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兩公裏遠的另一個方向,剛剛將不期而遇的一隊雨忍碾成肉醬後,我愛羅正準備收拾收拾,繼續往中央高塔前進,陡然間,一股從遠處襲來的查克拉爆發感襲來。


    不要說人柱力這等感知相對敏銳的個體,哪怕是不精通此道的普通忍者,都能察覺到某個方向那撲麵而來的窒息感。


    “強者……不,怪物在戰鬥,這是下忍該有的表現?”


    當年我愛羅暴走,在村子裏大殺特殺,最後被羅砂用磁遁·砂金秘術勉強製服的時候,那鋪天蓋地的壓迫感,似乎也不過如此。


    手鞠抬頭看向了遠方天際那一朵奇怪的雲彩,以及透過來的太陽光華,就像是為某個人特別“定製”的一樣。


    “好漂亮!但……好危險!”


    一念至此,手鞠頓時回過神來,就見我愛羅滿臉猙獰地看向了那邊,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我愛羅,等等,現在不是時候。”


    見手鞠攔在麵前,我愛羅的雙目,已經看不出人的模樣了,猶如十字星一般的獸瞳。


    “讓開,否則,死!”


    “馬基老師吩咐過,時間還沒到。那樣的強者,過後肯定會遇到,不急於一時!”


    見手鞠沒有退卻,一旁的勘九郎也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手鞠說得對,我愛羅,這裏不是砂隱村,我們應該小心行事。咱們既然在外麵做任務,你也該聽一聽哥哥姐姐的建議……”


    “哥哥?姐姐?”


    似乎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詞匯,我愛羅咧著嘴,露出一排異化的尖牙,伸出了手,旋即,一團細沙無風飛舞。


    就在兩人以為自己的小命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的時候,我愛羅捏住砂子瓶塞,將細沙收好,冷漠地轉身離去。


    “還好還好,撿回一條命。”


    勘九郎長舒了一口氣,能夠不被嚇尿,還能站著,已經算是心大了,


    “那個臭小鬼,真是不可愛。”


    “閉嘴,這次逃過一劫,下次一定要小心!”


    手鞠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看向了遠處時不時傳來陣陣沉悶轟鳴的地方,


    “出了風之國,才知道,咱們村子,真的隻是個小地方,連中忍考試中,居然會有這樣的怪物。”


    “我愛羅都來了,其它人偷偷摸摸混進來,有什麽奇怪的?再說了,那邊……真的是考生?”


    勘九郎不服氣地冷哼道,


    “別管那邊了,咱們的任務是順順利利看住我愛羅,別讓他亂來。今天,他已經殺了好幾個人,凶性被激發,不能再繼續受刺激了,否則……”


    一想到那樣的怪物出現,將周圍的人無差別殺光,砂忍姐弟就一陣惡寒。


    死在忍界戰爭中,好歹也是為同胞奉獻,就這麽不明不白地丟掉性命,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走吧,跟上!你去遠處看看,讓不識相的考生滾蛋,別再靠近了。咱們立刻上路,直奔中央高塔。”


    與此同時,感知到危險源頭的人與獸,都本能地遠離了那個方位,哪怕是最自信的天才,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自尋死路。


    一般而言,大家是感知不到自然能量的波動的,可潮汐湧動如此劇烈,再遲鈍的忍者,也差不多能本能體會到洶洶澎湃的危險浪潮即將襲來了。


    與此同時,大蛇丸和萬蛇且戰且退,在避讓水武士長劍利刃的同時,不斷試圖誤導對方,然後金蟬脫殼,離開此地。


    “怎麽回事?對方感知太敏銳?”


    “應該是血脈秘術,對查克拉極度敏感,被盯上了,就很難欺騙了,除非……”


    大蛇丸靈機一動,將部分查克拉附著在萬蛇體內,本人則直接隱藏起來,以假死之術,被某條大蛇吞下肚子裏,然後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不明就裏的萬蛇,還以為頭頂端坐的大蛇丸是本體,十分焦急地問道:


    “感知秘術?不是水屬性神術嗎,怎麽和感知扯上關係了?”


    “說來話長!”


    “算了,你想想辦法!”


    萬蛇實力強歸強,脾氣也十分暴躁,動腦筋不是其擅長的,以前也沒幹過這種精細活。


    另外,大蛇丸和萬蛇,都不是以速度見長,香燐化身的水巨人,雖然步頻不快,但絕對速度一點都不慢,穩穩地跟在後麵,持續不斷地施加打擊,讓萬蛇身上增添了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


    不僅兩人處境有些尷尬,更麻煩的是,木葉忍者一方的考官們,似乎也反應過來,往這個方向包圍過來,越來越近了。


    “這樣下去不行,大蛇丸,拿出你的真本事,讓他們知難而退。”


    “有必要?”


    香燐那種激發態的秘術,似乎很強大,但明顯超出了她本人所能控製的範疇,副作用暫且不提,肯定是有限製的,不可能一直用下去,說不定下一刻,看似不可一世的水武士,就會崩潰。


    至於考官團體,主體以特別上忍和中忍為主的他們,威脅並不算大,擋不住認真起來的大蛇丸。


    死亡森林裏沒有高手,隻要不做些特別犯忌諱的事,惹到麻煩人物,就沒有問題。


    隻是,萬蛇可就得吃點小苦頭了。


    十幾分鍾後,有些感到力不從心的香燐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拿對方是沒有辦法的,所謂的追逐,隻是示敵以強,虛張聲勢罷了。


    鼓起最後的餘勇,將長劍猛然拋射出去,猶如利箭一般,劃過天空,將沒有反應過來的萬蛇釘在了地上。


    淒厲的慘叫,響徹大半個死亡森林,利用萬蛇的身軀,阻擋了一下的大蛇丸,被餘波掃到,也變成了一灘泥巴,掉落在地上。


    “土分身?拿我當誘餌,自己偷偷跑掉?”


    可惜,被重創的萬蛇,這個時候來不及找大蛇丸的麻煩了,被神劍貫穿,雖然沒有紮中要害,不會致命,卻也夠將養好一陣子了。


    解除了通靈術,回到了龍地洞後,原地隻留下水土汙漬和一灘腥臭的血液。


    使出最後一擊後,香燐也如強弩之末一般,再無力追擊了。


    看了看大蛇丸本體離去的方向,香燐隻得遺憾地搖搖頭。


    “使出渾身解數,在對方身上添一道像樣的傷口都難。有了強大的秘術,並不代表我本人就厲害了。”


    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大蛇丸並沒有認真,哪怕在香燐使出了壓箱底絕技之後,稍處弱勢,也隻是避讓以對,沒有硬碰硬的意思。


    說白了,對方的真實目標不是自己,並不想在不相幹的人身上浪費精力。


    收回了戰鬥化身,氣喘籲籲的香燐,靠坐在粗壯的樹根邊沿,努力恢複著體力和查克拉。


    幾分鍾後,速度更快,反應更加及時的禦手洗紅豆來到此地。


    “是你?剛才的動靜,是你搞出來的?”


    “我一個人可沒有這樣的能耐。”


    “另外一個人,哪裏去了?”


    香燐指了個方向答道:


    “紅豆主考官,小心!”


    “嗯?有何見教?”


    “那個人,太強了,即便我底牌盡出,也隻是消耗了他不少查克拉,基本上,沒有任何戰果……”


    “毫發無傷麽?”


    “不至於,但……沒到影響戰鬥力的程度。甚至,有可能都沒讓他用出真本事……”


    “明白了!你的狀態,似乎還行,中忍考試要繼續嗎?”


    “當然,隊友還等著我。”


    隻是,禦手洗紅豆看了看附近,隨著戰鬥場麵消退,一些打著渾水摸魚的主意,想要趁著兩強相爭,兩敗俱傷的機會撿便宜的考生,還真不少。


    “那你自己把握。”


    “明白!”


    香燐自信地回答。


    有神樂心眼提供的“全圖”感知,再加上血脈秘術的“強運”加持,香燐壓根就不懼這些圍攏過來的小雜魚。


    不如說,正是這樣的考驗,讓香燐對自身力量的使用,有了更高的理解。


    望著禦手洗紅豆矯健的身姿消失在叢林的陰影中,香燐休息了片刻後,也站起來,往一條相對安全的路途中而去。


    半個小時後,有些狼狽的香燐,找到了正在警戒的宇佐美,一旁閉目養神的鞍馬八雲,以及在樹根搭建的小屋裏,看著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春野櫻。


    “香燐,你回來了?平安無事最好!”


    “你們呢?沒什麽大礙吧……”


    “碰見一隊想要渾水摸魚的,順手搶走了他們的卷軸,剛好,是我們需要的……”


    說著的宇佐美取出兩幅卷軸,一張封皮上寫著天,一張封皮上寫著地。


    宇佐美安然無恙,一點小傷,問題不大,鞍馬八雲精神力消耗有點大,再加上她身體本來就弱,需要一點時間來恢複,總體而言,沒有損傷。


    至於香燐,短時間再難使出那股排山倒海的力量,但是不影響常規戰鬥力,依然還是那個可以和宇智波佐助平分秋色的頂尖天才。


    至於第七班……


    “小櫻,下麵,就看你們的了。”


    休息到半夜,已經恢複了戰鬥力的第十三班,準備連夜上路了。


    “你們,湊齊卷軸了?”


    “沒錯!”


    “真好!”


    “有機會再聚吧!上回,你們做任務回來,原本想要提前聊聊,結果,沒有機會,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意見?”


    “沒有,就是在波之國,遇到點事!鳴人可能對你有點看法……”


    “那你呢?”


    “我?不知道,我對這些不太懂!”


    “這樣啊!”


    說是不懂,其實對香燐背後的古杉家族,還是有些不好的看法的。


    隻要是屁股不會坐歪的人,都不會覺得古杉氏會是普羅大眾中的一員。


    他們天然就是底層百姓的對立麵。


    木葉忍者,和古杉家族,本來就不是一個陣營,隻是盟友而已。


    “波之國的事,我也聽說了。我和我親人雖然姓古杉,但和這個家族並不完全等同。即便是家主,也不可能對如此龐大的群體了如指掌,更不可能如臂使指。當然,我並不是說,個別仆役做的事,和我本人無關。享受了家族帶來的便利與好處,相應的責任,也是要承擔的。不過……”


    香燐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將群體化意誌視作人格化的生命,怪物碰撞之下的小人物,生離死別真的不罕見。我不是說他們的生命更加低賤,更加沒有意義,而是,身出其中,壓根沒有時間為他們而感到哀痛的時間。”


    個別癬疥之疾,死了幾個人,被人看見了,鬧出了大風波,自然影響力不小,可在天災人禍麵前,波及的可是數十萬,數百萬,甚至數千萬人的生計。


    如何調動群體的力量,來最大限度服務於這個社會的運轉,才是古杉家族的最主要任務。


    古杉家族不會輕易做出為了顧全大局而主動犧牲個別人性命的事,但絕不會因為少數個例而耽誤大方向的抉擇。


    “個人意誌,偏於感性,群體意誌,冷漠無情。你對古杉家族如何看待,是你的自由,但是,於我個人,希望咱們永遠是朋友。”


    拍了拍有些傻愣的春野櫻的肩膀,香燐招呼著隊友準備上路。


    走出老遠,宇佐美才噗嗤一笑:


    “那個小姑娘,還是有幾分天賦的,就是,還沒轉變過來。忍者,並不是那麽天真的職業,希望經此一役,她能有所收獲。”


    鞍馬八雲冷然地補充道:


    “她可能還沒意識到,古杉家的長公主的友誼,到底是什麽概念,以後結婚生子,買房置業,可以省好多月供啊!”


    香燐笑著搖搖頭:


    “小櫻就是個普通村民之女,不是忍族,也不是豪商大族,不像咱們,想要保持純真都難,自己不想,現實會逼著成長。”


    高處不勝寒!


    以前香燐覺得和母親在古杉家族掙紮求存已經很難了,現在才發現,大人的世界,同樣沒有輕鬆的。


    “不說這些了。不久之前,我還感應到一個老遠就迫不及待的殺氣,是那個砂隱村來的熊貓眼吧,待會要不要試試他的底細?”


    鞍馬八雲如是說著,她本人不是個樂子人,隻是,自己一行人苦戰中,莫名其妙的家夥亂放殺機,實在是太討厭了。


    “這個不行!他有點特殊!如果我沒弄錯,應該是砂隱村的人柱力……”


    “人柱力?”


    宇佐美心中一驚,


    “那這次中忍考試的‘怪物’是不是太多了點?”


    至於不久之前,宇佐美戰鬥姿態的“變身”,香燐和鞍馬八雲默契地沒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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