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暗影機車抵達卓美大廈,秦風從車上下來,講道理,叁叁的開車水平確實不賴。


    兩人將頭盔摘下,叁叁冷聲說道:“這才叫玩機車,懂?”


    秦風嘖嘖嘖說道:“有點東西,但東西不多。”


    “聽你語氣,不服?”


    “玩車還是要找專業賽道,城市路況太複雜,施展不開。”


    “專業賽道?可以啊,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


    “下午吧,我可以教你壓彎。”秦風一本正經說道。


    叁叁笑了,就剛剛秦風的開車技術來看,叁叁斷定他是個菜雞。


    “就你還壓彎呢?別鬧。”叁叁笑著說道。


    “打個賭?”


    “賭什麽?”


    “就賭這輛車。”


    “沒問題。”


    這是叁叁跟秦風的第二次賭約,第一次她輸在了自己最擅長的唱歌領域,沒辦法,技不如人隻能心服口服,但這回她絕不會輸。


    “走吧,我們去卓美,看看合同,順便蹭頓飯。”秦風說道。


    “ok。”


    兩人進入卓美大廈,進電梯的時候,叁叁笑著說道:“這回你輸定了,之前,姐可是皇家機車俱樂部成員。”


    “皇家機車俱樂部?這名字好土,你什麽品味?”


    叁叁驚呆了,她望著秦風說道:“你連皇家俱樂部都沒聽過?最頂級的車隊都在這裏麵。”


    “不了解。”


    “行,臭弟弟,下午把你幹服。”


    秦風露出一抹壞壞的笑容,心想,誰幹誰還不一定呢。


    兩人如約來到卓美頂層,總裁辦公室裏,蒹葭已經準備好茶水。


    菁菁身穿白色西裝,跟姐姐坐在一起,商量著一會兒如何跟秦風談判。


    “姐,一會兒我搞定秦風,你搞定他身邊那個大美妞。”菁菁說道。


    “大美妞?”


    “就是她經紀人,上次把我喝趴了。”


    “那她酒量不錯啊,跟我比呢?”


    “那肯定比不上姐姐一根手指頭呀。”


    “好,今晚為你報仇。”


    “嗯呢,謝謝老姐。”


    不一會兒,秘書小柔帶秦風進來。


    這是秦風第一次來卓美大廈,確實很氣派。


    秦風與叁叁見到蒹葭倆姐妹,蒹葭招待秦風落座。


    剛一見麵,氣場就開始不對勁,菁菁更是與叁叁來了一場眼神交流,仿佛上輩子的仇敵。


    叁叁完全不怵,以一敵二,絲毫不落下風。


    秦風總結了,頭像越粉,罵人越狠,今天叁叁的頭像換成了美少女戰士,意味著她今天將無人能擋。


    叁叁翹著性感雪白的二郎腿,直接說道:“曹總,貴公司的情況我們已經基本了解,直接上合同吧,我們覺得合適呢,就簽,不合適算了。”


    曹蒹葭微笑說道:“早已準備好了,菁菁,你去拿。”


    “稍等一會兒。”


    菁菁露出一抹冷笑,笑容仿佛預示著什麽。


    秦風置身修羅場,既刺激又期待。


    期間,叁叁並沒有說話,氣壓一直很低沉。


    既然都不說話,秦風也不說話。


    很快,菁菁回來了,手裏拿著合同,但衣服卻換上了同樣性感的連衣短裙。


    相比較叁叁的辣妹裙,她的這套,隻能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作為正常男性,秦風的眼神還是被不由自主拉扯過去,就像裝了自動定位功能一般。


    菁菁很滿意,心想,姐這身抹胸短裙還拿不下你?


    下一秒,叁叁一手捏住秦風的肩膀,低聲說道:“看什麽呢,我沒有嗎?看我。”


    “哎。”秦風尷尬回了一聲。


    女人的攀比心,簡直太恐怖了,就算是身經百戰的秦風,都不得不避其鋒芒。


    “這是合同,你看一眼,一共兩套方案。”菁菁將合同遞給叁叁。


    叁叁伸手去接的時候,菁菁忽然攥緊合同,並冷聲說道:“好好看,看仔細了。”


    “不用你提醒。”叁叁用力奪過合同。


    好戲馬上開始,秦風腦海中已經開始構築打戲了。


    在叁叁看合同的時候,蒹葭對秦風說道:“秦風,上次我們其實已經聊過了,我們卓美願意與你達成長期合作,甚至願意傾斜所有資源,將你打造成最閃亮的明星,所以,我真心希望你能全職簽約,趁著年輕,好好拚一拚,打造屬於你的榮光。”


    這些話,聽起來十分誘人,但卻無法在秦風心裏激起一絲絲波瀾。


    “我不在乎榮光不榮光。”秦風直言。


    “那你在乎什麽?”


    “我在乎乃……算了,有些話不方便實話實說,但是,你真覺得榮光對一個人就那麽重要嗎?”


    蒹葭反問:“不重要嗎?假如你現在身披榮光,難道你不會高興?”


    秦風思考了一會兒,回答:“榮光固然絢麗,但太多的榮光可能隻是草船借箭。”


    “很多時候,眾人將你不該有的榮譽投射於你。”


    “有一句話我很喜歡,我們登上並非我們所選擇的舞台,演出並非我們所選擇的劇本。”


    “有人說,一瓶飲料,超市裏三塊錢,五星級酒店三十塊,所以一個人的價值取決於他所在的位置。”


    “但我覺得,一個人真正的價值在於即便他處於高位,成為了三十塊的水,但他仍有自知之明,能夠知道自己本來就是超市三塊錢的水,甚至成本三塊錢都沒有。”


    “所以,我簽約卓美,最主要的就是傳播音樂,至於你所講的成為巨星,實在是不匹配。”


    秦風的一番話讓蒹葭很受震撼,這是二十多歲小孩所具備的思想覺悟嗎?


    菁菁同樣感到不可思議,說得好像很有道理。


    叁叁聽到後,眼神望著秦風,打趣說道:“格局真大呀,弟弟。”


    下一秒,秦風微笑說道:“很有哲學吧,我來時候,專門背的文案。”


    蒹葭:“……”


    菁菁:“……”


    叁叁撲哧一笑說道:“真有你的。”


    有時候,秦風的表現真的很二,很傻,殊不知,很多大智慧,都藏在愚笨當中。


    叁叁在仔細閱讀完合同後,決定跟秦風商議一下。


    “失陪一下。”叁叁眼神示意秦風出去一下。


    失陪階段,菁菁歎息一聲說道:“看來讓他簽約全職是不可能了,可惜可惜。”


    “在當今這個時代,像他這樣有個性的男孩子不多見。”


    “哪能叫不多見?完全沒有好吧,他就是個大傻冒。”


    蒹葭搖頭說道:“他可一點都不傻,他是個有智慧的男人,妹妹,這種男生恐怕你拿捏不住。”


    “所以呢?”


    “要不姐給你把把關?”


    菁菁:“……”


    十多分鍾後,秦風進來,直言:“我還是堅持原先的想法,兼職簽約,隻負責錄製歌曲,不對外公開身份,然後簽歌不簽人。”


    “可以的。”蒹葭回答。


    蒹葭拍板,菁菁自然沒有意見。


    簽約過程持續一個小時,叁叁幾乎以一種變態級別的方式,在最大程度爭取秦風的權益。


    這樣的經紀人,很難不愛。


    對於叁叁的一係列要求,蒹葭百分之八十都選擇滿足,剩下百分之二十,她並不打算做出讓步。


    雙方就像兩張拉滿的長弓,繃得很緊。


    但聰明的女人都會審時度勢,叁叁與蒹葭兩姐妹毫無疑問,都很聰明。


    秦風呆在總裁辦公室,感覺這三個女人,心眼加起來可能有三千個,每人八百個,秦風剩六百。


    終於,在一個半小時的博弈後,秦風順利簽約完成。


    秦風長舒一口氣,終於完事兒了,秦風現在心裏隻想著一件事,啥時候能開飯?


    這時,菁菁忽然主動對叁叁說道:“叁叁小姐平時除了玩音樂,還有什麽其他愛好沒有?”


    叁叁喝了口茶,回應:“我的愛好很廣泛,不知道菁菁小姐說得哪一種?”


    “麻將會嗎?”


    “江南第一麻神。”


    菁菁笑了,拍手說道:“巧了,我是魔都第一麻神,等會兒切磋切磋?”


    “好啊,奉陪到底。”


    “是血戰到底。”


    秦風隱約感受到殺氣。


    菁菁又對秦風說道:“三缺一,你會玩麻將嗎?”


    “我會鬥地主。”


    “……”


    這時,叁叁笑著拉著秦風的手說道:“沒關係,我可以手把手教他。”


    隨後,叁叁站起身,說道:“曹總,菁菁小姐,我們先失陪,去吃個午飯,兩個小時後,我們會重新拜訪。”


    蒹葭說道:“我已經訂好宴席,一起吃個午飯吧。”


    “不必,我跟秦風約好一起吃蓋澆飯。”


    “蓋澆飯?”菁菁詫異。


    叁叁點頭,笑著說道:“沒錯,就是蓋澆飯。”


    隨後,叁叁很親昵地挽住秦風的胳膊,跟他一起離開總裁辦公室。


    這一局,很明顯,叁叁完勝。


    菁菁心中的怒火已經從胸腔來到嗓子眼。


    蒹葭歎息一聲說道:“這個女人的確不簡單呢。”


    菁菁冷笑說道:“這樣才更有挑戰性,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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