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他的話後,眾人這才從震驚的目瞪口呆中反應過來。


    如此恐怖的戰鬥根本不是他們所能參與的,哪怕是碰撞所激發出來的元氣,也能輕而易舉令他們重傷,甚至有可能被活活震死。


    所以他們的當務之急,便是趕緊趁機離開天緣秘境。


    “吼。”


    巫鹹大聲的咆哮著,內心越來越感到驚恐。


    雖然它的體型格外的龐大,甚至還透著一股猙獰到令人恐懼的感覺,但是此刻在它的眼裏,張昊旻反倒比它更像是一隻妖獸。


    然而,它的咆哮聲反而更加令張昊旻癲狂。


    隻見張昊旻一拳朝著巫鹹轟去,硬生將巫鹹給震退三四步。


    不過直到目前為止,雙方基本上都沒有使用過術法,僅是單純的硬碰硬。


    “你們就在這兒打吧。”


    那洛國首席弟子嘲諷的看了一眼張昊旻與巫鹹,正當他轉身準備進入到傳送門的時候,傳送門卻一下子消失在了原地。


    於是,他一頭便撞在了石頭上,鮮血當即便流了下來。


    “這是怎麽回事?”


    “快看,傳送門出現在了大安那幫人那裏。”


    果不其然,原本消失不見的傳送門竟然出現在了蘇禦他們的身前。


    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幸運後,大安眾人皆都不禁一喜,隨即趕忙互相攙扶著朝那傳送門走去,爭取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蘇禦看了一眼傳送門,又看了一眼正在壓製巫鹹的張昊旻。


    單是憑借張昊旻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恐怕他想要離開天緣秘境根本就是手到擒來的事,完全用不著在此拖著巫鹹,讓他們先行逃離。


    隻見他單膝跪地,右手放在左肩,低首喊道。


    “大安學府蘇禦,在此謝過張兄弟。”


    隨即他便站起身來,直勾勾的朝著傳送門行去。


    張昊旻如今正在為他們離開天緣秘境而奮鬥著,他又怎能繼續在此猶豫下去?當務之急便是趕緊離開天緣秘境,不要給張昊旻拖後腿。


    而隨著蘇禦的呼聲,大安各個宗門的弟子也皆都相應起來。


    “大安學府劉凱,在此謝過張兄弟。”


    “玲瓏觀莫量,在此謝過張兄弟。”


    “滇梁謝煉,在此謝過張兄弟。”


    ……


    一時間所有人皆都心悅誠服的感激道。


    關山在瞧見現場所有大安子弟皆都表示之後,盡管內心極為不願,但還是被迫站了出來,依照蘇禦先前的姿勢,單膝跪地喊道。


    “大安學府關山,在此謝過張兄弟。”


    有了關山的領頭後,段戚等人也皆都不情願的喊了起來。


    因為張昊旻搶走了本屬於關山的宗門大比榜首,所以他們對於張昊旻一直便有所不滿,甚至還有種非常敵視的感覺。


    再加上昨晚的事情,他們更加的忿忿不平。


    平日裏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他們,又哪受得了這般被人俯視的屈辱?


    所以,他們並沒有如同蘇禦那般單膝跪地,而是距離地麵還留著一兩寸的空餘,嘴裏也含含糊糊的,完全不願意對張昊旻道謝。


    “快,先不要管了,趕緊離開這裏。”


    與大安等人不同,洛國的人絲毫也沒有表示。


    他們此刻正急急忙忙的朝著傳送門的方向奔去,若不是考慮到自身的影響力,那首席弟子恐怕早就已經拋棄眾人一個人跑了。


    由於先前巫鹹的一頓狂錘,致使他們損傷慘重。


    原本還有三十多人的隊伍,此刻隻剩下了十幾人,這還算上了那些身受重創的。


    “哼,這幫忘恩負義的雜碎,等出去再跟他們好好算一算。”


    “我們也趕緊離開這裏吧。”


    盛國人由於大地祝福的緣故,盡管巫鹹的攻擊非常恐怖。


    但是除了最初被巫鹹給生生錘死的家夥之外,便再沒有死亡的,隻是那金光所帶來的爆炸衝擊還是非常強烈的,以至於他們各個帶傷。


    不過,他們卻並沒有如同洛國人一般,隻顧著逃命。


    隻見盛國人集體跪拜了下去,隨即皆都舉起右手朝向了張昊旻,領頭那人喊道。


    “偉大的薩坦,那拉讚美你。”


    “讚美你。”


    隨著眾人的齊呼,一道道各色的流光從他們的指尖緩緩升騰。


    所有的流光在上空逐漸凝聚,如同一條各色的絲帶一般,漸漸將張昊旻給包裹了起來,並且在他的身邊不斷地縈繞著。


    “這,這是薩滿的祝福?”


    瞧見如此神奇的一幕,所有人皆都不禁張大了嘴巴。


    盛國的薩滿祝福那可是無數人所求之不得的事情,若想獲得薩滿的祝福,便必須得到盛國薩滿的認可,從而才有獲得薩滿祝福的機會。


    除此之外,便還有另外一種獲得薩滿祝福的方法。


    那便是憑借自身的實力令盛國人臣服,甘願將自身的薩滿祝福讓出一個。


    很明顯張昊旻此刻狀況便是後者,這群盛國人皆都自願讓出一個自身的薩滿祝福,從而幫張昊旻獲得薩滿的祝福。


    不過,這祝福的強度可不是一加一的事情。


    縱使此刻有上百或者上千人同時為張昊旻祝福,但是張昊旻得到的薩滿祝福,卻始終都隻有一個,而且強度也不會超過應有的上限。


    盛國人的修煉方式,與其他兩國人根本不同。


    他們從小到大需要經曆眾多的試煉,從而獲得更多的薩滿祝福。


    隻有他們獲得了九次薩滿的認可,並且最終還通過了天道的考驗,證明了自身擁有成為神仙的實力,他們便可以證道成神了。


    所以張昊旻此刻獲得的薩滿祝福,隻不過是最簡單的第一個而已。


    然而,此時的張昊旻根本就無暇顧及這些,甚至他都沒有發現這多出來的流光。


    “奶奶個熊,看老子不打死你。”


    “吼。”


    巫鹹大聲的咆哮著,因為它如今已經跟不上張昊旻的速度了。


    縱使它將元氣依附在身體表麵,企圖用來充當盔甲,抵擋張昊旻愈加凶猛的拳頭,但是卻什麽用也沒有,依舊還是被揍的拳拳到肉。


    被暴揍的巫鹹實在忍受不了了,當即張嘴便是一記口炮。


    金色光柱瞬間便擊潰了縈繞在張昊旻身邊的流光,更是準確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隨著金光的消失,除了張昊旻的上衣消失無蹤外,他整個人依舊是安然無恙,甚至他的眼睛還猛然間亮了起來,黃金瞳已然顯現。


    “哈哈哈。”


    隨著張昊旻的一陣獰笑,巫鹹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妙。


    果不其然,它腳下的岩石瞬間暴起,如同兩隻由岩石所組成的大手一般,直接朝著中央位置的巫鹹拍去,一時間嚇得巫鹹慌忙後撤。


    隻是張昊旻的進攻又豈會如此簡單?


    一枚枚金屬鐵球從地下飛射出來,正當巫鹹自認為躲過去的時候。


    這些金屬鐵球突然炸裂開來,從中一枚枚鐵蒺藜四散而出,猝不及防的巫鹹當即便被擊中,半麵身子一時間都血流不止。


    所幸這傳送洞內隻剩下了他們倆,其餘人已經全都撤離了。


    “吼。”


    “吼。”


    張昊旻隨即也學著巫鹹咆哮起來,漂浮在半空的他隨即雙手一抬。


    頓時五個分別由五種元素所組成的巨人出現在了巫鹹的周圍,它們的身高還要比龐大的巫鹹再高出一頭,體型也要更加的魁梧有力。


    巫鹹的瞳孔不禁一縮,隨即站在原地錘擊其自己的胸口。


    它萬萬沒有想到張昊旻的實力竟然會如此可怕,但是此刻它已經喚醒了這個猶如來自深淵中的惡魔,所以它便要與其血戰到底。


    “殺了它。”


    此刻的張昊旻,如同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


    原本還不可一世的巫鹹,如今卻成了任憑他生殺予奪的螻蟻。


    隨著他一聲令下,五位元素巨人頓時一擁而上,水缸般大小的拳頭,紛紛朝著巫鹹的腦袋轟擊而去,隻要擊中一拳便能結束這場戰鬥。


    然而,巫鹹的左眼也在此刻猛地睜開了。


    巫鹹的本體乃是一個放大版的大猩猩,除了胸口的那一撮白毛外,渾身一片漆黑。


    不過隨著它的左眼睜開,其身上的毛發頓時明亮起來,隻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它便變成了曾出現在地宮中的金光猿猴。


    而且其體型也一下子暴漲,肌肉更加的充實起來。


    “吼。”


    在聽到巫鹹的怒吼聲後,那五個元素巨人竟然害怕的停了下來。


    張昊旻看著這個渾身上下流光溢彩的家夥,宛若一尊守衛著神殿的金身法相,甚至還從中透露出一股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感。


    “有意思。”


    對於巫鹹的這般變化,張昊旻顯然很是滿意。


    若隻是先前那般實力的巫鹹,他還真提不起半點興致,畢竟他們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


    此刻的張昊旻已經開啟了天道金身,並且黃金瞳也出現了。


    哪怕他此刻並沒有出現在外界,但是天緣秘境內的元氣依舊聽從他的調遣,他便是獨立於天緣秘境天道之外的神。


    “你已經成功的觸怒了我。”


    巫鹹的話竟然出現在了張昊旻的腦海中。


    當然,這並不是巫鹹使用了什麽神通,從而侵入到了張昊旻的腦海。


    而是因為天緣秘境內的妖獸溝通,皆是憑借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如此一來,哪怕雙方並不是同一個種族的妖獸,也並不妨礙溝通。


    此刻睜開左眼的巫鹹,其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已經能令張昊旻捕捉到了。


    “所以呢?”


    “所以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巫鹹氣勢滿滿的看著張昊旻,這個僅有它一個巴掌大小的家夥。


    隻是如此凶神惡煞的它,卻並沒有嚇到張昊旻,反倒令張昊旻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如同聽到了一件非常搞笑的笑話。


    對於張昊旻的挑釁,巫鹹一個閃身便出現在張昊旻的身前。


    如今滿腔怒火的它恨不得立馬將張昊旻給一拳轟殺在此,然後扒了他的皮,咬死了他的骨,將他的殘骸拿去喂荒狼。


    所以,它蘊含著濃鬱金光的拳頭,狠狠地朝著張昊旻轟去。


    張昊旻微眯著眼睛看著這氣勢滿滿的拳頭,卻非常的不屑一顧,隻是伸出了一根指頭。


    “自大的家夥,去死吧。”


    “哼。”


    隨著張昊旻的一聲冷哼,巫鹹的拳頭瞬間停了下來。


    盡管它解開了封印,徹底釋放了自身的力量,但是巫鹹終歸還是聖境的實力,哪怕它如今實力暴增,也不過如同墮仙的實力一般。


    但是此刻的張昊旻,卻已經完全達到了仙人的水平。


    若不是因為他此時正身處天緣秘境的緣故,他的實力將會更加的恐怖。


    不過,相對而言也有所好處,原本隻能維持幾秒的天道金身,竟然持續的時間變得延長起來,直到如今還沒有要消散的征兆。


    巫鹹拳頭帶起的罡風隨即呼嘯而過,也令巫鹹看清了這一切。


    擋在它拳頭前麵的並不是張昊旻的手指,而是一麵看不到也感覺不到的元氣牆。


    “這,這怎麽可能?”


    “井底之蛙,何以言海。”


    隨即,張昊旻的身上爆發出強烈的氣勢。


    這氣勢以張昊旻為中心,如同一陣陣罡風般朝外席卷著,距離他最近的巫鹹更是抵禦不住這般衝擊,直接如同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


    “噗。”


    一口金色的鮮血從巫鹹的嘴中噴出。


    僅憑這一道氣勢,便令巫鹹身受重傷,更不要說再動手了。


    麵對實力如此恐怖的張昊旻,巫鹹渾身已經開始戰栗起來,它本以為妖神大人便已是最為強大的存在了,但還是不如此刻的張昊旻。


    隻見它老老實實地跪在了地上,耷拉著腦袋不再吭聲。


    甚至還為了能充分顯示自己的臣服,連那充滿力量的金色也緩緩褪去。


    在天緣秘境當中,妖獸之間的戰鬥便是如此,隻要能憑借實力堂堂正正的擊敗對方,那麽對方便會對此俯首稱臣,根本沒有那麽多花裏胡哨的。


    張昊旻笑看著跪在地上的巫鹹,心中不免很是得意。


    依照巫鹹方才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來看,恐怕兩個崩卡兒也不是巫鹹的對手,畢竟那家夥還告訴他巫鹹的左眼是因為受傷才睜不開的。


    “你要臣服我?”


    “嗯嗯。”


    “哈哈哈,既然你。”


    然而,張昊旻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他渾身卻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天道金身雖然在天緣秘境內得到了一定的延長,但畢竟不是可以一直保持的,如今天道金身已經達到了極限,正在緩緩退去。


    此時他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


    “不至於吧,這麽關鍵的時候。”


    張昊旻倍感無奈的朝著巫鹹擲去一滴鮮血,這便是主仆血契。


    不過,由於天道金身持續的時間太長,對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負荷,所以隨著天道金身的消失,他整個人也隨即陷入到了昏迷當中。


    盡管他努力的強撐著,但還是沒有堅持到確認巫鹹同意血契。


    此時傳送門外麵,盛國人與大安人將為數不多的洛國人給團團包圍了起來。


    方才這群家夥企圖踩著他們的屍體離開天緣秘境,若不是半路突然殺出來個張昊旻,他們所有人恐怕都將會交代在天緣秘境內。


    “你們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盛國為首的那位,滿臉怒氣的衝著劉繁星說道。


    劉繁星雖然身為洛國彰懷書院的首席弟子,但是麵對如此氣勢洶洶的兩幫人,一時間也不禁為此服軟起來,賠笑著說道。


    “我們如今已經損失慘重,更何況大家也都從裏麵出來了,所以。”


    “所以你個狗臭屁,我們能出來和你有半點關係?”


    對於劉繁星企圖和稀泥的揭過去,盛國人自然不會答應。


    洛國人之所以損失慘重,那是被巫鹹給狠狠教訓的,可不是被他們給教訓的,所以這根本不能混為一談,必須給他們一個交代才行。


    “你們放肆,哪怕就不怕我們洛國的報複嗎?”


    麵對盛國人的一再逼迫,洛國一位斷了一條胳膊的青年才俊當即怒吼道。


    他的話頓時令眾人心中不禁一緊,倘若是洛國真的報複起來,那後果可是相當嚴重的,所以大部分人皆都為之猶豫起來。


    隻是他的這般威脅,又怎麽可能會嚇住盛國人?


    盛國人之所以被其他人成為蠻子,便在於他們根本無視所謂的規則,如同一個蠻不講道理的家夥,令所有人都倍感無奈。


    再加上,盛國人的實力可不低,完全不懼洛國的威脅。


    “報複?那也得等你還活著才行。”


    “哈哈哈哈,這家夥竟然還敢威脅我們,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奶奶的,對於這幫狗雜碎,來一個我們便殺一個,來一雙我們便殺一雙。”


    頓時盛國人激憤起來,如同滴入一滴水的油鍋一般。


    瞧見他們如此摩拳擦掌的樣子,先前那位說話的洛國子弟,一時間乖乖地低下了腦袋,退身到了劉繁星的身後,生怕真的會大打出手。


    “他方才說笑了,這件事本就是我們的不對,我們又怎敢報複?”


    “呸,量你們也不敢。”


    對於劉繁星的卑躬屈膝,盛國人仿佛樂得其見。


    由於洛國國力最為強大的緣故,所以洛國人非常的瞧不起其他國家的人,特別對於遠在東方的盛國,那簡直就是不屑與之為伍。


    這一點令所有的盛國人非常的不爽,從此雙方便也就此結下梁子。


    不過,洛國與盛國之間卻夾著一個大安。


    無論他們哪一方想要出兵進攻對方,皆都需要從大安的國境上借道,甚至雙方還極有可能會直接在大安的境內爆發戰爭。


    所以大安根本不容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也正是因此,洛國與盛國這麽多年雖然吵得厲害,但卻並沒有一較高下的機會。


    盛國的那位領頭人瞧了一眼劉繁星,不屑一顧的說道。


    “既然你們先前背信棄義,那必須付出代價才行。”


    “你說。”


    “一人留下一條胳膊。”


    一聽對方的條件,洛國人頓時便炸鍋了。


    對於修行之人來說,一旦沒有了一條胳膊,那麽不僅其實力將會因此大打折扣,甚至還有可能從此再也無望邁入仙門。


    更何況,他們當中還有一些本就在巫鹹的進攻下受了重傷的。


    “劉師兄,我們跟他們拚了吧。”


    惱羞成怒的洛國子弟,當即便一個個取出了兵器。


    若是非要他們留下一條胳膊才行的話,那他們寧願與這群蠻子拚了,沒準死前還能拉上一兩個墊背的,那倒也死的值了。


    “喲,竟然還敢衝我們動刀子,以為我們怕你們啊。”


    隨即盛國人也抄起了家夥,虎視眈眈的看向洛國人,隨時準備砍個人仰馬翻。


    這眼瞅著一場混戰一觸即發,蘇禦當即勸阻道。


    “這裏乃是大安地界,你們在此大打出手的話,豈不是在逼迫我們也動手?”


    蘇禦的一句話,頓時令劉繁星驚醒了不少。


    大安與盛國那可是同盟國的關係,若是他們真的在此與盛國蠻子動手的話,不用想他也知道大安人屆時會幫哪一邊。


    這以一敵二的局勢,對他們可是非常的不利。


    “我們也不願意動手,但是無奈他們提出的要求實在太過分了。”


    “那鐵罕統領可否換個要求?”


    “不換。”


    盛國的這位領頭人也非常的執拗,既然已經動刀子了,那便不能善了。


    更何況這種事情在他們盛國,那可是一等一的大罪,簡直不可饒恕,別說是斷一條胳膊了,哪怕是直接砍下對方的腦袋也不為過。


    蘇禦也是愣住了,他也沒想到這鐵罕統領竟然絲毫不給他情麵。


    “這。”


    “蘇兄弟,你也聽見了,他們非要與我們打一場,我們也實屬無奈。”


    在聽到劉繁星的話後,蘇禦恨不得當場給他暴起一腳。


    剛剛安排他們所有人進攻右翼的事情,蘇禦可還沒有忘記,這家夥此刻竟然還有臉跟他在這兒稱兄道弟,簡直臉皮厚的可以。


    “那好吧,既然你們執意要在這兒打一場,那你們打吧。”


    蘇禦幹脆也不再摻和這件事情,反正打死打傷的又不是他們大安人。


    對於蘇禦的這般幹脆,無論是盛國的鐵罕,還是洛國的劉繁星,皆都不由得一愣,這中間人怎麽還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一時間場間的氣氛非常的尷尬,雙方隻得大眼瞪著小眼。


    盛國由於送給了張昊旻薩滿祝福的緣故,他們的實力下降了一大層,所以若是蘇禦他們不選擇出手相助的話,他們恐怕也吃不下劉繁星這幫人。


    至於劉繁星他們,時刻小心著蘇禦等人的突然發難,所以更不敢動手。


    “怎麽了?兩位不是誰也不願意饒過誰嘛。”


    “我,我這刀似乎有些卷刃了。”


    鐵罕揮了揮手中的大砍刀,隻是其刀鋒依舊十分鋒利。


    聽到他如此拙劣的理由,蘇禦隻得強忍著笑意,隨即扭頭看向了劉繁星他們。


    “我,我這胳膊剛才受了點傷,有些疼。”


    “哦,原來是這樣啊。”


    瞧見這倆百般借口的樣子,蘇禦也並不點破。


    畢竟依照他們大安的實力,無論是盛國的人,還是洛國的人,他們都打不過對方,甚至更是不敢得罪他們當中的任何一方。


    所以,他如今必須從中調解,並且還不能引火燒身。


    “既然兩位都不是最好的狀態,那不知你們可否願意各自退一步?”


    “我們沒有關係,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們的錯,我們願意用法寶或者永恒石來賠付。”


    劉繁星這話一說出來,頓時大安的眾人皆都眼前一亮。


    若是洛國人願意用寶物或者財富來賠償的話,那他們自然也可以從中撈上一筆,畢竟他們剛剛也是因此陷入到九死一生的險地。


    而且,與其留下洛國人的一條胳膊,還不如來點實際的實在。


    “不行,哪能如此輕巧?”


    “那不知鐵罕統領可有什麽解決的辦法?”


    蘇禦不卑不亢的看了一眼鐵罕,靜靜等待著他的回答。


    倘若這家夥還依舊不肯退讓的話,那他也沒有必要從中調解了,隻需要在一旁看著,或者幹脆帶人離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既然一條胳膊不同意的話,那便割下一根手指吧。”


    “手指?”


    劉繁星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簡直恨不得一劍殺了這王八蛋。


    他們都已經提出來用東西來賠償了,結果這家夥還依舊不依不饒的,非要在他們身上割點什麽才可罷休,這令他非常的惱火。


    蘇禦的臉上不禁顯露出一絲喜色,但是隨即便又隱藏了起來。


    如今在這風口浪尖上的時候,他可不能讓劉繁星瞧出來他也有這般心思,畢竟劉繁星這家夥本就是個小人,再記恨在心的話可不好了。


    “這我們可不能答應。”


    “我們已經退讓了,既然你不願意答應的話,那便沒有辦法了。”


    鐵罕倒也是真渾,他愣是不願意再退讓半步。


    這不禁令一旁的大安眾人皆都心神不滿,認為他這個人太過固執,非要讓劉繁星他們割下一根手指做什麽?難道法寶不香嗎?


    劉繁星左右看了一眼,心中對此非常的為難。


    由於他們的人損傷最為慘重的緣故,如此耗下去的話,反倒對他們最為不利。


    “我們可以用符紙來賠償。”


    “不行。”


    鐵罕直接幹脆的拒絕了劉繁星的請求,顯得非常固執。


    這一下子令洛國等人心如死灰,畢竟寶物他們還可以再弄到,但是手指一旦失去了,那便是終生也無法彌補的缺憾。


    “祝福。”


    對於洛國等人的猶豫,鐵罕覺得應該再施加點壓力。


    於是,薩滿的祝福隨即出現在了他的身上,盡管他贈送給張昊旻一道祝福,但是他還剩下三道,所以其實力依舊不容小覷。


    瞧見鐵罕身上浮現的流光,所有人的心中皆都不由得一緊。


    特別是那些想要以此得到劉繁星等人寶物賠償的大安人,在看到鐵罕此刻的樣子之後,皆都小心翼翼的保護起劉繁星等人。


    倘若盛國人膽敢向洛國人動手,他們不介意站在洛國這一邊。


    盡管在天緣秘境的時候,劉繁星也曾將他們給算計在內,但是此刻若是任由他們雙方大打出手,那他們這筆賬又該找誰要去?


    蘇禦瞧見他們這般沒骨氣的樣子後,不由得在心裏暗罵起來。


    但是他們此舉,反倒令洛國人非常的惶恐不安起來。


    他們還以為大安人向他們的位置緩緩靠攏,便是打定了要幫盛國人的注意,所以準備在一聲令下,好一擁而上斬殺了他們。


    “我們答應,我們答應。”


    對於劉繁星的突然認慫,那些唯利是圖的大安子弟皆都一愣。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劉繁星竟然屈服了,但是他們此刻縱使心中再怎麽焦急,也不敢表現出來,畢竟蘇禦已經悄悄地取出了一道符紙。


    洛國或者盛國人可能會有些顧慮殺他們,但是蘇禦可不會有什麽顧慮。


    “既然你們已經答應了,那趕緊動手割吧。”


    鐵罕很是得意的看著劉繁星,一直壓在心中的惡氣總算是出了。


    然而,洛國等人卻是麵麵相覷,遲遲不肯動手。


    這可是在割自己的指頭,並且一旦割下來沒有得到及時救治的話,恐怕今生都將缺一根指頭,那將會太過不方便了。


    “怎麽?難不成還打算讓我們動手?”


    瞧見鐵罕如此得意的樣子,一名洛國子弟當即一劍砍掉了自己的左手小指。


    鮮血隨即嘩嘩的往外流著,鑽心的劇痛一時間令他緊咬住牙關,努力的克製住不在這群蠻子麵前叫嚷出來,再讓他們笑話。


    這有了第一個便會有第二個,一個接一個的小指落在了地上。


    “劉首席便不需要了吧。”


    蘇禦一瞧劉繁星準備忍痛割掉手指的時候,趕忙對一旁的鐵罕求情。


    他的話不禁令劉繁星很是欣喜,一時間在心裏不由得誇耀其蘇禦來,表麵上的喜色更是顯露無疑,他可不願意割掉自己的小指。


    然而鐵罕卻根本沒有瞧見蘇禦的眼色,非常不在乎的說道。


    “那可不行,這得一視同仁才對。”


    “劉首席想必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看還是不必了吧。”


    “蘇兄弟說得對,還望能高抬貴手。”


    劉繁星趕忙附和起來,尋求這一線不用割手指的希望。


    對於蘇禦的請求,鐵罕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其餘的人都已經把自己的手指給割掉了,憑什麽罪魁禍首的劉繁星便不需要?


    “不行。”


    瞧著鐵罕如此幹脆的拒絕了,蘇禦不由得氣得歎了一口氣。


    他回頭看了一眼劉繁星,那眼神裏的哀求他看的非常清楚,於是便也不再理會鐵罕,直接朝著劉繁星走了過去,出人意料的強硬道。


    “你們現在都可以走了。”


    “不行,沒有我的允許,他們誰也不能走。”


    鐵罕當即踏前一步,堅定的說道。


    不過,這充當和事佬的蘇禦,卻對此根本就不買他的賬,直截了當的說道。


    “我說他們可以走,那他們便可以走。”


    “你這是要與我們作對嗎?”


    麵對蘇禦的突然強勢,鐵罕不由得微眯起眼睛。


    雖然大安人的整體實力並不如他們盛國人,但是蘇禦的個人實力卻是不容忽視的存在,哪怕是他也要倍加小心才行。


    “那你的意思是要逼我們站隊嗎?”


    “你。”


    鐵罕瞧見完全不肯退讓的蘇禦,一時間竟也無可奈何。


    倘若蘇禦真的倒戈向劉繁星他們的話,那他們盛國人的處境將會非常的尷尬了,畢竟他們如今的實力不可能打過兩方勢力的。


    關山眼珠子不由得轉了一轉,簡單的分析了一下局勢,說道。


    “既然都是洛國子弟,又怎麽能搞特殊呢?”


    蘇禦的眼神頓時狠辣起來,他沒有想到關山竟然敢當眾與他作對。


    而經過關山這麽一說話,場中的局勢再次變得複雜起來,畢竟他在大安學府可是有屬於自己的小團體,段戚等人皆都跟他一邊。


    隨著他們幾人緩緩向鐵罕那邊靠攏,大安人似乎一下子起了內訌。


    劉凱遲疑的看了一眼蘇禦,眼神中透著股歉意,隨後便朝著關山的位置走去。


    他畢竟沒有如同蘇禦這般,可以有屬於自己的單獨閣樓,完全不需要融入到集體當中,隻需要在特殊待遇裏安然自得便可。


    在大安學府當中,關山可是一個重要的勢力。


    若是他此刻敢公然與其作對的話,等他回到大安學府之後,恐怕日子很不好過。


    不過,也並不是所有的大安人皆都跟著關山,站到鐵罕那邊的。


    先前那些想要從洛國人這裏撈一筆賠償的家夥們,此刻便站到了洛國人這邊,畢竟方才令他們畏懼的隻有蘇禦手中的符紙。


    劉繁星瞧見蘇禦如此堅定的樣子,心中頓時安心不少。


    “蘇兄弟,今日的恩情我時刻銘記在心。”


    蘇禦並沒有說些什麽,反倒目光不善的盯著關山。


    關山盡管是萬中無一的雙瞳人,但是在天賦堪比逆天的蘇禦麵前,多少還是有些不夠看的,這也是為什麽他當初與之交好的原因。


    所以他在蘇禦如此尖銳的目光下,不免感到頗為不自然。


    “蘇禦,連你的同門都不同意你的想法,你可莫要再執迷不悟。”


    “今日我便要試一試這南牆的硬度。”


    瞧見蘇禦這一反常態的硬氣,關山的心裏也不由得糾結起來。


    他著實想不明白蘇禦為什麽要站在洛國人那邊?


    先不說大安與洛國當年的恩恩怨怨,單憑劉繁星企圖在天緣秘境內害死他們這一點,蘇禦都不應該與劉繁星他們站在一邊。


    也正是如此,大安這邊也隻有幾個唯利是圖的家夥站在那邊。


    如此高下立判的事情,依照蘇禦的聰慧,他斷不會做出什麽糊塗的事情。


    難不成這其中另有隱情?


    可是他對劉繁星的身份很是了解,對方明顯就是一個小人,別看如今對此感恩戴德的樣子,沒準回頭便是一刀捅了過來。


    實在想不明白的他,隨即將這一切歸結在蘇禦的糊塗。


    “師兄,我們大安可是素與盛國交好的。”


    “一碼歸一碼。”


    蘇禦雖然心中頗為氣憤,但是表麵上還是不想令人看出來他們師兄弟不和。


    如此倔強的蘇禦,不免令鐵罕非常的疑惑,他們盛國人盡管行事粗野,喜歡直來直去,但是並不意味著他們便是一群頭腦簡單的家夥。


    於是,他在蘇禦的眼神提醒下,瞧到了洛國其餘人的神情。


    他們方才可是聽從劉繁星的指令,所以才會不援助其他人的,更何況安排這件事的人也是劉繁星,憑什麽他不需要割手指?


    對於這般特殊化的待遇,他們皆都透露著憤懣。


    隻是礙於劉繁星的身份以及實力,根本不是他們可以惹得起的,隻是敢怒不敢言。


    鐵罕隨即思路一轉,一線靈光隨即迸發。


    他仿佛一下子明白了蘇禦的用意,之所以不割劉繁星的手指,便是為了使他們內部心生不滿,從此留下一個隱患的種子。


    若是這群人中有哪一個取得了一番成就,到時便是劉繁星的末日。


    畢竟自古以來,便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在想明白這一點後,鐵罕便也明白了蘇禦這步棋的精明之處,心中也不由得感到慶幸,幸虧他不是蘇禦的敵人,不然被賣了還得幫著數錢。


    “既然蘇禦兄弟執意堅持,那我們索性便也買個麵子,你們可以走了。”


    “謝鐵罕統領賞識。”


    蘇禦的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總算是如他所願了。


    而那已經被算計還不自知的劉繁星,此刻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感謝著,甚至還特別的感謝蘇禦能在關鍵時刻摒棄前嫌。


    在看到這一幕後,不禁令鐵罕感到唏噓不已。


    隨著劉繁星等人的狼狽離開,關山戲謔的看了一眼蘇禦,期待鐵罕對他的發難。


    然而,鐵罕卻並沒有為難蘇禦半分,甚至還很是開心的樣子。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切皆在不言中。


    “鐵罕統領,不知接下來可有何打算?”


    “哎呀,什麽統領不統領的,我既然稱呼你為蘇兄弟,那你怎麽能如此生分?”


    “鐵罕兄弟。”


    “哎,這才對嘛。”


    關山簡直目瞪口呆的瞧著他們二人,那一副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剛剛還在爭鋒相對的兩個人。


    他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呢。


    然而,事實便是他算計了半天,反倒是將自己給算計了進去,徹底與蘇禦翻了臉。


    “關少,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畢海蘭看了一眼與盛國人打成一片的蘇禦,心中不免很不是滋味。


    他們當初還以為蘇禦一直隻知道修煉,所以根本不懂世事,完全可以被他們給玩弄於鼓掌之中,但是如今看來他們還是太過年輕了。


    從進入到天緣秘境開始,他們其實便落入到了蘇禦的算計之內。


    所以在經過了這一係列的事情之後,他們這些曾經自詡為蘇禦摯友的存在,皆都被其給一個個識別了出來,可謂是極度尷尬。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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