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郭府內,蕭月生悠然端坐於黃蓉的書房內。


    屋外一片漆黑,烏雲完全遮住了月亮,天地無星無月,俱被黑暗吞噬,書房內亦懸著一顆夜明珠,乳白的光輝遍灑屋內。


    "嶽母,是薩頂教的人。"坐在南窗下軒案旁的蕭月生放下雪瓷茶盞,望向風姿綽約的黃蓉。


    黃蓉身著淡綠羅衫,麵如芙蓉,明眸眼波流轉,黛眉卻微微蹙起,聽聞蕭月生之言,手中輕撫著古綠色的打狗棒,揚頭問:"薩頂教?那個蒙古的薩頂教?"


    對於蕭月生故意躲在一旁,令自己焦急之舉,黃蓉早已狠狠數落了他一通,不過蕭月生死死咬住,自己隻是找人下棋,誤了工夫,她也隻能相信,況且他最終還是出手,也應該感謝他。


    郭芙要親自下廚,準備丈夫的晚膳,郭襄也跟著去幫忙,郭靖則是去監督府內的弟子們修煉八丁陣,他聽了郭襄對八丁陣的讚歎,心中大癢,感覺自己一直小看了這個八丁陣。


    唯有蕭月生與黃蓉兩人來到書房,說起了正事。


    "這個薩頂教,可是不容小覷,高手不少!"蕭月生點點頭,笑了笑,笑容與其嘴裏的話頗不相符。


    薩頂教實力出眾,即使蕭月生不說,黃蓉也是深有體會,丐幫這一陣子沒少吃他們的虧。


    蕭月生隨即搖頭笑道:"沒想到,當年殺了金輪法王他們一眾,蒙古人竟想出了這麽一個辦法來,倒也聰明!"


    當初蒙古人對於這些散兵遊勇般的武林中人並未瞧得上,隻有忽必烈眼光獨到,成立了招賢館,大力招攬天下間的武林高手。


    但自從十多年前,忽必烈一眾被蕭月生連鍋端了之後,蒙古高官自此對武林中人忌憚極深,不肯再加重用。


    蒙古人亦非笨人,從忽必烈之死的事上,看到了武林中人的威力,於是,他們並不將他們招到近前,而是令人成立一個教派,專門收攬武林高手,其實與忽必烈的招賢館類似。


    於是薩頂教應運而生,教內之人,皆是千挑萬選的傑出之才,一幫一派之國,又豈能與一國之才相較?!


    "若是他們,可真麻煩了!"黃蓉絲毫不諱言對薩頂教的忌憚,她也自郭芙那裏聽說過薩頂教,對這個強勢的幫派極為頭疼。


    "他們並非紮根於中原,形蹤固然詭秘,卻根基淺薄,想必難不倒丐幫了!"蕭月生嗬嗬笑道,捧了嶽母一下,也露出置身事外之意。


    若是郭靖夫婦有難,蕭月生自是義不容辭的幫忙,但隔了一層,僅是丐幫,卻不足以令他大動幹戈。


    黃蓉機敏無雙,一聽其話,便知其意,不由白了他一眼,卻也並未動怒,畢竟事事借女婿之力,丐幫豈不是無用之極?!


    轉念之間,她便開始思忖,終究要如何對付這個薩頂教。


    女婿說是薩頂教做的,那自然不會有假,至於他們究竟為何如此,無外乎尋仇與尋畔。


    但不論如何,事情到了這步田地,已無讓步與和解的可能,否則丐幫的顏麵何存?況且他們是屬於蒙古的幫派,自是不能饒了他們。


    惜乎丐幫如今外強中幹,有心無力,她不由又瞥了一眼正垂目品茶的女婿,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於觀瀾山莊的弟子,大是羨慕。


    "觀瀾,這個薩頂教在中原有無瓜葛?"黃蓉思來想去,還是先得將薩頂教的底細弄清。


    "按理而論,定是與什麽幫派勾結,若沒有眼睛,他們也不敢硬生生闖進來吧。"蕭月生輕描淡寫的回答,端起雪瓷茶盞,張嘴輕輕吹了吹盞中浮茶,悠然愜意,令黃蓉看得大是惱怒。


    "觀瀾,難道這次,你想袖手旁觀不成?"黃蓉終於忍不住質問道,柳眉輕豎,薄怒輕嗔。


    "嶽母,小婿畢竟是幫外之人,若事事插手,難免討人嫌!"蕭月生苦笑一聲,放下茶盞,露出無奈的神情。


    黃蓉輕哼了一聲,也未出言反駁,眼波一瞟他:"那幫我出出主意,也不成?!"


    "嗬嗬,那哪能?!"蕭月生忙笑道,故作陪著小心狀:"依小婿看,想對付薩頂教,千萬急不得,隻需留心他們的動靜,...如今看來,他們所圖甚大,日後定會動作頻繁,報複的機會多的是!"


    黃蓉輕輕頜首,古綠的打狗棒輕輕敲著手心,在乳白的珠輝下灑出瑩瑩之光。


    蕭月生見她黛眉輕蹙,麵露思索之色,便接著說道:"至於對付他們的辦法,想必嶽母多的是,...先讓丐幫弟子多練練八丁陣,待刀磨利了,行以多打少之法,方是佳途。"


    黃蓉抿嘴一笑,嫣然生姿,橫了他一眼,眼波如水,女婿說得一點兒也不客氣,以多打少,這可是丐幫最擅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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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芙的閨房,亦有一顆夜明珠懸於天棚,乳白的珠光之下,粉紅的輕紗幔帳低垂,榻兩旁銀鉤閃亮,月白的地毯將屋子顯得更加明亮幾分,屋子彌漫著溫馨的氣息。


    夜風掠過窗外梅枝的輕嘯聲隱隱響起,蕭月生與郭芙正摟在一處,蓋著月白的錦衾,說著閑話。


    "大哥你既說不幫忙,為何還讓莊裏的弟子們出動?"郭芙嬌聲問道,一臉慵懶的風情,誘人之極。


    蕭月生笑了笑:"丐幫是丐幫,咱們是咱們,兵分兩路,各打各的。"


    郭芙不由抿嘴一笑,心下喜悅,雖說不幫丐幫,但這舉動,自是幫著丐幫,她雖嫁入蕭府,但幫助母親處理丐幫幫處這麽多年,豈能沒有感情?對於丐幫外強中幹的情形,也是一清二楚,若沒有外人相助,丐幫是奈何不得薩頂教的。


    "襄兒今天的興致很高,難得的開懷!"郭芙感覺被溫熱的大手****從心底裏升起溫暖與安全,懶洋洋的不想動彈,說話也聲音嬌柔無力,如同蜜糖。


    "唔,或許是看到丐幫的威風,故而開懷吧。"蕭月生故意裝糊塗,大手向下,輕輕揉起了堅挺的玉feng。


    郭芙螓首微抬,披在月白錦衾上的秀發頓然閃亮,她望向丈夫,白了他一眼,眼波流轉,嫵媚動人,加之一臉春qing,實是誘人之極。


    "嗬嗬...,好了好了,我忽然有了一個妙想。"蕭月生嗬嗬一笑,探身輕吮了一下她紅潤誘人的櫻唇,開口將話題叉開。


    "哦——?"郭芙也不難為他,好奇的望向他。


    "咱們去臨安城開一座小店,過一過普通人的生活,如何?""過普通人的生活?"郭芙歪頭沉吟,隨即點頭笑道:"好主意啊,咱們一直呆在山莊或者桃花島上,確實離尋常百姓太遠了!"


    蕭月生這一陣子雖然悠然,卻總感覺缺了點兒什麽,今天與嶽父嶽母吃飯膳,忽然省悟,就是缺了一些煙火之氣。


    不食煙火固然逍遙,卻也難免有幾分清冷,增一些煙火之氣,方更加溫暖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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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頂教折了這六個人,登時變得老實下來,再未聽到有何消息,丐幫的弟子們大都鬆了口氣。


    八丁陣的威名便在丐幫流傳開來,人們竟相修煉。


    但八丁陣的修煉卻非簡單之事,在觀瀾山莊門下看來,簡單之極,但在尋常人眼中,卻是艱難深奧,便是丐幫各個分舵的精英,修煉至今,也隻是有兩三成火候。


    其步法最難修習,每走兩步,自己將自己跘倒,極是平常,但隻要能將步法習會,結成陣法時,便有水到渠成之感,運行陣法,體內真氣自行循環,便是陣法不停歇的運行一天,也僅是略感疲憊,體內那般內力運行之路極是玄妙,能夠自行增長力氣。


    踏入了此層,便已登堂入室,自此隻要努力運行陣法,其中妙處功到自然成,會隨著體悟逐漸顯現。


    隻是這道門檻確實太難邁入,這套步法本身便是玄妙得很,豈是這般容易學會?


    觀瀾山莊中,已經發布了幾道關於薩頂教的任務,任人領取,但皆是針對中原武林,並未踏入西域,欲先剪斷他們伸向中原的爪子。


    全力運轉的清秘閣,遠非丐幫能及,觀瀾山莊的暗探,皆是受過專門訓練,況且暗探的身份往往極高,遠非丐幫中人僅在低層、隻獲皮毛可比。


    武林中流傳,蒙古人暗中操縱,成立了一個薩頂教,專門對付中原武林,如今,已有不少的幫派被拉了上賊船,這些薩頂教的賊人,或挑撥離間,或暗中偷襲,無所不用其極,便是為了令中原群雄自要殘殺,削弱實力。


    他們竟然敢襲擊丐幫,結果反被丐幫所擒,暴露了他們的陰謀。


    人們結合前幾日丐幫香堂關閉的情形,自然相信了這些傳言。


    武林中人的血性,絕非尋常百姓能比,對薩頂教,人人喊打,隻是惜乎並未真正見到他們。


    在一片喧囂中,臨安城禦街右側新開了一家成衣行,自是不會被人注意。


    PS:近些日子,身體忽然變差,狀態不佳,便少寫一些,大家勿怪,人生苦短,能令大夥有片刻輕鬆,於願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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