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兌城天上對戰夜叉王黑幕白的夜白,一人一妖纏鬥足有數十近百回合,難分生死。一言夜白雖入了八境卻比起早已八境成名的黑幕白相差不少,而黑幕白也知人族體弱於妖修並不急著分生死,待別處戰局明了一起諸殺夜白便可。隱隱有預感的夜白自是不會坐以待斃,有了博命之勢,一人一妖顯然已經有了全力對戰意思,此處戰場一人鬥氣衝天,一妖妖氣橫漫半邊天。


    對上象夜平的兵武,心中平靜絲毫不見慌張,體內一口真氣隱隱發出龍吟之聲。可見兵武對成名久已的象夜平早就有了一戰之心。


    隨手扔掉象氣星的屍體,便凝視著象夜平緩緩開口道:


    “聞名不如一見,可惜卻是這麽個卑賤貨色。”


    “牙尖嘴利的小子,我看你有什麽本事說的出此話。”


    說完象夜平壓下身中隨伯的一身劍氣,緩緩擺出拳架,天空之上動響驚雷。兵武在一句話畢便已衝到象夜平麵前,兩拳齊出並未留手,一拳衝著臉上砸去,一拳對著胸前。象夜平卻蜷住身子拿手臂和膝蓋來擋,卻被這一擊打的飛了出去。兵武緊隨其後,伸爪扣死夜平大臂關節處便要生生扯下。反應過來的象夜平兩腳蹬出,一聲巨響之後,一人一妖對立當空。


    兵武右手抓著象夜平的一臂,斷臂的紫色妖血從天空滴下。擋住象夜平一蹬的左臂此刻卻顫抖不已,可見這次過招互有勝負。


    看著隨手丟掉斷臂的兵武,象夜平忍不住怒罵道:


    “豎子,今日必殺你。”


    “好啊,來啊。”


    兵武於年幼時便隨兵勝習武,拳法,招式,拆招,借勢打勢都深得兵勝之武道真傳。往日裏,兵勝若出戰時便由兵武傳武於眾。一個普通的拳架,由兵武擺出便隱有天壓之勢,直壓的大地向下陷去。


    話說夜白預感不妙之後,一口真氣運轉越發快速,天上龍吟之聲不斷。夜白再次發起進攻,隻是這次夜白卻將左拳化為劍指。右手依然用拳不斷攻向夜幕白,心中篤定的夜幕白一時大意未擋住夜白左手劍指,被夜白二指刺入腹中,夜幕白吃痛後退分開。


    一隻爪子捂住腹部的夜幕白忍不住怒罵道:


    “都言妖族狡詐,沒想到你這廝卻這般下作。”


    “你焉有臉說的出這種話來”


    麵對著平靜無比的夜白,夜幕白心中蛋疼勝過腹內之痛。連連咆哮如雷,便也博命衝向夜白。一人一妖又戰在一起。


    相對於互有來手的上方,另一戰場的黑城、象白龍、象顏景卻要輕鬆不少。


    剩下的兵良之、兵虎、休平之、於話四人對上三妖。至於城內的未入地仙之境的眾修如若參戰也是白送,卻是進退兩難。


    城樓之上看見隨伯、白水身死的隨雨潤,一日之間丈夫,父親都死於妖族之手。她淚流滿麵拔出細雨衝入了七境戰局。卻道,一心求死的隨雨潤便將目光盯上了殺死自己丈夫的八境妖修黑城。在入戰局時,平日隻有九分的劍法使出十二分欲殺黑城,怒氣攻心的隨雨潤周身破綻太多,雖劍法精攻黑城卻被一邊的象顏景瞅準破綻潛行身後一掌拍死。此時頻頻遞劍而出的休平之一劍刺穿象顏景,離休平之最近的於話,施展的乃是請神術法,隻見大力天將也補了三槍徹底殺死象顏景。見機的黑城閃身到於話身邊,又一爪將於話分為三段。兵良之和兵虎兩人齊殺向黑城卻被象白龍所擋,救援不得。殺掉於話的黑城便又衝向休平之,休平之看著身死的於話一時怒上心頭,露出破綻又被黑城抓到,數個回合黑城拿下了休平之的人頭。


    至此,七境戰場被八境的黑城亂入徹底打穿。獨獨還沒死的就剩兵家的兩個七境武修,兵良之,兵虎見眾修身死。二人也成必死之局,兵良之忍不住開口大呼道:


    “大兄,中計了快點回戰啊。”


    可惜,此時的兵勝已被引入妖族深地,聽聞不得兵良之的呐喊。


    天上戰在酣處的兵武,聽到兵良之的一聲悲吼便欲重返七境戰場。被得見機會的象夜平直接一爪從頭上抓下被兵武躲過,臉上卻留下了一道爪痕終是讓一指給擦到臉上從左眼之上斜著劃出左臉。


    救弟心切的兵武無心戀戰,心中隱隱生出一絲慌亂,拳法之中破綻露出,抓住機會的象夜平連連轟出數十拳從天上掉落。


    此時還存活於場上的隻剩夜白,看著接二連三丟掉性命的諸修,夜白卻越發平靜。此時將兵武打落天下的象夜平並未再次出手,而是看著自己的斷臂許久便將目光投向了黑幕白和夜白這處。


    殺了兵良之和兵固的黑城還有象白龍接到了象夜平的指示殺向了金兌城兵家,天外被黑幕白纏鬥的夜白看著衝向金兌城的黑城和象白龍拋了黑幕白便向金兌城飛去。卻被象夜平半道攔住。


    此時的夜白一雙劍眉下兩眼直射的光芒讓象夜平有了絲畏懼,不知道瘋狂的夜白會不會選擇與其換命,必經此時的象夜平受傷已極重。


    被攔住去路的夜白緊緊的盯著象夜平便衝了過去,依然是左手劍指,右手拳法要襲殺象夜平。終是擋住了這一擊,而身後的腹部中指的黑幕白也已趕到。一人兩妖再次戰在一起,戰場也從金兌城外打到金兌城上空。


    心中有所感應的夜白盯著金兌城的黑城和象白龍,左手劍指作劍劈出數道劍芒刺向兩妖要拖住兩妖,可惜夜白終是正統武道大修。若手中握劍或許可以阻攔兩妖,此時卻被兩妖輕易化解掉。


    城內的有些修為略高的小修,感知到了頭頂上的大戰,有的小修躲在家中,有的想參戰卻沒有那麽高的修為。


    兵家的子弟修為高的都已登上城牆,剩下的子弟修為有限終是被黑城和象白龍屠殺一空。


    此時的夜府內感受到夜白大戰氣息的宋鳴欲讓二子逃命,自己去助夜白可惜二子年齡都已十五、十七早就已經修武多年。卻是不願拋棄娘親父親獨自逃命,聽話多年的二子終是違背了宋鳴。


    宋鳴此時眼中含淚的盯著二子:


    “之兒,糾兒,你們觀戰吧。”


    “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若去人生何處是歸途與其漂泊一生之兒寧願與娘們父親同生共死。”


    聽著夜起之堅定的話語,宋鳴一句話都未再講。


    此時的夜家深院中,浦柳感知到了夜白的處境。卻依然若無其事的給現已七歲的夜行陸講著儒家道藏: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陸兒,人生會碰見很多很多苦厄,有些路是需要自己走的。”


    聽著浦柳說話的夜行陸,不知道為什麽娘親好好的在講佛經卻便成了儒家經典。隨著浦柳緩緩的撫摸,夜行陸睡著了,睡著的夜行陸被浦柳藏到了閨房早已挖好的地窖下然後用陣法掩蓋了氣息。彷佛自夜行陸出生之日起,浦柳便知道了會有這麽一天,隻是來的更早了一些。


    這日足足有七年沒有踏出閨房的浦柳出現在庭院內。出了閨房的浦柳緩緩的走到了宋鳴旁邊兒,得見浦柳的夜起之,夜未糾看著許久未見的浦柳口中都連連呼道:


    “二娘。”


    “二娘。”


    “二娘今日也要陪你們父親一起戰鬥,不能陪你們玩耍了。”


    說完話的浦柳忍不住摸了摸夜起之,夜未糾。便將目光盯到天外,二女對視了一下緩緩點了下頭。二女目光一定,便一起衝向天外夜白戰場。


    浦柳乃是妖族南部蒲柳一族的小女,後在其修成六境時化作人身遊曆蠻域時得識了當時年少成名的夜白。而那時的宋鳴卻是夜白的跟屁蟲,後三人結伴而行共同遊曆蠻域,妖域。暗生情義的三人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最後兩女還是都嫁給了夜白。


    飛向戰場的浦柳忍不住開口道:


    “姐姐,這些年修為沒有拉下吧。”


    “如今已經穩穩踏入七境,想必妹妹也是吧。”


    “希望這不是我們三人的最後一場戰鬥。”


    “但願吧。”


    被困的夜白看見向此處衝來的二女,心中暗道不好,如今剩下的四妖修為最差的象白龍也已摸到八境的門檻。


    卻道看著飛向上方八境戰場的二女,黑城和象白龍也潛行而上,夜白心切之急也瞬間轟飛象夜平飛向二女。三人匯合……


    ————————————


    回到金兌城的兵勝向夜白處衝去,然而這時的夜白早已沒了神智,混身上下龍吟之聲不斷,明顯是用了武道密法斷脈之術,隻待力竭而亡沒有活路。


    卻道,趕來八境戰場的二女一人使出漫天水法,一女化作一顆柳樹,滿樹柳葉化成一柄柄小劍刺向二妖。可惜卻被潛行而上的黑城和象白龍,偷偷繞到身後出手,黑城偷襲之意被夜白識破擋住。而象白龍卻摸近了宋鳴,宋鳴身死觸動了夜白的神經,夜白博命打法,以傷換傷殺了象白龍。而隨著浦柳的力竭被象夜平殺死,失去理智的夜白自斷其體內的肝經,徹底喪失神智與三妖戰在一起。


    三妖得見夜白狀況,便輪流架招消耗夜白的武道真氣,隻待其力竭時便會身死。中途有閑的象夜平探出一爪從天而下將夜府內的二子抹去。


    最終夜白力盡隻剩一口氣時,渾身妖血的兵勝回來了,此時的兵勝滿麵滄桑心酸與後悔充滿心頭。看著眼前的夜白,忍不住想伸手去扶眼前的弟兄。這時的夜白平靜開口道:


    “剩下的便交給你了……”


    沒有一句責備的話,夜白從天空掉落身死道消。此時的兵勝呆呆的立在高空之上,而眼前的三妖卻做出了一個讓人大跌眼鏡的舉動,直接遁走未與兵勝對戰。


    看著身死道消的夜白,想著之前二人對坐長飲,再看看低頭死去的金兌城兵家子弟,以及年齡尚小,便失去父母皆亡的戰場遺孤,以及金兌城外的大片遺屍。兵勝悔恨的淚水,忍不住從臉上掉下飄灑在金兌城的上空……


    怒從心中起全身武道真氣龍吟震天的兵勝,一時之間滿頭精短的黑發化為白發。在天空之上大笑連連連喊道:


    “好,好,好。”


    隨笑,一人一刀便向夜王城直衝而去。


    ——————————


    中洲拒北城內的兵七,已經坐鎮拒北二十年之久了。這一日的兵七正在院中緩緩的打著拳,拳是兵勝之道武是兵武所授,心緒久久難寧的兵七不知道為何今日的練拳久久不得其道。有種拳在,人不在的差異感覺,可能是離蠻域太久想家了。


    卻言花府內的女子閨房深處,此時的燕喜在門外一邊守著顛倒乾坤陣法,一邊盯著在花府庭院內桂樹旁的花道榮一筆一劃的書寫著黃庭經。隨著一片片的桂花從樹上落下,花道榮的心緒不經便被飄落的桂花吸引。


    時常留神注意的燕喜,便遠遠的一個空指彈在花道榮的小腦袋上,讓其專注凝神落筆。花道榮書寫黃庭是筆筆忍讓,筆筆不揚,其字已在法度之內,看來這篇黃庭也是早已嫻熟。


    至於此時的花月羞卻已陽神出遊,來到了蒼雲靈界神秀峰上。已經新婚六年的易進和謝溫氳從未有過爭吵,一個得償所願便是每日看著自己的郎君都心喜不已,一個稀裏糊塗愛曬太陽愛睡覺。


    卻是臥居神秀內,夫妻無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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