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張昊旻來了之後,那位原本在看熱鬧的掌事,嚇得趕忙站直身子,臉上也隨即擺出一副極為嚴肅的樣子。


    不過,他還有些不太明白,張昊旻為什麽會自稱本王。


    “這位爺,您看這該如何是好?”


    張昊旻並沒有搭理他,而是直接看向那群依舊還在閑聊的廚子們。


    這些廚子根本就不認識他,更不知道先前所發生的事情,他們隻不過是接到了四皇子的密令,打死也不準給張昊旻他們做菜。


    “你們為什麽要罷工?”


    對於張昊旻的質問,這些廚子根本就不搭理他,像是完全沒有聽見一樣。


    在看到這一幕後,張昊旻不由得冷笑起來,心中暗道:這一手可是真踏馬的好算計。


    他若是順著對方的計策走,那今天他們注定將會餓著肚子離開聚賢居,若是他想要逼對方做菜,想必這些廚子也不怕死。


    畢竟他們若是死了,或者受到了刑罰的話,那這個菜便也徹底沒法做了。


    但是,對方明顯是低估了張昊旻,麵對這種局麵,張昊旻很快便想出了對策,隻見他指著那名掌事說道。


    “你連個廚子都管不好,簡直廢物一個,留著你還有什麽用?拉出去殺了。”


    張昊旻這麽一句話,頓時嚇得那掌事直接軟倒在了地上,他斷然沒有想到,張昊旻竟然會這般殘忍,一上來便要殺了他。


    “我是四皇子的人,你不能殺我。”


    “踏馬的,你是在質疑本王的威嚴嗎?”


    對於這個掌事,張昊旻早就已經憋著一肚子的火了。


    若不是看在宋靈的麵子上,他早就已經要殺了這家夥了,如今他竟然還敢找事,簡直就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魏唯可不管什麽四皇子,在聽到張昊旻的話後,直接上前一步將這掌事給單手拎了起來。


    此時在魏唯的心中,張昊旻那便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倘若對方有點身份的話也就罷了,隻不過是四皇子身邊的一條狗,又怎麽能讓他猶豫呢。


    “你不能殺我,我是四皇子的親信,我若是死了,四皇子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這掌事的死命的哭喊著,但是根本就沒有半分的作用。


    張昊旻本來就不將四皇子放在眼裏,不要說他手下這麽一個小小的聚賢居掌事,就算是四皇子在這兒,他都敢照殺不誤。


    隻要張昊旻沒有發話,魏唯便不會住手,於是他直接從腰間拔出長刀,顯然就準備在這兒給這掌事的放放血。


    張昊旻也沒有想到這魏唯會如此麻利,趕忙咳嗽兩聲,對他說道。


    “咳咳,這裏可是廚房,你把人在這兒殺了,那待會兒還能做菜嗎?”


    “小的明白。”


    隨即,魏唯如同拎小雞崽兒一般,直接拎著那掌事便往外走。


    這眼瞅著自己真的就要死了,那掌事的嚇得瑟瑟發抖,既然這四皇子鎮不住對方,他便隻能拋磚引玉的喊道。


    “我知道四皇子不少的秘密,還請大人留我一條狗命。”


    在聽到這話後,張昊旻不免眉頭一挑,眼珠子在眼眶裏咕嚕一轉,隨即用手摸了摸鼻子,對著還在往外走的魏唯喊道。


    “先一等。”


    聽到張昊旻叫住了自己,魏唯趕忙停了下來,並且又將這掌事給拎了回去。


    這掌事的也沒有想到,自己萬般無奈的這一招,竟然還真奏效了,一時間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慶幸,這可真是撿了一條命回來。


    “你說你知道四皇子不少的秘密?”


    “回大人的話,小的確實知道不少,還望能用其換小的一命。”


    張昊旻在心裏默默地算了起來,之前在宗門大比結束的時候,南立那家夥可是送了他那麽大一個血珊瑚,想必他肯定是有事要求自己。


    再觀昨日晚宴的時候,這四皇子與八皇子的聲勢,恐怕他們都對太子之位很是覬覦。


    如此算來的話,那他完全可以將這家夥送給南立,也算是還了他一份人情,同時沒準還能從他那裏再大撈一筆。


    “那就暫且留你一命,若是到時候你所知道的秘密不夠精彩的話,恐怕你的下場會比現在還要更慘,你可聽明白了?”


    “小的聽明白了。”


    正巧,黃粱在這時從外麵走了進來,由於張昊旻與魏唯先前走太快的緣故,他一時間沒有跟上,便不知道張昊旻他們去了哪裏。


    在路過後廚門口的時候,他瞧見這裏有不少幕衛的人在,這才終於找到目的地。


    “國師來的正好,這個人就暫且交給你了,幾天後本王到你那裏取人,若是人沒了或者死了,到時候本王可要找你好好聊聊。”


    “王爺說笑了,我那兒是國師府,又不是昭獄,哪能把人關在我那兒啊。”


    “哦?國師的意思是不想跟本王這份麵子了?”


    “人擱在我那兒你放心,保準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聽到黃粱說這話,張昊旻總算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對那掌事的說道。


    “既然本王饒過你一命,那趕緊讓他們幹活。”


    “王爺,小的真的管不了他們,他們都收到了四皇子的命令,根本就不聽小的啊。”


    這掌事的說話很是誠懇,顯然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所以在聽到他的話後,張昊旻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他都已經放過了四皇子一馬,那家夥竟然該敢再來找事,他簡直就是在找死。


    “又是那個四皇子。”


    張昊旻的臉色很是陰沉,黃粱看著心裏一陣後怕,不免為四皇子捏了一把汗。


    “既然你們都有恃無恐,那顯然你們都不怕本王會殺了你們,倒也是,你們若是都死了的話,那還有誰能給本王做菜?”


    聽到張昊旻的話,那一直都裝作沒有聽到的廚子們,頓時停了下來。


    不過正如張昊旻所說的那樣,他們確實有恃無恐,四皇子早就在密令裏提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們才會如此的不在乎張昊旻。


    張昊旻見他們終於安靜下來,隨即說道。


    “你們既然都不怕是,那本王自然不會殺你們,甚至還要讓你們都活的好好的。”


    在聽到張昊旻這話之後,不要說那些廚子們了,就連黃粱他們都不由得很是疑惑,他們完全想不到張昊旻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魏唯。”


    “小的在。”


    魏唯趕忙單膝跪身在張昊旻的麵前,聽候他的差遣。


    “你去安排人手,把他們所有人的家人全部抓來,凡是沾親帶故都給本王抓。”


    一聽這話,這些原本還毫不在乎的廚子們頓時眼睛都瞪大了,顯然張昊旻找到了他們的軟肋,這一招極為毒辣。


    “小的這就去辦。”


    魏唯隨即便要起來,但是他發現自己被人用神元觸手給摁住了。


    疑惑間抬頭一瞧,張昊旻的背在身後的左手卻示意他不用著急,於是他隻得繼續單膝跪在地上,聽著張昊旻接下來還有什麽吩咐。


    “把他們男女老少全部押到前麵的那條街上,這裏有誰敢對本王說不,你就直接把他的家人全都砍掉一條胳膊,再說再砍。”


    張昊旻這話一說出口,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一陣心寒。


    若是直接將他們的家人給斬殺的話,那還要好一些,一點一點的殘殺,那可真是殘忍到令人發指的程度,真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大魔頭。


    “你簡直就是地府裏的惡鬼。”


    終於有一位廚子忍不住了,直接對著張昊旻大聲的喊叫起來。


    張昊旻對於這家夥的反應很是滿意,他要的便是這個效果,但是就目前來看,恐怕還缺點火候,畢竟還有不少人死撐著不鬆口。


    “哈哈哈,本王知道你們當中會有不少人抱著一死了之的念頭,不過很遺憾的告訴你們,你死了不要緊,但你的家人朋友們可都還活著好好的。


    你沒受的苦他們來受,你沒受的罪也由他們來受,若是想死那就死吧。”


    這話一說,原本還準備反抗到底的廚子頓時便繃不住了,全都老老實實的跪在了張昊旻的麵前,戰戰兢兢的說道。


    “小的這就為王爺做菜。”


    張昊旻的嘴角閃過一絲冷笑,這些家夥竟然還想跟他鬥,簡直太嫩了些。


    他這還沒有真的用什麽手段,不過隻是說出來一個方法嚇唬嚇唬他們而已,他的心裏還憋著很多的酷刑沒有說呢。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不過本王也把話給撂下,若是這哪道菜的味道不對,你們所有人都將一同受罰,當時候可別怪本王手下無情。”


    張昊旻看著這幫家夥,雖然他們此時都很老實的跪在地上,但誰也不能保證他們當中有沒有一個愚忠的存在,萬一有一個,那可就不好了。


    所以對付他們的最好辦法,便是一同受罰。


    如此一來,隻要有一個不願意被其連累的,那對方便無法對他們下毒手。


    “趕緊起來幹活,若是再敢有下次,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張昊旻撂下一句話後,便頭也沒回的直接出去了,魏唯頗為疑惑的跟在他的屁股後麵,壓低了聲音的問道。


    “王爺,那這人還抓不住?”


    “你踏馬還真想將他們都給抓來?難不成你這家夥嗜殺成性?”


    魏唯突然被張昊旻這麽一反問,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這主意明明是張昊旻想的,就算是要說嗜殺成性的話,那也應該是張昊旻才對,他充其量不過是個跑腿的而已。


    “原來王爺您隻不過是嚇唬嚇唬他們啊。”


    “嚇唬他們?你怎麽知道本王就真的不會這麽做?”


    “額。”


    被張昊旻這麽一噎,魏唯一時間都恨不得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黃粱在看到廚子們手忙腳亂的忙碌起來後,暗自點了點頭,這張昊旻倒確實有辦法,竟然還真能震懾住這些家夥。


    他看了一眼正在不停地擦汗的那名掌事,對他說道。


    “從現在開始,你不能離開我的視野範圍之內,不然四皇子可不會放過你的。”


    黃粱雖然沒有聽到這家夥先前都與張昊旻說了什麽,但是張昊旻既然讓他將這家夥給看起來,那就說明這家夥肯定與張昊旻達成了某種交易。


    這聚賢居的掌事那可是四皇子的人,他能與張昊旻達成什麽交易,不用想也知道。


    “小的先謝過國師大人。”


    黃粱在看到他這副得意的嘴臉之後,不免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他若是知道會有這麽一回事,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願意從樓上下來摻和這件事,萬一這家夥出個什麽好歹,那他可就完犢子了。


    隨著張昊旻出馬之後,這落雁間的菜肴一個接著一個的被端了上來。


    這聚賢居不愧是被稱為建安城中一絕,其菜肴的味道當真是不錯,甚至連聖華宗內的那個春意樓都不免有些相形見絀。


    一頓狂風卷落葉之後,桌子上杯盤狼藉,各個都撐得快到嗓子眼兒了。


    在看到張昊旻吃了一盤接一盤之後,戴華盛的心裏那可是好一陣的羨慕,由於那碗麵的緣故,他並沒有吃多點東西便就飽了。


    可是吃了一路的張昊旻,如今還能吃的如此之多,又怎麽不讓人感到羨慕呢。


    “時辰已經不早了,既然大家都已經吃飽喝足了,那咱們就回去吧。”


    在聽到熊宮野說這話之後,黃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是真沒有想到,這喝完酒之後的熊宮野竟然是個話癆,拉著他沒完沒了的直說個不停。


    於是一出了聚賢居的大門,他便急匆匆的與各位告別,帶著那掌事人離開了。


    至於張昊旻他們一行人,則搖搖晃晃的朝著聖賢居的方向走去,心滿意足的他們此時就想回到迎春院美滋滋的睡上一覺。


    閉月間內的遙南派眾人,早在張昊旻與那些廚子們對峙的時候,她們便全都離開了。


    所以張昊旻才會化悲憤為食欲,胡吃海塞了一大通,不然他又哪兒能顧得上吃喝,早就死乞白賴的跑閉月間去敬酒了。


    “哎,小師叔,這不就是那千香園嘛。”


    他們做過一條三岔路口的時候,戴華盛猛然間瞧到了千香園三個大字,隨即神秘兮兮的與張昊旻說著。


    但是一旁的陳開宇卻聽得真真的,一時間腦海中打起了壞主意。


    “張老大,常言道飽暖思銀欲,這既然都已經吃飽穿暖了,那是不是應該進去瞧一瞧?”


    “就是就是,陳兄弟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教習,這倆人準備,唔。”


    一聽張昊旻喊熊宮野,嚇得陳開宇的酒意都不禁清醒了幾分,趕忙與戴華盛一起捂住了張昊旻的嘴,生怕這家夥真的會把熊宮野給引過來。


    所幸,這喝了酒之後的熊宮野格外不同,此時的他正拉著禦用陪聊人韓予大說特說呢,根本就沒有聽到張昊旻的叫喚。


    “噓,大哥,您高抬貴手,可饒了我們吧。”


    若是平日裏的熊宮野,他們那還能勉強承受住責罵,可是放在話癆狀態下的熊宮野,恐怕也隻有韓予這個怪人才能承受住。


    這沿著三岔路口一直往西走,道路便也愈發的陰暗起來。


    建安城中的夜晚,最熱鬧的當屬南城,熱鬧程度甚至比白日裏還要更勝一籌,其次便是東城,雖然比不上南城那般,但也算是不錯了。


    至於這西城,到了晚上就連坊子街都是一片蕭索,更不用說聖賢居附近了。


    他們一行人走著走著,便瞧見前麵的路中間站著一個人,這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裏猶如一個假人一般,一動也不動。


    這人在瞧到他們走進之後,很是有禮貌的躬身問道。


    “冒昧的問一下,你們可是聖華宗的人?”


    醉醺醺的熊宮野抬起頭打量了對方一眼,見對方很是客氣,便說道。


    “正是,你找我們有什麽事嗎?”


    這人的年紀已是不小,花白的山羊胡子捋的筆直,仿佛像是一根倒刺一般。


    他穿了一身打了不少補丁的長衫,再加上整個人又格外的消瘦,給人一種皮包骨頭的感覺,有些太過弱不禁風了,好似輕輕一推便能翻個大跟頭。


    而且他又是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這長街上,簡直就是風燭殘年般的淒涼。


    “在下柳四年,受人之托來教訓一下各位。”


    一聽他這話,熊宮野當即忍不住的大笑起來,就這麽一個瘦瘦巴巴的老頭子,竟然還敢口出狂言的要教訓他們。


    隻見熊宮野大手一揮,一陣掌風隨即向柳四年襲去。


    但是當掌風吹到柳四年身前的時候,仿佛被一把刀給直接從中給斬開了,不多不少,正好沿著柳四年的身體兩側吹了過去。


    “你倒是還有些身手。”


    熊宮野說著便準備再向柳四年襲去,但是站在他一旁的韓予倒是想起了什麽,趕忙拉住了熊宮野,小聲的在他的耳邊說道。


    “教習小心,這柳四年可是聖境。”


    聽到韓予這話,熊宮野頓時心頭一震,就連暈乎乎的腦袋都不免一下子清醒起來。


    他仔細瞧著柳四年的模樣,雖然腰杆挺得筆直,但是那精瘦的體型,再加上這身儉約十足的打扮,簡直讓人難以置信他會是個聖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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