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後猛地一閃,躲開了那個清潔工的襲擊。當我看清他臉上破碎的聖晶斑痕時,頓時感覺心中一涼。順手構造出一把步槍,對著他連連開了數槍,子彈停在空中——


    “時間開始流動。”子彈飛速穿過清潔工的身體,將他轉瞬間打成了篩子。那個怪物重重跌倒在地上,又慢慢地爬起…


    “怪…怪物!”我嘴角一抽,“這就是n的感染者嗎…幾乎被打成了篩子,居然還能站起來!”就在我想拉開與那怪物的距離時,背後傳來一道冷冷的聲音:


    “站在原地,不要動,”許施明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我的背後,一隻手死死卡住許竹的脖子,“雖然對女人下手我很不喜歡,但是你這家夥,必須這麽對付!”


    看我略有猶豫,許施明勾起一絲邪惡的笑容。


    一隻機械手猛地出現在我的麵前,向著我一拳砸過來。我如夢初醒,向後一閃,才發現那機械手並無法攻擊我,隻有五米左右的有效射程。


    “這能力…難道說!”我心中一驚,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許施明。


    “構造之力,”許施明笑了笑,炫耀般用另一隻手構造出一把手槍把玩著,“凡是與我接觸過的超能力,我的儀器都可以複製,這就是貪婪的力量。”


    背後的清潔工這時也動了起來,手中提著一把尖銳的匕首。“腹背受敵…倒黴!”我暗罵道。


    許施明明顯沉不住氣,勾勒出一個邪惡的笑容:“下地獄去吧,雷——心。”


    那一瞬間,我的身體被一股力量控製,時間在一刹那暫停。如果有人能看到,他就會發現,我的眼睛不再是之前的藍色,而是血紅的顏色,比鮮血還要妖媚。


    “破綻太多了,許施明,”韓心咧開嘴角,無聲地笑笑,“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的戰鬥技術,不漲反降了……”


    韓心構造出一把手槍,瞄準許施明。當時間開始流動之時,許施明麵前突然地多出一道牆壁,將子彈接了下來。“時間軸之力,運轉如此熟練,”韓心鼓掌道,“如果你做人也能像屠殺一樣好就好了。”


    “嗬嗬嗬嗬…”許施明解除牆壁構造,“算起來,我們已經有快一年沒見過麵了。”


    “過得怎麽樣啊,我的老友?”


    “托你的福,在s市昏頭昏腦過了一年,”韓心嘴角抽了一抽,“還有他。”“哦,你是說呂步塵啊…”


    “閉嘴!”韓心殺氣立顯,“你居然有臉提他的名字!”“赤帝呂步塵,本身就是個跟不上時代的家夥,”許施明聳聳肩,“世人都說是利維坦——塔克殺了他,也正好說明了信息的保密性。”


    “什麽意思?”右眼化作清澈的藍色,此時的我依舊清醒,清清楚楚聽到了這一切。“雷東?告訴你也無妨。”許施明搖了搖頭,一邊加大了卡住許竹脖子的力度,一邊緩緩說起一段遙遠的故事。


    這件故事,發生在十年前,也就是墮天使成立的2040年。


    極東國首都,繁華的都市,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百無聊賴地走在街頭。身邊跟著兩個保鏢,卻如監視著一般盯著衣著華貴的少年。


    少年似乎是十分反感保鏢的貼身“保護”,賭氣一般向著黝黑的小巷闖過去。“等一等,許少爺!”兩個保鏢一把扯住姓許的少年,“老爺交代過不可以亂跑!”許少爺剛想掙脫,兩個保鏢卻突然脫了手,踉踉蹌蹌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保鏢,後背上有一個巨大無比的窟窿,鮮血汩汩流出。許少爺被這場景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兩個黑影立在他麵前,細細打量著他。“這就是許升的兒子…許金清?”“應該是的。”“好極了,可以交差了。”黑影一把抓起許金清,塞進一輛吉普車裏。


    “許家怎麽樣了?”“全部殺光了,一個不留…把這小子帶去交差,酬金少不了!”兩個黑影殺手交談著令人驚心的內容,許金清渾身都在發抖,但是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在這時,一個和許金清年齡相仿的盲人少年跑上馬路,攔住了吉普車。開車的殺手停下車,搖下窗戶,大罵道:“死瞎子!不想活了啊!”那個孩子靠近過來,舉起手中的碗,裏麵盛放著些許硬幣。“嘖,討厭的乞丐。”


    不待那殺手掏錢包,那孩子手中多出一把匕首,狠狠刺進那殺手心窩。不待另一個殺手反應,盲孩子手中多出一把槍,毫不猶豫扣下扳機,射殺了另一個殺手。


    他麻利地將許金清扯下來,一把火燒了吉普車。“這…這…”“這裏是地下世界,殺人是家常便飯,”盲孩子伸出手,示意許金清抓住,“那夥人想殺了你,我隻是施以援手。”


    “謝…謝謝。”許金清囁喏著回答。突然,他想起了父親。“我要回去找我的父親!”可許金清跑出不到兩米,被對方一把拽回來:“現在去也晚了,他們屠了你全家,一把火燒掉了所有的證據。”他伸手遞給許金清一個金色戒指,頭也不回地說道:“這是我從現場帶出來的,你父親的遺物。”


    許金清驚得無法言語,跪倒在地喃喃自語:“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他猛地站起來,扯住盲孩子的領子:“那幫人,是誰!是誰!是誰殺了我父親!!!”由於激動過度,許金清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他正躺在一張破舊的床上。一個長發及腰,雙眼纏著繃帶的孩子站在他麵前。“自我介紹一下,我叫…”


    “呂步塵。”


    許金清不想聽,內心裏隻有蒼涼。“現在我無家可歸,活著又有什麽意思…”“你要為你的父母報仇,”呂步塵搖了搖頭,“而這,也是我一生的目標。”


    “你在……說什麽?”


    “殺了你父母的人,是染櫻的成員。你的父親和染櫻合作,卻又暗中向世界聯盟通報他們的信息,才招致這殺身之禍,”呂步塵毫無笑容地說道,“這也是我的仇恨所在。”


    “染櫻的人,喪心病狂,在我的領土上做實驗…我的人民,我的家族,我的國土…全都化為了灰燼。就連我的雙眼,也被他們所傷…”


    “你是?”“我啊…”呂步塵微微揚起頭顱,“已亡之國的君主,一個落魄的失敗者而已。”


    “你想,滅了染櫻,為你的家族報仇嗎?”“我?我…我能做到嗎…”


    “命運選擇了我們。你,我,還有一個遙遠城市的勇敢少年,我們三個是命運選定的複仇者。這容不得拒絕。”


    突然地,呂步塵一步向前,右手多出一根針管,向著許金清的胸口紮了過去。許金清瞪大了眼睛,拚命掙紮,卻無法阻攔,眼睜睜看著一股黑色的液體湧入身體。


    他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一股燥熱湧上心頭,讓他想要將自己的心髒挖出來奉給麵前的呂步塵。


    不知道過了多久,呂步塵找來一桶冰水,嘩地澆在許金清頭頂,將昏迷中的許金清一下子澆醒過來。除了呂步塵,麵前還站著一個少年和一個麵色不善的年輕人。


    “歡迎加入hbt基金會,許金清。”那個陌生的少年伸出手將許金清拉起來。“這家夥…就是新人?”年輕人皺了皺眉,上上下下打量了下許金清:“看不出特別的。”


    “塔羅牌的指引,證明他將會是墮天使新的一員,”呂步塵打斷道,“兩年後,他會和我一起,加入墮天使。現在,應該鍛煉鍛煉他,剛接受儀器,身體會很虛弱。”


    “別太激動,塔克,”年輕人警告那個躍躍欲試的少年,“好不容易才找到新的實驗者,別因為你加入了墮天使就能為所欲為……至於這孩子,就交給你了,赤帝,”他又看了眼許金清,“那我少某先告辭了。”


    年輕人和名叫塔克的少年很快消失在了夜空中。許金清還沒能從那個叫塔克的人身上散發的恐怖氣息中脫離出來的時候,呂步塵已經走過來,抬手擦掉他額頭的汗。


    “塔克就是這樣的人,適應適應就好了。”呂步塵說道。


    “赤帝…是你的代號?”“那太中二了,”呂步塵嘴角抽了一抽,說道,“我不喜歡外人直呼我的名字,所以自稱赤帝。赤炎軍國的帝王…真是富有嘲諷性的名字。”


    “你們到底…是誰?還有,你怎麽會看得見?”許金清緊張地問道。


    “第一個問題,你以後會知道的,”呂步塵身上燃起片片火焰,“至於第二個,則與你未來密切相關。”


    頓時,滔天焰火籠罩了狹小的房間。一把熾熱的火焰組成的長劍被他握在手中。


    “墮天使,這是你最終的歸宿。”


    “我渴望看見光明…那麽,你可以為我帶來光明嗎?”呂步塵轉過身來,繃帶已被鮮血染紅,“現在開始,你的名字叫做——”


    “許施明,為我、為世人施與光明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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