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痕將莊園中斷折的樹木處理了一下,將帶來的生活用品也給蘇長空放好,隨後便告辭離去。


    直到第二日上午時分,風雪才逐漸的止歇。


    “風雪終於停了,等再過兩日,積雪融化,天氣轉暖,等狄痕來了再讓他轉告裴陽一聲,我要離開了。”


    站在門口,看著莊園中銀裝素裹的樹木,太陽升起,空氣中逐漸多了一絲暖意,蘇長空心中暗暗道。


    離開大豐州城,前往中州,尋找接取斷裂經脈之法,這是蘇長空如今的目標。


    “出去透口氣。”


    蘇長空起身,打開了莊園的大門,去附近的街道上散散步。


    長期傷痛的折磨,讓蘇長空臉色略顯蒼白,有一種肉眼可見的虛弱,但他的眼神則很亮、很深邃。


    經過大半年時間的修養,蘇長空已能如普通人般活動,從外表看起來,他也隻是有些虛弱罷了,其他則與常人無異。


    “嗯”


    但行走在街道上,蘇長空則眉頭微皺,隻因為他感受到了一股窺伺感,有人在暗中窺伺他、觀察他!


    這種窺伺肆無忌憚,更像是如蛇一樣陰冷。


    “誰盯上我了”


    蘇長空心中疑惑不解,但他不動聲色,照常圍繞著莊園所在的街道散步了一圈,便返回青藤莊園中。


    但這種窺伺感並沒有消失,令蘇長空都無法修煉,對方極有耐心,一直到下午時分,這窺伺都未有消失。


    這令蘇長空心中升起一股冷意:“那就讓我看看是何方神聖吧!”


    有人盯上了他,但似乎顧忌這裏是大豐州城,人多眼雜,因而沒有現身,輕舉妄動。


    既然如此,那就去會一會對方!


    當即蘇長空站起了身來,在房間中收拾了一番,主要是易容了一下,換上一襲黑衣,改變麵部的骨相,讓外表的年齡大了十幾歲,從外表來看,他就像是個三十多歲,氣質有些陰柔的男子。


    做完這一切,蘇長空背著一個行囊,一副要出門遠行的模樣,出了莊園,將門鎖上,左右看了一眼,向著大豐州城的城外而去。


    一路出了大豐州城,城外積雪尚未完全融化,蘇長空一腳深一腳淺的,一路走出了三四十裏,天色昏暗了下來,這令他有些疲憊的擦了擦汗。


    來到一片荒山野林中,隱藏在暗中窺伺蘇長空之人終於忍不住了!


    “小子,你真以為能從我們手心中逃跑不成”


    此時,一個森冷的聲音響起,在兩棵樹木之後,有兩道人影緩緩浮現而出,這兩個人影一老一少。


    那老者乃是一身穿綠衣的老者,頭發花白,牙齒都脫落了小半,昏黃的眸子則是透漏著一股攝人心魄的光芒。


    年齡少一些的是眼角狹長,顯得有些冰冷的白衣男人,剛剛發話的也正是他。


    蘇長空心中疑惑,這兩人氣質不俗,絕非一般人,可為何會暗中窺伺他他肯定是第一次見到他們。


    “二……二位,你們一直盯著我,究竟想幹什麽”蘇長空於是一副有些驚懼、膽怯的模樣道。


    白衣男人緊盯著蘇長空,他嘴角劃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該叫你洪震象,還是叫你什麽”


    此話一出,讓蘇長空都有些吃驚,這兩人顯然調查過他!


    “你們……怎麽知道的你們究竟是什麽人”蘇長空臉色一副陰沉的模樣,沉聲問道。


    白衣男人冷笑了起來:“根據我得到的消息,洪震象於大半年前的落日血戰中經脈盡斷,還成了廢人,因而退休養老,本來是準備跟他見見麵、敘敘舊的,可沒想到……跟蹤他的親信,想找出他的下落,卻發現了你!看你的模樣就是經脈盡斷,氣息虛弱啊!”


    這令蘇長空眉頭暗暗緊皺,這兩人與洪震象認識而且從語氣中來看,與其有些許恩怨,似乎因為聽說了洪震象成了廢人,想來找他算賬。


    而洪震象實際早就離開大豐州城了,後麵的洪震象是蘇長空冒充的,大半年前裴陽也順勢對外宣稱‘洪震象’回老家養傷了,不再擔任統領之職。


    這兩人想找出洪震象的下落,因而盯上了洪震象的親信狄痕。


    可跟蹤狄痕的結果卻讓兩人大吃一驚,隻因為狄痕去城內的莊園見了一個青年人,且對這青年人無比恭敬。


    而根據他們觀察,這青年人明顯有傷在身,氣息虛弱,行動遲緩,疑似經脈斷裂之傷,這不正與洪震象所受之傷吻合麽


    因而白衣男人才說出了此話,將兩人聯想到了一起。


    看到蘇長空‘陰沉’的臉色,白衣青年、綠袍老者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色。


    “他剛剛從莊園內出來,換了一副麵孔,應該是會易容術,難道……此人就是落日血戰中重傷隱退的洪震象”


    兩人心中都驚愕異常。


    落日血戰中的洪震象並非真正的洪震象!而是眼前之人偽裝的!


    真正的洪震象去哪了為何會讓其他人冒充洪震象那眼前之人又是何方神聖,兩人心中都是疑惑重重。


    自然無法想到真正的洪震象因為融合了妖魔晶核而不得不遠走他鄉,裴陽為了落日血戰,才會讓一個外人來冒充洪震象。


    更不會想到假‘洪震象’的戰績比真洪震象還可怕,在戰場上當場擊斃一名先天武者,令其傳奇之名更盛!


    綠袍老者冥思苦想,猛然他想到了什麽,昏黃的雙眸緊盯著蘇長空:“是你!是你殺了木晉!”


    “嗯木晉他們是木家的人”


    蘇長空聽到對方口中提到的木晉,他頓時明了,這兩人是木家之人!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木晉的父親木鑫與爺爺木勳。


    當初木晉在大豐州城曆練,可結果身死,木鑫、木勳二人立即是從木家一路趕往大豐州城,要抓住凶手,借著血脈印記,他們鎖定了那殺人凶手就在大豐州城的軍營之中。


    兩人與裴陽交談,想要讓裴陽配合他們找出殺死木晉的凶手。


    可裴陽心中覺得殺死木晉的是自己手下的大將,因而拒不配合,盡管木鑫、木勳二人狠的牙癢癢,可卻也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不能對身為大豐州主的裴陽動手,否則會牽連到整個木家!


    那人躲在軍營中不出來,直到血脈印記木蛇印消散,兩人都沒找到凶手是誰,加上家族內的召喚,也隻得無奈的離去。


    但兩人並沒放棄自己的兒孫木晉的死。


    這段時間兩人聽說了洪震象的消息,洪震象在落日血戰中大展神威,擊斃先天武者赤哈圖!但因為動用秘術提升戰力,導致經脈斷裂,成了廢人!


    這消息則令二人動了心思。


    在木鑫、木勳看來,殺死木晉之人多半就是大豐鐵騎的高層,而其身份很隱秘,但也有人肯定知曉其身份。


    一個自然是州主裴陽,而作為他親信的洪震象,也絕對知曉殺死木晉之人的身份!


    因而兩人決定找到退休的洪震象,從他口中逼問出殺死木晉之人的身份,一個廢了的洪震象還不是任由他們拿捏


    之所以拖到大半年後,是因為大半年前的洪震象立下大功,在那時對他動手太過惹人注意了,二來二人在木家中也並非能隨時出門的,才拖到現在。


    木鑫、木勳二人低調的來到大豐州城,準備從洪震象的親信狄痕那裏找到退休、隱居的‘洪震象’的下落。


    暗中跟蹤狄痕,卻發現狄痕連續幾次外出都是前往青藤莊園,兩人才暗中觀察青藤莊園,盯上了蘇長空。


    更讓他們震驚的是這神秘之人身受重傷,經脈斷裂,低調休養,與洪震象的處境完全相同!


    可以想象,此人會冒充洪震象參加落日血戰,自然是與洪震象本人、州主裴陽都是極為熟識之人,殺死木晉的凶手會否就是他因此當初裴陽、洪震象都拒不配合他們揪出凶手!


    “對……很可能是他殺了晉兒!即使不是他,他身份隱秘,還冒充洪震象參加落日血戰,晉兒的死與他絕對脫不了關係!”


    木鑫此刻也有些激動,完全沒想到這一趟會如此順利,本來是要找到退休、隱居的洪震象,盤問出殺人凶手的下落,可似乎直接找到了凶手本人!


    任何事務都有其因與果,也沒有不透風的牆,兩人順藤摸瓜,意外的找到了隱居、休養的蘇長空。


    “這兩人……必須死!”蘇長空的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殺意,千年世家木家,這是一尊龐然大物,這木鑫、木勳直接找到了他,還道破了他殺了木晉,此事絕對不能外傳,被木家本家知曉。


    否則蘇長空大可以一走了之,但其後木家可能會報複與他有關聯的人!


    但蘇長空必須確認這兩人是否已經把自己的行蹤與所知的消息傳回木家了。


    想到這裏,蘇長空臉上一副驚惶、意外的神情,眼神躲閃的道:“你們……你們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蘇長空的這副表現,反而讓木勳、木鑫目光變得森然了起來,此人……很可能就是殺死木晉的凶手!


    木鑫森然道:“可讓我們好找啊!皇天不負有心人!你冒充洪震象,又有極為高強的實力,與裴陽熟識……怪不得他當時寧願開罪我們木家,也不願意供出你來,可你……還是被我們找到了!我要你受盡折磨而死!要搞清楚你的身份,將你的親人朋友都揪出來,一一處死!才能告慰我兒的在天之靈啊!”


    《一劍獨尊》


    木鑫眼中都泛起了血絲,木晉被殺了,還無法抓到殺人凶手,這兩年多的時間木鑫連修煉都難以靜下心來,如今終於是找到凶手了!


    木勳同樣神色冰冷,他們這一脈一脈單傳,就木晉一個年輕的後人,結果死在外人手中,既然找到了凶手,那必然要讓這凶手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蘇長空一臉心驚、憤怒的模樣:“一人做事一人當!別牽連他人!”


    如此算是變相承認了他是殺死木晉的凶手,讓二人眼中的冰寒、殺意越來越盛。


    蘇長空深吸一口氣,一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模樣,他沉聲開口道:“你們木家的其他人呢想對付我,應該有先天武者來了吧讓他們一起出來吧!”


    蘇長空如此問,是想知道木家是否有其他人來了,木家總部是否知曉此事。


    聞言,木鑫冷笑一聲,不屑的道:“你一個廢人而已,還用得著出動我們木家的先天武者現在我要將你帶回木家,要讓你嚐盡所有痛苦、折磨,後悔你的所作所為!”


    而從木鑫的話語中,蘇長空也大概明白了這兩人之所以發現自己是個意外,木家那邊是不知曉的,也就是說殺了他們,就能一了百了。


    “小心!”


    綠袍老者木勳像是感受到了什麽,童孔驟然收縮,大吼出聲。


    也就在此刻,蘇長空臉上的驚惶、憤怒、畏懼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平靜如冰的冷漠!


    五禽戲.尋食虎!


    蘇長空意念集中,以自己人體三秘之精,散發於外,牽引天地靈氣,與意念相融,化意為形!


    呼哧!


    蘇長空前方的空氣中,無形的天地靈氣受到牽引,與蘇長空的意念合一,一頭棕色巨虎的虛影浮現、凝實,毛發都順著輕風浮動。


    “這是……什麽”這令木勳、木鑫都為之一愣,這難道是血脈神通這小子也是擁有特殊血脈的世家之人


    “吼!”


    下一刻,那棕色巨虎衝著白衣男人木鑫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孝,好似空氣炸裂,一圈無形的氣浪衝擊而出,沿途地上的積雪都被犁出一條深深的溝壑。


    木鑫隻覺得迎麵一股勁風襲來,這令他童孔收縮,立即是怒喝一聲,氣血勃發,一條幽綠色,無比凝實的氣血長龍虛影浮現而出,散發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轟!”


    但那無形的音波避無可避,木鑫被衝擊的踉蹌爆退,渾身都裂開一條條猙獰的傷口,如被刀刃切割,血流如注。


    而這隻不過是攻擊的前兆而已!


    “彭!”


    在發出咆孝聲的同時,那巨虎虛影已經撲擊而出,巨大的虎爪拍擊,怒拍在木鑫的身軀之上。


    “轟隆!”


    木鑫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被拍擊的宛如一顆炮彈般倒飛出一二十丈遠,撞擊的沿途一棵棵大樹斷折,積雪紛飛,伴隨著骨骼爆裂之聲,重重的砸落在地上,口中鮮血狂噴,在雪地上渲染出一朵朵顯眼的血花!


    “鑫兒!”


    木勳心中一寒,發出一聲驚呼。


    木鑫在木家子弟之中算是稀鬆平常的那種,連續數次衝擊氣血烘爐的層次失敗,一直被卡在氣血九變巔峰的層次。


    可畢竟是世家之人,有特殊血脈,哪怕麵對尋常氣血烘爐境的武者都可輕鬆一戰,但此時一個照麵而已,他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木鑫便被一擊拍飛,骨骼盡碎,氣息奄奄


    一陣寒風吹來,蘇長空黑發飄飛,他目光中透漏著懾人心神的寒意,連看也沒看倒地吐血不止的木鑫,他嘴角劃有一抹冰冷的弧度:“就憑你們兩個蠢貨,還敢來找我報仇?”


    如果是一年多前的蘇長空,麵對來尋仇的木家二人,能做的隻有躲藏、避風頭,可在如今的蘇長空眼中,來的除非是木家的先天武者,否則在他麵前就是插標賣首!


    “你不是廢了麽這是什麽武功”


    就是木勳,都童孔收縮,看著那頭舒展著身軀的巨虎虛影,他有些驚愕、難以理解。


    根據他們先前的觀察,這年輕人虛弱至極,應該廢了才對,可結果眨眼間而已,木鑫便被一擊重創。


    而且對方使用的招數太過詭異了!化意為形,超出常人理解,驚世駭俗!


    “輪到你了!”


    蘇長空沒有過多的廢話。


    當初木晉在巨鯨幫中蠻橫無理倒也罷了,後來再次相遇,他也沒有必殺木晉的想法,可木晉反而不願意放過他,他的死是咎由自取,作為他的爺爺、父親,前來尋仇是理所應當,那蘇長空能做的也唯有送他爺孫、父子三人團聚!


    蘇長空意念微動,那巨虎虛影陡然扭曲變化,化為了一丈多高的黑毛巨熊,它人立而起,口中發出震天的咆孝聲,一隻寬大如車輪的熊掌惡狠狠的對著木勳當頭怒拍而下。


    蘇長空參悟化意魔形功,將其精髓融入五禽戲中,再加上蘇長空本身的渾厚的基礎與特殊之處,將五禽戲推升到了10境的境界,意念所動,五禽轉化,變化由心,堪稱驚世駭俗!


    巨大的熊掌還未拍落,木勳便感覺到了一股可怕的巨力碾壓而下,他立足的地麵都產生了凹陷。


    “木蛇神通.神木成盾!”


    木勳不敢有任何大意,立即是血液沸騰,蒼老的身軀都綻放出一股渾厚到極點的氣血,形成一口幽綠色的氣血烘爐,其中散發出的陰冷氣息,令空氣中幹燥的水分都凝結成冰珠墜落而下。


    來自血脈中的力量激發,雪地之中,一條條手臂粗的幽綠藤蔓破土而出,藤蔓間互相纏繞,凝聚成盾。


    “轟隆!”


    下一瞬巨大的熊掌由遠及近,重重轟擊而下,那看似堅固的藤蔓盾牌,在瞬間被拍擊的爆碎,大地劇烈暴顫,方圓十多丈的範圍內好似地震一般,深深凹陷下去一尺多深,積雪都被震蕩的衝天而起,四散濺射,爆碎成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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