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軍的提議不失為一個特別好的辦法，因為萬威集團是一家麵向公眾的上市企業，需要定期地對外界公布企業的經營情況，並受到來自社會各方麵的監督，尤其是高層的重大人事變動，幾乎很難隱瞞。
網絡上可以查詢的渠道有很多，對此鮑軍顯然特別熟練，操作電腦連續打開了數個網站，對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信息進行細致地瀏覽與梳理。
然而意外的是，待看了一會兒後，鮑軍卻略有失落地歎了口氣：“嘶……居然查不到呀！萬威建築是個從總部單獨剝離出來的子集團，網上除了法人代表和總集團的控股比例之外，其餘的是不需要對外公示的。”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出言寬慰道：“不過你別著急，我再看看他們總集團的財報等其他的詳細資料，說不定其中會提到相關的線索。”
雖然有些遺憾，但考慮到這隻是我們的一次簡單嚐試，有所收獲確實再好不過，就算找不到，也實屬情理之中。
想通了這點，我便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沒事，你慢慢看，就算找不到也沒關係。”
鮑軍點點頭，將視線移回屏幕，再度投入到對關鍵信息的搜索當中。
約莫又過了一兩分鍾，鮑軍像是看了什麽很不尋常的東西，下意識地“咦”了一聲，自語道：“奇了怪了，萬威集團的董事長怎麽不是李威了？換人也搞得太低調了吧，連我這個同行都不知道……”
鮑軍此言一出，便立即引起了我的注意……記得老爸在遺書裏說過，李威叔叔他曾突發腦梗塞，險些喪命，後來雖然被搶救了回來，卻留下了特別嚴重的後遺症，行為能力和智力都有一定程度的下降。
以他的身體情況，肯定是無法再繼續勝任集團領導人的工作的……那麽，在此後臨危受命接手萬威集團掌舵人身份的家夥，究竟會是那一位呢？
並且，此人和害死我爸爸的回遷房開發案有沒有什麽必然聯係呢？
念及此處，我立即出言問道：“鮑哥，你能不能查到，董事長究竟換成誰了？”
“我找找嗷……”鮑軍上下滑動鼠標，忽而眉頭一挑，指著指屏幕中的一行文字，接著說：“有了，你看，這裏顯示，去年六月份，萬威集團李威授權李凱樂全權代理其董事長職位……這人是誰啊？同樣姓李，難不成是李威兒子嗎？”
什麽？我心裏咯噔一下，連忙湊近屏幕，直待看清楚“李凱樂”那三個大字後，一時間竟差點忘記了呼吸。
怎麽又是李凱樂！？
等等，其實不必太過驚訝的……想也知道，李威叔叔倒下後，作為繼承人的李凱樂理應子承父業，隻不過因為他與我同齡年紀，使我完全忽略了這一點……
可是，即使如此……以此時的時間線看來，整個過程未免也太蹊蹺了吧！
李凱樂明明早在我去年高考之前就成為了萬威集團的董事長，可在過去的一年裏，我卻對此絲毫不知！
記得去年九月份我入學報道那天，還是由他全程陪同我前往，期間，無論是李威叔叔的病情也好，還是繼承集團一事也好，他都隻字未提。
就算我勉強去用“家族隱秘，不可輕易告人”來為他掩飾，但他籃球社社長的身份呢？這又該怎麽解釋？
如今再去回憶他時長掛在臉上，那熟悉的明媚笑容，我卻頓時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阿樂，我曾經最“要好”的兄弟，你究竟還有多少東西瞞著我？究竟還有哪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甚至，身為萬威集團代理董事長的你，究竟知不知道我爸與萬威建築的仇怨交鋒？究竟有沒有牽扯其中？
無數的疑問將我包圍，我怔怔無言，像是被抽走了魂魄般，渾身僵硬如同傀儡。
“小濤？小濤？”還是鮑軍的連聲詢問，將我飄忽不定的思緒拉回了現實，隻見他滿臉關切，緊張地說道：“你怎麽了？”
“……不好意思，剛剛又走神了。”我緩慢地提了口氣，擠出笑容：“可能這兩天用腦過度，腦袋有點宕機了。”
“你看起來實在太疲憊了，這樣下去身體會支撐不住的，你需要放鬆。”鮑軍皺著眉頭，輕聲道：“要不然，你就在房間的沙發上小憩一會兒吧，我可以守著你。”
我想了想，最後並沒有固執己見，而是緩緩地點了點頭：“好，那我先去沙發上歇一會。鮑哥，你弄好了名單，記得叫我。”
“行。”鮑軍滿口答應。
房間的沙發很寬，足夠一個人蜷腿躺下，我側倒在沙發上，試圖恢複假寐一會兒以恢複精力，結果閉上眼睛之後，那些困擾我的問題又再度侵襲而來，令我根本無法入眠。
身負血仇未報，諸多謎團未解，豈有資格酣睡？
翻來覆去了一會兒，我習慣性地對剛才所獲得的線索，做進一步的歸納總結，恍然間記起了一個差點被遺漏的細節，連忙挺身而起，向鮑軍問道：“鮑哥，剛剛忘了問，你剛剛看的網站上有沒有記錄萬威集團的股份分布情況啊？”
鮑軍啞口無言地看著我，神色古怪：“你還沒睡啊？”
“嗯，雖然身體很困，但就是睡不著。”我苦笑一聲道。
“唉……你思慮過度了，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你要將自己放鬆下來。”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而道：“好吧，既然你都問了，我就幫你查一下吧。不過事先說好，等下再有別的問題，也必須得等到你睡醒之後再說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乖乖點頭，以作保症。
鮑軍對著電腦又是一陣操作，很快就給出了答案：“萬威集團的股權分布比較集中，除了董事長之外，還有十一位持股比例不一的大小股東，大抵都是董事會的成員吧。而董事長李威在其中的持股數最多，占比25.3%，另外，還有剩餘的20%的股份不知去向，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富豪故意隱藏了起來……”
……鮑哥，實不相瞞，那位持股20%的“隱形大富豪”其實就坐在你麵前……我細細消化片刻，又提出了新的疑問：“不對啊，鮑哥。為何董事長隻占四分之一的股份啊？在不是絕對控股的情況下，不是很容易就會被別人奪走公司的控製權嗎？”
鮑軍笑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像萬威集團這種價值千億的上市公司，股權早就經曆過數次稀釋，以來獲取外界的投資。別看董事長隻占了那麽點，實際一旦換算下來，可是足足價值數百億之多呢！你看阿尼麻麻的傑克馬，貴為商業霸主，實則人在集團的控股比例，也不過就隻有7%。”
“至於董事長的控製權，這就涉及很多的專業知識了。好比說投資人可以分紅但是不能實控公司的合夥人機製，還有僅擁有投票權卻無法直接幹涉經營的董事會製度等等，有足夠多的手段，可以保障董事長的絕對控製。”
“當然了，如果公司的大部分持股股東都擁有決策表決權以及選舉權，並且股份的總和超過了董事長的占比，那麽聯合起來還是能奪走公司的控製權的。總之，視情況不同，所造成的結果也不同，這裏麵的彎彎繞繞相當複雜，一時半會是解釋不清楚的。”
對於鮑軍的講述，我雖然聽得一知半解，但還是受到了不少啟發……比如將來若是到了必須要動用老爸遺留的那筆股份的時候，我絕對得找一個特別懂行的專家來幫忙處理……像李鐵生的老爸，就是個極為不錯的選擇……
收斂起思緒，我正欲躺回沙發，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敲響了。
緊接著，房門由外向內地被人推開，來者卻非別人，而是當初與我不打不相識的趙安與東子。
“舅舅忙呢？”進門後，趙安率先開口向鮑軍問了聲好，扭過頭來，衝我嘿嘿一笑道：“剛在外麵聽黃毛哥說小濤來了，我們就來打聲招呼。”
“是啊，好久不見了。”東子衝我擺了擺手，說話還是那副甕聲甕氣的樣子。
“兩個臭小子，整天毛手毛腳的，我允許你們進來了嗎？”鮑軍迅速關掉電腦屏幕，笑著瞪了一眼自家侄子，驅逐道：“我和小濤有正事在談，你倆過會再來吧。”
“哦……”趙安和東子互視一眼，略感失望地說道：“那好吧，我們就先走了……”
“別介啊！”我趕忙從沙發上起身，道：“二位別來無恙哈！你們來的正好，我剛好有事要問問你們！”
本以為我開口之後，這兩兄弟會直接答應，沒想到他們卻轉而向鮑軍投去了詢問的目光，顯然，在這段未見麵的期間內，他們已經被鮑軍“調教”得相當懂規矩了。
直到得到鮑軍首肯，兩兄弟才如釋重負笑出了聲，一左一右地坐到我對麵的沙發上，喜滋滋地說道：“畢濤，你有啥事，盡管問吧！”
“我主要想問一些關於你們社長的問題。”我措詞一番，帶著一絲絲期待與忐忑，輕聲問道：“你們的社長，是不是叫李凱樂？”
“是啊！就是他！”幾乎沒有猶豫，兩兄弟異口同聲給出了回答。
看來楊菜果然沒有騙我……阿樂他，的確就是那個在大學裏，一直與我們遊泳社交惡的神秘社長！！
記得趙安曾經說過，當初綁架湯園的事，就是這位社長首當其衝給出的謀劃與建議！
可是，阿樂為何要這麽做？他明明是知道我與湯園還有遊泳社的關係的，除非……他的目標，一直以來都是我！？
但，這又是為什麽？我不記得我有哪裏對不起他啊？
阿樂！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與此同時，在旁邊充當聽眾的鮑軍，同樣露出了極為震驚的表情……畢竟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這個名字。
見我們臉色明暗不定，趙安很是不解，說道：“咋滴了，難不成你們又生過節了？”
我搖了搖頭，並未直接作答，繼而又提出了一個新的疑問：“我還想問的是，在你們的認知中，李凱樂，他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
東子扭頭看了一眼趙安，示意道：“這個你得問他。趙安原先是副社長，與社長他接觸的比較多。”
我將目光投向趙安，隻見他緊緊抿了下嘴唇，思索片刻，才緩緩開口道：“在我的印象中，社長他是個極為可怕的人！”
他似乎想到了某些不愉快的經曆，麵有不虞地說道：“雖然從表麵看，社長他好像是個很沒架子的公子哥，既聰明又和善，還非常有禮貌，待人接物都無可挑剔。可唯獨我這種，與他有深層次接觸的人才知道，此人平日裏所有的表現，其實都隻是迷惑他人的偽裝，他不但城府極深，而且睚眥必報，心腸歹毒，絕非等閑之輩！”
網絡上可以查詢的渠道有很多，對此鮑軍顯然特別熟練，操作電腦連續打開了數個網站，對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信息進行細致地瀏覽與梳理。
然而意外的是，待看了一會兒後，鮑軍卻略有失落地歎了口氣：“嘶……居然查不到呀！萬威建築是個從總部單獨剝離出來的子集團，網上除了法人代表和總集團的控股比例之外，其餘的是不需要對外公示的。”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出言寬慰道：“不過你別著急，我再看看他們總集團的財報等其他的詳細資料，說不定其中會提到相關的線索。”
雖然有些遺憾，但考慮到這隻是我們的一次簡單嚐試，有所收獲確實再好不過，就算找不到，也實屬情理之中。
想通了這點，我便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沒事，你慢慢看，就算找不到也沒關係。”
鮑軍點點頭，將視線移回屏幕，再度投入到對關鍵信息的搜索當中。
約莫又過了一兩分鍾，鮑軍像是看了什麽很不尋常的東西，下意識地“咦”了一聲，自語道：“奇了怪了，萬威集團的董事長怎麽不是李威了？換人也搞得太低調了吧，連我這個同行都不知道……”
鮑軍此言一出，便立即引起了我的注意……記得老爸在遺書裏說過，李威叔叔他曾突發腦梗塞，險些喪命，後來雖然被搶救了回來，卻留下了特別嚴重的後遺症，行為能力和智力都有一定程度的下降。
以他的身體情況，肯定是無法再繼續勝任集團領導人的工作的……那麽，在此後臨危受命接手萬威集團掌舵人身份的家夥，究竟會是那一位呢？
並且，此人和害死我爸爸的回遷房開發案有沒有什麽必然聯係呢？
念及此處，我立即出言問道：“鮑哥，你能不能查到，董事長究竟換成誰了？”
“我找找嗷……”鮑軍上下滑動鼠標，忽而眉頭一挑，指著指屏幕中的一行文字，接著說：“有了，你看，這裏顯示，去年六月份，萬威集團李威授權李凱樂全權代理其董事長職位……這人是誰啊？同樣姓李，難不成是李威兒子嗎？”
什麽？我心裏咯噔一下，連忙湊近屏幕，直待看清楚“李凱樂”那三個大字後，一時間竟差點忘記了呼吸。
怎麽又是李凱樂！？
等等，其實不必太過驚訝的……想也知道，李威叔叔倒下後，作為繼承人的李凱樂理應子承父業，隻不過因為他與我同齡年紀，使我完全忽略了這一點……
可是，即使如此……以此時的時間線看來，整個過程未免也太蹊蹺了吧！
李凱樂明明早在我去年高考之前就成為了萬威集團的董事長，可在過去的一年裏，我卻對此絲毫不知！
記得去年九月份我入學報道那天，還是由他全程陪同我前往，期間，無論是李威叔叔的病情也好，還是繼承集團一事也好，他都隻字未提。
就算我勉強去用“家族隱秘，不可輕易告人”來為他掩飾，但他籃球社社長的身份呢？這又該怎麽解釋？
如今再去回憶他時長掛在臉上，那熟悉的明媚笑容，我卻頓時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阿樂，我曾經最“要好”的兄弟，你究竟還有多少東西瞞著我？究竟還有哪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甚至，身為萬威集團代理董事長的你，究竟知不知道我爸與萬威建築的仇怨交鋒？究竟有沒有牽扯其中？
無數的疑問將我包圍，我怔怔無言，像是被抽走了魂魄般，渾身僵硬如同傀儡。
“小濤？小濤？”還是鮑軍的連聲詢問，將我飄忽不定的思緒拉回了現實，隻見他滿臉關切，緊張地說道：“你怎麽了？”
“……不好意思，剛剛又走神了。”我緩慢地提了口氣，擠出笑容：“可能這兩天用腦過度，腦袋有點宕機了。”
“你看起來實在太疲憊了，這樣下去身體會支撐不住的，你需要放鬆。”鮑軍皺著眉頭，輕聲道：“要不然，你就在房間的沙發上小憩一會兒吧，我可以守著你。”
我想了想，最後並沒有固執己見，而是緩緩地點了點頭：“好，那我先去沙發上歇一會。鮑哥，你弄好了名單，記得叫我。”
“行。”鮑軍滿口答應。
房間的沙發很寬，足夠一個人蜷腿躺下，我側倒在沙發上，試圖恢複假寐一會兒以恢複精力，結果閉上眼睛之後，那些困擾我的問題又再度侵襲而來，令我根本無法入眠。
身負血仇未報，諸多謎團未解，豈有資格酣睡？
翻來覆去了一會兒，我習慣性地對剛才所獲得的線索，做進一步的歸納總結，恍然間記起了一個差點被遺漏的細節，連忙挺身而起，向鮑軍問道：“鮑哥，剛剛忘了問，你剛剛看的網站上有沒有記錄萬威集團的股份分布情況啊？”
鮑軍啞口無言地看著我，神色古怪：“你還沒睡啊？”
“嗯，雖然身體很困，但就是睡不著。”我苦笑一聲道。
“唉……你思慮過度了，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你要將自己放鬆下來。”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而道：“好吧，既然你都問了，我就幫你查一下吧。不過事先說好，等下再有別的問題，也必須得等到你睡醒之後再說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乖乖點頭，以作保症。
鮑軍對著電腦又是一陣操作，很快就給出了答案：“萬威集團的股權分布比較集中，除了董事長之外，還有十一位持股比例不一的大小股東，大抵都是董事會的成員吧。而董事長李威在其中的持股數最多，占比25.3%，另外，還有剩餘的20%的股份不知去向，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富豪故意隱藏了起來……”
……鮑哥，實不相瞞，那位持股20%的“隱形大富豪”其實就坐在你麵前……我細細消化片刻，又提出了新的疑問：“不對啊，鮑哥。為何董事長隻占四分之一的股份啊？在不是絕對控股的情況下，不是很容易就會被別人奪走公司的控製權嗎？”
鮑軍笑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像萬威集團這種價值千億的上市公司，股權早就經曆過數次稀釋，以來獲取外界的投資。別看董事長隻占了那麽點，實際一旦換算下來，可是足足價值數百億之多呢！你看阿尼麻麻的傑克馬，貴為商業霸主，實則人在集團的控股比例，也不過就隻有7%。”
“至於董事長的控製權，這就涉及很多的專業知識了。好比說投資人可以分紅但是不能實控公司的合夥人機製，還有僅擁有投票權卻無法直接幹涉經營的董事會製度等等，有足夠多的手段，可以保障董事長的絕對控製。”
“當然了，如果公司的大部分持股股東都擁有決策表決權以及選舉權，並且股份的總和超過了董事長的占比，那麽聯合起來還是能奪走公司的控製權的。總之，視情況不同，所造成的結果也不同，這裏麵的彎彎繞繞相當複雜，一時半會是解釋不清楚的。”
對於鮑軍的講述，我雖然聽得一知半解，但還是受到了不少啟發……比如將來若是到了必須要動用老爸遺留的那筆股份的時候，我絕對得找一個特別懂行的專家來幫忙處理……像李鐵生的老爸，就是個極為不錯的選擇……
收斂起思緒，我正欲躺回沙發，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敲響了。
緊接著，房門由外向內地被人推開，來者卻非別人，而是當初與我不打不相識的趙安與東子。
“舅舅忙呢？”進門後，趙安率先開口向鮑軍問了聲好，扭過頭來，衝我嘿嘿一笑道：“剛在外麵聽黃毛哥說小濤來了，我們就來打聲招呼。”
“是啊，好久不見了。”東子衝我擺了擺手，說話還是那副甕聲甕氣的樣子。
“兩個臭小子，整天毛手毛腳的，我允許你們進來了嗎？”鮑軍迅速關掉電腦屏幕，笑著瞪了一眼自家侄子，驅逐道：“我和小濤有正事在談，你倆過會再來吧。”
“哦……”趙安和東子互視一眼，略感失望地說道：“那好吧，我們就先走了……”
“別介啊！”我趕忙從沙發上起身，道：“二位別來無恙哈！你們來的正好，我剛好有事要問問你們！”
本以為我開口之後，這兩兄弟會直接答應，沒想到他們卻轉而向鮑軍投去了詢問的目光，顯然，在這段未見麵的期間內，他們已經被鮑軍“調教”得相當懂規矩了。
直到得到鮑軍首肯，兩兄弟才如釋重負笑出了聲，一左一右地坐到我對麵的沙發上，喜滋滋地說道：“畢濤，你有啥事，盡管問吧！”
“我主要想問一些關於你們社長的問題。”我措詞一番，帶著一絲絲期待與忐忑，輕聲問道：“你們的社長，是不是叫李凱樂？”
“是啊！就是他！”幾乎沒有猶豫，兩兄弟異口同聲給出了回答。
看來楊菜果然沒有騙我……阿樂他，的確就是那個在大學裏，一直與我們遊泳社交惡的神秘社長！！
記得趙安曾經說過，當初綁架湯園的事，就是這位社長首當其衝給出的謀劃與建議！
可是，阿樂為何要這麽做？他明明是知道我與湯園還有遊泳社的關係的，除非……他的目標，一直以來都是我！？
但，這又是為什麽？我不記得我有哪裏對不起他啊？
阿樂！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與此同時，在旁邊充當聽眾的鮑軍，同樣露出了極為震驚的表情……畢竟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這個名字。
見我們臉色明暗不定，趙安很是不解，說道：“咋滴了，難不成你們又生過節了？”
我搖了搖頭，並未直接作答，繼而又提出了一個新的疑問：“我還想問的是，在你們的認知中，李凱樂，他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
東子扭頭看了一眼趙安，示意道：“這個你得問他。趙安原先是副社長，與社長他接觸的比較多。”
我將目光投向趙安，隻見他緊緊抿了下嘴唇，思索片刻，才緩緩開口道：“在我的印象中，社長他是個極為可怕的人！”
他似乎想到了某些不愉快的經曆，麵有不虞地說道：“雖然從表麵看，社長他好像是個很沒架子的公子哥，既聰明又和善，還非常有禮貌，待人接物都無可挑剔。可唯獨我這種，與他有深層次接觸的人才知道，此人平日裏所有的表現，其實都隻是迷惑他人的偽裝，他不但城府極深，而且睚眥必報，心腸歹毒，絕非等閑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