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外公親自立下的規定,你不會不知道吧,你要是犯罪,你所持有的所有財產會被凍結。”


    “這……”景鹿挺得筆直的身體晃了晃,對麵幾人臉上那得意的笑,像是刀片朝她射來。


    她緩了緩,許久才出聲:“外公確實有立這一規定,”


    幾人的笑意更大,好似事情已得逞。


    景鹿冷眼掃過幾人,咧嘴笑了笑,“可……你們卻沒有它的分配權!”


    指了指白樓緹幾人“你沒有,股東大會更沒有!”


    “……”白樓緹及其身旁的幾位,臉一下子黑了。


    當年,景老爺子死的時候,景鹿還小,他們原以為景鹿不會找到那份文件,沒想到……


    這下好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景鹿不能得到,他們亦不可能。


    看著眼前幾位,吃了shi一樣的表情,景鹿大笑幾聲,隨後走出會議室,白零緊跟在她身後。


    乘上專用電梯,此時,便隻剩下景鹿和白零兩人。


    白零眼珠轉了轉,隨即看著景鹿,很單純的問:“景總,白總說的是真的嗎?您的財產真的被凍結了?”


    景鹿低頭看了看她,見她眼神純淨,心裏歎了口氣,真是的,我怪她幹嘛。(景鹿身高168,白零隻有159)


    收起對她的怒氣,應了聲嗯。


    隨即說服自己,壓下因白零辦公室發生的反常而產生的隔閡。


    白零跟著景鹿三年了,以前又與景鹿做過同學,所以景鹿對她多少有些情誼。


    電梯很快便到了一樓大廳,景鹿兩人剛走出電梯,就聽見大廳傳來的嘈雜聲,不同於以往的安靜。


    景鹿眉頭微皺,朝著聲音的源頭走去,距離越近,那聲音越大,也越能聽清。


    “小麗,你說這景總如今會怎麽樣?”


    那人臉色狠狠,接聲,“能怎麽樣,肯定要進局子唄!景家大小姐又如何,還不是得接受法律的懲罰。”


    她說得大義凜然,自信滿滿。


    人總是不喜歡比自己美好的事物,景鹿在她們眼中就是如此,她們碌碌一生,都達不到景鹿的起點。


    對景鹿,有嫉妒,同時也有不少的怨氣。


    那人聽後接著說:“可,不是還有白總嗎?他會不管自己女兒嗎?”她說完偏頭笑了笑,顯然心裏還是讚同小麗的話。


    “你傻不傻啊,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景總和白總不合,這麽好的機會,他會救她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那人聽後,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


    這麽明了的事,她不是不知道,隻是不想自己說出來罷了。


    兩人說得正起勁兒,自是沒有注意到有人朝她們走近。


    那叫小麗的接待,感覺有束強烈的目光盯著她,側頭看去,臉上那抹得意的笑,還沒來得及收斂,就這樣掛在臉上,僵住了。


    “怎麽了?”


    另一個見她久久沒有出聲,側頭看她,見她神色僵硬,朝她看的方向望去,


    “景,景總……”


    她的心一下子“怦怦”地猛跳起來,額上滲出了冷汗。


    “還叫什麽景總,你們剛剛不是都說了嗎,說我已經下台了?”


    景鹿抱手冷視著眼前兩人,似笑非笑。


    小麗這才收起臉上僵硬的笑,慌忙的解釋:“景,景總,是,是我們不對,可我們也是從別人口中聽說的呀,整個公司都在傳……”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小。


    “對啊,不止是我們,整個公司都知道……”


    兩人說完都垂下頭,不敢看景鹿的眼睛。


    白零和景鹿是一前一後走進的,她們剛剛議論的話語,她自也是聽到了,看了看眼前兩人,又看了看景鹿,沒有出聲。


    “怕是要讓兩位失望了呢,隻要我景鹿還在一天,景氏就依然是我的,倒是兩位……嗬,怕是景氏留不下兩尊大佛!”


    雖然全公司都知道,可……沒有一個人敢公開議論,這兩人倒真是大膽。


    “白零,下次我走進景氏大廳,希望看見的是,兩位彬彬有禮的接待!”說完不再看那兩人,徑直朝外麵走去。


    “是……”白零沒有跟上,站在原地。


    待看不見景鹿身影後,臉色突變,沒有了那份純真無害,多了惡狠,仰著頭看著眼前兩人。


    “白零姐,我們……”兩人此刻才是真的感到害怕了,雖然前台接待,看著不是一份體麵的工作,但景氏給的工資比其他的大部分都要高,她們兩人沒有很高的學曆,念著是白零老鄉的關係,兩人才能進來。


    白零從口袋裏拿出一包香煙,不緊不慢的抽出一根,點上火,纖細的手指優雅的送入口中,深吸了口,“還叫什麽姐啊,收拾東西,走人吧!”


    “……”她們以為景鹿如今大勢已去,白零會看在她們以往的情分上,給她們一條路,可……


    白零從口中抽出那根還冒著煙氣的香煙,隨即插進小麗嘴中,小麗不小心吸了一口,立即嗆得眼淚直流。


    可她卻不敢扔,她們倆都是靠著白零進來的,很明顯,白零現在心情不好,她要是扔了,就是打她的臉,她們在外麵找工作就更難了。


    直到白零走後,她才得以喘息。


    白零走出景氏大樓的時候,路上已經沒了景鹿的身影。


    “該死!”


    她咬緊嘴唇,氣得夠嗆,脫下標誌的西裝外套,用力的往地上甩去。


    那兩人是她帶進公司的,隻是個小崗位,景鹿便沒在意,可景鹿心裏卻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那兩人是她的人,這下好了,今天發生的兩件事,景鹿肯定會懷疑她。


    隨即一想,她的任務已經完成,撕破臉倒也沒什麽。


    想著想著,那些不悅通通不見,轉而哼著小調離開了。


    景鹿沒有打車,沿著江邊的路一直走,微風浮浮朝她吹去,像是在安撫她煩躁的心。


    本來打車就十幾分鍾的路程,她硬生生的走了四十幾分鍾,才到達小區。


    門口的保衛一如既往的朝她打招呼,她回一微笑後便朝著自己的公寓走去。


    門剛打開,眼前的一幕,讓她停下了腳步,眼中有毫不演繹的驚訝。


    複古風的沙發上,男人懶散地坐著,翹著二郎腿,一張報紙遮住了大半個臉。男人身體修長,褐色的西裝完美的勾芡出他手臂的線條。


    而沙發一旁,中年男子站得筆直,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眼睛許久才眨一下。


    緊接著,男子將報紙拿下,放到一旁,“景小姐,可是讓我好等啊!”


    一句玩笑話,出自他口卻是冷漠至極。


    “你……你們怎麽進來的!”景鹿有些憤怒,眼前這男人,不正是和她有著賭約的那個陌生男人嗎?


    李伯見景鹿一直瞪著傅瑾離,不緊不慢的開口:“景小姐,這不關少爺的事,這門,是老奴打開的。老奴也想給小姐提個醒,女孩子一個人住在外麵,還是用好點的門鎖比較好。”


    “……”感情還是她門的錯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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