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不見傅瑾離和李伯的身影後,初一才帶著那十幾人齊步走出大廳。


    剛踏出大廳,初二便回頭與身後的人議論:“初三!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麽今天非得在泥坑裏訓練,感情是為了折騰景小姐!”


    那為什麽還連帶著折磨我們呀!


    身後緊跟的初三見初二浮誇的比著動作,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初二絲毫沒有因為沒人搭理而破壞他的興致,繼續意氣勃勃的說:“所以我說招惹誰都不要招惹咱們九爺!咋九爺啊,那是……”


    “初二!”還沒說完,初二就被領頭的初一領回了身,乖乖的閉上嘴。


    初一接著道:“我看你是一點都不長記性,遲早因為這張嘴惹上大禍!”


    “我哪有……”初二張口狡辯。


    “還狡辯!”


    初二聞言索性用雙手捂住嘴,不反駁,任由他說去。


    初一的性子他最了解,隻要沒人理會他,他便說不了多久。


    果然,他僅僅說了三兩句話,沒人回應,便不再多言,轉過身,繼續往前走。


    初二見他已經轉過身,衝他背影做了個鬼臉。


    而另一邊,眾人都走了,大廳隻剩下小釋和景鹿兩人。


    景鹿見那一地的泥腳印,無可奈何,低頭歎了口氣。


    沒辦法,誰讓有把柄在人家手上呢,這樣子,又不可能不做。


    小釋見此,輕步走到景鹿身旁,猶豫了片刻,緩緩開口:“對不起啊,小鹿,這回兒,我不能幫你了。”


    她沒有看景鹿,全程低著頭。


    “沒事,這怎麽能怪你呢……你先去休息吧,剛剛應該忙壞了。”


    景鹿知道小釋是擔心,因為傅瑾離已經知道她剛剛有幫忙,怕他會牽連其他。


    景鹿對小釋心裏的憂慮也很理解,畢竟她也隻是外出工作的,還有家人。


    小釋聽完這話,心裏的磐石才得以放下,連道了幾聲謝,隨後便離開了。


    看著小釋落荒而逃的樣子,景鹿無奈,她不是什麽猛虎野獸,不會窮追她不放的。


    等景鹿將地毯收拾好,才後知後覺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她不知道這地毯要拿到哪裏洗?


    “天哪!”


    怎麽現在才想起這個最重要的問題呀!


    ……


    大約過了一小時,景鹿才連拖帶拉的把地毯拿到洗衣服的地方。


    沿途向好幾個傭人詢問才找到了這間院子。


    沒錯,確實是間很大的院子,在最裏麵的房間,最角落的院子,院子裏還種了兩顆槐樹。


    大概是受傅瑾離的指使,門口那兩人一見景鹿抵達,便退下了,而後便再沒有來打攪她。


    景鹿將費力脫來的地毯用力往地上扔去,隨後一下子坐在地上。


    坐了一會兒,似乎想到什麽,緊接著將地毯張開一小段,開始用木刷用力的摩擦搓洗,嘴裏還碎碎叨叨著。


    “傅瑾離,王八蛋!”


    “傅瑾離,混蛋!”


    “傅瑾離,小氣鬼,變態狂,不得好死!”


    ……


    “……”剛翻牆落地的某男人聽到這些話頗為無語。


    他落地的地方正好是景鹿的身後,完美的避開了景鹿的視線。


    於是乎,景鹿第一時間沒有看見他,依舊自顧自的忙活著,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有個不速之客。


    ……


    “祝他這麽混蛋的人,這輩子斷子絕孫!”


    斷子絕孫,這得多恨他呀。


    “噗嗤!”這句話成功的將那男人逗笑了。


    他的笑聲也成功的引起了景鹿的注意。


    “我沒笑啊?”那是誰呢?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好奇的轉頭,那男人沒有故意躲避她,待她轉過頭,看見身後有一人,還戴著黑色麵具。


    看不清他的臉龐,但能看清他的個頭,至少也在一米八以上,一襲略微緊身的粗布黑衣,將它的身材展露得一覽無遺。


    她看不清男人,而男人卻將她看得清清楚楚。


    男人見景鹿麵色青腫,目是全非,便知道她是被人打了,這畫麵,簡直不忍直視……


    景鹿事先反應過來,問:“你是誰?來城堡做什麽!”


    她沒記錯的話,城堡裏沒有一人穿這種衣服,而且這一身衣物都是粗布衫,應該地位不高。


    男人笑了笑,麵前這人倒是不笨,一眼便認出了自己不是城堡的人。


    他走近,僅隔兩步隻距,輕聲說:“美女,我若是沒聽錯的話,你剛是在罵傅瑾離吧!怎麽?現在又想幫他了,你這樣不是自相矛盾嗎?”


    “……”他都聽見了!


    美女?是個人都清楚,景鹿現在的樣子很醜,阿諛奉承也不用到這份上吧。


    景鹿想了片刻,冷笑了聲,“對,沒錯,我罵的就是傅瑾離,怎麽?你有本事去告發我啊!”


    男人倒有些意外景鹿會這麽說,他原本以為,她會認錯,隨後向他服個軟求饒呢。


    有點意思!


    他接著道:“你知道我和他是什麽關係嗎?”


    “是什麽關係與我何幹,反正不是友人,不然,你也就不會翻牆而進了,不是嗎?”


    男人聽完隨即大笑起來,爽快的摘下了麵具。


    景鹿有些意外男人會突然解下麵具,下意識的立馬捂住雙眼。


    “我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不要殺我滅口……”


    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成,不能就這樣平白無故的死了,那樣太不值得了。


    “……”這人腦袋裏都裝了些什麽


    “哈哈哈,誰要殺你滅口了,你真搞笑……”


    景鹿聽見男人戲謔的話語,將信將疑,從手指的間隙裏偷瞄了下。


    見男人沒有多大反應,她才放心,將手拿開。


    也不能怪她大驚小怪,那些綁匪片子裏,常有的套路不就是,隻要看到壞人臉的,都會被滅口嗎。


    她在衣服上擦掉手上的衣液,又抬起重新抹了抹眼睛。


    眼前突然一亮,這人……怎麽可以這麽好看。


    將陽氣與陰結合得這麽完美!


    他有兩道濃厚的劍眉,此刻泛著柔柔漣漪的笑臉,眼長,眼尾略彎,仿佛夜空裏皎潔的上弦月,眼神似醉非醉,令人有點朦朧而奇妙的感覺。


    皮膚白皙,不見一絲汙濁,唇薄且帶淺紅,襯托出俊美突出的精致五官,完美的臉型,還有那及耳的亞麻色長發,有一半被發繩捆住,別具一格的發型在他身上沒有顯得女性化,而是格外迷人。


    除了傅瑾離,這個人倒是也驚豔了她幾分,隻不過傅瑾離那個惡魔對她做的事,讓她忘了他的容顏。


    他那雙桃花眼甚是迷人,讓景鹿有一刻著迷,隨即反應過來,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哈哈哈!”


    他逼近景鹿,纖細狹長的手指勾起景鹿精致的下巴,輕聲開口:“你叫什麽名字?”


    不同於傅瑾離的用力,他是那麽的輕盈,仿佛就是景鹿自己揚起的下巴,很輕很輕,沒有那些脅迫,沒有那些加持在她下巴的戾氣。


    景鹿情不自禁的回答:“景鹿……”


    男人看著景鹿的雙眼,很是滿意,“很好,很好聽的名字,我叫花朝!來日方長!”


    待景鹿回過神,眼前已沒有男人的身影,隻剩下一片刻有花字的玉佩。


    看得出,這玉佩不值幾個錢,但一定是那男人留下的。


    “花朝……”


    不是二月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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