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又行了片刻,來到一處甚為隱蔽的突兀怪岩後麵。


    “釋教主、鬼教主,此處便是了!”陸望山敬聲為釋無極、鬼瑤示意。


    一塊極其光滑的石壁凹進岩中。在石壁正中央竟神奇的泛起縈藍玄光,波光粼粼,緩緩流動。


    鬼瑤曼步靠前一些,黑紗下的麵容究竟是何神色,不得而知。但那雙暗紫眼影的雙眸頗為驚奇:“這便是通往風鈴秘穀的玄門?”


    “陸兄弟,那我們要如何通過這道玄門呢?”釋無極問道。


    “這道玄門並非通往風鈴穀的唯一途徑,卻是最易尋得的通道。要想進入,還需得釋教主、鬼教主合力將這流動屏光撕開一道口子!”


    鬼瑤嬌聲輕笑一聲:“陸兄弟未免太看不起我與釋教主了吧。這小小的光波玄門,我一人便可應付!”


    話未說完,鬼瑤便騰身而起。周身散發出的青幽光澤陰森恐怖之極。見她猛然發力,纖手間激射出一道青冥激光,勢頭十足,似能輕易將縈藍光澤玄門擊的粉碎!


    但鬼瑤源源不斷的青冥光脈匯擊在玄門之上時,被全數收入其中,沒有絲毫動靜!


    釋無極見狀疾掌猝發,“鬼教主,我來助你!”


    當世兩大氣脈巔峰高手的光脈匯入玄門,原本平靜似水的玄門終於起了變化。“鬼教主,你匯氣脈於玄門上部,我在下部,必能破開此門!”


    果如釋無極所料,縈藍玄門中兩道異色光脈相互排斥,相互牽引,片刻的功夫便開始流轉飛速,形成一道渦流!


    釋無極收勢笑望鬼瑤,頗為感慨:“我同鬼教主已有數年未並肩作戰了,想不到還是如當年一般默契!”


    鬼瑤又像是刻意做出柔弱嫵媚的樣子,道:“奴家與釋教主本就是天作之合,若不是門派有別,早就是一對挽首鴛鴦了。”


    一行十多人在陸望山的引領下,終是踏入了這個千萬年來極少被外人造訪的隔世秘穀。


    朦朧的月一如既往的清冷,陸望山不由的顧盼周身,身後那道縈藍的玄門便是當初自己離開的地方,這一切都那麽的熟悉卻又陌生,那天她尖刀利刃的話語在腦中一遍複一遍的響起,猶在昨日。


    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憂傷,叫他心頭泛起莫名的涼意……


    遠離街市的偏遠角落中,一戶人家的院門被扣響。


    綠裙少女自屋內走了出來,“誰呀?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少女抬起的手又縮了回去,越想越覺不對勁,自家院子本就遠離鬧市,平日裏除了晴兒姐姐,甚少有人會來,這三更半夜的,究竟會誰前來扣門?


    她目光越是謹慎,衝著門外振聲道:“你究竟是誰?”


    “小維,是我!”


    這聲音雖聽來相對陌生,確是在自己記憶中曾經出現過,可究竟是誰,白小維思索半天也未想起!


    門外那聲音似乎已經猜透了白小維的心思,“我是陸望山啊,小維!”


    白小維神色差異,難以置信,連忙開門:“陸公子,真的是你!”


    “你當日在落華峰掙脫鐵鏈,又憑空消失這麽久,你究竟知不知道晴兒姐姐有多麽擔心你!”


    陸望山驚愕無比,“我憑空消失?晴兒擔心我?”


    “是啊!你這些日子究竟去了何處,你可知在你消失這段時日裏,晴兒姐姐在落華峰上整整哭了七日,就是穀主勸她都不聽!”白小維憤憤不平的激道。


    陸望山心中生出無數個疑惑,分明是她,是她狠心將自己逐趕,是她狠心讓一切與自己有關的止步,她又為什麽要傷心!為什麽要哭七日!最傷心的人不應該是自己麽!


    “陸公子,我從來沒有見過晴兒姐姐會為了一個人這樣悲痛欲絕的哭過,真的!”


    陸望山再也無法鎮靜,激聲道:“我要見她,我要見晴兒,我要她親口解釋這一切!”


    “明日是穀主六十壽誕。暮時,聖殿前的廣場上要舉行千人盛宴。這幾日晴兒姐姐忙乎張羅壽宴,無暇顧及它事。你要真的想再見她,便等過了明日再說!”


    陸望山有些失望,哀聲道:“好吧!”


    便是這時,酥柔嫵媚的聲音自黑暗中響起:“陸公子如此心急,何必要等過了明日呢?”


    白小維神色惶恐,驚愕無比,“誰!是誰!”


    鬼瑤、釋無極領著一眾人從黑暗中而出,柔聲道:“小妹妹莫慌,我們不是壞人。”


    白小維重重凝視黑紗遮麵的妖邪女子,藍衣公子極其身後裝束怪異的十多人,猛然望向陸望山,重聲道:“陸公子,他們是誰?”


    陸望山一時啞言,不知如何回答。


    “陸公子,枉我和晴兒姐姐如此信任你,你竟帶領外人入穀!”白小維雙目瞪的銅鈴大,神色錯綜複雜,便叫陸望山不敢與其對視!


    第二日,整個風鈴穀比起往日都多了一種歡愉的氣氛。到了晌午,陸陸續續的人便望穀主居處,聖殿的方向而去。


    此時,在聖殿前的砌石廣場上早已安置了數百張宴桌。


    白晴從殿內而出,駐望殿前還在忙乎張羅的眾人,眉目間總有一絲憂意。


    今日晨時,白晴便前往白小維家中,卻意外的發現白小維不在家中。正午時分,她又去過一趟,結果卻是一樣。


    她與白小維自幼玩耍,不分尊鄙,情同姐妹,按理說今日她應該早早的過來幫自己處理瑣事,直到此刻,卻不見她的蹤影,如何不叫白晴擔憂!


    ……


    到了落暮時分,廣場上數百張桌宴已經座無虛席。老少婦孺談天論地,歡笑甚多,熱鬧甚多,他們議論最多的便是數日前那場凶蓬鳥突襲,以及在那場獸災中震爍天地的一人!突破至霸體境的第一人!。


    等到天色徹底黑暗下來,燈燭通明,白斬風終於踏著不急不慢的步子自殿內出來。


    與此同時,在一處可俯觀整個廣場的陡崖之上,密林遮掩中,釋無極、鬼瑤、陸望山等人窺觀身下一切。


    溫柔的月光透過樹隙緊緊停落在鬼瑤的嬌麵,顯得清冷。她突然露出笑目,“想不到這從不出世的風鈴秘穀還能如此興盛!”


    釋無極接過話頭,道:“據陸兄弟所言,這穀內之人,無論老少,皆修體脈。對於體脈修行我等一無所知。若是貿然行動,恐有不妥!”


    鬼瑤癡癡笑望一眼釋無極,“釋教主不必擔憂,奴家早就想好了對策。”


    “哦?是何對策?”


    鬼瑤自懷中掏出一個精致花雕瓶,“此藥名喚悲酥風,我隻需將此藥往風中傾泄,它便能被送至對麵,附在飯菜酒水之上。食著便會氣力流散,疲軟不堪。”


    釋無極拍掌叫好,“想不到鬼教主不僅在鬼道上造詣深遠,煉毒配藥也是行家啊!”


    鬼瑤道:“釋教主過譽了,若非如此,如何敢與釋教主相配。”


    宴上,眾人見白斬風出殿,白晴隨行,紛紛起身,向穀主抱拳恭賀。


    白斬風道:“當年,承蒙各位白氏族人抬舉在下,才得以任職穀主一職。這些年來,在下不敢有絲毫懈怠,才使我輩耕收不誤。一晃已是多年……”


    白斬風又執詞許久,卻不知那無色無味的悲酥風早已隨著輕風漫至整個廣場,一場劫難悄然而至……


    月光正好,酒食飄香,這將會是個難忘的夜晚,值得紀念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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