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就是大海!”桃莉雙手抓在船舷上,大半個身體探了出去。


    埃裏克在旁邊叮囑道:“小心,別掉進海裏。”


    “我才沒有這麽笨呢——!”桃莉的腳踩在欄杆上,雙手離開船舷護欄,高高舉了起來,身體為了平衡而左右搖擺。


    “你現在的狀態就是要掉進海裏的前奏……”


    話音未落,一個海浪打了過來,白色冰冷的浪花落在桃莉身上,桃莉發出一聲“呀”的驚叫。


    埃裏克剛想伸手去拉桃莉,結果她穩穩地站在欄杆上,雙腳還有幾道電弧閃過。


    ‘利用電磁嗎……’


    “啊哈哈……”桃莉露出闖了大禍的表情,將阻擋視線的額發撥到一邊,茶色的發絲吸水後收縮、緊緊地貼在皮膚上,桃莉試了一次,仍有些許發絲殘留在額頭上。


    “隻不過是海水打濕了衣服而已。”埃裏克指了指桃莉:“你趕快去換衣服,要不然著涼生病了。”


    桃莉察覺到埃裏克和狂三的異樣眼神,她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身上的衣服都被海水打濕了,濕漉漉地貼著身軀,勾勒出竹竿般的體型。


    桃莉臉色通紅地蹲了下去,雙手捂在胸前:“……色狼。”


    “哈”埃裏克並不認可桃莉的觀點,雖然他確實好色,然而他立刻反駁:


    “我可沒興趣看你這竹竿一樣的身體。”


    “唔——!”桃莉咬牙切齒、孩子氣般地喊道:“等我長大後,肯定擁有傲人的身材!”


    “哈哈哈……”埃裏克想起禦阪美琴,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隨後他又想到禦阪美琴的母親禦阪美玲,那個身材……未來什麽模樣還真不好說呢,埃裏克遂停止大笑。


    “埃裏克,你怎麽不笑了”連桃莉都感覺有一些反常。


    “咳咳”埃裏克清了清喉嚨,把身上的風衣披在桃莉身上,義正言辭地說道:“開普通玩笑也就罷了,取笑你的身材似乎有些不太好。”


    “都是朋友,沒關係啦!”桃莉倒是沒有在意,擺了擺手。


    “對了……”埃裏克想起召喚桃莉後,她就一直呆在達芬奇那裏,恐怕並不清楚自己等人的身份,於是伸出大拇指,朝身後的旗幟指了一下。


    沒想到,桃莉抬起頭,看見黑底藍色圖案的旗幟,有一瞬的愣神,然後興高采烈地問道:“這是海賊旗吧!我們是海賊嗎”


    埃裏克疑惑道:“桃莉,你不害怕嗎”


    “為什麽要害怕埃裏克,你會傷害我嗎”


    “隻要不背叛同伴。”


    “我怎麽可能背叛朋友!”桃莉的眼睛又開始發亮:“做海賊非常意思吧”


    一直沒有自由的桃莉,恐怕想把上一世沒有經曆過的事全都體驗一遍吧……


    “呃……”埃裏克這一次被問住了,自己在大海上旅行還是很有意思的,起碼比996上班要強得多。但是對於很多被海賊洗劫的普通人來說,這並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充斥著血與淚。


    狂三接過問題,走到桃莉身邊,說道:“你可以去看埃裏克寫的航海日誌哦,裏麵有不少驚心動魄的冒險和波瀾壯闊的景色。來,先跟我去換一套衣服吧。”


    “好!”桃莉元氣滿滿地回答,與狂三手拉著手一起離開。


    “呼”埃裏克吐出一口濁氣,看了一會兒海麵的風景,然後轉身進屋。


    ……


    聖地瑪麗喬亞,一名海軍校尉將一位臉部被兜帽遮擋的男子,領進五老星所在的房間。


    一頭白色卷發、蓄著蓬鬆胡子的五老星“丘吉爾”開口問道:“有事找我們嗎還特意跑到這裏來。”


    一頭金色短發,五老星“林肯”的態度也十分冷淡:“這裏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留有長直白須的五老星“板垣退助”麵無表情地道:“因為是你,我們才特意擠出了時間。”


    全身隱藏在黑色服飾下的男人低頭道:“——確實,對此我表示感謝。”


    一個地中海頭型、留有兩撇八字胡、額頭一塊胎記、長相酷似“戈爾巴喬夫”的老人,正氣十足地對海軍校尉道:“你先出去。”


    “遵命!”海軍校尉行了一禮,快速離開房間,並把房門關緊。


    “說吧,到底有什麽事。”


    “我今天來這裏,是想與各位談一談關於某位海賊的事。”兜帽下的臉漏了出來,赫然曾是“四皇”之一的紅發香克斯。


    “……”執掌世界最高權力的五位老人互相對視一眼。


    光頭、戴著眼鏡、一身白色道袍的五老星“東條英機”說道:“我們可是把你推上了四皇之位,你自己不爭氣,先敗夔龍,後敗bigmom、王直;損失了大半人手和全部地盤,失去了四皇名號。”


    “事到如今,你還說這些做什麽……”


    “不。”香克斯打斷五老星的話,沉聲道:“我們與拂曉海賊團交過手,你們恐怕不清楚,夔龍擁有外界無人得知的大量兵力。”


    “……”五名老人同時皺起眉頭,拂曉海賊團與白胡子海賊團、bigmom海賊團、王直海賊團不同,拂曉海賊團是明擺著與世界政府作對,但世界政府又不得不從神州國那裏購買武器和海樓石。


    五老星“戈爾巴喬夫”明顯不信,說道:“你別因為輸給拂曉海賊團,就誇大其詞。”


    “如果夔龍擁有大量兵力,那為何……”五老星“丘吉爾”接著問道:“拂曉海賊團至今隻占了北海的一部分,放棄了大部分海域”


    香克斯垂下頭,看著腳邊的地板道:“恐怕是夔龍不想被外界提前得知。”


    “這隻是你的猜想吧”五老星“林肯”斜睨著香克斯。


    五老星“板垣退助”說道:“你要給我們展示證據。”


    “和平主義者,這是你們世界政府正在研發的人形兵器吧”


    “哼,那又如何”五老星“東條英機”用刀鞘敲了敲地板:“我們現在可是在說你的事。”


    “在與我們交戰中,拂曉海賊團派出了不少人形兵器!”


    “!”五老星同時睜大雙眼。


    脾氣暴躁的五老星“戈爾巴喬夫”脫口而出:“不可能!”


    “……也不是不可能。”五老星“丘吉爾”鐵青著臉,似乎想起了什麽事,開口道:“你們還記得嗎,拂曉海賊團曾經攻打過龐克哈薩德……”


    “……”五老星“戈爾巴喬夫”的屁股落回到沙發上。


    “你是說……夔龍是故意攻打龐克哈薩德的”五老星“林肯”的眉頭鎖了起來。


    “我也是猜想,在那個時候,貝加龐克好像正在改造巴索羅繆大熊的軀體,由於緊急撤離,不少實驗數據、樣本沒有帶走、銷毀。”


    “在海軍重新接管龐克哈薩德後,據實驗人員報告,缺失了不少實驗文件……”


    “拂曉海賊團就是靠這些文件,製造出來的人形兵器嗎”


    “萊昂納多達芬奇……她的知識或許真的可以與貝加龐克相比!”


    “不過,就連貝加龐克都沒有完成和平主義者,想必拂曉海賊團製造出來的人形兵器也實力堪憂……”


    這時,香克斯出聲:“拂曉海賊團一個人形兵器的強度,足以抵得上一名一億到兩億的懸賞犯。”


    “呼”五老星“戈爾巴喬夫”鬆了一口氣,隨即發現有一點不妥,又咳嗽了一聲:“我們知道了,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香克斯一怔,沉聲道:“如果給夔龍足夠的時間,他一定會製造出大量的人形兵器!”


    “這點實力的人形兵器,根本無法與和平主義者相比!”五老星“丘吉爾”自信滿滿地回道。


    五老星也不可能向紅發合盤托出,拂曉海賊團製造的人形兵器隻是和平主義的殘次品。


    紅發提高聲調:“這樣就晚了!”


    五老星“丘吉爾”頓了頓手杖:“香克斯,注意你的口氣!”


    “你隻不過是弗蘭德家族的遺孤,弗蘭德家族已經滅亡,沒人會承認你天龍人的血脈!”


    “……”香克斯咬了咬牙,試圖繼續勸說五老星,但是五老星絲毫不給香克斯麵子,如果擁有全部戰力的紅發海賊團,五老星說不定還會高看一眼,因為四皇是維係大海平衡的一個重要紐扣,可香克斯連四皇的名號也失去了。


    香克斯無奈,隻能把與拂曉海賊團的一些戰鬥細節告訴五老星,希望世界政府可以提高一些拂曉海賊團成員的懸賞金額。


    當香克斯走出那棟巨大的白色建築的時候,從天上灑下來的陽光不能帶給他任何溫暖。


    他往下拉低了兜帽,麵容全部隱藏在陰影之下,穿過雲霧繚繞的廣場、街道,在離開瑪琳喬亞的最後一刻,回首看了一眼五老星所在的巨大建築,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力量最重要!


    他或許可以憑借弗蘭德的血脈見到五老星,但五老星絕不會聽命於自己。


    “呼”香克斯吐出淤積在胸口的悶氣,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他又颯然一笑。


    船沉了可以再造,一朝回到解放前的香克斯,打算重新行走一遍四海和樂園,等召集到足夠的人手,再去向拂曉海賊團複仇。


    “你不會成功的,埃裏克。”


    ……


    “哇!哇!”桃莉在漫天雪花中轉圈。


    “注意點,你的身體不能太過勞累吧”黑瞳坐在船舷的欄杆上,雙腳搭在半空,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加厚加絨的黑色褲襪阻擋了嚴寒侵襲。


    “知道啦!”桃莉頭也不回地喊道,雙手動作在甲板上一劃拉,聚集起一團冰雪,雙手笨拙地開始捏雪球。


    “你這是第一次玩雪嗎”黑瞳從欄杆上跳了下來。


    “嗯!”桃莉用力點頭,又加上一句:“以前見過雪,但是我一直都在房間內,沒辦法出去。”


    “真可憐。”黑瞳點了點頭,又道:“不過,雪並不是好東西。”


    “誒為什麽”桃莉好奇地看了黑瞳一眼,說道:“可以用來打雪仗、堆雪人,多好玩啊!”


    “……”黑瞳扭頭看了她一眼,解釋道:“一旦天上下雪,就表示天氣變冷了,許多無家可歸的人、無父無母的孩子,可能會凍死在冬天。”


    “……”桃莉聞言眼神一暗,小心翼翼地問道:“黑瞳小姐遭遇過這種事嗎”


    “嗯。”黑瞳仰起頭,看向船艙,目光似乎穿過艙壁,落在正在大口吃肉的赤瞳身上:“多虧了姐姐,我才能幸運地活下來。”


    桃莉感慨地說:“有一個姐姐真好……”


    “我給姐姐添了不少麻煩,姐姐也從來沒有嫌棄過我……”黑瞳的臉上露出溫馨的笑容:“所以,我才一直……”


    桃莉正在等下文,卻半天不見黑瞳開口,於是問道:“一直什麽”


    黑瞳瞥了她一眼:“你太小了。”


    “唔——”桃莉鼓起臉頰。


    “撲噠、撲噠”


    一隻新聞鳥背著包,正巧從上麵飛過,頓時吸引了桃莉的目光,她指著新聞鳥大呼小叫:“快看,鳥居然背著包!”


    “那是新聞鳥,販賣報紙的。”黑瞳頭也不抬地說道。


    每天總有三四隻新聞鳥從上空飛過,不過,桃莉外出活動的時間隻有一個小時,總是完美的錯開,今天終於碰到了。


    “莪想要買份報紙!”從才人工房逃出來的桃莉,什麽事都想實驗一次。


    新聞鳥注意到桃莉不斷揮手的舉動,拍動翅膀在空中折返,落了下來。


    桃莉伸出雙手,歡快地說道:“新聞鳥先生,我想要一份報紙!”


    新聞鳥看著桃莉空蕩蕩的手掌,歪了一下頭,露出擬人化的疑惑表情。


    “需要先給錢的,笨蛋。”黑瞳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


    “嗚——”桃莉回過頭,可憐兮兮地看向黑瞳。


    黑瞳掏出一張一千貝利的紙幣,遞給桃莉:“看完報紙,記得把報紙交給姐夫。”


    “好!”桃莉接過錢,立即轉身交給新聞鳥。


    新聞鳥在背包內翻找片刻,很快找足零錢,將報紙和零錢一同交給桃莉。


    桃莉驚訝地道:“好聰明!”


    新聞鳥抬起翅膀,整了整沒有歪的帽子,然後又“撲噠撲噠”地飛走了。


    桃莉開心地展開報紙,夾著通緝令的那一頁呈現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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