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秦秉對薄鸞的那點微妙心思,從他寵幸的黃側妃身上就看出來了,可不就是又羨慕又嫉妒嗎黃側妃方方麵麵很像薄鸞,二皇子的青睞,驗證了這一點。


    榮德妃簡直要大笑出聲了,江貴妃你的好兒子那可真給你爭光啊。


    “是啊,德妃娘娘決定不了,問題在於,你在後宮能推波助瀾。當初成景薇想入宮告狀,也是你偷偷讓人給成景薇使得招數,而且後宮那麽快傳起慎郡王與郡王妃失和的內聞,就是從你這裏開始的。人在做天在看,德妃娘娘,本皇子不瞎。”


    三皇子今日找榮德妃攤牌說這些,為的當然不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二皇子了,而是——拉攏榮德妃為他所用。


    江貴妃要拉榮德妃一塊下水,順帶陰一把秦儲,三皇子就不同了,改走攻心路線。


    榮德妃牽掛兒子,是紀太後的侄孫女,這種關係很好用,用好了就是他的左膀右臂。


    榮德妃不料到平日默默無聞的三皇子這會兒露出真章,竟是如斯恐怖。


    她有點不安,她的兒子會不會被三皇子當做眼中釘


    江貴妃排斥秦儲她素來心知,這個女人不允許後宮出現比她兒子更有風頭的皇子,公主她無所謂,皇子就不行了。


    當年秦儲被命名於此時,明裏暗裏秦儲與榮德妃受到了好幾次的陷害毒殺。


    能這樣光明正大陷害皇子的,算來算去隻有江貴妃一人了。


    榮德妃往常謹小慎微,謙遜低調,圖的是有朝一日揚眉吐氣,高高在上地當了太後。


    現在一看,江貴妃母子都是禍害!


    “德妃娘娘,俗話說,多一人不如少一人,你我也不是真正的敵人,母妃往日待你不薄,你也投靠了她,我們為什麽不能齊心協力,一塊合作呢別忘了,那把龍椅,玉賢妃吳昭容王修華都很在意呢。”


    玉賢妃娘家家大業大,兒女雙全,吳昭容王修華皆有寵有子,這麽一看,她們爭奪儲位的潛力也很大。


    榮德妃冷靜了下來,緩緩道:“三皇子,本宮懂這些道理,但是,你們憑什麽對本宮保證對八皇子好就隻因為你們的承諾嗎”


    榮德妃比誰都不信承諾,皇宮裏的誓言承諾像流水,輕而易舉流逝。


    榮德妃混跡後宮多年,在延昌帝跟前也有幾分說話的分量,她都不認為自己在延昌帝心裏多麽重要,對一直為敵的江貴妃母子,儼然是提防大於信任。


    江貴妃不信她,要用秦儲當誘餌忽悠她,她偏不,光明正大地搶走江貴妃在意的一切,風風光光地過完下半輩子。


    三皇子上門來就轟走了她的宮婢,這人有合作的誠意嗎不就是威脅她嗎


    “那又如何呢八皇子那麽小,你能熬得了多久”三皇子舉止輕佻地挑起榮德妃的下巴,望著她的眼睛,似笑非笑,“你還那麽年輕,難不成真的願意要伺候一個糟老頭子嗎”


    延昌帝即將邁入六十大關,而紀德妃滿打滿算今年才二八年華,如此之大的年紀差,榮德妃對延昌帝還能有什麽想法呢


    榮德妃大怒,想叫人,被三皇子冷言威脅道:“德妃娘娘若對外喊一句,那麽八皇子明天就得死。”


    “你敢”榮德妃怒目而視。


    這個瘋子般的三皇子,究竟想做什麽對她竟這麽輕佻放肆。


    三皇子微笑著看她:“有何不敢的別忘了,你與父皇在一起時的一舉一動,本皇子全都了如指掌,就連你們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本皇子一樣明白哦。”


    話音剛落,榮德妃發現自己的頭發散下來了,是被三皇子強行拔下發簪的。


    榮德妃惱羞成怒,“放肆!三皇子,無論如何,你的這種態度本宮難以相信你是誠心誠意來與本宮合作的。”


    八皇子是八皇子,她是她,這些人拿著八皇子威脅她,憑什麽


    三皇子一點也不把榮德妃的話放在眼裏,“你好像忘了一件事,你的八皇子現如今在我的手裏,是你要聽我的話,不是我聽你的話。況且,本皇子如此對你,你不該感到高興嗎好歹是我,不是父皇啊。父皇他老了,無能為力了。”


    接著,又強行摟住跪地上的榮德妃,微微一笑,“你看吧,你現在被我掌控在手裏,根本反抗不了,父皇暫時不會來永壽宮的,因為他出宮了。”


    延昌帝在哪裏在宮外,與何之商袁令超一道微服私訪了。


    微服私訪的範圍也不廣,僅限於周圍附近的一些縣城裏走走看看,順帶在京城走走逛逛,散散心。


    悶在宮裏太長時間,不利於身心健康,延昌帝把何之商拉上,齊齊出宮,然後偶遇了袁令超,君臣見麵,其樂融融,出行時更熱鬧了,那暫時是回不去宮裏了。


    “你……”不等榮德妃有何反應,她的腰帶已被三皇子抽下,隨意丟在一旁,並仔細端詳,“其實本皇子一直很好奇,二哥對你如此恭敬,是不是他對你有什麽不一樣的心思啊”


    什麽慎郡王他……


    榮德妃今天那是大開眼界和接連受刺激了,她是真的沒想到被三皇子如此羞辱。


    紀太後與延昌帝一時半會不可能關注永壽宮的動靜,這對母子各有各的事,後宮的這點小事,還無力去管。


    披頭散發,衣衫不整,這樣的榮德妃已失去了往日尊貴非凡的儀態,就像t一個楚楚可憐的弱女子。


    榮德妃勉強撥著頭發往耳朵後麵一理,平心靜氣地問他:“三皇子,你想對本宮說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希望你……客氣一點。”拍了拍她的臉頰,意味深長地勸說,“合作是要合作的,娘娘如此冰雪聰明,父皇對你如此寵愛,寵冠後宮第一人了,識時務者為俊傑的事情,你得做,對不對”


    三皇子大張旗鼓地來找榮德妃,又對榮德妃這般輕佻,榮德妃的心內已有了恨意,可她暫時做不了什麽,除非有朝一日江貴妃一係倒台,她才有報仇雪恨的機會。


    江貴妃,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三皇子,還請你客氣一點,我好歹是你的母妃,尊卑有別。”


    榮德妃撇過頭,神色漠然,“我和八皇子,以後得跟著你走了。”


    這群人都是瘋子,一個二皇子就夠讓她厭煩了,還多加一個三皇子,哼!江貴妃啊江貴妃,你教子無方。


    “是嗎那太好了。”


    三皇子露出一絲絲欣喜的微笑,“很好,德妃娘娘,我很滿意你的反應。”往她的耳邊吹了一下。


    榮德妃經受不住,隻能恨恨地搖著頭,不看三皇子。


    永壽宮的這出鬧劇隻是小小的波瀾宮外的生活往往更跌宕起伏。


    袁令超何之商一左一右走在延昌帝身邊,導致延昌帝出行路過每一個地方時,常常被路人投以好奇的目光:哪家的主人出行啊很漂亮的兩個人啊。


    由於袁令超當天班師回朝時受到路人的追捧圍觀,不是什麽無名氏人物,為了防止被人認出來,袁令超做了喬裝打扮,變身為翩翩俏公子,跟何之商走在一塊倒是真賞心悅目了。


    延昌帝滿意地點頭:“我的兩個好得力幹將,天作之合。”


    身邊的侍衛就是皇宮禁衛軍,他們隨時隨地貼身保護著天子的安危。


    袁令超不做任何反應,何之商反而問她:“你認為我很好看嗎”


    他再不在意皮囊,但他也經常注意保養嗬護皮膚,以免受到刺激。隻是,袁令超會喜歡他的臉嗎


    “好不好看另當別論,反正挺有趣的。”


    袁令超說道。


    “……”何之商又說,“我再有趣,哪有你的巧嘴啊”


    袁令超的伶牙俐齒,何之商有所領教過,絕對不是好惹的角色。


    袁令超睥睨著他,“你是說我多嘴多舌,嚼舌根了”說到最後語氣不善。


    要是這該死的家夥敢承認這一點,吃她一拳。


    “不,你兩肋插刀,俠肝義膽,真英傑也!”


    何之商作揖。


    袁令超頂天立地,敢作敢當,比起絕大多數的人來說,她爽快磊落,不虛偽不做作,更不阿諛奉承,時刻保有赤子之心,這樣的人,難能可貴。


    何之商話音剛落,延昌帝便笑著打趣他們:“好啊,你們果真是珠聯璧合,就連口才都很好,維甫,我看你以後會乖乖聽令超的話了。”


    不想暴露身份,對外一律稱字稱名。


    何之商則說:“老爺這麽說,維甫無話可說。”


    “你是不願意嗎”延昌帝問。


    “不,心甘情願。”


    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袁令超淡淡一笑,“光說不練假把式,懂了吧”


    “小的遵命。”何之商模仿太監的口音,妃袁令超行禮,差點逗樂了大家。


    “你是哪兒來的野女人,跑到我們房家的門口哭喪什麽”


    遠處一戶人家,開門的一個中年婦人冷眼看著跪地上的可憐女子。


    中年婦人還接著說:“哭那麽多有什麽用我的兒子被你克死了,我的兒子被你害死,我沒有把你殺了賣了,那是我心善了,還想賴著不走,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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