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說:“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


    吳晴哼了一聲,不以為意。


    “這是她給你的信。”顧淮從衣兜裏抽出一封信,遞給吳晴,“你可以先看看。”


    吳晴將信將疑,接過信件:“最好是這樣。”


    信中內容並不複雜,大概是秀琴告訴吳晴,在下城無需害怕,她會派人守護在他身邊,諸如此類。


    和她原本應該表現的完全不同。


    吳晴看向顧淮。


    “我給你留了後路。”顧淮說,“如果我們失敗了,你依舊可以回到秀琴身邊,誰也不會知道你究竟是什麽主意。”


    “為什麽幫我?”


    在上城待久了,吳晴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麽免費的午餐。


    他等著顧淮開口,等他提出他的要求。


    可顧淮什麽都沒說。


    他隻是深深看了吳晴一眼,沒給出這個問題的答案,離開了這裏。


    吳晴滿心疑問得不到解答,隻能憋了回去。他不是個會主動開口的人,既然問了一次顧淮不說,那下一次他也不會再問。


    他相信,他遲早會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顧淮帶著顧慕夕回了酒館。


    他從酒館老板那裏將圖紙拿了回來,遞給了顧慕夕:


    “按照我上次教你的東西,你去琢磨琢磨這東西要怎麽改。”


    顧淮揉了揉他的腦袋:“加油,我們家慕夕可以的。”


    顧慕夕受到了莫大的鼓舞,眼睛裏頭亮晶晶的,抓著圖紙就往院子裏頭跑。


    顧淮鼓勵她去做事以後,又去酒館,找到了酒館老板。


    “來一杯?”酒館老板近期的生意不太好,舉著酒杯問顧淮要喝點什麽。


    “檸檬水。”顧淮說,“我不喝酒。”


    酒館老板往檸檬水裏加了兩塊冰。他知道顧淮不喝酒,不過每次慣例都會問一句。


    沒辦法,職業病了。


    “現在武器到手,你打算接下來怎麽辦?”


    酒館老板坐在顧淮對麵,撐頭問他。


    顧淮說,在兩年之內,就會讓上下城顛個個。以前他不相信,但他現在信了。


    這些時候在下城,他是看著顧淮把所有人玩得團團轉,對他言聽計從。


    照此發展,兩年內讓他們心甘情願地搬下來,似乎也沒什麽大問題。


    酒館老板甚至覺得很有信心。


    他想去上城,因為上城的空氣真的很好。以前他聽說過,卻不相信,自打去逛過一趟後,就對顧淮所說的‘去上城生活’無比向往,所以對顧淮的計劃也積極了幾分。


    “先等顧慕夕把武器做出來。”顧淮回答了他的問題。


    “誰?”


    酒館老板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顧慕夕。”


    “你說慕夕那個丫頭做武器?”酒館老板的臉因為震驚有些扭曲,“她才幾歲?她就能做武器了?”


    顧淮:“有什麽問題?”


    酒館老板覺得問題很大,但看顧淮理所當然的表情,他沒法把這句話說出來。張維六七歲的時候在幹嘛來著?


    好像他還會尿床吧?


    果然,孩子比孩子,氣死家長。


    上城的張維打了個噴嚏。


    他覺得很奇怪。


    鄧波突然回了上城,一回來就叫他自己去趟下城,會派人去保護他下去。


    他還在找顧慕夕,後者突然不見了,怎麽找也找不到。原本去下城還是挺開心的一件事,但現在沒找到顧慕夕,他實在不能直接去下城。


    可他又不能說話。


    他答應了顧淮,隻要在上城,他就不能開口。


    就這樣,顧維無法拒絕去下城的要求,還是被送去了下城。


    與其說送去,不如說壓。


    他見到顧淮的時候,剛想說顧慕夕不見了,就看見她站在顧淮身邊,給顧淮遞蛋餅。


    張維長舒一口氣,剛想要說話,看見顧淮遠遠衝他打了個手勢。


    他立刻知道,顧淮叫他不要說話。


    之前的訓練,叫張維反應極快,立刻住嘴,走到了顧淮的身邊。


    顧淮從他的背後,撚起一塊很小的金屬扣,在他眼前捏碎。


    “鄧波讓你下來的?”


    張維知道危機已經解除,說了這些時候的第一句話:“對,他派人送我下來的,恐怕這東西也是他讓人安上來的。”


    他說的這些,顧淮當然清楚。


    捏碎監聽後,他問:“老呦還在上頭?”


    “嗯。鄧波沒讓他下來。”


    多半是想要他做人質。


    這些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沒再多說。


    “慕夕怎麽會在這裏?當時她突然就不見了,可嚇壞我了。”好不容易能說話,張維開始喋喋不休,“我找了她好幾天,都沒找到,忽然鄧波就來告訴我,要我回下城,我當時魂都嚇飛了。”


    張維還要繼續往下說,顧慕夕拉了拉他的袖子。


    “別鬧,我還沒說完,我......”


    他陡然停下自己的話,滿眼震驚看向顧慕夕:“你在阻止我繼續往下說?”


    顧慕夕點頭。


    張維更震驚了。


    “你,你,你!”張維‘你’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能聽懂我說話了?”


    顧慕夕還是點頭。


    “那太好了!”張維說,“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要當個傻子,太好了!”


    顧慕夕驕傲的點了點頭。


    她指著顧淮,更驕傲的說:“爸爸。”


    張維聽不懂她想要表達的意思,隻一味欣喜,“沒想到去一趟上城你長進這麽大,難道上城的風水真的要好一些?”


    顧慕夕送開了拉著他的手,又去抱顧淮的腿:“爸爸。”


    顧淮單手將她抱起來,繼續接上酒館老板沒說完的話:


    “差不多是時候我們把吳晴送回上城,讓他回到秀琴身邊。”


    酒館老板沒問原因,回答得很快:“包在我身上。”


    經過一係列的事情,酒館老板對於顧淮的信任,已經達到了巔峰。


    隻要是顧淮吩咐的事情,他不需要理由也會去努力辦到。


    顧慕夕很不滿。她推開酒館老板的酒杯,瞪視著他,大聲:“爸爸!”


    顧淮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說,這件事她去。


    相對而言,顧慕夕確實比酒館老板更適合這件事。如果她沒那麽容易失控的話。


    不過因為她容易失控,總是將她拘禁在家中也不是長久之計。


    顧淮思考片刻,決定讓顧慕夕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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