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菁笑著進去,出來時,卻是嬌軀發軟,被蕭月生摟著出來,緊偎在他懷中,臉色蒼白,猶有悸容。


    "嗬嗬,菁兒,這陣法如何?"蕭月生大手搭在她的柳腰上,臉上帶著戲謔笑意。


    劉菁偏頭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嬌哼一聲,沒力氣說話,實是心有餘悸。


    剛才陣中所見,幾乎將她嚇壞了,從未有這般恐懼之感,幾乎便要昏厥過去。


    若不是蕭月生及時伸手,將她猛的拉回陣外,如今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情。


    "菁兒,你說,有沒有人能闖過這幾個陣法?"蕭月生對她的白眼視而不見,笑嗬嗬的問道。


    劉菁嬌喘兩聲,搖頭道:"若是有膽子大的,迎難而上,說不定,也能破了陣法呢!"


    "哦——?"蕭月生挑了挑眉頭,嗬嗬一笑:"我倒要瞧瞧,這世上究竟有沒有這般膽壯之人!"


    這僅是第二層迷魂陣之效,喜、怒、哀、樂、恐懼、憂慮,皆是此陣引發的情緒,常人經此一折騰,便會力氣虛脫,哪還有餘力闖陣?


    何況,其餘幾陣,威力更是非凡,蕭月生斷定,即使有人破去,也需得借由天意,人力難為。


    *********************************************************


    綠竹巷內


    幽幽修竹之中的小屋裏。


    屋裏的家具皆是竹製,竹椅、竹凳、竹榻,竹案、竹窗、竹幾。


    青綠的竹幾之上,一隻紅泥焙爐汩汩作響,冒著騰騰白氣,茶香飄溢,滿屋皆是,沁人心脾。


    竹翁據坐內屋門口,對竹簾後的任盈盈恭聲道:"聖姑,...據說,蕭一寒在洛陽城外布下了一座大陣,將辟邪劍譜擺在其中,可任人奪取。"


    內屋中,任盈盈柔美的聲音淡淡傳來:"任人奪取?"


    "正是,隻要能闖過陣式,便可奪得辟邪劍譜。"竹翁點頭,恭聲回答。


    任盈盈沉默下來,半晌之後,低低說道:"...這個蕭一寒,究竟打著什麽主意?"


    "...依小侄看來,此計甚妙,...也毒辣得很。"竹翁摸了摸頭上的稀疏頭發,稍稍猶豫了一下,恭聲說道。


    "哦——?"任盈盈在竹簾後似乎動了一下,緩緩站走,走了出來,露出一張宜喜宜嗔的絕美臉龐,她一身玄衣長袍,剪裁得卻極合體,臉如白玉,肌膚賽雪,吹彈可破。


    她絕美臉上,神情淡漠,似乎如冰山玉女,高不可攀,站在竹翁身前,雖是長袍,婀娜曼妙的身段兒卻盡顯而出,動人心魄。


    "竹翁,起來說話罷。"任盈盈淡淡說道,長袖輕拂一下,慢慢坐到旁邊的一張青綠的竹椅上,動作優雅嫻靜。


    她秋水般的目光落至竹翁臉上,輕輕說道:"此計怎麽個毒辣法,說來聽聽。"


    竹翁領命,屁股微挪了挪,半坐到對麵的竹椅上,不敢去對視她的明眸,恭聲道:"據說,林震南當眾發下毒誓,此劍譜絕對是林家的辟邪劍譜,...而且,他林家還有什麽祖訓,不能翻看,更不能修習那辟邪劍譜,...如此一來,禍水自是引開,人們不必再去找林震南他們的麻煩。"


    "嗯。"任盈盈淡淡點頭,示意接著往下說。


    "其二,即使有人得到了劍譜,那更是絕妙,辟邪劍譜從此與林家再無關係,得到劍譜之人,受眾人圍而攻之,林震南他們看來,那是狗咬狗,一嘴毛,跟他們毫無關係!"


    "嗯,林家沒有人修習辟邪劍譜,劍譜又被別人得到,確實與林家再無關係。"任盈盈點點頭。


    竹翁仰首撫須,望著窗外的天空,歎道:"其三,怕也是蕭一寒立威之法,...他的陣法之道,精妙絕倫,人們要得到那本辟邪劍譜,得闖過他布下的陣法,定不是一件易事!"


    任盈盈點點頭,絕美的臉龐神情淡然,稍一沉吟,道:"若是人們破不去陣法,挾持林震南他們,逼蕭一寒解開陣法,會如何呢?"


    竹翁撫須一笑:"嗬嗬,如此作為,也是一捷徑,怕是蕭一寒早就算到..."


    他忙放下撫須的手,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隻是被蕭一寒的妙計所陶醉,不由自主的忘形了。


    "哦,他會如何應對?"任盈盈纖纖玉手一擺,示意無妨,秋水明眸一瞥他,淡淡問道。


    "此人必死無疑!"竹翁擲地有聲。


    "為何?"任盈盈明眸微閃,淡淡問道。


    "依小侄看來,蕭一寒此人,威嚴深重,不容別人的觸犯,敢於如此對他,絕不會放過。"竹翁緩緩說道。


    "嗯,此人性子確實如此。"任盈盈輕哼一聲,點點頭。


    "若是威脅之人布置嚴密,蕭一寒或許會受其脅迫,解去陣法,救回林震南,但事後必會追殺此人!...若布置得不夠嚴密,自會被蕭一寒當場格殺!"竹翁幹枯的大手再次撫上胡須,緩緩而道。


    他頓了一下,再道:"...據傳,萬裏獨行田伯光被他殺死,非是無因,而是因為田伯光惹到了恒山派的儀琳,而這個儀琳小師父,卻是蕭一寒的義妹。"


    "儀琳?他的義妹?"任盈盈入鬢的黛眉微微一挑,細膩如瓷的嘴角輕抿,淡淡道:"他們怎會扯上關係?"


    "好像是儀琳對他有救命之恩。"竹翁忙道。


    任盈盈淡淡一笑,卻殊無笑意:"原來如此,...他如此武功,竟也會要人救命,倒是異數。"


    竹翁點頭,沒有多嘴。


    任盈盈出了一會兒神,嗤嗤的響起忽然響起,將她驚醒,轉頭一瞧,卻是爐中茶水溢出。


    竹翁走了過去,將紅泥焙爐拿下,先倒小許至旁邊的兩隻青瓷茶盞中,涮洗一下,倒出,再斟滿,端著來至任盈盈身前,雙手遞一盞給她,清香泌人,滿屋皆是。


    任盈盈左手端盞,右手揭盞蓋,她素手與青瓷相映,仿佛散發著柔和的玉光。


    她紅唇微抿,輕吹了口氣,慢慢呷了一口,便將茶盞放下,明眸望向竹翁,淡淡道:"他會追殺脅迫之人,然後呢?"


    竹翁放下茶盞,恭聲道:"仍小侄估計,林震南他們也不是那麽容易抓得到,蕭一寒也定會防著這一手。"


    "嗯,確實如此。"任盈盈點頭。


    "聖姑,咱們是否也摻上一腳?"竹翁慢慢問道,甚是小心翼翼,生怕惹她生氣一般。


    任盈盈黛眉微蹙,端起青瓷茶盞,微呷一口,若有所思,半晌之後,搖了搖頭:"看看再說罷,...依我看,那些名門大派,說不定也禁不得誘惑,會加入進來..."


    竹翁忙拱手道:"聖姑英明,那些名門大派,說一套做一套,定會拿出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過來爭奪。"


    "咱們教中弟子不可貿然行事,免得與他們衝突起來。"任盈盈淡淡說道。


    "是!"竹翁忙應道,然後,轉身退了出去。


    任盈盈放下茶盞,起身移步,來到軒窗前,看著外麵幽幽修竹,耳邊是簌簌之音,寧靜悠遠。


    她看了半晌天空,轉身回到一張放著瑤琴的幾前,盤膝坐下,纖纖蔥指伸出,輕撥了撥琴弦。


    琴身暗褐,泛著隱隱的幽光,仔細去看,卻又樸實無華,她雪白的玉指輕撥兩下,發出琮琮之聲,宛如幽穀清泉。


    "蕭...一...寒..."她紅唇微動,輕輕低喃,搖了搖頭,撥動幾下琴弦,卻又停了下來,黛眉微蹙,神情動人。


    蕭月生曾在夜間撫琴,琴聲在洛陽城上空飄蕩,城中居民皆可聽聞,任盈盈自也聽到。


    任盈盈雖處日月神教聖姑之位,卻高處不勝寒,平常孤單時,常撫琴自娛,她冰雪聰明,又曾師從大家,如此以來,琴技不知不覺變得極高明,世間罕有。


    聽得蕭月生所奏,她方知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原本,她對蕭月生不屑一顧,隻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武夫而已,懶得理會,自從聽得他的琴聲,卻是心中好奇,不知不覺開始關注。


    琴為心聲,在她聽來,蕭一寒不僅琴技超凡,自己差了不少,其琴聲中所展現的意境與境界,包容天地,攬日月星辰於懷,納天地萬物與懷,其恢宏氣度,實是她平生未聞,自知望塵莫及,平生難達,便有了幾分敬佩與折服。


    她幾次心動,想要登門拜訪,一睹真人,當麵切磋琴技,但她性子極為矜持,實是放不開,隻能暗中關注。


    *********************************************************


    第二日,整個洛陽城的武林人物皆湧出去,來到了郊外,自然有消息靈通之輩,將王家莊子尋到,人們紛紛湧來,將整個莊子包得密實,卻遲遲沒有人動彈。


    天氣晴朗,陽光明媚,但偏有一處,霧氣翻滾,若隱若現中,卻是一座大院,周圍是密密麻麻的人,眼睜睜的觀瞧。


    這些人物,皆不是傻子,知道一旦知到了辟邪劍譜,立刻成為眾矢之的,群攻之下,斷難保住,況且,誰也不知這陣法的虛實,蕭一寒所言,此陣法怕是大有危險,誰也不想做出頭鳥,探路石。


    從清晨到中午,仍沒有人動彈,最後,終於有人忍不住,大罵一聲:"格老子的,偏就不信,這個什麽鳥陣法這般厲害!"


    這是一個身形魁梧的大漢,約有三十來歲,銅鈴般的大眼,雙耳尤其大,看起來福氣不少。


    人們心中微笑,這個人,名叫張大福,雖然武功不強,在武林中卻也赫赫有名,乃是有名的渾人,也是一個福將,這般武功,竟一直平安無事。


    張大福人憨卻不傻,也老老實實的站在人群中,打量著霧氣騰騰,若隱若現的院子。


    隻是,旁邊有人跟他搭話,說著說著,便激起他來,說誰也沒這個膽子闖陣,隻能做縮頭烏龜。


    張大福最是受不得激,氣得破口大罵,便跳了出來,看到眾人望向自己的目光,他雖然有些後悔,卻下不來台,隻能硬著頭皮,臉上裝作渾不在乎的神情,大步流星,臨進入之際,頓了一下,"錚"的一聲拔出長劍,然後,大步跨入,毫不猶豫的邁進了白霧之中。


    人們多是臉帶微笑,有一個探路的,總比幹等著強,也有人露出不忍,覺得讓這般一個憨厚之人前去探路,有失厚道,但想及辟邪劍譜,也就按捺住嘴巴。


    張大福一踏入霧氣之中,消失身形,便再也沒有了聲息,隔著這麽近,竟然聽不到一點兒聲音。


    人們摒聲凝氣,本想聽聽,是否有慘叫發出,不想,等了半晌,竟什麽動靜也沒有。


    他們心焦,不由議論紛紛。


    "李兄,你看,這張大福是不是已經完了?"有人低聲問道。


    那人旁邊的中年男子搖頭,道:"照我看,八成不會,...既然蕭一寒沒說有性命之危,他應不會送命,陣法一道,雖沒有親見,卻也道聽途說,應是迷惑人的眼睛,他可能在裏麵迷路了,轉來轉去,轉不回來了。"


    那人點點頭:"嗯,也是,...據闖過王宅的人說,跳下牆之後,也不知道落到哪裏了,空蕩蕩,黑乎乎,什麽也瞧不見,聽不到,仿佛走在漆黑無光的夜裏,一會兒就心中發毛,度日如年,過一會兒,便足以讓人發狂,慌不擇路,跑啊跑,最終將自己累趴下,...然後被林震南點了穴道,扔了出來。"


    "這陣法一道,實在玄妙莫測,蕭一寒敢擺下這道陣式,定是胸有成竹,哪能這般容易破解?!"那中年男子搖頭,瞥了一眼周圍的群雄,冷冷一笑。


    另一人忙不迭的點頭,臉上一幅英雄所見略同之情,歎道:"就是就是,這個張大福,腦瓜子不靈活,更不可能破得陣法。"


    其餘的人們,也議論紛紛,猜測張大福在陣中會遇到什麽情形,為何一言不發,仿佛站在那裏沒動一般。


    "哈,張大福不會耍賴,一踏進去,便一動不動吧?"忽然有一人大呼,雙手用力一拍。


    人們皆側目以視,齊齊望向他,這是一個容貌委瑣的青年男子,身形高挑,卻是賊眉鼠眼,不像好人的模樣。


    雖然鄙視其猜測,他們卻也不由被這個猜想所動,說不定,張大福真的這般做了,否則,為何一直毫無動靜,不知生死?


    人們站在陣外,一直等等張大福的出現,但這一等,便是一上午,中午時分,陽光炙熱,宛如能夠將人烤熟,他們這些武林高手,站在白霧騰騰的院子前,享受著陽光的普照。


    他們雖然多數武功高明,卻也未達寒暑不侵之境,在熱烈的陽光之下,皆是額頭油光一片,雙臉通紅,宛如被煮熟的龍蝦。


    這般炙熱的天氣,人們的火氣也不由的加大,人群之中,難免有相互結仇的,免不了說兩句諷刺之語,於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再邊之旁邊有人火上添油,更是打得熱烈。


    這些人站在一起,看起來和和氣氣,卻各自知曉,每個人皆是自己潛在的敵人,死一個少一個,人性在此表現的淋漓盡致。


    打鬥的狂暴氣息仿佛能夠傳染一般,慢慢的,觀戰的人們也心中蠢蠢欲動,很多人忍不住,借機報仇,再掀打鬥,場麵熱烈火爆。


    遠遠的,蕭月生摟著劉菁,出現在一棵鬆樹的樹梢上。


    劉菁一身月白的羅衫,剪裁合度,眸如點漆,秀臉如白玉,鬢發如堆雲,其上簪著一支金步搖,隨著樹枝微微顫動,透出一股秀雅雍容之氣。


    蕭月生則是一襲磊磊青衫,一手負於後,另一手摟著劉菁,看著遠處的人們,搖頭失笑:"自亂陣腳,果然是烏合之眾。"


    "大哥,他們怎麽會打得這般厲害,莫不是你搗的鬼吧?"劉菁明眸微斜,睨他一眼,嬌聲問道。


    隨著與他的相處,劉菁慢慢也摸透了丈夫的脾氣,對自己,他絕非對外人一般的威嚴與刻板,反而隨和風趣,調笑無忌,一點兒不像個正氣凜然的君子,沒有外人時,與他說話,反而隨意為好。


    "嗬嗬,知我者,夫人也!"蕭月生一手摸了摸嘴唇上方,卻沒有摸到小胡子,索性便裝作有,摸了一摸,嗬嗬一笑。


    "真的呀?!"劉菁明眸大睜,好奇的望向他。


    她隻是開玩笑,隨口說說,沒想到竟被說中了,頗是驚喜。


    蕭月生點頭一笑,看了看遠處:"不錯,他們站的那裏,布了一個隱形大陣,喚作誘心陣,會將他們的情緒變得更激烈一些。"


    "大哥,你可太陰險,太壞了!"劉菁抿嘴微笑,白了他一眼,嬌媚橫生。


    蕭月生配合的做出一幅壞笑的模樣:"嘿嘿,他們想白白得到辟邪劍譜,貪心不足,罪當受罰,是生是死,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他們站在鬆樹上,毫無忌憚的調笑,清風徐來,樹枝晃動,他們也隨之起波,劉菁鬢上的金步搖微微顫動。


    那些人等了一個上午,卻仍不見張大福出來,他們已經沒有了耐心,但這麽長的時間都等了,萬一他忽然出來了呢,豈不錯過,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太過遺憾,故他們一直沒有離開,苦苦等待。


    有的人武功低微,受不得烈日這般曝曬,不得不離開,免得自己先昏倒過去,也有人離開,去城裏吃午飯,多數人卻是懷中帶著幹糧,直接在遠處找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來吃飯。


    也有的,仍在打鬥,不死不休,刀劍相擊,錚錚作響,人們多數已經失去了觀看的興趣,各去忙各自的。


    "出來了!出來了!"一聲大叫忽然響起,人們不由精神一振,皆躍身而起,圍到了霧氣翻湧的大院前。


    濃霧之中,隱隱現出張大福踉蹌的身影,他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濃霧,臉色蒼白如紙,渾身虛汗,將青色的短衫濕透,手上的長劍已經沒有了蹤影。


    有個青年男子跑上前,扶住他魁梧的身子,忙問道:"張少俠,如何,裏麵如何?"


    "鬼!鬼!有鬼!"張大福喃喃說道,轉過頭,望向扶著自己的男子,目光卻是一片茫然,仿佛在看著遙遠的地方。


    人們見他如此模樣,不由一驚,雖是天氣躁熱,卻覺得背後升起一股涼氣,由尾閭升起,直達百會。


    "他不會是瘋了吧?"有人小聲議論。


    "啪!"一聲脆響,扶著張大福的青年男子甩了一巴掌,重重打在張大福的臉上。


    張大福蒼白的臉上頓時湧出一個紅印,顯眼無比。


    臉上疼痛,張大福不由撫了撫,雙眼焦距漸漸回來,目光清晰,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扶著自己之人。


    他哼了一聲,胳膊一用力,甩開扶著的那人,轉身便走。


    人們自然不會讓他離開,又有人湊上來,笑嗬嗬的道:"張少俠,不知裏麵是什麽情形?"


    張大福臉色倏的一變,又白了一分,忙搖頭,閉嘴不言,便想要擠出去。


    但他武功平常,怎能擠得過眾人的夾擊,加之身體本就虛弱,擠來擠去,隻是出了一身汗,仍在原地未動。


    看著眾人笑嘻嘻的模樣,張大福再憨厚,也知道,今天若不將裏麵的情形說出來,怕是根本走不成。


    "好吧,那我就說了!"張大福無奈的歎口氣,眼睛一轉,抿了抿嘴,指指嘴唇,哼道:"我嘴幹得厲害。"


    "來來,喝水!"馬上有人遞上水袋,迅捷無比。


    張大福也不客氣,更不怕有人下毒,拿起水袋,咕嘟咕嘟一番暢飲,然後一抹嘴,歎道:"好痛快!"


    "張少俠,快快說吧。"眾人焦急的催促。


    張大福摸了摸肚子,無奈的一攤手:"我肚子咕咕叫,餓得厲害,先得填飽它!"


    人們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按在地上,狠揍幾拳,逼著他講出來,省得讓他拿蹺。


    "好好,那我就餓著說吧。"看到眾人要吃了自己一般的目光,張大福忙識趣的說道,他雖是一個渾人,卻能如今安然無恙,這份識趣也是關鍵所在。


    "我一進去,便遇到裏麵是一片樹林,我開始還以為是假的,便上前摸摸,沒想到,真的是樹!"張大福說道。


    眾人聽得聚精會神,忙有人問:"是真的樹?"


    "真是真的!"張大福用力點頭。


    人們疑惑,望了望大宅院,有人道:"可能是院中有樹木吧。"


    這個解釋勉強能通,人們便不再過多計較,忙催著張大福往下講。


    然後,張大福開始了繪聲繪色的講述。


    他一踏入陣中,眼前豁然一亮,卻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他上前摸了摸,果然是樹林,便不想動彈,躺在了柔軟的草地上,看著碧藍如洗的天空,沐浴著明媚溫暖的陽光,竟舒服的睡了過去。


    半晌,他醒來時,太陽已經正到了天空的正中,他肚子咕嚕咕嚕響起來,有些餓了。


    他飯量極大,最受不得餓,便想出去,沒想到,無論他怎麽走,走來走去,還是回到了原來躺著的地方。


    這時,他發覺,天氣越來越熱,快要將自己烤幹了,自己又沒帶著水袋,於是更想出去。


    又餓又渴,他極想出去,便開始施展輕功,竟然,誤打誤撞之下,他出了這片森林,到了另一個地方。


    此處陰森嚇人,即使太陽正中,仍舊透著森森冷氣,這裏卻是一片墳場。(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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