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隔間裏,門板的撞擊聲夾雜著曖昧的喘息聲,格外的清晰。


    秦悅聽著裏麵的動靜,臉色鐵青。


    她雖然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但在交往期間,要求對方必須忠誠。她沒想到,在港市竟然有人膽敢給她戴綠帽子。


    更為可笑的是,她手機裏還躺著半小時前男人發過來的短信。


    說想她了,想等下班後過來陪她,結果,讓她撞破了這麽一出好戲。


    秦悅眼底泛著厲光,抬腳走過去,高跟鞋一腳踹在門板上。


    巨大的響聲如同平地驚雷,隔間裏瞬間響起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的咒罵聲。


    秦悅不無惡毒地想,最好把這狗男人徹底嚇萎了才好。


    她這一腳,什麽興致都被攪黃了。


    下一秒,裏麵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以及皮帶的搭扣聲。


    秦悅從邊上的煙櫃裏取了煙,拿打火機點燃,隨後倚著身後的台盆,慢條斯理地抽著。


    很快,隔間的門軸轉了轉,裏麵的人推門出來。


    看到秦悅的瞬間,男人瞬間變了臉色。


    女人跟在他身後,用他的身體擋著自己的臉,可盡管如此,秦悅還是一下就認出了那人。


    她指尖夾著煙,紅唇吐出一口煙圈的同時,按下快門,將兩人的荒唐定格在手機裏。


    一下十連拍。


    之後,秦悅才勾著唇看向兩人。


    她拍照的時候,男人抬臂一直護著身後的女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樣。


    「是我背叛了你,你怎麽對付我都行,別為難她。」


    高跟鞋緩緩走近兩人,秦悅收起臉上的笑,冷睥向他,「在海市,還從來沒有人敢綠我秦悅,你好的很。」


    男人臉色驟白,他自然知道秦悅家大業大,當初他主動勾搭她,也是存了借她勢的目的。


    可身後是他喜歡的女人。


    他要保護她!


    男人展開雙臂擋在前麵,無畏地盯著秦悅,「既然你已經知道,那我索性攤牌了,我們分手吧。你這樣強勢的女人,我無福消受。」


    秦悅盯著他,突然笑了起來,隨即笑聲越來越大,幾乎抖落了指尖的煙灰。


    「無福消受從前你伺候我的時候,可沒說無福消受。我幫你搭上唱片公司的時候,也沒說無福消受。怎麽現在倒是受不了了」


    秦悅臉上是毫不遮掩的譏諷,隨即話鋒一轉,「從來隻有我秦悅甩男人。」


    她每說一句,男人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如果隻有兩個人在還好,本來在秦悅麵前他就沒什麽尊嚴。可身後是他心愛的女人,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曾經這麽不堪。


    他整個人無意識地發抖,咬牙恨恨地打斷秦悅的話,「好,就當是你甩了我。」


    秦悅嗤笑,諷刺道:「還真是情深啊。」


    說著,她的視線越過男人,落在自始至終都沒吭過一聲的女人身上。


    她說:「不知道陳總,知不知道陳太太有這麽一位裙下之臣呢」


    女人驚懼抬頭,一張盈盈嬌弱的臉蛋,此刻比她身上的裙子還要白。


    男人聽到這話,絲毫沒有驚訝之色,看著女人宛如雷劈的表情,隻有心疼。


    秦悅提步上前,了然般說道:「看來你知道。」


    「我知道。」


    男人恨恨,「那男人在外麵花天酒地,喝醉了還要打她,她早就想跟他離婚了!」


    「陳太太是這麽跟你說的」


    秦悅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女人臉上的驚惶,男人卻以為她要動她,抬手就是一推。


    這一下,力道很大。


    秦悅腳上的細高跟足有十厘米,被他這麽一推,很難維持平衡。


    她整個人向後倒去,這時,身後橫亙出一條結實的手臂,她猛地撞上一堵堅硬的胸牆。


    明明是極厭惡的人,可這一下,哪怕沒看對方的正臉,秦悅也知道來人是誰。


    她搭著對方的手臂站穩。


    褚海洋護著她,手臂依舊橫在她腰上,小臂上緊繃的肌肉充滿了力量感,襯得秦悅的腰纖細的過分。


    對麵,男人看到兩人這副親密的姿態,像是終於逮住了把柄,說道:「你也沒做到忠誠,我們扯平了,你沒資格指責我們。」


    褚海洋扣著秦悅的腰,額頭抵在她的臉側,狹長的眼睛漫不經心地掃過男人,「秦大小姐要出氣,何必親自動手,收拾這種髒東西,不如讓我來代勞。」


    聞言,秦悅偏頭看他,看了有好一會兒。


    褚海洋眼底含著笑,大大方方地讓她看。


    片刻後,秦悅勾起嘴角,「好啊,那就有勞褚總。」


    在男人被揪著出門的時候,她盯著褚海洋的背影,突然喊住他,說:「對了,勞煩褚總好好招呼他,畢竟,我這人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


    褚海洋的臉色變了,眼底升起一股涼意,他下頜線繃了又鬆,最後淡笑著,應了聲好。


    待兩人消失,秦悅轉過身,再次看向陳太太。


    女人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唇倒是紅的,大概也是之前親得太狠,微微發著腫。


    聽說這個陳太太家是書香門第,身體一直都不大好,結了婚之後,被陳總一直如珠如寶地寵著,養在家裏,沒經過什麽事兒。


    秦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可真像一朵嬌花,這嬌嬌弱弱的模樣,她要是個男人,心也要跟著化了。


    但她不是男人。


    「陳太太,我們做個交易怎麽樣你答應了,今天的事我就守口如瓶,否則,剛剛的照片將會出現在陳總的辦公桌上。」.c


    陳太太整個人晃了晃,像是站不穩。


    她白著臉,問:「什麽交易」


    ——


    褚海洋走進包廂的時候,秦悅麵前的茶幾上,已經擺了七八隻空瓶子。


    她人歪在沙發上,投過來的眼神,朦朧又瀲灩,弱化了她身上那股明豔張揚的氣勢,看上去有些頹喪。


    褚海洋眼底瞬間漫起了冷意。


    他走過去,坐在她邊上,夾著諷刺笑了聲,「一個不入流的男人,秦總這是不甘心」


    秦悅閉了閉眼,沒應,像是真的醉了。


    褚海洋解了喉結下的扣子,可還是覺得胸口堵得厲害,他拿起桌上開好的酒瓶子,仰頭就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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