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如玉的信息的心中閃過。


    杜康作為一個走到哪摸到哪的情報收集小能手,風如玉自然是被摸過的。


    【姓名】:風如玉


    【蟾吞法】:以蟾蜍妖精血,輔以金鐵之物吞服,腸胃將金鐵消化吸收,可成為財運之蟾。


    等級:丙級


    技能:蟾舌(一重)


    蟾衣(二重)


    黃金眼(三重)


    進階條件:累計吞服萬兩白銀。


    黃金眼原來是這個作用啊,杜康原先還以為這黃金眼是用來辨識古董真假的呢。天籟小說網


    杜康的錢都在胃囊裏,看來胃囊並不能阻隔財運,在風如玉眼裏,自己應該是一隻全身散發金光的大肥羊吧。


    絲絲縷縷的白色霧氣開始在整條街上浮現,但對麵的二人組對此毫無察覺,鏡花鏡在悄無聲息間蒙蔽了他們的感知。


    “風老哥,我聽說蟾吞法進階到丁級需要生吞萬兩白銀,不知你現在湊齊了多少?”


    “你倒是知道的多,這蟾吞法是耗錢大戶,我修到丙級就花盡了家財。就因為缺錢,我才需要老弟資助一二,等哥哥成了中三階修士,到時候一定忘不了你的付出。”


    “等等,這是什麽?”風如玉的話還沒說完,他的雙眼突然射出了兩道金光,瞬間擺脫了鏡花鏡的控製,看清了街上彌漫的鬼霧。


    杜康的笑聲在霧氣中回蕩著,但剛才幻境中的杜康早已不見蹤影,通過煉化玉竹傘將陰神法進階到丙級後,與陰神法相關的技能效果都大範圍提升,風如玉的黃金眼看不穿這鬼霧。


    風如玉見此情景,一把拉起暈倒在一旁的同伴,見對方還一臉幸福地沉浸在幻境中,幾個大逼鬥就朝臉上呼去。


    啪!啪!啪!


    同伴從幻境中驚醒,一臉茫然地看向風如玉。


    “來不及解釋了,快起飛,快起飛。”


    同伴環視一圈周圍的濃霧,立刻縱身一跳跳進了風如玉懷裏,緊緊抱著他扇動翅膀,幾下扇動兩人就離地而起,向高空飛去。


    包裹整條街道的濃霧,被拋到腳下,重新沐浴在月光下的兩人,看著內裏情況不明的濃霧心有餘悸。


    “還好我們能飛,這霧太邪門了,剛才好像還中了幻術,差點栽在這。”


    “一百六十四哥,這小子不是修的埋刃法嗎?怎麽突然會這麽詭異的法術了。”同伴的聲音中還帶有一些驚慌和茫然,好像幻境還對他有些殘餘的影響。


    “一百七十三弟,先不說這個了,等這濃霧散了再說,我覺得他還在濃霧裏待著。”


    風如玉如此安慰道。他擔心杜康已經借剛才的機會跑了,但對杜康身上巨款的貪婪讓他心存僥幸,希望對方還留在這裏。


    “風老哥,你是在找我嗎?我就在你懷裏啊。”


    杜康熟悉的聲音在懷裏響起,風如玉低頭一看,身如孩童,背生雙翼的一百七十三弟,麵龐已經悄無聲息間變成了杜康的臉。


    他竟然是被杜康抱著飛在天上,自己的一百七十三弟隻怕已經不幸了,這是什麽詭異的法術!


    風如玉心中一緊,本來就粗大的脖子一脹蓄力。


    下一刻,一條滿是粘液的粗大舌頭從他的大嘴中噴射而出,電光火石之間洞穿了杜康的胸膛。


    杜康低頭看了看穿胸而過的舌頭,朝風如玉溫和一笑:“你這樣刺穿你的弟弟,他會痛的,會死的。”


    這句話說完,杜康微笑的麵孔就凝固了,如同變成了一塊戴在臉上的精致麵具,讓看到這一幕的風如玉心裏發慌。


    好在,一百七十三弟的翅膀還在扇動,暫時不會掉下去。


    哢嚓,哢嚓。


    一絲絲裂痕在麵具邊緣出現,很快蔓延整個麵具。


    一股冬日的冷風吹來,一塊塊麵具碎片剝落,露出了下麵一百七十三弟痛苦的麵孔。


    微弱的聲音從他嘴中吐出。“我,我沒力氣了。”


    “不要,你振作一點,一百七十三弟,我們慢慢地降下去好不好,隻要一會兒,隻要堅持一會就能落地。”


    但對方已經聽不清風如玉說什麽了,蝠翼的扇動漸漸緩慢,大地的引力重新捕捉著兩人朝大地撞去。


    呼嘯的風聲在耳邊響起,地麵的建築在視野內越來越大,風如玉在絕望中大聲呼喊,渴望奇跡的降臨,最終還是和自己的弟弟一起落地成餅。


    ……


    風如玉猛然從睡夢中驚醒。


    他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周圍是能見度不到一米的濃霧,他在原地坐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剛才好像在和弟弟一起圍殺杜康。


    之後發生了什麽呢?不記得了。


    為什麽會從濃霧中醒來?也不記得了。


    在霧中行走幾步,不時能看到地上有一灘灘形狀奇怪的肉泥,肉泥中混雜的衣服碎片感覺很熟悉。


    低頭一看,竟然和自己的衣服用的是一樣的料子,這些人還真是有錢有品位,能穿得起桐固縣最時興的料子。


    繼續往前走去,他想找找自己的弟弟去哪了。


    一道絕望的大喊突然在頭頂響起,風如玉抬頭一看,一個滿臉絕望的自己抱著弟弟向自己砸來。


    嘭!


    地上多了一灘三個人血肉攤成的肉餅。


    ……


    風如玉猛然從睡夢中驚醒。


    他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周圍是能見度不到一米的濃霧,他在原地呆坐一會兒,眼中一團明亮的金色光芒漸漸亮起。


    金光隱隱看透了這個虛幻的世界,他看到自己的一百七十三弟被杜康一劍砍掉頭顱,血噴了三尺高,一百七十三弟的頭顱在空中翻滾幾圈後掉落在地,死不瞑目的眼睛直愣愣地瞪著自己。


    持劍的杜康走到自己麵前,風如玉能聽到他的聲音在這幻境內響起。


    “竟然能在最後關頭清醒過來,我杜康願稱你為與我交手的人中意誌最堅定者。可惜你清醒得太晚了,要是意誌有用,還要刀和法術幹什麽。”


    現實中,杜康任由風如玉在幻境中如何哀求、威逼、利誘、哭嚎都無動於衷,一劍砍掉了對方的頭。


    “睡吧,做個好夢,願你在永恒的美夢中安眠。”


    陰神法進階丙級之後,杜康隱隱能感覺到,死亡可能並不是生命的終點,這個世界的虛空中飄蕩著一些專屬於死亡和夢境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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