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鹿聽見後,身子一瞬間跟觸了電般的一震。


    壞了,壞了,他這麽快就認出她了。


    她心裏有說不出來的緊張,不僅沒有停下腳步,反而還跟拚了命似的加快了速度。


    她本是因為擔心傅旭堯二人再走近些會認出她來,所以才趁他們沒注意她的時候溜走。


    畢竟她臉上的傷口恢複後,雖然與他們之前所見的醜字形象不一樣,可五官還是那五官,走近一看定能認出。


    她沒想到,他們兩人後知後覺的一前一後朝她追了過來。


    她便猜測,是不是他們認出她來了。


    現在一聽,他們果然認出她了。


    跟在最後的花朝也聽見了傅旭堯喊叫的那一聲,當場被嗆得不行,一直咳嗽,逼不得已停了下來。


    他彎下腰,雙手按在膝蓋上,喘著粗氣說著:“乖乖,這,這,這人是景鹿?”


    “怎麽可能!”這人怎麽可能是景鹿!


    他驚訝,怎麽想怎麽不信,前麵那人可是絕色容顏,傾城之姿,與他之前所見的景鹿相差也太大了吧。


    他搖了搖頭,打掉腦中的畫麵,又追了上去。


    女人的體力本就沒有男人強,所以慢慢的,景鹿感到體力不支,速度放緩了下來,這樣一來,傅旭堯與景鹿之間的距離也就越來越近。


    可即便如此,傅旭堯還是沒有抓住景鹿,他氣急敗壞,再次發聲,“我叫你站住!”


    他堅信自己沒認錯,這女人絕對是景鹿,並且肯定認出他來了,可她跑什麽?


    他感到滿頭霧水。


    景鹿感覺身後的聲音已經很近了,她便回頭看了看,見傅旭堯就在不遠處,她頓時一慌,同時因為沒有看前麵的路,沒看見前麵有個石塊,一腳踩了上去。


    “啊!”


    突然間的刺痛使她叫出了聲,不得不停下。


    因為跑得太快,這突然間停下,導致她站不穩,身子猛地向前撲去。


    撲通一下,她的臉悲催的與草地來了個親吻。


    等她再次抬起頭時,瞳孔裏毫無意外的出現了傅旭堯的影子,她感到難堪極了,又將頭垂了下去。


    傅旭堯呈半蹲的姿勢在景鹿跟前,此時的他剛蹲下歇息,還喘著粗氣,稍後他才抬手捋開了擋眼的碎發,看著景鹿,說著:“跑啊,你倒是再跑啊!”


    傅旭堯瞟了瞟眼前呈大字摔在地上的景鹿,抱著看戲的心理繼續說著:“我說你這女人,咋這麽能跑?”


    他一個大男人在後麵追差點累死,說出去不是會被人笑死。


    景鹿沒有回答,視線也沒有投向他。


    他累死?就以為她不累嗎,他不追不就完事了。


    接著景鹿撐起手從地上爬起,掉頭就走,可抬腳的第一步就將她給打敗了。


    真的太疼了,比剛剛還要疼上幾分,她順勢隻好蹲下了身子,將手按在腿上。


    傅旭堯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皺著眉頭說:“你怎麽了?”


    景鹿隻是表情依舊痛苦,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嘶~”


    她沒想到,傅旭堯會直接就挪起她的腳,瞠目結舌道:“你幹嘛?”


    傅旭堯沒有回話,手中的動作沒停,將她的褲腳腕上,瞬間那傷口便呈現在了兩人眼前,隻見,她的腳腕處有些腫脹,還有些瘀青。


    傅旭堯輕歎了聲,“還好,隻是輕微扭傷,不嚴重。”


    他說完後,將她的腳稍微抬高了些,接著將她的腳呈順逆時針輕輕扭動。


    這樣的動作大概持續了幾分鍾後,他才將景鹿的腳放下,“好些了嗎?”


    景鹿試著動了動,點了點頭。


    還別說,真的好多了,她慢慢的試著站了起來,看著眼前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傅旭堯,道了聲:“謝謝!”


    還沒等傅旭堯反應過來,她便已經朝著反方向走了,隻是腳還沒好,她又不想別人看見她的狼狽,不願瘸著走路,所以走得很慢。


    景鹿這突然來的謝謝,讓他一愣,等他回過神來時,又隻看見她的背影。


    傅旭堯覺得這一切都有趣極了,不知不覺竟笑了,“站住!”


    景鹿離他不遠,才走了幾步,此時聽了傅旭堯的話,竟然還真的站住了。


    傅旭堯借此大步走到她麵前,“怎麽辦?”


    ???


    景鹿不解,什麽怎麽辦?她一雙明眸大眼裏慢慢的疑惑,盯著傅旭堯看。


    傅旭堯偏頭捋了把那及耳的頭發,接著道:“我救你兩次了,你一句謝謝就完事了?”


    “……”景鹿不知如何說,傅旭堯說的確實沒錯,算起來,他是已經救了她兩次了。


    傅旭堯見景鹿猶猶豫豫,就是不說話,繼續笑著道:“沒想好怎麽報答我?”


    麵對這樣的強攻,景鹿最終還是開了口,“那你說吧,你想要什麽,我有的,我一定給你。”


    她景鹿從來不欠人情。


    傅旭堯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目光掃向景鹿,從上到下,讓景鹿很不自在,無處遁形。


    就在景鹿實在無法忍受他那詭異的目光時,他出聲了,“你有的東西,我也瞧不上!要不……”


    他頓了頓,一步靠到了景鹿跟前,在他耳邊說:“把你自己賠給我吧~”


    他那獨有的磁性的聲音猶如古老的清泉般,仿佛有勾人魂魄的能力,緩緩流入景鹿耳中。


    景鹿愣了下,接著一把將他推開,“有病!”


    她最討厭這種一本正經說著流氓話的人了,若不是他於她有恩,她絕對不會在這兒陪他耗時間。


    慢騰騰的花朝這時也恰好趕到了,他腳步放緩,朝景鹿走近,“還真是你呀!”


    他驚訝極了,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接著說:“你之前那麽醜,現在怎麽變漂亮了!”


    “……”


    景鹿無語,給了他個眼神,讓他自己品。


    奈何花朝沒有理解她的眼神,視線還是強追著她的臉不放,後知後覺的又來了一句,“哦~確實五官和之前有些相似~”


    景鹿依舊沒有說話,就放任他一人自己嘀咕著,她想等他好奇心下去了,就能消停了吧。


    可她還是嘀咕了話嘮花朝的能力,沒人回應他,不僅沒有打掉他的好奇心,反而還更起勁兒了,


    “你是這裏的傭人是吧?有男朋友嗎?不如跟我吧!”


    他還朝著景鹿做了個自認為格外帥氣的動作,等著景鹿回答。


    景鹿當然是對麵前這人無言以對了,她不知說什麽,扶額歎了口氣。


    還是傅旭堯打斷了花朝,將他推到了一旁,“一邊待著去!”


    花朝被傅旭堯當頭澆了盆冷水,隻好打消掉對景鹿的想法。


    因為,一般傅旭堯說這話了,那就是他沒戲,傅旭堯自己看上了。


    他歎了口氣,看來無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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