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牧寒軒笑了。


    “少城主,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證據的,因為紙,是包不住火的。”


    林啟元眼睛眯成一條縫,上下打量牧寒軒。


    發覺他的氣質和以前似乎有很大變化。


    “牧寒軒,別以為你動點舌根我就會饒了你,你若想在這水月城安生,最好乖乖負罪認法,否則事情一僵鬧到楚國上頭去,縱容你爹是神,在楚國高層麵前,他也不值一提。”


    林啟元到現在都還沒有動手,其實是因為牧寒軒身邊的牧邪,怎麽夠把牧家鬧得雞飛狗跳的人物,怕是實力和境界,是不低於城主的。


    牧寒軒還想說什麽時,忽然牧邪一隻手攔住他。


    牧寒軒遲疑之際,牧邪站了出來。


    “今日之事全是我一個人的幹係,和軒兒無關,要罰就罰我吧,但求你饒了軒兒。”牧邪單膝跪地。


    “爹!”牧寒軒怎麽也沒有料到,牧邪竟然上前就是低頭認罪。眼看牧寒軒就要上去動手……


    “不要過來。”牧邪喝住牧寒軒。


    牧寒軒疑惑的看著牧邪,難以置信這一個可以大敗牧家家主的男子,竟然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軒兒,你修為尚淺,還未有自保的實力,別人想暗算你,爹就算有十雙眼睛,也無法時刻保護你。”


    “唯有低頭,才是最好的選擇。”


    牧寒軒其實還有很多話想說。


    牧寒軒並不見得以前,就算牧邪不出手,其他人有少暗算過自己,否則牧寒軒也不會落得一個靈脈被廢的下場。


    “好,很好,父子情深啊,牧邪,看樣子你選了一個很好的出路。”林啟元不斷拍手叫好。


    “牧家主,根據你牧家的規矩,傷害同族需要如何判。”林啟元把視線轉向牧鴻慶。


    這話聽起來,林啟元似乎要把牧邪的處置權交到牧鴻慶手上。


    牧鴻慶也沒有想林啟元會把決定權交給自己,他害怕的看著牧邪的背影,起初有些恐懼。隻是忽然想著,有少城主撐腰,量他牧邪也不敢放肆。


    “按照族規,打傷同族,如事出有因則可就此作罷。如若同族者輩分高於本人則需打斷手腳,如若同輩則鞭責一百。”牧鴻慶說道。


    “那就加上你牧家損失的人命一同算上去,他牧邪自當鞭責一萬!”林啟元囂張道。


    “林啟元你瘋了!”牧寒軒眼睛燒紅了,鞭責從一百加到一萬,這和殺了牧邪有什麽不一樣。


    牧寒軒憤怒得想要提劍殺來,林啟元之所以如此猖狂是因為他們是官僚家族,背後有一流城城主乃至楚王撐腰,牧邪就是有天大的能力怕也應付不過來。


    牧寒軒偏偏看不慣的,就是他林啟元那張小人得勢的嘴臉。


    但牧寒軒還沒有動手,一下子就被林啟元的守衛扣押。


    “本少就要親自在這,看著你牧家執行家法。”


    林啟元看起來下定決心了,要羞辱牧邪和牧寒軒父子。


    “牧寒軒,待會好好看看你爹,你爹被打得有多慘,再看看你這身作孽的血脈,不人不鬼的,將來怕是走到哪都是人人喊打。”林啟元走到牧寒軒身邊道。


    “林啟元,你住手!“牧嫣上前護住牧寒軒。


    “林啟元,明明是牧追風先推小軒哥哥下古神淵的,牧追風剛剛也承認了!牧叔叔生氣殺上牧家,牧叔叔何錯隻有!”牧嫣為牧邪和牧寒軒辯解道。


    “嫣兒,你給我讓開!”牧鴻慶大怒,在未婚夫不在的時候她胡言亂語被瞧見,現在竟然站在其它男人身邊,行為舉止還竟然如此出格!


    誰知林啟元不屑的笑。


    “牧追風,你說有嗎?”林啟元連頭都沒有回,隻是故意說得很大聲。“


    “少城主,少城主要替我作主啊!”誰知牧追風像狗一樣的爬到林啟元身邊。


    少城主,他牧寒軒的父親牧邪無故打上牧家,打傷了我爹,我後來屈打成招,隻能編個謊言說牧寒軒被我推下了古神淵。你也看到了,他牧寒軒現在活得好好的,從來沒有人能從古神淵裏活著走出來,所以我說的話根本就不成立!”


    “牧追風你賊喊捉賊!”牧嫣氣得不打一處!


    “聽到沒,人家都承認了,在咋們楚國殺人可是重罪,我把牧邪交給牧家處置讓他鞭責一萬,其實也是為了他好。”林啟元皮笑肉不笑道。


    牧嫣沒有說話,她已經詞窮了,說不過人家。


    “嫣兒,你爹已經把你許配給我了,我們不如早日結束這場鬧劇回去操辦婚禮吧。”


    “林啟元,我不會嫁給你了,我已經有了小軒哥哥,我一輩子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住口!”牧鴻慶站起身來。


    牧追雲一看到牧鴻慶要上前,急忙上前攙扶牧鴻慶。


    而攙扶到牧嫣麵前,牧鴻慶二話不說,直接一個巴掌落在牧嫣臉上。


    “爹……”牧追雲嚇得失神,欲言又止。


    而牧嫣沒有哭,她隻是忍著紅熱的臉,依舊眼神和林啟元對峙,死死地守護著牧寒軒。


    換作在以前,牧嫣在牧家是想有什麽就有什麽,一身大小姐氣,打不得罵不得,牧鴻慶這一掌,是可以讓牧嫣哭上三天三夜。


    “誰讓你動手的!她是本少的未婚妻!打傷了你牧家主如何!”林啟元衝著牧鴻慶狠厲道。


    “對不起,少城主,是我一時衝動,隻是這逆女從小被她娘和兄長慣壞,變得無法無天,還是希望您見諒……”牧鴻慶為牧嫣喜歡牧寒軒這件事感到十分氣惱。


    “沒關係,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不差那麽一點時間。”說完,林啟元把色咪咪的眼神投向牧嫣。


    “把人帶進去!”林啟元想起該幹正事了便喊道。


    言罷,一行人隨著林啟元的步伐把牧邪帶入牧家後院。


    後院,是牧家祖伺之地。


    他們逼迫牧邪雙膝著地,跪在牧家祖先麵前。


    “牧家主,是要你自己人動手還是本少動手!”


    “還是少城主自己人動手吧。”牧鴻慶怎麽可能敢動手,一會牧邪反手把他殺了,他怕是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牧家主,你先去養傷,這裏交給我處理!”


    “不不不!少城主在這替我執行家法,我怎麽可以擅自離開。”牧鴻慶客氣道。


    “雲兒!還不快去拿座位和茶給少城主。”牧鴻慶對著攙扶著自己的牧追風說道。


    牧追風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照辦,他扶著牧鴻慶到一個地方坐下後,一邊安排著牧家的仆從去叫大夫,一邊去端來茶水和座位。


    牧寒軒被迫著,林家來的護衛硬是把他推入牧家後院。


    “啪!”一聲沉重的鞭子在牧寒軒還沒看到時就已經落下。林啟元坐在座位上,委派一個力氣比較大的侍衛負責執行。


    周圍人不多,一些剛來的牧家仆從,林家護衛以及牧鴻慶,牧追風扛著牧奎的身體去醫治了,牧寒軒竟然屈辱到,逼迫著和這些人一同看著生身父親被鞭責。


    “一!”有人開始數。


    “啪!”


    “二!”


    ……


    每一下,牧寒軒心裏都在滴血。


    牧邪不讓他阻止,是為了保護他。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牧邪挨的鞭子牧寒軒心裏比誰都清楚。


    祖伺內,牧邪穿著衣服已經被打穿,他的身上已經血痕累累,穿著盔甲的林家護衛雖然實力隻有煉氣境,但是鞭子打在人肉上是無法免疫的。


    牧邪身上一條一條血痕十分明顯,他的身體已經劃開皮肉,場麵觸目驚心。


    “五萬零一……”


    “好了夠了!”林啟元打了個哈欠製止道。


    牧寒軒以為林啟元要放過牧邪。


    “先把他吊起來,明天本少來了繼續執行。”


    “林啟元!”牧寒軒和林啟元隔著距離,正要發作。


    “小軒哥哥,不要!”牧嫣攔著牧寒軒。


    “小軒哥哥,不要去招惹他們,牧叔叔甘願為你受罰是有原因的,牧叔叔害怕林家人秋後算賬為難你,你現在上去,無異於把林家得罪透,讓牧叔叔的努力白費嗎!”


    牧寒軒沉默了,但他拳頭握的緊緊的。


    如今的他,突然感悟到些許道理。


    倘若他有能力殺了這場上的所有人,牧邪還用擔心這水月城裏有人敢找上牧寒軒嗎?還會甘願替牧寒軒受罰嗎?


    終結起來,其實就是自己的實力太弱,這是亂世,這世道很亂,要想苟活,先有實力。


    林啟元離開了。


    但期間,林啟元離開時,特地在牧寒軒耳邊嘀咕著。


    “一個月之後,水月會武,咋們,不見不散。”


    說完,他大笑的離開了。


    水月會武!


    牧寒軒想起了什麽。


    水月會武,是由水月城王家,林家,牧家三家組合共同參與的形式活動,目的就是為了測驗各大家族實力,上至家主和長老的子嗣,下至一個小小的仆從和甚至連街上的平民百姓都可以隨便報名參戰,而參戰之後,各家族就會按照實力進行排名,評出水月城實力修為的第一名。


    林啟元說不見不散,他用意何在?


    眼下,兩個林家守衛押解著牧邪,把他的雙手綁住後,吊在了離祖伺最近的一棵槐書上。


    “少城主有令,誰敢偷偷給犯人擦藥用藥,殺無赦!”護衛們高聲嚷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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