻煩人家了,否則非得賣身相還不可。老子就去看看到底是什麽龍潭虎穴,惹老子不高興,先把那兩個狗頭接一頓,三人同管也得分個大小毛不是?”


    駱臨王不再玩笑。開始正言疾色,“師弟,不要小瞧這個地方,之所以為三國共管,也是有些奇特之處。


    首先,因為共管,所以也就可以認為誰都不真管,是門派勢力觸及不到的地方,所以便引來了不少避世高人;在這塊地界你可別以為是你待過的陰陵,上修很多,藏龍臥虎,輕易得罪不得。”


    候鶯一笑,“我省得,但在我看來恐怕所謂的高人也高不到哪去?還需要避世?真


    正的高人自己本身所在處就是一塊禁地,誰敢來犯?”


    駱臨王也不理這杠精,“其次,人類來得,當然妖獸也能來得,有一些大獸因為各種原因也會在熊耳定居,所以你可不能再像屠夙丘一樣的使性子,搞不好遇到真正的大妖,誰也救不得你。”


    候鶯失笑“我怎麽感覺這三不管的地方就像一個魚龍混雜的流亡之地呢?想這樣的地方,有上修有大妖,讓我們這些不到通玄的小修去管理合適麽?”


    駱臨王解釋,“你還別說,真就咱們這樣的小修去正合適,你想想看,如果換了李夢陽師叔這樣脾氣暴燥的上修去,這地方會變成什麽樣子?怕是人腦子打成狗腦子,一刻也不得安寧。


    正因為如此所以無論是太浩還是新野佛門,或者我們全真教,都會派通玄下的小修過去擔任職務,這樣那些上修大妖在麵對後輩弟子也就不會咄咄逼人,自然就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摩擦。


    這就是派你去的原因。”


    候鶯想了想,還真就是這個理,不對稱就是原則,小修背後大勢力,大家就會變的非常開明;或者幹脆來個神仙,大家也會很老實。


    就怕來個大家境界差不多的,就是萬惡之源。


    “上一個熊耳鎮守,嗯,是正常調動?還是出了意外?”


    駱臨王歎了口氣,“不知道,好像是意外,但具體的情況上麵沒說。”


    候鶯心中一動,他不知道這樣的安排的有意還是巧合?都尉府清不清楚這裏麵隱隱約約的寓意?


    在西南區域,全真教和道門的恩怨已經明牌,不管是吳門還是安和道門,都沒有太多的回旋餘地;和幾支魔門的關係也比較穩定,暫時看不出來會出現什麽新的變化。


    但隻有魏國的太浩門和新野佛門,和全真的關係意向不明,就像他們在西南論道上表現的那樣。


    一心攪渾水?還是有什麽更深的含意?


    有些頭大,用他這個連橋小修去試探有意思麽?


    遊隼之,並不是個無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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