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生教和羅刹教在梁國流傳甚廣,隻要是有人群聚集的地方就有他們的教義傳播,十幾年前來的隻是無生教的修士,他們勢力的種子是和陽春縣一起壯大成長的。”


    林春說了這番話就有些氣喘,歇了片刻才繼續說道。???.23sk.


    “無生教沒有交代任務是什麽,隻和我說到時候我會知道的,但我不願意摻和其中,我了解他們,他們就是一群瘋子,我隻想平靜的生活。”


    “那具屍體是我在城外亂葬崗找到的,體型與我相差不多,是病死的,身上沒有別的傷口,剝了皮後,再暫時脫下我的妖皮往他身體一裹,就能製造出修煉換皮法的痕跡。”


    “我的回答你滿意嗎?你還有什麽問題嗎?要盡快,我快撐不住了。”


    說到這裏林春已經氣喘籲籲,杜康能感覺到白麵童子釋放的庚金之氣在不斷破壞林春的心髒結構,鮮血正隨著傷口不斷流入胸腔,他活不了多久了。


    “我沒有要問的了,最後一點時間你要不要再看一眼你老婆,畢竟你心裏還放不下她。”


    “不了,人都要死了,放不下也要放下,你剛才說挺喜歡她是說真的嗎?我的老婆很漂亮也很賢惠,你……願不願意常去看看她。”


    透過臉上的毛發能看到林春的臉色開始發白,這是將死之兆。


    “君子好色,色而不淫,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我不貪圖你妻子的美色,但也不是個品節高尚能讓你托妻獻子的朋友啊。”


    “是啊,你我的交情還沒到這個地步,甜水巷乙十五號是我的住所,裏麵有一筆銀子,其中三百兩是上次你幫助我的報酬,剩下的也都給你,你能幫忙照顧她嗎?”林春的眼中滿是希冀。


    “你還是不明白,你的老婆隻在你眼裏才是珍寶,在我眼中隻是一個普通的漂亮女人。銀子我會去取的,多餘的錢我會拿給你老婆,至於她之後是會選擇改嫁還是一個人孤獨一生,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聽了杜康的回答,林春久久不語,良久後才在口中發出了一道輕輕的聲音;“這樣……這樣……也……好。”


    話音一落,林春的身體一歪栽倒在地。


    杜康伸手一指,插在心髒上的鐵鏨就攪動起來,當鐵鏨破體而出時整個心髒都被攪得七零八碎。


    杜康又拿起長刀向林春的豹子頭狠狠一刺,利刃貫腦而入,直到此時林春這具獸化的屍體才縮水般變回原樣。


    拔出長刀收回胃囊,杜康看著不遠處的林家,小巷寂靜,門內不聞人聲,不由輕聲念道。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


    撿起一個散落在地上的燒餅,竟然還帶著點點的餘溫,掰下一塊放在嘴裏,小麥粉的香味和紅糖的甜味立刻充滿了口腔。


    “好甜的燒餅啊。”


    將散落一地的燒餅全都收攏起來,用擔子裏的棉被包好了,放在林家的門口,杜康單手提著林春的屍體向巷外走去。


    直到他漸漸遠遠,還能聽他念叨著:


    人生似鳥同林宿,大限來時各自飛。


    ……


    杜康離開了小巷,就在大路上找到了一輛驢車,在屍體上蒙了一塊草席,讓車把式將林春拉回血衣會。


    其實,他修成了胃囊,完全可以把屍體放在胃囊裏輕裝回城,但他現在實力低微,這胃囊還見不得光,隻能如此拉屍了。


    不能和穿越前輩們隨手收屍的瀟灑相比。


    離血衣會還有老遠,就看到一排車隊將主路堵了個嚴嚴實實,這是剿匪的隊伍回城了。


    吩咐車把式繞一條小路來到血衣會後門,杜康將林春用草席包好,夾到腋下走進血衣會。


    ……


    咚!咚!咚!


    血衣會塔樓上的大鼓被敲響,低沉厚重的鼓聲在血衣會的駐地來回回蕩。


    晨鍾暮鼓,這是血衣會夜晚關門落鎖的標誌。


    血衣會議事大堂內,燈火通明。


    大堂主位坐著一個須發皆白,彎腰駝背的老頭,他的駝背高高鼓起,遠遠看去像個背著龜殼的烏龜,老頭的左手邊是個豐胸細腰肥臀,眉目含笑的嫵媚婦人,右手邊是抽著旱煙的老八。


    這三人正是血衣會的三個當家,此時,林春的兩具屍體正擺在大堂正中,左右兩列坐著三個當家的幾個心腹。


    杜康因為識破此事,也在堂中。


    大當家福如海用他的龍頭杖輕點地麵發出聲響,說道:“事情的經過你們都知道了吧。”


    一個光頭大漢起身向上一拱手,說道:“實在是欺人太甚,三位當家,此事絕對不能輕易了結,無生教竟然敢向我們血衣會安插探子,還是十幾年前就插進來的,隻怕圖謀深遠,必須要盡快查清會中還有多少吃裏扒外的東西。”


    這光頭大漢正是老八手下的甘飛,林春畢竟是老八手下的人,自己人出了事自然要率先表明立場。


    立刻大當家的心腹也開口出聲附和“甘教頭說的沒錯,窺一斑而見全豹,見一葉而知深秋,無生教既然在十幾年前三幫剛合股時就安插人手,必然不會隻有林春一人,還需要盡早將他們揪出才是。”


    至於杜康旁邊坐著的張丹薇並未發聲,而是拿起桌上的茶壺給杜康倒了一杯茶。


    杜康看著眼前的一幕也覺得頗為有趣,成為修士的這段時間他已經徹底了解了陽春縣的勢力格局。


    兩人提到要清理內部可能存在的暗間,但對反擊無生教卻隻字不提。


    是因為他們心裏都很清楚,無生教和羅刹教之所以能在陽春縣這麽安穩,是因為他們在本地的力量有限,被陶家所壓製。


    但即便是陶家每次對兩派打壓時都要小心翼翼,找足各種借口,把握其中分寸,生怕把他們欺負慘了,招來其他分舵的支援,這些年多方一直處於這種詭異的平衡中。


    所以,向無生教開戰哪是他們能開口的,就連上麵坐的這三個人也沒那麽大膽子說這種話。


    現在在場的隻有七個人,三個當家的自然不能先開口說這些場麵話,張丹薇是二當家的女兒也不用開口,杜康才成為修士多久,機緣巧合殺了林春這個暗間而已,隻怕他還沒有搞清楚血衣會和兩派的關係。


    所以,這段避重就輕的發言隻能由這兩人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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