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宇智波滅族後,已經過了九年,這麽長時間,很多真相都淹沒在曆史長河裏。


    死去的人漸漸淡忘,活著的人,卻還要繼續生活。


    自從再婚後,又生下一男一女的宇智波美琴,開始將關愛傾注在身邊的女兒和兒子身上。


    尤其是作為大筒木輝夜分魂複生體的千夏,小時候還不明顯,長大後,近距離觀察了好久的母親宇智波美琴,也漸漸發現了她身上的異常。


    猶豫了好久,對女兒的關心,還是壓過了去尋求古杉少督幫助的排斥感。


    「真的沒有問題?我已經不止一次觀察到小千夏和看不見的‘空氣姐姐"說話,甚至有時候還表露出不一樣的神情和態度,像是變了一個人。」


    「你懷疑她有精神異常?」


    「大名輝夜,小名千夏,應該是一個人,但是,我感覺她們是兩個人,輝夜是姐姐,千夏是妹妹。」


    「那……你問過她麽?」


    宇智波美琴憂慮地搖頭答道:


    「沒有結果,小家夥也九歲了,似乎還不清楚自己身體的異常狀況。」


    古杉卜水瞥了一眼正觀察著事態發展的大筒木輝夜,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完全沒有自己掩飾不力而被察覺的尷尬。


    「這樣吧,我仔細檢查一下。」


    「麻煩你了,我甚至用幻術催眠過,想要從潛意識中挖掘一些秘密出來,結果……一無所獲。」


    接下來幾天,古杉卜水很認真地對懵懵懂懂的千夏進行了很嚴格的檢查,除了被封印中,時不時外溢出一絲力量的寫輪眼,沒有發覺任何異常,甚至,古杉卜水本人覺得,她的精神程度活躍程度很高,但完全沒有影響靈魂的穩固。


    「怎麽樣?」


    宇智波美琴希冀地看著古杉卜水,既希望麵前的男子能夠查出真相,又怕真查出什麽,自己不能接受。


    「放心,無礙。」


    完全不知道做了什麽的小千夏,奇怪地看著名義上是自己表哥的古杉卜水。


    兩人雖然見過不少次,但深入交談極少,小千夏對古杉卜水也不是很親近,隻是有些好奇,也有些畏懼。


    大概……是大筒木輝夜給她灌輸了什麽的緣故吧。


    實際上,相比於千夏,古杉少督本人更加關心喜郎的身體狀況。自從獲得九勾玉輪回眼,感知大幅提升後,就能很清楚地感覺到,他體內那股蓄勢待發的命運之力,正在蠢蠢欲動。


    那是曾經想要反噬吞服神樹果實的少督大人,卻被意外引導進入宇智波美琴體內的殘留所致。


    就好比因陀羅和阿修羅的轉世之身,他們必然帶有某種抹不掉的痕跡一樣,長成後的秉性也肯定有一些重要的共同點。從喜郎身上,古杉少督看到了一個時代命運之力糾纏成繭的影子。


    幸好,他隻是宇智波美琴和治紀表舅的孩子,沒有繼承古杉少督的輪回眼之力量和歸化大筒木族人的資質。


    當然,宇智波美琴這個絕佳的命運之子孕育母體,也給了喜郎不錯的潛力。


    將注意力放回到千夏身上,古杉卜水甚至注意到了她體內沉睡著的大筒木輝夜分魂,並不僅僅在影響千夏本人,甚至還反過來受到了千夏的影響。


    如果將其身體比作蹺蹺板,千夏和輝夜就像是坐在兩端的頑童,兩者並不是孤立存在的。


    「真的,沒有任何問題嗎?」


    宇智波美琴不死心地詢問著,已經是好幾個兒子的母親了,卻是有這麽一個女兒,傾注的關心肯定要特別一點。


    「問題肯定沒有,但是……」


    怕的就是這個但是,在宇智波美琴擔憂的注視中,


    古杉卜水十分認真地解釋道,


    「這個孩子,體內潛藏著十分可怕的力量,如果不出意外,它不會產生任何影響,你可以將她當做偶爾會做白日夢,做一些奇怪的舉動而已。」


    「那……它是什麽?」


    這該怎麽回答?


    大筒木輝夜應該是宇智波美琴不知道多少代之前的祖先,現在,又被她親自生了出來。


    「該怎麽說呢?她和一輝原本不該是龍鳳胎,而應該是三胞胎,卻因為某些原因,隻能成為千夏的一部分。你……大概可以這麽理解。」


    「也就是說,她體內真的還有另外一個意識?」


    「不不不,其實不能這麽算……」


    古杉卜水遲疑了一會,換了個比較好理解的說法,


    「就跟一個人的不同麵貌一樣,比如你,既是母親,又是妻子,還是一名退役忍者,但這些形容都是同一個人。而千夏和輝夜的情況,也是如此,她們就像是一個意誌的外在和內在,受道德和羈絆約束的理智意誌和無拘無束的潛意識的關係。」


    確實,大筒木輝夜的分魂和千夏本人,其實是同一個基礎根係成長起來的兩片子葉,然後各自成長為相對獨立的意誌而已。


    「這……是怎麽造成的?」


    「天妒,或者其它什麽原因吧,這個危險的世界,其實蘊含著很多莫名其妙的危險。就好比小柊、小鏡和小司,雖說是三胞胎,但是,她們出生的時候,隻有小柊是比較正常的,兩個妹妹,就可以說是成長過程中受到了挫折,差點沒能正常出生的孩子。要不是生在古杉家,我本人也有能力挽救,可能就沒有小鏡和小司了。即便如此,也花了好多經曆,好長時間才調理過來。」


    「這樣麽?」


    自己的孩子身上,出了點小狀況,但不是太嚴重,讓宇智波美琴也稍微放心了。


    「那……她以後會好轉嗎?」


    「從來就沒有惡化過,談什麽好轉?這就好比你想要除掉佐助身為宇智波富嶽和你的兒子身份,而保留身為宇智波鼬的弟弟身份一樣。兩個身份是一體兩麵的說法,不完全等同,但本是一體,是同一個人。」


    「我……了解了。」


    雖然不是很明白這種,狀態,但隻要知道,不是什麽危險的狀況,就好多了。


    「以後煩請少督大人多看顧,有些東西,可能隻有您才懂。」


    「理應如此,她也是我的表妹嘛。」


    將這一茬放下後,古杉卜水叫住了想要順勢離開的宇智波美琴。


    「正好,美琴夫人,我也有點事想要問問你的意思。」


    在對方不解的注視中,古杉卜水將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的近況說了一遍,然後很認真地問道:


    「佐助的情況,說不上差,但也不是太好。兩兄弟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產生了許多命運糾葛。我現在,想要讓佐助開啟萬花筒寫輪眼,但是,難度太大了。他們兩兄弟之間的羈絆和同理心,其實是不太夠的,現在需要某種程度的補充,來保證佐助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成功率。」


    「冒昧問一句,少督大人想要佐助做什麽,非要開啟萬花筒寫輪眼不可嗎?」


    「不是我要他們做什麽,而是那兩兄弟自己想要做什麽。如果沒有萬花筒寫輪眼,以佐助的實力,想要在未來幾年的動蕩中有驚無險地度過,難度還是挺大的。」


    強調並不是古杉少督要強迫宇智波佐助做什麽,而是他本人的意誌,遲早會將自己扯進危險的漩渦中,如果沒有能力,身死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聽了古杉卜水的說法,宇智波美琴也明白,麵前這個男子,並不是好說話的人,尤其是這種帶有明確


    的目的的話,更不是隨口說出的。


    「需要我做什麽?」


    願意合作,那是再好不過了。


    古杉卜水笑著說道:


    「不需要做什麽特別的事,隻需要美琴夫人在關鍵時刻,刺激一下佐助敏感的神經就行了。」


    「這……」


    宇智波家族內部,關於開眼和萬花筒寫輪眼的事,雖然並沒有傳開,但身為宇智波族長夫人的宇智波美琴,還是知道不少的。


    弑殺親人,斬斷羈絆,就能刺激靈魂,掀起精神力狂瀾,借助其力開眼或者晉升萬花筒寫輪眼,這樣的方法,在族內已經傳了好久。


    每隔幾年,宇智波族內都會發生一些悲劇。其實,用這種方法達到目標的,鳳毛麟角。就為了這無法證實的所謂「秘法」,不知道多少族人慘死了。


    「如果沒有危險的話,我盡量配合。」


    「那就麻煩你了,美琴夫人。」


    目送其人帶著千夏離開,古杉卜水才對一言不發的大筒木輝夜問道:


    「怎麽,你連穩定精神,說服千夏都做不到了?」


    「你什麽時候產生了,那個孩子是由我完全控製的錯覺?就像你說的,人的表層意識隻是深層意誌和現世交匯的投影,而潛意識,和表麵意誌,也並不是完全同步的。我現在還處在封印中,並不能完全自如地控製分魂,更無法主動幹涉千夏的‘麵目"的想法。說千夏和輝夜是一體兩麵沒錯,可實際上,也確實是有獨立自主想法的個體。」


    就比如十尾查克拉被抽出後,分割成了九大尾獸,他們原本是一體,也不代表他們之間就沒有衝突,不僅因為各自秉性的差異而矛盾頻頻,甚至時不時因此而打架。


    「也就是說,你並不能完全對分身如臂使指?」


    「那不是分身……」


    「隨便什麽東西吧,總之是你掩飾不到位。你自己‘疏忽"造成的冒犯,最好自己解決。」


    「我知道,自會處理。」


    「那是再好不過。」


    說完的古杉少督也不再糾纏這種小事,將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


    自從犬塚花不斷地用各種方法,超遠距離影響古杉少督的查克拉和本體後,古杉卜水一直沒有怎麽關注,而是直接用十尾人柱力的身體硬抗,超強的恢複能力和不死特性,讓古杉少督壓根不用在意這種程度的所謂「詛咒」。


    結果,一段時間後,讓古杉少督驚掉下巴的事發生了。


    「這玩意,還真的不一般,居然連我都無法完全免疫?」


    「你以為查克拉是什麽東西?它就像是陽光雨露,別看不起眼,一直會潛移默化地影響一些可以影響的事物。就好比一滴墨水掉進大海裏,表麵上看,似乎毫無影響,但不代表墨汁就不存在。」


    「那也不該這麽短的時間,就真的有能讓我感知到的趨勢變化吧?」


    犬塚花的秘術雖然神秘,但在古杉卜水眼中,其實也就那麽回事,算不得有多厲害。


    甚至,她都沒有使用太危險的咒術,而是很溫和的那種。


    「我早就提醒過你了,大筒木一族的不死性,並非萬無一失。如果真的那麽好用,當年的羽村和羽衣就不會出生。它對非傷害性,甚至有增益的狀態,並無太強的直接抗性,甚至,就隻能靠你的本性來磨滅緩衝。」


    確實,犬塚花的咒術類型,並不是傷害,而是類似於狀態加持的增益。


    身為完整十尾人柱力的古杉卜水,是處於類似「霸體」的魔免狀態,但對「友軍」的狀態加持,還是可以接受的,就是效果不明顯罷了。


    犬塚花試過很多種咒


    術,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奇奇怪怪的增益狀態,比如精力旺盛,思維活躍等。


    倒不是說對古杉卜水本人真的產生了什麽印象,少督大人隻是對這玩意真的能對自己生效感到驚訝而已。


    「你不去和她實際談談?要是沒有任何回應,將來還不知道她會用什麽手段,給你一個大驚喜。」


    不能疏忽大意,這玩意,確實是個變數,雖說目前對古杉少督沒有傷害,可要是在和強敵戰鬥的關鍵時刻發作,微小的變故,就會導致極為嚴重的惡果。


    不過……


    「我其實有些意外,很好奇的。你知道,在吃下神樹果實後,未來的結果,很大程度上,就在我的掌控中,雖說還不至於一眼望到頭,沒有任何值得期待,也確實少了許多樂趣。這個小姑娘的舉動,倒是讓我有點驚喜。」


    在確保不至於有較為嚴重的惡果的情況下,古杉卜水還是願意靜觀事態發展的。


    「很多反派,就是因為沒有將危險掐滅在繈褓中,最後導致失敗的,你想成為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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