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信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自家二百五再傻缺,那也是孔家的老幺、二叔的掌上明珠、奶奶的開心果兒、全家人的命根子,沒理由到他康家居然被抓著玩兒監/禁play,雖然那廝看上去麵色紅潤沒吃什麽虧,但感情講究你情我願,就算床上那事兒不用腦子,就算你官窯王如花似玉,就算自家二百五先天不足五行缺心眼兒,那也不能搞欺男霸女那一套。


    冷冷道,“康先生,我弟弟的性格我了解,雖然會惹是生非,但涉及到原則的事情他不會做,我勸你還是放了他,否則死磕起來,我保證你會後悔。”


    康純傑沒有說話,過了半天,固執道,“我不會後悔,我喜歡他。”


    孔信:“……”


    羅子庚暗歎一口氣,諄諄善誘,“喜歡一個人是希望他幸福,而不是把他囚禁起來,這樣他隻會恨你啊。”


    “我不怕他恨,”康純傑坦然道,“我放開手,他就會跑到沒影,與其再次失去他,我寧願把他鎖在身邊。”


    “我們不會阻止你喜歡他,”羅子庚道,“但是我有一個要求,我們先帶走他幾天,讓他和孔信兄弟兩個溝通一下,你先別反對,這件事對你也有好處,畢竟阿義是孔家的命根子,如果貿然出櫃肯定會引發大混亂,而讓孔信先去打探一下口風也有助於你們以後回家,難道你不希望和他一起接受家人的祝福?”


    康純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傲然道,“我喜歡他是我的事情,跟他的家人有什麽關係?”


    “你要怎樣才肯讓我們帶他走?”羅子庚覺得這人邏輯已經無可救藥了,冷冷道,“看他在你身邊這麽痛苦,你很高興嗎?你到底是愛他還是恨他?”


    康純傑轉過臉,看向被保鏢禁錮住的孔義,冷不丁撞進他憎恨的眼神,秀麗的眉頭微蹙起來,摸摸他的臉,柔聲問,“你真的想跟他們走?”


    孔義瘋狂點頭。


    康純傑咬了下嘴唇,“那你……你還回來嗎?”


    孔義一愣。


    “當然,”羅子庚強先答應,“不但會回來,還會在合適的時候帶你一起回南京。”


    康純傑閉上眼睛,臉色慘白,片刻之後,輕輕歎出一口氣,“我給你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候,你要回來,否則……我會做出什麽事情,你是知道的。”


    告別了這個詭異萬分的官窯王,羅子庚一手拉著孔義,另一隻手攬住孔信,將兩人帶出別墅,王八賢的司機正等在車上,一見他們這架勢,頓時傻了:這是……孔二少?


    “哈哈!”孔義刷的跳到車前,猛地拉開大衣,衝司機君子坦蛋蛋,“我是變態哇哢哢哢!!!”


    “滾!”孔信飛起一腳把他揣進車裏,咆哮,“從現在開始,你給我坐好!閉嘴!保持沉默!”


    司機風中淩亂,“……”


    羅子庚拍拍司機的肩膀,低聲笑道,“時間長就習慣了,這事兒看看就行,出去別亂說。”


    司機跟著王八賢也算見過大風大浪,但孔二少這樣活潑熱鬧的還真是頭一回打交道,有氣無力道,“你放心吧,我在外麵一定說他嚴肅正直沉穩成熟……”


    孔信本想坐後座,一開門看到孔義那分外肉/欲的身材,麵無表情轉身坐上副駕駛,對羅子庚低罵道,“你跟他坐一起去,我看見他就心煩!”


    “哎哥,這就是你不對了,”孔義顛著二郎腿,毛毛蟲在大森林裏調皮地若隱若現,“從虎口救出你親愛的弟弟,難道不應該抱頭痛哭傾訴別後離情嗎?”


    “再亂瘓湮腋愣暇值芄叵怠!


    孔義張大嘴,半晌,捂著臉嚶嚶啜泣,“哥……你可是我親哥……”


    羅子庚對孔信擺擺手,示意他別再說話了,這兩兄弟說不到三句話必然掐起來,並且是孔義單方麵挨掐。


    車子風馳電掣地下山,孔義累了,很快就靠著車窗睡了過去,孔信回頭掃他一眼,哼哼,“沒腦子。”


    羅子庚給孔義蓋好衣服,輕聲問孔信,“下麵打算怎麽辦?看康純傑的樣子,不會輕易放他離開的。”


    “等這小子醒了,問清楚他怎麽招惹的康純傑,”孔信憤恨道,“整天就知道惹禍,解決了這事兒我絕對把他打包送回美國去。”


    車子停在酒店前,孔義被推醒,睡眼朦朧地看一眼窗外,倏地清醒了,轉臉抱住羅子庚,哭訴,“我們什麽時候回南京?我一秒鍾都不想留在這裏!”


    孔信下車,低頭點一根煙,“先上樓去休息一下,你,把和康純傑的破事給我好好講清楚。”


    “矮油,”孔義蘭花指,“哥你不是這麽八卦的人吧。”


    孔信沒理他,轉頭走人。


    孔義追上來,一把從後麵抱住他,勾肩搭背地掛在他的身上,“哥,我們今晚就回南京唄,我想奶奶了……”


    “哼哼,”孔信冷笑,屈指彈一下他腦門,“你就謅吧。”


    “哎你不相信我?我真的想奶奶了,想她老人家和藹的笑容、慈愛的眼神、溫暖的雙手……”


    孔信叼著煙,涼涼道,“再謅一句,我叫你後悔跟我回來,大哥我可不是康純傑,不會對你憐香惜玉。”


    “我呸!”孔義嚎叫,“他憐香惜玉?你不知道他怎麽對我的吧?他把我綁床上操得死去活來啊!!!”


    羅子庚腳步一個踉蹌,上下打量一下他肌肉虯結的身體,感到不可思議,“你是零?”


    “我是1!”孔義氣急敗壞,“你見過這樣的零嗎?主動得讓我吐血!媽媽的,老子不願意,他就綁著我吃自助餐!一天三頓的吃!不分黑天白夜的吃!我這麽斯文的人都忍不住爆粗口了,操!”


    羅子庚:“……”


    孔信摸摸下巴,滿麵向往,“這樣物美價廉的好事兒我怎麽就沒遇到過呢?哎,子庚,你遇到過麽?”


    “沒有!”羅子庚幹巴巴道,心想你充什麽愣?你要是能綁著我吃一頓自助餐,我給你做牛做馬一輩子都願意!


    到了房間,孔義被孔信一腳踹去浴室洗白白,十幾分鍾後帶著一身水汽出來,往大床上一趴,跟隻死狗一樣,喃喃道,“你們知道麽?我現在最想穿越回一個多月前,重新活一次,打死我都不會去和康純傑搭訕,腸子都悔青了。”


    孔信拿出藥膏幫孔義擦身上的傷口,鑽了個狗洞沒成功,反而搞得一身細碎小裂口,浴室裏被熱水一激,這會兒都在往外滲血珠子。


    “子庚,訂幾個菜送過來。”


    “你們餓啦?”孔義問,“我不餓,康純傑一天三頓給我灌補藥,唯恐我被他擼得精盡人亡,都補胖了,看我八塊腹肌都不明顯了。”


    孔信雙手公報私仇地在他背上抽來抽去,“曬恩愛,死得快。”


    “艾瑪這句話要是真的,我求之不得呢,”孔義唉聲歎氣,“哥,你輕點兒,手底下這是你親愛的弟弟,不是個麵團,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做蔥油餅呢。”


    羅子庚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一件事,“阿義,我們去酒吧那一次,你搭訕的就是康純傑?”


    “對!!!”孔義無比悲憤。


    孔信樂不可支,“可以啊,我好弟弟,連官窯王你都敢往床上拐,這就是傳說中的自作孽不可活呀。”


    “夠啦!”孔義都快愁哭了,“我哪知道他那麽玩不起?不過是上了個床而已,我對他也挺溫柔的呀,結果第二天一睜眼,奶奶的,小爺已經被綁上私人飛機了!然後就是各種神經病發作,他還想讓我入他們家族譜!真是不能忍!”


    “那你就入了吧,老康家富可敵國,”孔信心情大好,“以後你就可以往娘家搗騰好東西了。”


    “是啊,”羅子庚幫腔,“我看他家會客廳那套黃花梨家具就不錯。”


    孔義大哭,“你們太過分了啊啊啊啊啊……”


    不管怎樣,好不容易回到親人身邊的孔義還是敞開肚皮好好地大吃了一頓,不過吃完後一抹嘴角就開始批評廚子手藝不行,人家康純傑親手煲的湯比這好吃一百倍!


    孔信和羅子庚紛紛斜眼視之。


    是夜,羅子庚在孔信房間和他討論長頸瓶的事情講到半夜,告辭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隔壁房門悄悄打開一條縫,孔義做賊似地溜了出來。


    “你幹什麽?”


    孔義嚇了一跳,看清是他後才撫平胸口,“臥槽魂兒要嚇掉了,哥們,別聲張,我要連夜趕回南京去。”


    羅子庚皺眉,“我們答應了康純傑明天送你回去。”


    “你開什麽玩笑?”孔義瞪眼,“我好不容易跳出火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我偷了你身份證的。”


    “什!麽!!!”羅子庚無語。


    “我證件護照全給康純傑那小賤人扣下了,”孔義急吼吼地往外跑,“廢話不多說,等回了南京我會還你的。”


    “哎哎,”羅子庚追了兩步,“你讓我怎麽回南京?”


    孔義短跑爆發力極強,一個加速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羅子庚沒有再追,心想孔義要是能就這麽跑回南京也不一定是壞事。


    出租車停在火車站,孔義跳下車大步往售票處跑,呲著牙奸笑,心想大家肯定都想不到我會坐火車,奶奶的,今天一定要逃出去……


    “你又騙我。”一個清冷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孔義猛地刹住腳,後背噌地躥起一層冷汗,一格一格地回過頭,隻見一輛古斯特停在不遠處,康純傑正麵無表情地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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