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佩君說起此事時,都覺得自己走了好運,連這種人也能碰見。


    袁令超頗為意味深長地說道:“姐姐,此事你辦,我放心。”


    春華樓一事隻要有了線索,那便是驚天動地的大新聞。


    “你我之間何須客氣”


    盛佩君溫柔地看著袁令超,“你之前也幫了我,這一回我幫你,那不就是應該的嗎”


    “嗯。”


    袁令超淡笑,“姐姐,清歡的事有結果,功勞可是你的。到時候,我給你請封。”


    這種事情皇帝出麵才是比較好的。


    盛佩君是有名望的商賈,但無權無勢,鬥不過權貴,嚴芳菲敢這樣欺負她,那不就是仗著娘家端陽侯府的牌麵嗎


    盛佩君擺擺手,“不必了,我就一個普通人,何必……”


    “不,有時候多重身份,多個保證。”


    袁令超鄭重其事,“嚴芳菲的事隻能發生一次。”


    嚴芳菲實在愚蠢,又不好惹。有點身份的盛佩君,或許就不是一般的平頭百姓了。


    “原來如此,你是想到了這個。”盛佩君噗嗤一笑,“我啊,大半輩子什麽風浪沒見過,我還不至於如此沒分寸。”


    嚴芳菲騷擾她,她固然反感,但還沒有道焦頭爛額的地步。


    “聽我的,此事事成之後,那是你的功勞。”


    袁令超露出一絲微笑。


    見對方心意已決,盛佩君也隻好答應了。


    “嗯。”


    二人笑成一片。


    端陽侯府


    嚴芳菲氣呼呼地跑到房間,砸了一地的瓷器。


    剛剛從外麵品茗回來的於安之見此情形,見怪不怪地問了一句,“可是有什麽事惹得我們的六小姐生氣了”


    嚴芳菲排行第六,是嚴家侯爺的掌上明珠,最小的女兒。因老來得女,嚴侯爺對女兒非常喜歡,幾乎是視若珍寶的地步。


    當然,嚴家的公子們也很疼愛嚴芳菲,嚴芳菲有父親兄弟疼愛,也難怪長成了這副看誰都趾高氣昂的地步。


    於安之入贅,就是最好的證明。


    嚴侯爺擔心自己的女兒被欺負,一心搗鼓著找一個身份低賤的女婿拿捏得了的,這不,於安之送上門來,當時的他失去記憶,談吐不俗,偏生俊俏,嚴芳菲愛他愛得要死要活,嚴侯爺調查一番後沒有發現太大的問題後,就高高興興地招了他當女婿,讓其入贅。


    當了上門女婿後,於安之對嚴芳菲言聽計從,百依百順,即便嚴芳菲仗著年紀輕不想生孩子,於安之也聽之任之。


    ——他在老丈人家住,敢不聽妻子的話嗎


    嚴芳菲與於安之成親好幾年了,於安之也有自己的差事要做,不過很清閑,絕大多數時間要陪著嚴芳菲。


    嚴芳菲聞言,猛的回頭,不由分說地打了他一巴掌。


    “狗野種,你已經有妻子了,咋好意思當上門女婿的”


    嚴芳菲氣得不行。


    該死的於安之,讓她變成了京城的笑話。


    好不容易她找到了一個聽話的丈夫,對方待她一心一意,不敢有二心,誰見了不羨慕結果,對方是個有老婆的,哼!


    在嚴家白吃白喝這麽久,他當她嚴芳菲是傻子嗎把這件事瞞得密不透風,要不是她偶然發現了這件事,是不是這個該死的家夥就不會提及了


    於安之愣了愣神,這才恍然大悟嚴芳菲所說的妻子何許人也。


    說實話,對方也不能叫他的妻子,那時候年紀小,於家收留了盛佩君,讓她當童養媳陪著於安之。於安之那麽小,以為是自己的姐姐,關係相處上更多是兄妹上。


    等長大了漸漸明白童養媳的定義後,於安之因於家的沒落開始籌劃往上爬,哪裏會看得上文盲粗俗的盛佩君


    盛佩君家貧讀不起書,也快吃不起飯了,家裏六口人,就她最小,隻好被父母送去富戶於家當童養媳換錢了。


    換句話說,盛佩君是於家的私人財產,也是於安之的財產。


    於安之當了這麽久的侯府女婿,該見到的很是見到什麽,他不想失去這份來之不易的富貴。


    “小姐,我不太了解你所說的妻子何許人也,你要是說盛佩君的話,我得解釋一下。我當年京城時,徹底遺忘了所有,我路上遇見了土匪,差點死於非命,好心人救了我,可我忘了所有。”


    於安之長籲短歎,那樣子就一個楚楚可憐,“我為了尋找親人,來到了京城,之後遇見了小姐,我想,小姐是我的真命天女,是我的命中注定。緣分天注定,這些年我對你怎麽樣,小姐一直很清楚。”


    他自認待嚴芳菲夠好了,京城像他這樣的人哪個做得到不找小妾不找通房的就連秦樓楚館也不去,還不是因為他把嚴芳菲當做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嗎


    嚴芳菲聽完後,回憶起自己與於安之新婚燕爾的甜蜜溫馨,倒是麵色和緩了些,卻仍嚴詞道:“咋了想打感情牌,沒門!本姑娘告訴你,本姑娘不碰二手男人,也不與別人共侍一夫。”


    嚴芳菲氣得半死的原因還有就是,在自己不為人知的角落裏,於安之和另外一個女人纏綿恩愛,多麽讓人如鯁在喉。她撿了一個別人碰過的男人,髒死了。


    要是放到現代社會的話,嚴芳菲這種心理就是很典型的處男情結,若對象不潔不處,就得分手。


    問題是古代社會,她這種情況隻會被人當做是悍婦妒忌心強了。


    於安之聽得差點氣笑,什麽二手不二手的,天底下隻有男人三妻四妾的份,哪裏有女人挑挑揀揀的道理


    不過嚴芳菲不好惹,他暫時安撫住她吧。


    “芳菲,你我的夫妻情意,不易他人為轉移。”


    於安之開始深情表白,“芳菲,你我鴛鴦纏綿,比翼雙飛,花好月圓,這輩子隻有你一人是我的妻子。”


    盛佩君不是他的妻子,在老家時他們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開始是小,後來是不想碰她。


    於安之有足夠的信心證明自己與嚴芳菲就是無可辯駁的夫妻,“芳菲,當年大婚時,你我皆是焦頭爛額,慌慌張張。我是那種隨便與女人廝混的人嗎”


    一說到這個,嚴芳菲臉色一紅,都不好意思了。


    正因如此,她才放心原來她的丈夫隻有她一人,沒有懷疑過什麽。


    “行了行了,你與盛佩君無論如何,名分在那,我告訴你,這件事你給我辦好了,晚上才能跟我一起睡覺。”


    嚴芳菲嚴厲說道。


    她接受不了盛佩君的存在,每次一看見她就像是提醒她的失敗。


    不願瞧見盛佩君的何止是嚴芳菲,還有於安之。


    於安之不想好不容易掙來的富貴化為泡影,盛佩君無疑是一種障礙,也義不容辭地接受了趕走盛佩君的任務。


    兩夫妻夢想得挺好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於安之親自到安瀾酒樓求見盛佩君時,盛佩君正送走一個客人——何之商。


    何之商來京城後,手頭有點閑錢,剛好能做點什麽,於是就來到了安瀾酒樓,請盛佩君替他瞧瞧一些地段好的鋪麵,他要買下來。


    有錢的滋味是美妙的。


    何之商拿著一遝銀票時,罕見地哼起家鄉的小曲。


    獲得新生這麽些天,這一天是他最高興的。


    他擁有過別人從未獲得的高度,也曾經呼風喚雨人人敬畏,身前身後,他都是所有人眼中最值得稱讚的賢相。


    他忙前忙後,事必躬親,親力親為,多少人把他當成了參天大樹,還有多少人恨他恨得要詛咒他死呢。


    何之商冷笑,他不是畏懼人言的性格,要不然就不會做那麽多事。


    隻不過,眼看著自己付出心血的人一個兩個都如此對他,心裏不疼是不可能的。


    他原諒了那麽多人,是因為覺得犯不著和外人斤斤計較。


    但他自認沒有對不起過任何人,為什麽呢為什麽呢


    重來一次,他不願重蹈覆轍,當丞相他是想當的,就是有的人他會避而遠之。


    手裏的這筆錢,說起來也是他自己走運,用了點法子賺到的。


    來到京城,沒有錢做不成事,他要買下鋪麵,特別是能掙錢的,他盤下來就是利滾利。


    “何公子,你的事情我會盡力去做。”


    盛佩君也有替人辦事的業務,何之商論起來是袁令超交好的人。


    愛屋及烏下,盛佩君自會待何之商客氣三分。


    “也不需要太大,夠容納幾百人即可,而且,我要它正對著王府,剛好人流多。”


    何之商記得,那個地方有一個生意火爆的小吃食店,他走南闖北,吃過的美食數不勝數,用幾個改良一下,不成問題。


    “好,何公子,請。”


    盛佩君非常熱情地送走了何之商。


    隻不過,但她看見前來找事的於安之時,臉上無論如何也維持不住笑容了。


    “這不是嚴小姐的夫婿嗎有何指教”


    盛佩君不怵他們,盡管放馬過來吧。


    於安之一聽,似是受傷道:“佩君,你我的情意,竟這樣生分嗎”


    生分


    “於公子,你誤會了。我們隻是在於家時認識,並不是什麽老熟人。”


    盛佩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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