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那群男生的竊竊私語太過明顯，他們的話幾乎一字不落地全部被我聽在耳中。
意料之外的震懾效果，讓我倍感滿意，原來我的名字在學校已經有了如此大的影響力。
這大概就是小說裏講的，即使我人不在江湖，但江湖上仍然有我的傳說吧。
或許是因為我在學校裏的種種傳聞太過驚世駭俗，這群剛剛還叫囂著要痛揍我的男生，眨眼間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全無鬥誌，就連望向我的眼神也不複之前的剛毅。
嘴角掛起一抹不羈的笑容，我拉著楊菜強行向前走了一步，而堵在我麵前的那群男生也不由自主地朝後小退了好幾步。
“讓開！”
我不容置疑地發布施令。
豬哥捂著頭，鮮血順著他的指縫留下，盡管早已經嚇破了膽，但是他還是虛張聲勢地叫道：“畢…畢濤…你別以為你很了不起，我告訴你，我爸爸可是…”
“找死！？”
我微微皺眉，扭頭瞪向那頭胖豬，把他嚇得渾身直哆嗦。
眼見同伴們集體沉默，那名領頭的男生苦笑一聲，開頭打圓場道：“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沒想到是您。不過，事總出得問個緣由，麻煩你知會一聲，告訴我們到底是因為什麽才動手的吧？”
“告訴那個胖子，這個女人，以後別再來騷擾她，否則…”我回頭指了指楊菜，凝視著那男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管你們怎麽打算，你們應該知道我已經退學了，所以我有大把的時間和你們纏，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了解。”那男生點了點頭，望著還在懾懾發抖的豬哥，他回應道：“我保證不會再有人打攪這個女同學。”
我深深地看了那男生一眼，不願多廢話，拉起楊菜就往酒吧外走去。
就在我與那名男生檫肩而過時，他不怕死地忽然出聲說道：“對了，畢濤同學，我們社長帶我向你問好。”
我停住腳步，當仁不讓地回身一笑：“我也會讓趙安和東子打電話給你們的，同學之間，還要多敘敘舊。”
被我這麽一噎，那男生也不再言語，沉下來的眼神也變得更加陰毒。
風波平息，圍觀的人逐漸散開，張不屈等人立即追了上來，關心問道：“小濤，要不要幫忙？”
“不用，我自己能處理。”我微微歉身，“打擾大家出來玩的興致了，抱歉，我得先離開一會兒。”
“嗯，我們沒關係的…”
部門同事們非常識趣的不來打擾，給我省心不少，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後，我拽著楊菜匆匆從酒吧裏離開。
一直來到夜店附近四下無人的小巷，楊菜猛地用力掙脫了我牢牢握著她的手，待我回頭詢問的時候，才發現她秀美的小臉上布滿了驚慌，“畢濤…你今天，嚇到我了！”
經楊菜這麽一提醒，我才想起，自己到現在還一直板著個臉處於臨戰的狀態，趕緊揉了揉臉鬆弛肌肉，換上微笑道：“對不起，嚇到你了，是我太過魯莽了。”
“沒關係。”楊菜麵色蒼白搖了搖頭，道：“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見楊菜獨自要走，我趕緊攔住，猶豫了片刻，緩聲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呢？你怎麽和這群紈絝子弟扯上關係了？那頭肥豬一眼就能看出是在垂涎你的美色啊？蘇飛潭呢？你怎麽沒和她在一起？這麽晚了，你等會要去哪裏啊？”
“沒什麽。”楊菜撇過頭去，輕描淡寫地說道：“我的事，你不用管。”
“我怎麽能不管！？”我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今天得虧是我有在，要不然的話你可能會被他們給…”
“有你在又能怎麽樣！我讓你打人了嗎？”楊菜突然情緒激動，衝我大聲吼了起來，“都怪你！壞了我的好事啊！”
“你說什麽…？”我滿臉驚愕，看不懂楊菜的反應。
“我啊，我可是努力了好久才和籃球社的人混在的一起的呐！”楊菜哭喪著個臉，眼淚也流了下來，“本以為挨過今晚，就可以能夠有幸和他們社長接觸了，可是拖你的福，所有的計劃全都泡湯了啊！”
“……”首次見到楊菜哭泣的樣子，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是，那群人明顯就是不懷好意的啊…”
“那又怎麽樣！”楊菜更加激動了，“他們隻不過是覬覦我的身體罷了！你以為我會那麽容易就給他們嗎？這可是我最好的資本，當然要留到最後換取更大的價值啊！但是這一切，都被你毀掉了！”
“既然你當初已經決定要離開我，為何現在還要自私地出現在我麵前，將我的生活徹底攪亂啊！你根本就沒有資格來管我的事！”
“畢濤，我恨你啊——！！”
楊菜的嘶吼，令人觸目驚心，沒能想到，我挺身而出的幫助竟然隻換回了她無情的指責。
我突然間發現，這個令我魂牽夢繞的女孩，竟然有些不認識了。
“怎麽了，很驚訝嗎？”楊菜抹掉眼淚，譏笑一聲，“是不是覺得我這樣清純的女孩子，怎麽能說出這種粗鄙不堪的字眼？怎麽能做出如此平庸粗俗的醜事？是不是和你想象中我的大相庭徑啊？”
“楊菜，你受驚嚇過度了…”我慌忙解釋。
“覺得我陌生了吧！那是因為你從來都未曾了解過我啊！！”
楊菜的歇斯底裏，讓我有如雷擊，直接愣在了原地。
但顯然，楊菜並沒有打算就此輕易饒過我，她繼續咄咄逼人道：“你一直在嘴上說你喜歡我，但你真正的去了解過我嗎？知道我的性格是什麽樣的嗎？我喜歡的東西是什麽？我喜歡吃的食物是哪些？我喜歡的顏色是哪種？你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
“一直以來，你都是一廂情願地把你自己喜歡的東西強加給我，從來都沒有問我過的感受！對於你來說，我根本就是個被你強行幻想成清純女孩的虛偽人設罷了！”
“你捫心自問，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我，還是說追求我僅僅是為了滿足你的一己私欲，隻為了征服我來做為你成為強者的象征！”
“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啊！！”
你根本就不喜歡我。這八個字，字字誅心，將我刺得體無完膚。
楊菜說得沒錯，她一直以來都作為我的一個美好幻想的存在，她的出現，完美契合了我長期以來對心儀女孩所期望擁有的所有形象。
然而，就在今天晚上，這個美好幻想，徹底…崩壞了。
但是，我真的就像她說的那樣，沒有真心的去喜歡她嗎？
一直以來她的清純可人的模樣，都隻是我腦補出來的誤解嗎？
在這一刻，我猶豫了。
我並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滿嘴苦澀，抱著一絲希望，猶在強行問道：“那…你喜歡我嗎？”
“可能過去有吧。”楊菜語氣愈發生硬，毫不留情地回應道：“過去的你，家境還算富裕，可以說是我擇偶對象中的一員。在去年你狂熱追求我的時候，按我原來的想法還準備吊你一段時間的，但是熬不住蘇飛潭一直相勸，才勉強答應在一起，可誰知道最後你家會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你覺得這樣的你，我會喜歡嗎？”
“不對吧，這樣不對吧！”我抬起頭，不服輸地辯解道：“兩個人談戀愛，和對方的家境有關係嗎？”
“對於你來說可能沒有，但是對於我來說有啊！”楊菜扯著嗓子，嚷嚷道：“我為什麽大老遠的跑到魔都來念書！就是想在畢業以後找個家庭不錯的人嫁了啊！像你這種城裏的小孩怎麽能懂，我們這種農村來的小姑娘是有多想在這裏站穩腳跟，是有多想逃離原來那個落後貧窮的破地方啊！”
這話聽起來有些耳熟，一瞬間，我腦海中出現了無數張熟悉的麵孔。
為了在魔都買房努力工作的馬漫漫，為了美好生活不願墮落的張不屈，為了建設家鄉認真學習的段江鄭海兄弟，為了喜歡的東西打著零工賺錢的湯園，還有為了還債在求職路上不斷拚搏的我……他們每個人都麵臨著和楊菜同樣的困惑，可是他們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堅持。
“你錯了。”我言之鑿鑿地看著楊菜，“唯獨這件事你錯了。”
“我錯什麽了？”楊菜據理力爭。
“哪怕出現任何事，都不能成為你自甘墮落的理由。”我帶著平靜與確定的語氣，認真說道：“別把生活的苦痛強加給這個世界，比你慘的人到處都是，你本應該有更好的選擇，可是你偏偏選擇了最不恥的那一個。”
“美好的生活，是靠自己雙手掙來的。靠別人的憐憫與施舍，你隻能永遠活在卑微當中。”
“你問我之前我喜不喜歡你，我還不是很清楚。”我仰起頭，燦爛笑道：“可是，我不喜歡現在的你。”
“再見，楊菜。”
說完，我扭頭就走。
PS:因為討論區從來都沒有讀者留言，我就非常生氣的把楊菜給毀了，哼~
意料之外的震懾效果，讓我倍感滿意，原來我的名字在學校已經有了如此大的影響力。
這大概就是小說裏講的，即使我人不在江湖，但江湖上仍然有我的傳說吧。
或許是因為我在學校裏的種種傳聞太過驚世駭俗，這群剛剛還叫囂著要痛揍我的男生，眨眼間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全無鬥誌，就連望向我的眼神也不複之前的剛毅。
嘴角掛起一抹不羈的笑容，我拉著楊菜強行向前走了一步，而堵在我麵前的那群男生也不由自主地朝後小退了好幾步。
“讓開！”
我不容置疑地發布施令。
豬哥捂著頭，鮮血順著他的指縫留下，盡管早已經嚇破了膽，但是他還是虛張聲勢地叫道：“畢…畢濤…你別以為你很了不起，我告訴你，我爸爸可是…”
“找死！？”
我微微皺眉，扭頭瞪向那頭胖豬，把他嚇得渾身直哆嗦。
眼見同伴們集體沉默，那名領頭的男生苦笑一聲，開頭打圓場道：“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沒想到是您。不過，事總出得問個緣由，麻煩你知會一聲，告訴我們到底是因為什麽才動手的吧？”
“告訴那個胖子，這個女人，以後別再來騷擾她，否則…”我回頭指了指楊菜，凝視著那男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管你們怎麽打算，你們應該知道我已經退學了，所以我有大把的時間和你們纏，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了解。”那男生點了點頭，望著還在懾懾發抖的豬哥，他回應道：“我保證不會再有人打攪這個女同學。”
我深深地看了那男生一眼，不願多廢話，拉起楊菜就往酒吧外走去。
就在我與那名男生檫肩而過時，他不怕死地忽然出聲說道：“對了，畢濤同學，我們社長帶我向你問好。”
我停住腳步，當仁不讓地回身一笑：“我也會讓趙安和東子打電話給你們的，同學之間，還要多敘敘舊。”
被我這麽一噎，那男生也不再言語，沉下來的眼神也變得更加陰毒。
風波平息，圍觀的人逐漸散開，張不屈等人立即追了上來，關心問道：“小濤，要不要幫忙？”
“不用，我自己能處理。”我微微歉身，“打擾大家出來玩的興致了，抱歉，我得先離開一會兒。”
“嗯，我們沒關係的…”
部門同事們非常識趣的不來打擾，給我省心不少，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後，我拽著楊菜匆匆從酒吧裏離開。
一直來到夜店附近四下無人的小巷，楊菜猛地用力掙脫了我牢牢握著她的手，待我回頭詢問的時候，才發現她秀美的小臉上布滿了驚慌，“畢濤…你今天，嚇到我了！”
經楊菜這麽一提醒，我才想起，自己到現在還一直板著個臉處於臨戰的狀態，趕緊揉了揉臉鬆弛肌肉，換上微笑道：“對不起，嚇到你了，是我太過魯莽了。”
“沒關係。”楊菜麵色蒼白搖了搖頭，道：“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見楊菜獨自要走，我趕緊攔住，猶豫了片刻，緩聲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呢？你怎麽和這群紈絝子弟扯上關係了？那頭肥豬一眼就能看出是在垂涎你的美色啊？蘇飛潭呢？你怎麽沒和她在一起？這麽晚了，你等會要去哪裏啊？”
“沒什麽。”楊菜撇過頭去，輕描淡寫地說道：“我的事，你不用管。”
“我怎麽能不管！？”我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今天得虧是我有在，要不然的話你可能會被他們給…”
“有你在又能怎麽樣！我讓你打人了嗎？”楊菜突然情緒激動，衝我大聲吼了起來，“都怪你！壞了我的好事啊！”
“你說什麽…？”我滿臉驚愕，看不懂楊菜的反應。
“我啊，我可是努力了好久才和籃球社的人混在的一起的呐！”楊菜哭喪著個臉，眼淚也流了下來，“本以為挨過今晚，就可以能夠有幸和他們社長接觸了，可是拖你的福，所有的計劃全都泡湯了啊！”
“……”首次見到楊菜哭泣的樣子，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是，那群人明顯就是不懷好意的啊…”
“那又怎麽樣！”楊菜更加激動了，“他們隻不過是覬覦我的身體罷了！你以為我會那麽容易就給他們嗎？這可是我最好的資本，當然要留到最後換取更大的價值啊！但是這一切，都被你毀掉了！”
“既然你當初已經決定要離開我，為何現在還要自私地出現在我麵前，將我的生活徹底攪亂啊！你根本就沒有資格來管我的事！”
“畢濤，我恨你啊——！！”
楊菜的嘶吼，令人觸目驚心，沒能想到，我挺身而出的幫助竟然隻換回了她無情的指責。
我突然間發現，這個令我魂牽夢繞的女孩，竟然有些不認識了。
“怎麽了，很驚訝嗎？”楊菜抹掉眼淚，譏笑一聲，“是不是覺得我這樣清純的女孩子，怎麽能說出這種粗鄙不堪的字眼？怎麽能做出如此平庸粗俗的醜事？是不是和你想象中我的大相庭徑啊？”
“楊菜，你受驚嚇過度了…”我慌忙解釋。
“覺得我陌生了吧！那是因為你從來都未曾了解過我啊！！”
楊菜的歇斯底裏，讓我有如雷擊，直接愣在了原地。
但顯然，楊菜並沒有打算就此輕易饒過我，她繼續咄咄逼人道：“你一直在嘴上說你喜歡我，但你真正的去了解過我嗎？知道我的性格是什麽樣的嗎？我喜歡的東西是什麽？我喜歡吃的食物是哪些？我喜歡的顏色是哪種？你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
“一直以來，你都是一廂情願地把你自己喜歡的東西強加給我，從來都沒有問我過的感受！對於你來說，我根本就是個被你強行幻想成清純女孩的虛偽人設罷了！”
“你捫心自問，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我，還是說追求我僅僅是為了滿足你的一己私欲，隻為了征服我來做為你成為強者的象征！”
“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啊！！”
你根本就不喜歡我。這八個字，字字誅心，將我刺得體無完膚。
楊菜說得沒錯，她一直以來都作為我的一個美好幻想的存在，她的出現，完美契合了我長期以來對心儀女孩所期望擁有的所有形象。
然而，就在今天晚上，這個美好幻想，徹底…崩壞了。
但是，我真的就像她說的那樣，沒有真心的去喜歡她嗎？
一直以來她的清純可人的模樣，都隻是我腦補出來的誤解嗎？
在這一刻，我猶豫了。
我並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滿嘴苦澀，抱著一絲希望，猶在強行問道：“那…你喜歡我嗎？”
“可能過去有吧。”楊菜語氣愈發生硬，毫不留情地回應道：“過去的你，家境還算富裕，可以說是我擇偶對象中的一員。在去年你狂熱追求我的時候，按我原來的想法還準備吊你一段時間的，但是熬不住蘇飛潭一直相勸，才勉強答應在一起，可誰知道最後你家會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你覺得這樣的你，我會喜歡嗎？”
“不對吧，這樣不對吧！”我抬起頭，不服輸地辯解道：“兩個人談戀愛，和對方的家境有關係嗎？”
“對於你來說可能沒有，但是對於我來說有啊！”楊菜扯著嗓子，嚷嚷道：“我為什麽大老遠的跑到魔都來念書！就是想在畢業以後找個家庭不錯的人嫁了啊！像你這種城裏的小孩怎麽能懂，我們這種農村來的小姑娘是有多想在這裏站穩腳跟，是有多想逃離原來那個落後貧窮的破地方啊！”
這話聽起來有些耳熟，一瞬間，我腦海中出現了無數張熟悉的麵孔。
為了在魔都買房努力工作的馬漫漫，為了美好生活不願墮落的張不屈，為了建設家鄉認真學習的段江鄭海兄弟，為了喜歡的東西打著零工賺錢的湯園，還有為了還債在求職路上不斷拚搏的我……他們每個人都麵臨著和楊菜同樣的困惑，可是他們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堅持。
“你錯了。”我言之鑿鑿地看著楊菜，“唯獨這件事你錯了。”
“我錯什麽了？”楊菜據理力爭。
“哪怕出現任何事，都不能成為你自甘墮落的理由。”我帶著平靜與確定的語氣，認真說道：“別把生活的苦痛強加給這個世界，比你慘的人到處都是，你本應該有更好的選擇，可是你偏偏選擇了最不恥的那一個。”
“美好的生活，是靠自己雙手掙來的。靠別人的憐憫與施舍，你隻能永遠活在卑微當中。”
“你問我之前我喜不喜歡你，我還不是很清楚。”我仰起頭，燦爛笑道：“可是，我不喜歡現在的你。”
“再見，楊菜。”
說完，我扭頭就走。
PS:因為討論區從來都沒有讀者留言，我就非常生氣的把楊菜給毀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