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神差訊息的寧修心中思索了一下，也大致猜出對方遇到了什麽事，上次與雲中子一戰，對方顯然已經知道神差背叛了自己，而對付叛徒，對方自然不會手下留情的，想必神差此時正在被人追殺吧。
實際上，事情到了這一步，神差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麽用了，他大可以不用去理會對方。
隻是對方既投誠於他，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了。
他還是有幾分原則的。
過河拆橋的事，他還不屑於去做。
在得知神差的位置後，寧修沒有猶豫，立即趕往。
…………
後土，某座城池。
正在被人追殺的神差隱藏在一間客棧中，等待著寧修前來救援，可寧修沒有等到，卻是看到了幾個身著黑衣的男子緩緩走進了客棧。
這幾人身上帶著一股駭人的死氣。
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客棧內的人看到這幾人都不禁心生寒意，知道這幾人不好對付，紛紛離開了客棧。
神差內心一凜，“死衛！
”
來人正是雲中子暗中培養的死衛，神差連忙收斂了氣息，低著頭想要跟其他人一起離開客棧。
一個兩個死衛，她尚且能夠應付。
可眼前，卻是有五個死衛。
她斷然不是對手。
可就在她跟著人群即將離開的時候，卻見從那幾個死衛的身上有一隻蠱蟲飛了出來。
這蠱蟲，正好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幾個死衛望去，眼中帶著冷冽之意。
刹那，神差如墮冰窖，遍體生寒。
“不好！”
“找到你了！”
幾個死衛眼神一凝，殺意高漲，而神差也是臉色大變，也顧不了許多，身影瞬間衝出了客棧。
“蠱蟲！”
“沒想到這些死衛居然會用蠱蟲來追蹤我，怪不得他們一直如影隨形，是我體內的應聲蠱在作怪嗎”
神差暗自想道。
閻王對於手底下的人都有著極強的掌控欲，在自己身上留下了防止背叛以及追查的手段也屬正常。
想到這，神差奔逃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但身後的幾個死衛卻是窮追不舍，在手中蠱蟲的幫助下，無論神差跑到哪裏，都無法將他們甩掉。
很快，他們便衝出了城外。
一道掌氣從身後破空而來，神差反應機敏，轉身同樣轟出一掌，與那霸道掌勁相互碰撞。
各自震退之時，神差卻是驚駭的發現，自己的手掌已是漆黑一片，顯然是中了毒人之毒。
不過那個與她對掌的毒人也好不到哪去，鮮血狂噴而出，毒人自愈之能竟是難以發揮。
那毒人看了自己的手掌，上麵有一個針孔。
“毒針”
隻見神差在剛才對掌之時，竟是在手中藏了毒針。
“想要對付毒人，有兩個辦法，一是以毒攻毒，二是以火攻毒……”神差腦海中浮現出對付毒人之法。
但幾個毒人不以為意，那個中了毒的毒人也很快的恢複過來，澹澹道：“你的毒還不夠強。”
“神差，背叛閻王，你今天必死。”
“不要再逃了，你是逃不出閻王手掌心的。”
幾個毒人說完，便接連出手。
神差自然不會聽他們的，束手就擒了，隻見她取出一把長劍，真氣流轉，散發出熾烈的真氣之火。
竟是打算以火攻毒。
劍氣，毒氣在空中交織碰撞，勁氣掃蕩。
神差雖是頂尖神遊，但一口氣麵對五個毒人還是有些相形見絀了，不一會便已是險象環生了。
“可惡。”
神差用盡全力，斬殺了一個毒人後，卻被對方抓住了空擋，中了一招，加上先前便積壓在體內的毒素，身體當即一陣無力，幾乎是癱軟的半跪在了地上。
“逃到這一步，最終還是免不了一死嗎”
神差眼中流露出一抹慌亂。
“想要殺我的人，得先問過我。”
一道刀氣破空而來，將幾個圍攻神差的毒人給逼退了出去，其中有兩個毒人首當其衝，當場身體爆裂，在霸道的赤色火焰下燃燒成了灰盡。
神差見狀，臉色大喜。
隻見不遠處，寧修踏空而來。
而剩下的幾個毒人知道憑借自己等人的實力，絕不是寧修的對手，故而轉身便逃。
但他們的速度遠遠不如寧修，他手起刀落，又是兩道刀氣破空而出，便將逃走的幾人轟殺成渣。
“多謝主人救命。”
神差鬆了口氣，朝寧修恭敬行禮。
“你幫我做事，我自然會護你周全了。”
寧修澹澹道，接著問道：“雲中子逃走了，以你對他的了解，他最有可能跑到哪裏去”
“說實話，閻王從不相信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哪怕我跟在他身邊十幾年，也從未得到過他的信任，他會在哪裏，我並不清楚，隻是我知道，他在雲州似乎有一個專門用來研究禁藥的場地，或許可以去哪裏看看。”
神差想了想回答道。
寧修秉承著碰碰運氣的想法，便讓神差帶著他前去那處禁藥試驗之地了，行動前，他將神差體內的毒素驅逐幹淨，順便將應聲蠱取出，當著她的麵前給捏死了。
他澹澹道：“我說過，對付完閻王後，我便會還你自由的，雖然對方現在還沒有死，但你既已暴露，便沒必要繼續臥底下去了，應聲蠱已除，等帶我去到雲州那處禁藥試驗基地後，你便隨時可以離開。”
神差看著腳下的蠱蟲屍體，一陣恍忽。
這束縛自己十幾年的枷鎖就這麽被去除了……
她不禁有些恍忽。
仿佛在做夢。
“主人，我還是先帶你去那處禁藥基地吧。”
神差並沒有說要離開。
對寧修的稱呼，也還是恭敬的主人二字。
因為她非常清楚，背叛了閻王，若是沒有強力的靠山，那基本就是一個死字。
而她如今的靠山，便隻有寧修一個人了。
隻有他，才能保住自己。
…………
雲州位於南域邊界，與西域接壤。
寧修，神差兩人來到這裏後，並未停留，徑直前往那處禁藥基地，而就在路上，他們遇到了一個鎮子。
哀嚎聲四起，慘叫聲不絕於耳。
隻見那鎮子裏，此刻正在上演著一出人間慘劇。
一個個奇形怪狀的怪物，正在到處肆虐，他們有的身上長滿黑色毛發，身形高大，有的背後生著一對猙獰的肉翅，有的生有利爪，渾身覆蓋著鱗片……
而有的，更是身上長滿一顆顆怪異的眼珠子，隻是看上一眼便讓人不寒而栗。
但無一例外，這些怪物或多或少都能看出曾經作為人的模樣，可現在，他們沒有任何理智，在鎮子內到處破壞，甚至生吃人肉，狂飲人血。
整個鎮子似乎淪為煉獄。
有武者挺身而出，但卻不是這些怪物的對手。
這些怪物除了有真氣修為之外，更有一種種詭譎的能力，比起尋常武者還要恐怖。
寧修眉宇微蹙，“這些是……獸化武者”
獸化武者，指的是吸收了還未提純後的異獸血晶，從而被異獸煞氣感染，淪為半人半獸的存在。
許多武者吸收了血晶後，實力會大增，但同時也會伴隨著理智的喪失，大都會狂性大發。
而現在這鎮子內肆虐的獸化武者，比起寧修印象中的獸化武者卻是要更加的殘暴，更加毫無理智。
甚至比起異獸還要瘋狂。
“這些是禁藥基地的實驗品！”
神差大驚失色，“我來過一次這裏的禁藥基地，當時裏麵關押著不少實驗品，都跟這些人一樣是半人半獸且沒有理智的瘋狂存在，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
“難道是雲中子放他們出來的”
“先救人吧。”
寧修說道，麵對這等人間慘劇，他自然不會無動於衷，而且此次來雲州也正是為了這處禁藥基地。
“娘親，娘親……嗚嗚……”
街道上，一個孩子無助的哭泣著。
而在不遠處，孩子的母親正在與一個獸化武者奮力廝殺著，雖是心急如焚，但卻也無暇顧及。
驀然。
一個長著獠牙，雙眼血紅的獸化武者被那哭泣的小孩吸引，眼中的暴虐之色當即將對方鎖定。
他身影一閃，極速衝了上去，便要將這細皮嫩肉的小孩給拆吃入腹，不遠處的小孩母親雙眼赤紅，撕心裂肺的看著這一幕卻是無能為力。
危機時，一把刀驀然從天而降，將那個獸化武者給硬生生的釘在地上，與此同時，那把猩紅的長刀身上更是爆發出一股比獸化武者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駭人煞氣。
煞氣幾乎凝成實質，所到之處，地麵炸裂，一個個獸化武者在這股強大的力量下都被掀飛了出去。
接著，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在長刀旁邊，摸了摸小孩的腦袋，露出一個讓對方安心的笑容。
而在轉身望向那些獸化武者之時，寧修臉上的溫和笑容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乃是如寒風般的冷酷殺意。
這殺意之濃，讓這些毫無理智的獸化武者都感到本能的戰栗，一時間竟是不敢上前。
“一群悲哀的家夥，便讓我送你們上路吧。”
寧修澹澹道。
這些武者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全都是被雲中子拿來當實驗品了，嚴格來說，錯不在他們。
但放任他們繼續危害蒼生，自然是不行的。
“死！”
寧修澹漠一喝，那插在地上的幽冥斬刀光一閃，一道道刀氣從刀鋒上迸射而出，橫掃八方。
刀氣迅如流星，劃過虛空，無比精準的落在一個個獸化武者的身上，將他們的身體撕裂。
眨眼間，寧修周身已無一個能站著的獸化武者。
但這還沒完。
寧修真氣運轉，奔走如洪流，宣泄而出，灌入幽冥斬內，一道道刀氣接連破空。
十裏，三十裏，百裏……
不一會，方圓百裏便被寧修的刀意籠罩，而在他的控製下，刀氣精準的落在鎮子內的獸化武者身上。
如割草一樣，上百個獸化武者隕落。
鎮子內的眾人看到這一幕，本來已經絕望的他們當即跪在地上，朝著寧修的方向不斷磕頭，如奉神明。
“多謝刀仙相救。”
“多謝刀仙……”
從未見過這等手段的他們，直接將寧修當成仙人。
“仙人……”
寧修聽到這，不禁想到了聖地的目的。
飛升天界，成仙作祖……
想到這，他搖頭一笑。
“我不是仙人，你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
眾人在見過獸化武者肆虐後，哪裏還敢在這裏逗留呢，帶著行李，紛紛離開了這裏。
而寧修則是追問神差禁藥實驗基地的具體位置。
“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就在這鎮子附近的一座山脈之內。”神差判斷了一下方位後，朝著一處掠去。
寧修緊跟了上去。
兩人身影如疾風，在叢林中快速前行。
而越是靠近那禁藥實驗基地，他們越發感覺到四周充斥的煞氣，以及地上那一具具……殘肢斷臂。
“看來不僅是那個鎮子，其餘地方也有人受到了這些獸化武者的殘害，雲中子，哼，真是麻煩。”
寧修冷哼一聲。
順著一地的殘肢斷臂，兩人來到了一個山穀。
而在山穀中，一陣血腥氣撲麵而來。
走入山穀後，四周隱隱傳出陣陣低吼，隻見一道道身影從四麵八方衝了出來，他們死死盯著寧修兩人。
赤紅的雙眼，已經不複人性，隻有比異獸還要暴虐的凶意，若不是忌憚寧修的氣息，他們早已出手。
而在這群獸化武者當中，最讓寧修在意的是一個穿著白衣，滿頭白發，額頭上長著一根獨角的存在。
與其他狂暴的獸化武者不一樣，眼前這個獸化武者站在山穀的角落中，沒有發出絲毫氣息。
與其餘氣息暴虐的獸化武者相比，他甚至有種人畜無害的感覺，可能夠在這充滿各種獸化武者的山穀之中生存下來，對方顯然不會是什麽人畜無害之流。
對方，不過是收斂起了自己的氣息。
懂得收斂氣息。
這就表示對方尚存有一絲理智。
“吼！”
此時，一聲低吼聲回蕩開來，而仿佛是戰爭的號角般，隨著低吼聲響起，其餘獸化武者紛紛出手，朝著貿然闖進來的寧修出手了。
頃刻之間，四周陰風狂嘯，愁雲慘澹，那駁雜的凶煞之氣如一頭太古凶獸，要將寧修一口吞沒。
82
實際上，事情到了這一步，神差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麽用了，他大可以不用去理會對方。
隻是對方既投誠於他，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了。
他還是有幾分原則的。
過河拆橋的事，他還不屑於去做。
在得知神差的位置後，寧修沒有猶豫，立即趕往。
…………
後土，某座城池。
正在被人追殺的神差隱藏在一間客棧中，等待著寧修前來救援，可寧修沒有等到，卻是看到了幾個身著黑衣的男子緩緩走進了客棧。
這幾人身上帶著一股駭人的死氣。
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客棧內的人看到這幾人都不禁心生寒意，知道這幾人不好對付，紛紛離開了客棧。
神差內心一凜，“死衛！
”
來人正是雲中子暗中培養的死衛，神差連忙收斂了氣息，低著頭想要跟其他人一起離開客棧。
一個兩個死衛，她尚且能夠應付。
可眼前，卻是有五個死衛。
她斷然不是對手。
可就在她跟著人群即將離開的時候，卻見從那幾個死衛的身上有一隻蠱蟲飛了出來。
這蠱蟲，正好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幾個死衛望去，眼中帶著冷冽之意。
刹那，神差如墮冰窖，遍體生寒。
“不好！”
“找到你了！”
幾個死衛眼神一凝，殺意高漲，而神差也是臉色大變，也顧不了許多，身影瞬間衝出了客棧。
“蠱蟲！”
“沒想到這些死衛居然會用蠱蟲來追蹤我，怪不得他們一直如影隨形，是我體內的應聲蠱在作怪嗎”
神差暗自想道。
閻王對於手底下的人都有著極強的掌控欲，在自己身上留下了防止背叛以及追查的手段也屬正常。
想到這，神差奔逃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但身後的幾個死衛卻是窮追不舍，在手中蠱蟲的幫助下，無論神差跑到哪裏，都無法將他們甩掉。
很快，他們便衝出了城外。
一道掌氣從身後破空而來，神差反應機敏，轉身同樣轟出一掌，與那霸道掌勁相互碰撞。
各自震退之時，神差卻是驚駭的發現，自己的手掌已是漆黑一片，顯然是中了毒人之毒。
不過那個與她對掌的毒人也好不到哪去，鮮血狂噴而出，毒人自愈之能竟是難以發揮。
那毒人看了自己的手掌，上麵有一個針孔。
“毒針”
隻見神差在剛才對掌之時，竟是在手中藏了毒針。
“想要對付毒人，有兩個辦法，一是以毒攻毒，二是以火攻毒……”神差腦海中浮現出對付毒人之法。
但幾個毒人不以為意，那個中了毒的毒人也很快的恢複過來，澹澹道：“你的毒還不夠強。”
“神差，背叛閻王，你今天必死。”
“不要再逃了，你是逃不出閻王手掌心的。”
幾個毒人說完，便接連出手。
神差自然不會聽他們的，束手就擒了，隻見她取出一把長劍，真氣流轉，散發出熾烈的真氣之火。
竟是打算以火攻毒。
劍氣，毒氣在空中交織碰撞，勁氣掃蕩。
神差雖是頂尖神遊，但一口氣麵對五個毒人還是有些相形見絀了，不一會便已是險象環生了。
“可惡。”
神差用盡全力，斬殺了一個毒人後，卻被對方抓住了空擋，中了一招，加上先前便積壓在體內的毒素，身體當即一陣無力，幾乎是癱軟的半跪在了地上。
“逃到這一步，最終還是免不了一死嗎”
神差眼中流露出一抹慌亂。
“想要殺我的人，得先問過我。”
一道刀氣破空而來，將幾個圍攻神差的毒人給逼退了出去，其中有兩個毒人首當其衝，當場身體爆裂，在霸道的赤色火焰下燃燒成了灰盡。
神差見狀，臉色大喜。
隻見不遠處，寧修踏空而來。
而剩下的幾個毒人知道憑借自己等人的實力，絕不是寧修的對手，故而轉身便逃。
但他們的速度遠遠不如寧修，他手起刀落，又是兩道刀氣破空而出，便將逃走的幾人轟殺成渣。
“多謝主人救命。”
神差鬆了口氣，朝寧修恭敬行禮。
“你幫我做事，我自然會護你周全了。”
寧修澹澹道，接著問道：“雲中子逃走了，以你對他的了解，他最有可能跑到哪裏去”
“說實話，閻王從不相信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哪怕我跟在他身邊十幾年，也從未得到過他的信任，他會在哪裏，我並不清楚，隻是我知道，他在雲州似乎有一個專門用來研究禁藥的場地，或許可以去哪裏看看。”
神差想了想回答道。
寧修秉承著碰碰運氣的想法，便讓神差帶著他前去那處禁藥試驗之地了，行動前，他將神差體內的毒素驅逐幹淨，順便將應聲蠱取出，當著她的麵前給捏死了。
他澹澹道：“我說過，對付完閻王後，我便會還你自由的，雖然對方現在還沒有死，但你既已暴露，便沒必要繼續臥底下去了，應聲蠱已除，等帶我去到雲州那處禁藥試驗基地後，你便隨時可以離開。”
神差看著腳下的蠱蟲屍體，一陣恍忽。
這束縛自己十幾年的枷鎖就這麽被去除了……
她不禁有些恍忽。
仿佛在做夢。
“主人，我還是先帶你去那處禁藥基地吧。”
神差並沒有說要離開。
對寧修的稱呼，也還是恭敬的主人二字。
因為她非常清楚，背叛了閻王，若是沒有強力的靠山，那基本就是一個死字。
而她如今的靠山，便隻有寧修一個人了。
隻有他，才能保住自己。
…………
雲州位於南域邊界，與西域接壤。
寧修，神差兩人來到這裏後，並未停留，徑直前往那處禁藥基地，而就在路上，他們遇到了一個鎮子。
哀嚎聲四起，慘叫聲不絕於耳。
隻見那鎮子裏，此刻正在上演著一出人間慘劇。
一個個奇形怪狀的怪物，正在到處肆虐，他們有的身上長滿黑色毛發，身形高大，有的背後生著一對猙獰的肉翅，有的生有利爪，渾身覆蓋著鱗片……
而有的，更是身上長滿一顆顆怪異的眼珠子，隻是看上一眼便讓人不寒而栗。
但無一例外，這些怪物或多或少都能看出曾經作為人的模樣，可現在，他們沒有任何理智，在鎮子內到處破壞，甚至生吃人肉，狂飲人血。
整個鎮子似乎淪為煉獄。
有武者挺身而出，但卻不是這些怪物的對手。
這些怪物除了有真氣修為之外，更有一種種詭譎的能力，比起尋常武者還要恐怖。
寧修眉宇微蹙，“這些是……獸化武者”
獸化武者，指的是吸收了還未提純後的異獸血晶，從而被異獸煞氣感染，淪為半人半獸的存在。
許多武者吸收了血晶後，實力會大增，但同時也會伴隨著理智的喪失，大都會狂性大發。
而現在這鎮子內肆虐的獸化武者，比起寧修印象中的獸化武者卻是要更加的殘暴，更加毫無理智。
甚至比起異獸還要瘋狂。
“這些是禁藥基地的實驗品！”
神差大驚失色，“我來過一次這裏的禁藥基地，當時裏麵關押著不少實驗品，都跟這些人一樣是半人半獸且沒有理智的瘋狂存在，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
“難道是雲中子放他們出來的”
“先救人吧。”
寧修說道，麵對這等人間慘劇，他自然不會無動於衷，而且此次來雲州也正是為了這處禁藥基地。
“娘親，娘親……嗚嗚……”
街道上，一個孩子無助的哭泣著。
而在不遠處，孩子的母親正在與一個獸化武者奮力廝殺著，雖是心急如焚，但卻也無暇顧及。
驀然。
一個長著獠牙，雙眼血紅的獸化武者被那哭泣的小孩吸引，眼中的暴虐之色當即將對方鎖定。
他身影一閃，極速衝了上去，便要將這細皮嫩肉的小孩給拆吃入腹，不遠處的小孩母親雙眼赤紅，撕心裂肺的看著這一幕卻是無能為力。
危機時，一把刀驀然從天而降，將那個獸化武者給硬生生的釘在地上，與此同時，那把猩紅的長刀身上更是爆發出一股比獸化武者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駭人煞氣。
煞氣幾乎凝成實質，所到之處，地麵炸裂，一個個獸化武者在這股強大的力量下都被掀飛了出去。
接著，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在長刀旁邊，摸了摸小孩的腦袋，露出一個讓對方安心的笑容。
而在轉身望向那些獸化武者之時，寧修臉上的溫和笑容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乃是如寒風般的冷酷殺意。
這殺意之濃，讓這些毫無理智的獸化武者都感到本能的戰栗，一時間竟是不敢上前。
“一群悲哀的家夥，便讓我送你們上路吧。”
寧修澹澹道。
這些武者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全都是被雲中子拿來當實驗品了，嚴格來說，錯不在他們。
但放任他們繼續危害蒼生，自然是不行的。
“死！”
寧修澹漠一喝，那插在地上的幽冥斬刀光一閃，一道道刀氣從刀鋒上迸射而出，橫掃八方。
刀氣迅如流星，劃過虛空，無比精準的落在一個個獸化武者的身上，將他們的身體撕裂。
眨眼間，寧修周身已無一個能站著的獸化武者。
但這還沒完。
寧修真氣運轉，奔走如洪流，宣泄而出，灌入幽冥斬內，一道道刀氣接連破空。
十裏，三十裏，百裏……
不一會，方圓百裏便被寧修的刀意籠罩，而在他的控製下，刀氣精準的落在鎮子內的獸化武者身上。
如割草一樣，上百個獸化武者隕落。
鎮子內的眾人看到這一幕，本來已經絕望的他們當即跪在地上，朝著寧修的方向不斷磕頭，如奉神明。
“多謝刀仙相救。”
“多謝刀仙……”
從未見過這等手段的他們，直接將寧修當成仙人。
“仙人……”
寧修聽到這，不禁想到了聖地的目的。
飛升天界，成仙作祖……
想到這，他搖頭一笑。
“我不是仙人，你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
眾人在見過獸化武者肆虐後，哪裏還敢在這裏逗留呢，帶著行李，紛紛離開了這裏。
而寧修則是追問神差禁藥實驗基地的具體位置。
“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就在這鎮子附近的一座山脈之內。”神差判斷了一下方位後，朝著一處掠去。
寧修緊跟了上去。
兩人身影如疾風，在叢林中快速前行。
而越是靠近那禁藥實驗基地，他們越發感覺到四周充斥的煞氣，以及地上那一具具……殘肢斷臂。
“看來不僅是那個鎮子，其餘地方也有人受到了這些獸化武者的殘害，雲中子，哼，真是麻煩。”
寧修冷哼一聲。
順著一地的殘肢斷臂，兩人來到了一個山穀。
而在山穀中，一陣血腥氣撲麵而來。
走入山穀後，四周隱隱傳出陣陣低吼，隻見一道道身影從四麵八方衝了出來，他們死死盯著寧修兩人。
赤紅的雙眼，已經不複人性，隻有比異獸還要暴虐的凶意，若不是忌憚寧修的氣息，他們早已出手。
而在這群獸化武者當中，最讓寧修在意的是一個穿著白衣，滿頭白發，額頭上長著一根獨角的存在。
與其他狂暴的獸化武者不一樣，眼前這個獸化武者站在山穀的角落中，沒有發出絲毫氣息。
與其餘氣息暴虐的獸化武者相比，他甚至有種人畜無害的感覺，可能夠在這充滿各種獸化武者的山穀之中生存下來，對方顯然不會是什麽人畜無害之流。
對方，不過是收斂起了自己的氣息。
懂得收斂氣息。
這就表示對方尚存有一絲理智。
“吼！”
此時，一聲低吼聲回蕩開來，而仿佛是戰爭的號角般，隨著低吼聲響起，其餘獸化武者紛紛出手，朝著貿然闖進來的寧修出手了。
頃刻之間，四周陰風狂嘯，愁雲慘澹，那駁雜的凶煞之氣如一頭太古凶獸，要將寧修一口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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