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莫城十裏開外的大道上,兩邊是高逾五六米的茂密森林,臨近中午,那炎熱陽光便穿過那鬱鬱蔥蔥的樹葉,直射在地麵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此時一隻健碩的老牛拖拉著一輛載滿糧食的兩輪軲轆車,正在這大道上緩慢行走著。


    牛車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頭發發白的老者,嘴裏噠叭著一個陳舊的煙鬥,時不時一口白煙從他嘴裏呼出,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他那枯黃稿瘦的右手牽著的牛繩仿似更有力了幾分。


    而另一個人則是一個不到八歲的小男孩,雙眼炯炯有神,正聚精會神地把玩著手裏的茅草編織而成的人偶。


    兩人身上的穿著皆是破舊不堪,透著貧窮魄落的味道。


    這兩個爺孫倆是莫城附近的小村落裏的人,消息閉塞,不知莫城早在前幾天就關閉了入城的城門,不準進出。


    今日淩晨就一大早從村裏出發,本想拖拉著滿車的糧食,想要到莫城裏變賣些碎銀,換購些其它日常生活所需物品的爺孫倆卻落了個空。


    不得已之下,又走到了回程的路上。


    “爺爺,你說,比武相親是什麽東西呀?能吃嗎?”


    坐在馬車上把玩著人偶的小男孩,似是有些玩厭了手中的人偶,百般無聊下向著身旁的爺爺詢問道。


    正值孩童充滿童真年紀的他,對於什麽事情都充滿好奇,今日他見早上那守住城門的官爺,以莫城舉辦比武相親大會為由,拒絕了他們的進城。


    出生在偏僻村落的他,哪裏聽說過這個名詞?


    “嗬喲,你個娃娃,比武相親可是吃不得的,也不是吃的東西喔。”


    小男孩的這一句天真爛漫詢問,可把平日裏不言苟笑的老者給逗笑了。


    “那比武相親是什麽意思呀?”


    小男孩一臉好奇地詢問道。


    “話說這個比武相親大會呀,就是...”


    正當這個年邁的老者準備向他的孫子解釋這個名詞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踢踏、踢踏、踢踏”地傳來。


    這位老者細細聽去,這馬蹄聲每一步落下的聲音前後相隔不足幾秒,步伐勁道有力,井然有序。


    早年出去村外當過馬夫的他,這一聽就知道這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寶馬,日行千裏不在話下。


    聽得這馬蹄聲雖在五六十米開外,老者還是早早地把牛車挪在了路旁,生怕那騎馬人馬技不熟,路過身旁時與自己撞了車,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情作不得兒戲。


    果不其然,在老者剛把牛車挪至路旁時,一個身穿莫城士兵輕便衣裝的男子,便騎著一匹紅褐色的駿馬,快如閃電般在地麵上留下幾個梅花般的蹄印,從他們身前經過,似是眼裏沒有看到他們爺孫倆一般。


    且看其一路風塵仆仆的模樣,似是已經奔波了極遠的距離。


    “這不是莫城的緊急情報員麽?走的這般倉促,莫非是有什麽極為重要的消息要傳達?”


    坐在牛車上的老者看著早已在這條大道上遠去的身影,喃喃自語道。


    ...


    莫城中央,莫府門前擂台處。


    陣陣熱浪以擂台為中心傳遞開來,現在又臨近中午,熱浪夾雜著太陽的高溫把擂台下的群眾惹得直冒汗。


    林雨看著身前五六米處手執著一柄似在燃燒的長劍,心想他這又是在搞什麽把戲?如此炙熱一柄火劍,難道他不會感覺燙手麽?


    “小子,現在就讓你嚐嚐我坎離派紅蓮業火,第二重焚炎劍的厲害。”


    段延桀桀地笑道。


    他腳下一個運力,揚起一小撮塵土,在運轉坎離派的心法後,速度提升了數籌不止。


    手持著的業火長劍在這高速下,劍尖殘留的火舌還未熄滅,在空氣中留下一道火光,段延的身影便來到了林雨的麵前。


    “好快!”


    林雨眼睛還沒有反應過來,段延這廝的長劍便已橫掃臨近了腰身,情急之下幸而林雨的一個趔趄跌倒,躲了過去。


    在這跌倒的瞬間,林雨趕忙凝神運轉體內靈力,將自身感知提升到極致方才看清了那段延的動作。


    眼見林雨一個趔趄跌倒,才堪堪將自己的這一擊避讓開去,段延心裏一聲冷笑,手中劍柄一轉雙手將長劍反握用力往林雨小腹刺落。


    瞧其招數卻是招招致命,不死不休的架勢。


    林雨不敢去賭這段延礙於這擂台的規矩,會點到即止,體內靈體運轉到極致,雙手快速地往地上一撐,在這來勢洶猛燃著熊熊烈火的長劍落下之前,身子得以往後一躍,在地麵處留下兩道止刹的劃痕。


    “嘭!”


    的一聲震耳聲音響起,林雨定睛看去,好家夥,這段延長劍刺落下的區域直徑一兩米處,堅硬的大理石石板全部崩裂開來,劍尖中心區域更是被那炙熱的烈火燒成通紅一片。


    “這廝果然是想要下狠手,至我於死地。”


    林雨眉頭微蹙,方才那一擊稍有猶豫隻怕自己就要小命不保。


    他眼角瞥向擂台下桌椅處靜坐著假寐的曹岩,知道隻要眼下沒有弄出人命的話,莫府的人怕是都會放任不管的。


    “哼,小子,你此刻可還有心思看向別的地方?”


    段延拔出深刺進地麵的長劍,身影一閃,騰躍至林雨上方揮劍砍來,目光甚是陰冷地向著他說道:“難道你隻會躲避嗎?”


    林雨見此還是沒有選擇正麵跟著這段延相抗,選擇避讓開他的這一擊。


    而林雨之所以選擇暫避其鋒芒,原因無它,一、是他目前隻掌握了七玄變的煉氣功法,並無習得其它法術術訣;


    二、是他手中並無一件趁手的兵器,如若跟他硬拚,他一介凡人之軀如何敵得過手持神兵利器的段延?


    且這段延運轉坎離派心法術訣紅蓮業火後,力量、速度、靈力暴漲了數籌不止。


    林雨不得不把自身靈力運轉到極致,方能躲避開這廝的攻擊,跟得上這廝的速度。


    隻是這樣下去並不是辦法,在這靈力處於極致運轉的情況下,他能感覺得到自身的靈力正在飛速地消耗,體能逐漸地疲軟。


    在這種劇烈的運動消耗下,他的後背和額頭都已見汗。


    情況越來越不妙,在這種危險的境地,林雨難道就隻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斃了嗎?


    其實並不然,越是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林雨反而越發地冷靜下來。


    在體內靈力高速運轉下,他能感受地到自己體內丹湖那一團安靜的太初之力,開始變得有些歡呼雀躍,似是很享受這戰鬥時的快感。


    回顧以往時光,數十幾年來,若說有什麽事情林雨做得最多。


    那無外乎是在小眾餐館內洗淨好食材,放在砧板上手握菜刀細致地剁切著食材的時候。


    心中摒除掉一切雜念,手中的食材就在刀起刀落當中,化成一片片均勻而纖薄的切片,刀法簡單、利落、迅捷!


    林雨的這一份手藝就連掌廚數十年,手工刀法極佳的吳父都自歎不如。


    可以說林雨對於巧而入微的力道總是能把控地很好,如若再輔以體內太初之力與萬物之間的聯係,這一份看似微不足道的天賦,將會化成最為給力的技能。


    “鏘。”


    的一聲金屬交加的清脆之音在擂台上發出。


    四周麵露疑惑的人們向著擂台上的兩人看去,卻是林雨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凡劍。


    “咦?”


    人群中有個人看去,對於林雨手中的長劍覺得有些眼熟,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身後背著的劍。


    可哪裏還有?他反手將後背的劍鞘抓至身前一看,卻是隻剩下了一把空殼的劍鞘。


    “對於你剛才所說的話,我可要糾正一句。”


    林雨背負著左手,右手執著一柄“借來”的長劍,澄澈的雙眸中透著可怕的冷靜,看向微微有些吃驚的段延說道。


    “我可不止會躲避,其實我更擅長的是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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