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在青兒頭上輕輕一拂,她身體一軟就陷入了混沌的夢境中。


    在這大悲的情緒下,她既不適合做美夢,也不適合在夢境中再續悲傷,混沌不明的夢境更有助於她平緩心緒。


    抱著嬌小的少女,隱身在街頭漫步,杜康避過鬼鬼祟祟的行人,維持秩序的士卒,一路轉過幾條街道,來到一家民居前。


    杜康腳步剛在門口站定,民居大門就自動打開,露出了一張巧笑嫣然的麵孔。


    “公子,您終於來找我了。”


    談畫看到杜康後滿臉欣喜,目光一轉見他懷裏還抱著一個女孩,心裏咯噔一聲,就麵色不變的迎上前將女孩接過。


    “公子,我來抱吧,您這是在哪裏找的妹妹啊,長得真漂亮。”


    杜康感覺到談畫語氣中的小心思,不由嗬嗬一笑,讓她接過青兒道。


    “一個朋友的後人,她現在孤身一人,這段時間桐固縣不安定,就在你這裏住吧。”


    聽到杜康的回答,談畫心中一喜,雖然明白公子永遠不可能屬於自己,但聽他向自己解釋心裏還是喜滋滋的。


    抱著青兒將杜康迎進院中,兩個做仆人姿態的壯漢就將院門關上,看樣子談畫最近發展了不少子蛇。


    談畫在一間偏房安排青兒的住宿,杜康一個人走進主屋想著心事。


    今夜的一場大戰讓杜康大開眼界,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中三階修士全力出手,即便青鸞借助了陣法的助力才能發動龍卷風這樣的天災,但也不能否認中階修士的強大。


    從胃囊中拿出一顆煉妖珠,一隻胸口插了一根弩箭的碧眼蒼鷹屍體在煉妖珠內封存。


    銳利的眼睛,強健的利爪,翼展接近一丈的羽翼上,黝黑泛著鐵色的羽毛間雜著白色斑點,即便已經死亡,這隻鷹妖依然散發著天空捕食者的凶猛氣息。


    本來杜康覺得這隻鷹妖已經足夠凶猛,但見過了今夜的三隻妖禽,才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飛禽,什麽才是真正的翅膀。


    插羽法使用的翅膀越是強大,越是容易繼承一些強大的能力。


    以前杜康是沒得選,現在知道了嘯風武館是翅膀大戶,插羽法的晉升就不用急於一時了,也許之後他會有更好的選擇。


    正在這時,談畫推門走進了主屋。


    見到杜康也不說話,一臉神秘的將他按在一個特製的竹床上,開始在他身上施展最近的所學。


    “嗯……舒服……談畫你最近學了這麽多新花樣嗎?”


    “能讓公子舒服的,談畫都願意學,力道是輕點還是重點?”


    “重點,再重點,對,就是這個感覺,就是這個位置,不要停,繼續……”


    “公子,您的身上真硬,要把肉都踩的鬆散了才能放鬆。”


    隻見竹床上,杜康脫掉了上衣,露出健壯的上半身,而談畫則赤著玉足,站在杜康背上輕輕踩踏,每踩一腳,杜康就發出一陣舒服的呻吟聲。


    “我給你交代的事情,你辦的怎麽樣了?”


    “公子交代的事,談畫自然不敢懈怠,我手下的子蛇中有幾個識字的,現在常用的兩三千字我已經學會了。”


    談畫抓著竹床上方固定的一根橫向竹子,從杜康的背上,搖搖晃晃走到了小腿,再次轉向折返。


    “還有公子要我學的騎馬、駕車、兵器、廚藝、琴棋書畫,談畫也在學了。自從成了修士之後感覺變的聰明了許多,這些東西感覺都不太難,很快也能學會的。”


    這時談畫已經走到了杜康後腰上,兩個腳跟踮起,身體的重量都被腳尖壓在腰眼上,舒服的杜康長長吐了一口氣。


    “還有公子讓我打聽的桐固縣城附近妖怪的消息,我也有眉目了。可惜我搜集到的都是民間流傳的消息,真真假假都有,也不知道對不對,談畫真沒用。”


    杜康揮揮手示意她下來,一個轉身後,看到談畫乖巧的趴在一旁,用兩隻手撐著下巴看著自己。


    “沒關係的,本來也隻是廣收消息,我還有別的渠道,桐固縣周圍都是大山,肯定不缺妖怪的,收集消息也隻是怕蒙頭亂闖一頭栽進大妖窩而已。”


    杜康抖抖一身輕鬆地肌肉,對談畫說。


    “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可是,公子睡的是談畫的房間啊,你讓談畫去哪睡啊。”談畫小嘴一癟,委屈的說道。


    杜康當然知道這是談畫的房間,但自己身為主人自然要睡主臥啊。


    這時,談畫將小口湊到杜康耳邊輕輕說道:“談畫想和公子一起困覺。”


    這讓杜康有些為難。


    “你的妖蛇卵不是拿不出來嗎?”杜康可是個愛護下屬的好老板。


    “公子讓談畫認字了,最近談畫讀了好多能幫上公子的書,才知道,原來別的……”


    之後的話杜康有些聽不清了,隻記得恍恍惚惚就過了這一夜。


    ……


    第二日。


    杜康一身輕鬆地走出這個院子。


    昨夜談畫的踩背,讓他這段時間的壓力得到了宣泄。


    青兒還在夢中沒有醒來,但以談畫哄小孩子的手段,應該能將她哄的留在這裏,桐固縣的秩序恢複需要時間,就讓她在這裏呆一段時間吧。


    雖然談畫隻比青兒大兩歲,但可比活在爺爺保護裏的青兒成熟的多。


    一路走在風災過後的桐固縣,人們都形色匆匆,不時能見到嘯風武館的士卒們押著一個個犯事的人在路上走過。


    走到城西,這片昨晚被龍卷風肆虐的區域一片狼藉,木製的石製的建築被刮的破碎倒塌,一個個還活著的居民在廢墟中挖著自己的親人。


    嘯風武館不會對昨晚的事負責,因為他們隻是治下的子民,被庇護才能生存的凡人。


    快速走過城西,來到西城牆腳下,能看到城牆長被炸開的巨大豁口和龍卷風掛過的摧殘痕跡。


    有人群正在監工的指揮下修複著城牆,城牆是麵對荒野的第一道防線,即便城裏的房子全塌了,也是要先修城牆的。


    站在城牆上,此時天光暗淡,點點的雪花從天空飄落。


    沒有了房子,這個寒冷的冬天普通人的日子隻怕並不好過。


    隱身從城牆上跳下,杜康徑直向荒野走去。每個人都在與天爭命,他沒有餘力幫助別人,他現在隻能做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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