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隆心情十分愉悅的走了,的確,在不知道子龍真實實力的情況下,下一場安排個驚變九重上場,誰會傻到壓一個驚變六重的人贏誰都以為是南城鬥場不想讓子龍連贏下去才會如此,到時候盤口還不是隨便開。


    可笑著笑著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的錢袋子裏哪有什麽一萬兩,明明就是一塊石頭!


    “媽的,這是想白坑我十萬兩啊!”鮑隆氣的將錢袋狠狠摔在地上,不過轉念又撿了起來,道:“算了,要不是今天這一場,我估計也不會押他贏,到時候我把所有的錢都投進去,應該能賺個二三十萬兩,給他十萬又何妨!”


    鮑隆走後,子龍取下麵罩,漏出一張稚嫩新鮮的臉龐,誰能想到,聞名南城,連贏三十一場鬥台的龍公子,竟是一個毛孩子,隻是這一米八的身高和健碩的肌肉,實在是跟孩子這兩個字沾不上什麽邊。


    “噗嚕嚕!”子龍坐在赤龍旁,被噴了一臉口水。


    “小赤佬你幹嘛”子龍毫不客氣的甩了它一巴掌,赤龍也不生氣,仰著頭咧著嘴,似乎早就習以為常。


    “小赤佬你懂什麽,這叫計謀懂吧再說了,我也沒說我是你主子的徒弟呀,是他自己亂猜的,我警告你啊,可不要在郡守那裏亂戳戳,不然我很容易忘記你草料的配方!”


    赤龍撇了撇嘴,趴在地上閉目養神起來,子龍似乎也累了,躺在它身上睡著了。


    南城,五虎中其餘的四個人一直在等著老五回來。


    “怎麽這麽久,老五不會是被滅口了吧”


    “應該不會,老五那家夥精明著呢。”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查出那小子底細。”


    鮑隆回來後,並沒有急於去見他們,而是處理了下傷口,確定從表麵看不出什麽後才過去。五虎都是道上混的,因利抱團,談不上什麽兄弟感情,所以鮑隆並不打算全盤托出。


    “老五,你可算是回來了!”


    “那小子的來曆搞清楚沒有”


    鮑隆深深吸了一口氣,直接看向大虎元機,道:“大哥,此人可了不得。”


    這一句話加上沉重的表情,讓現場氣氛硬生生壓抑了幾分,元機眉宇微動,道:“哪家的人”


    “郡守府的!”


    四虎包括元機全都站了起來,全都麵色凝重地盯著鮑隆。


    “確定嗎”


    鮑隆搖搖頭,道:“我看到他騎著赤龍走了。”


    “什麽!”這下,幾人更震驚了。


    “赤龍可是郡守大人的坐騎!”


    “平日除了郡守,無人能騎赤龍!”


    “那畜生脾氣大著呢,聽說有一次郡守府的一個將軍愛馬心切,想要試試,結果差點被他踩死!”


    “慎言!赤龍可不是馬,是龍血獸,一階巔峰妖獸,別說踩死你,就算踩死大哥都易如反掌!”


    “你他麽真會說話!”


    “都閉嘴!”元機一聲怒喝,頓了頓道:“郡守倒是有個兒子,不過才聚力境,不可能是他。”


    “難道是私生子”


    思路被打斷,鮑隆瞪了三虎一眼,道:“你不說話會死郡守大人還需要私生光明正大不能生”


    “大哥說的是。”


    “老五,你還查到什麽了”


    鮑隆搖搖頭,道:“沒有,我跟著他到了郡守府就已經心裏發毛了,鼓起勇氣爬上牆看到他騎在赤龍身上後,差點給我嚇得摔下來。”


    “看來此人一定跟郡守大人關係密切,就算不是兒子也是非常親近之人,甚至有可能是弟子!”


    “沒聽說過郡守大人收徒弟的事啊,前幾年王家還想讓王屠那小子拜郡守大人為師,他都沒答應。”


    “也許是郡守大人有意隱藏,想要磨礪他。”


    “現在怎麽辦,既然他是郡守大人的人,那肯定是動不得,那是讓他一路贏下去還是”


    幾人爭論了一陣沒有結果,鮑隆這時道:“幾位哥哥,且聽我一言,我覺得,關於他的身份我們就當不知道,一切該怎麽辦還怎麽辦。”


    “你的意思是”


    “既然他有意隱藏身份,我們就不要戳穿,我覺得他就是來磨礪自己的,所以我們不但不能放水,還得加大難度!”


    “萬一傷了他,被郡守大人報複怎麽辦”


    “郡守大人豈是如此心胸狹隘之人,再說了,鬥場的規矩就是他定的。”


    “那你覺得下一場誰上合適”


    “南城除了我們五個外,就屬祖郎最能打了,可他都被打哭了。我聽說下了擂台褲子都濕了,已經沒人能上了。”


    “難不成要我們親自上場”


    “不行,丟不起那人。”


    討論來討論區,都沒有合適人選,除了大虎之外,其餘幾人都是驚變九重巔峰修為,上倒也能上,就是臉麵不大過得去。畢竟都是成名已久的高手,輕易不上台,贏了算正常,輸了一世英名盡毀。


    “我們這是沒人了,但可以請外援呀!三哥剛才提醒了我,王家那個王屠就不錯。”


    “王屠”幾人低聲琢磨著,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少年成名,實力卓絕,在常山很有名氣。


    “問題是他會上場麽”


    “一定會,據我所知,那家夥也是個武癡,爭強好勝還小心眼,見不得別人比他好。”


    “王屠天賦卓絕,小一輩中名氣很大,現在已經是驚變八重巔峰修為,隨時可以突破到驚變九重,那小子現在才驚變五重,就算突破一重也相差甚遠,一點勝算都沒有啊!”


    “那就不是我們的事了,技不如人,誰有辦法”


    “那賠率怎麽開”


    “王屠一比二,子龍一比二十,反正他也贏不了,我們就這麽開。”


    “那要是都買王屠,我們不是賠死了”


    “這次我們可以說為了造聲勢,允許其他勢力開盤,我們雖然求穩,可有些人就喜歡火中取栗,所以到時候開盤的一定不少,分散下來,賠不了多少,幾位哥哥也可以去其他盤買王屠贏嘛,多少能挽回點損失。”


    鮑隆越說心裏越覺得發財在望,暗道:“都去買王屠贏吧,最好把褲頭也押上!”


    “好,那就這麽定了,不過也不能壞了規矩,明麵上最多十家開盤,不限南城,暗裏就不管了。”


    按平日規矩,各鬥場的比鬥隻能各鬥場開賭盤,但也有例外,比如一些比較重要的比鬥,為了吸引更多的人下注,就會開出比較驚人的賠率,但萬一出小概率事件,一家鬥場又賠不起,這時候鬥場就有權在全城邀請其他勢力開盤,好分散壓力。


    是夜,星隱於天,一輪圓月冉冉升起,喧囂的城市歸於平靜,嘈雜的凡音漸漸消弭,但偏偏有些東西,就喜歡在夜裏作祟,比如痛苦。


    赤龍從沉睡中醒來,看到灑落的月光,立即意識到什麽,趕忙看向一旁的子龍。隻見此時的子龍,皮膚下,一道道紅色紋路蔓延,一股侵蝕之力正在他的體內蘇醒。


    “額啊!”突然,子龍全身痙攣,睜開的雙眼中全是血紅,他刻意壓低著痛吟,但那種痛,卻不是刻意就能壓下。


    赤龍在一旁急的團團轉,搖了搖腦袋一著急,竟然自己咬斷了韁繩,將子龍頂起馱到背上,然後飛奔向不遠處的一個小院子。


    院落中有一個大水缸,裏麵盛放不知名的綠色液體,散發著濃濃的藥香味,赤龍身子一甩,子龍撲通一聲掉進了水缸中。


    原本平靜的藥水沒多久就開始沸騰,一絲絲藥氣順著毛孔流入子龍體內,但這並沒有減少多少痛苦。他喘著粗氣咬緊牙關,體內武脈之上,一道道血色鎖鏈猶如毒蛇盤繞,啃食著他的靈氣,啃食著他的血脈,一道道比毛發還細的東西從鎖鏈中延伸而出,紮進他的血肉骨骼和五髒六腑,掠奪著一切能掠奪的能量。


    子龍在水缸中不停地翻滾,這種痛就像萬千長著利齒的蟲子在啃食肉身,肌肉、血液、骨骼,沒有一個地方能夠逃脫,它還不斷刺激著各處神經,讓你即便再痛也無法麻木,隻能忍受或者死亡。


    這樣的痛苦,子龍從三歲便開始承受,每月一次,從不缺席,比女人的大姨媽還要來得早來的準,但他都挺了過來,即便有時候也想過放棄。


    “噗噗。”赤龍在一旁焦急的轉悠,時不時湊近吐點口水,生怕子龍就這麽過去了。


    “怎麽回事!”郡守府巡夜的聽到動靜推門進來,但剛開門就看到赤龍綠油油的眼睛和健碩的肌肉,被嚇得一哆嗦差點癱倒。


    “赤龍大人……對不起,打擾了,我不知道是您……”


    “噗!”赤龍本就心情煩躁,正好來了個撒氣的,於是毫不客氣噴了他一臉口水。


    “懂了,我這就滾,赤龍大人您千萬別生氣!”巡夜的顧不得擦臉上的汙穢,起身趕忙後退,臨走還不忘關上門,直到好遠後才鬆了一口氣。


    赤龍在郡守府就是這麽尿性,除了郡守,那是誰的麵子都不給,其他人得恭恭敬敬叫一聲赤龍大人,而且大夥知道它一生氣就愛吐人口水這個毛病,所以見了都會遠遠躲開,省的晦氣。


    經曆了一刻鍾的掙紮,子龍此時連翻滾的力氣都沒有了,躺在水缸中氣息微微,半死不活,迷茫的雙眼中全是紅色線條,妖異而又恐怖,就剩一口氣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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