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雲看了看,默默點頭。


    看著二人緩緩離開,嶽不群與定逸師太對望一眼,皆看到對方眼神中的疑惑。


    儀琳也是神情疑惑,心中思忖,依大哥的性子,見到這樣的事情,斷不可能輕易放過的。


    蕭月生與江南雲二人沒有原路返回,踏著一條向西的小路,沿著涓涓小河,緩緩而行。


    "師父,真的放過凶手麽?"江南雲忽然開口,沉聲問道,玉臉嚴肅,帶著幾分威嚴。


    "放過他們?!"蕭月生冷笑,眉頭一挑,搖頭道:"觀其手法,應是數人所為,找到他們,誅殺他們!"


    江南雲緊繃的玉臉一鬆,眼波流轉,橫了他一眼,嬌嗔道:"幹嘛還要遮遮掩掩的?!"


    蕭月生搖搖頭:"這般狠辣的手段,絕非尋常黑道人物,說不定,與日月神教有關。"


    江南雲一怔,明眸微眯:"日月神教?!"


    如今的日月神教,可算是如日中天,幫主東方不敗,天下第一高手之稱,無人置疑,正道人物對這個名字噤若寒蟬,提也不提。


    蕭月生點頭:"若真是日月神教,連累了嶽掌門與定逸師太,實在於心不忍。"


    "哼哼,他二人怕是不會領情呢!"江南雲撇撇細膩瑩白的櫻唇,白了蕭月生一眼。


    "領情不領情,又有如何?!"蕭月生搖頭淡淡一笑。


    江南雲明眸閃爍,波光流轉,飛快瞧了他一眼,玉臉驀的一紅,忙轉開眼睛,望向別處。


    太陽低懸在西山,馬上便要墜下山中,天空宛如織錦,彩霞漫天,絢麗多姿,瑰麗動人。


    他們轉過一道小山坡,停了下來,這是一條小鬆樹林,雖然不大,鬱鬱蔥蔥,茂密森森。


    蕭月生身子一折,出了小路,走向樹林。


    走了幾步,來到了小林的深處,江南雲莫名其妙,卻並不多問,隻是緊跟著他,亦步亦趨。


    來到林子深處,看不到外麵的情形,已成封閉的空間,蕭月生停下腳步,袖子漫不經心的一拂,地上的枯葉雜草連著泥沙一塊兒被卷起,落到了數丈遠處,地麵變得平坦光滑。


    他虛虛一按,仿佛番天印落至地上,地麵一陷,似是形成了一個光滑的蒲團。


    盤膝坐到上麵,衣不沾塵,他慢慢闔上眼,神情一片肅穆。


    江南雲默不作聲,被師父肅穆的神情所懾,鬆林內的空氣仿佛都莊重了許多。


    玉虛訣緩緩流轉,她凝神細察,不放過一絲風吹草動,渾身鬆而不馳,宛如搭箭上弦。


    雖然蕭月生沒有吩咐,但身為弟子,她卻與師父心有靈犀,根本不必出聲吩咐,已然領會,知道師父要施展秘技,她需暗自護持。


    片刻之後,她隻覺蕭月生身上仿佛散發出淡淡的威壓之氣,似是麵對巍峨的大山,置身於一座莽莽高峰之上,一覽眾山小。


    又似站在浩浩大海之旁,海天一線,波光粼粼,放眼望去,無窮無盡,頓覺自己渺小如海中一粒沙子。


    清心訣頓時流轉,腦袋倏的一清,頓時恢複如常,周身溫潤清爽,似是從清泉中洗澡出來。


    她轉頭瞧向蕭月生,因為他閉目入定,她放心仔細觀瞧,眼波流轉,宛如黃昏下的西湖之水,波光粼粼。


    半晌之後,蕭月生忽然眼瞼一動,緩緩睜開。


    江南雲忙不迭的轉開眼睛,心虛之下,臉頰染上兩團紅雲,嬌豔絕倫,她臉如白玉,染上酡紅之後,更加明豔不可方物。


    "師父,可否查到了?"她先發製人,趕忙問道。


    蕭月生輕輕點頭,雙眼中的金光一閃即逝,完全內斂,臉龐再次恢複了普通,隻是多了一層淡淡瑩光,似是皮膚下有光華在隱隱流轉。


    "能追得上嗎?"江南雲轉開明眸,輕聲問道。


    蕭月生眉頭皺起,哼了一聲:"他們搶了辟邪劍譜,天下之大,藏無可藏!"


    江南雲明眸一轉,陡然一亮,轉頭望向他:"師父能夠感應得到辟邪劍譜?!"


    "嗯。"蕭月生身子冉冉升起,似是被白雲托起,升到一人來高,盤著的雙腿放下來:"辟邪劍譜固然可由牽線蟲尋覓,卻是偷懶之法,亦可由天人感應術。"


    "嘻嘻,師父真是狡猾!"江南雲盈盈上前,白玉似的素手拂去他衣衫上的淡淡塵土,彎著腰,抿嘴笑道:"這藏拙之道,弟子可是學不來!"


    蕭月生嗅著她身上的異香,橫她一眼,道:"就你這幾手莊稼把式,,哪有什麽拙可藏?!"


    "師父忒也小瞧人了!"江南雲直起身,橫他一眼,嬌嗔道:"再不濟,我也是個小小的高手呀!"


    她眼波流轉之間,說不出的嫵媚動人,風情萬種,實有傾國傾城之姿。


    蕭月生心頭一跳,忙壓抑心神的波動,暗中一聲厲害,玉虛訣果然不凡,媚意驚人,換了別人,實難抵禦。


    "走罷。"他沉下臉來,不敢再玩火,當先舉步。


    江南雲緊跟一步,拍拍他身後的衣衫,塵土盡除之後,方才罷休,上前幾步,與他並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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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徒二人來到一處小鎮上時,已是掌燈時分,家家戶戶,點燈掛盞,炊煙的氣息淡淡散去。


    小鎮雖然不大,卻頗是繁華,鎮上大街掛著燈籠,人來人往,夜市熱鬧非凡。


    蕭月生走到一處酒樓下,停身抬頭,打量了一眼迎風招展的酒旗,臉色一片陰沉。


    "師父,人在這裏?!"江南雲湊到近前,低聲問道。


    蕭月生緩緩點頭,目光凝聚,盯著酒樓來來往往的人。


    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二跑過來,親切的招呼,看出二人所穿不俗,徑直帶他們到了二樓。


    這座酒樓雖小,卻設施齊全,一樓大廳,二樓小廳,三樓雅間,分得清清楚楚。


    一樓熱鬧得很,看起來生意極佳,但凡酒樓生意,越是熱鬧,便會越熱鬧。


    人們看著這般熱鬧,輕易可推測出,此樓的廚藝不凡,才會招來這麽多人,便會過來吃吃看。


    二樓上倒沒有一樓那喧鬧的勁頭兒,但也幾乎坐滿了人,這座酒樓是鎮上最好的酒樓。


    恰好有一桌人吃完離開,讓出一個靠近窗口的位子,這樣的位子,都得早一些來才能占到,早來早到,自然離開得也早。


    兩人坐下,江南雲隨意的點了幾個菜,擺了擺手。


    小二是個年紀不大的青年,甚是英俊,見江南雲擺手,便忙不迭的離開,眼睛卻癡癡盯著她,直到身子撞到櫃台上,撞了一個趔趄,被掌櫃的一通罵,方才跑開。


    若在平常,蕭月生會開口取笑兩句,此時卻沉著臉,一言不發,轉頭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師父,人在這裏?"江南雲低聲問。


    蕭月生點頭,以眼神示意,坐在東南角落的一桌人。


    這一桌人,共有四個,形像各異,或陰柔,或威猛,或清臒,或樸質,看上去各不相同,坐在一起,有些惹眼。


    "是他們?"江南雲瞥了一眼,皺著眉頭問。


    "辟邪劍譜在他們身上。"蕭月生拿起白玉杯,輕抿一口,緩緩點頭,臉色漸漸恢複沉靜。


    "我去動手!"江南雲猛的起身,迫不及待的便要動手,以為那些無辜之人報仇。


    "慢!"蕭月生一擺手,搖頭道:"南雲,人已找到,不必著急,再看看。"


    江南雲玉臉漲紅,激動道:"看什麽看?!...師父,這些人就不應該讓他們多活一刻鍾!"


    "你呀,行事還是太浮躁!"蕭月生擺手,搖了搖頭,感慨一聲。


    江南雲的情緒不由一冷,頭腦清明了幾分,清心訣頓時運轉,兩周天下來,她重新恢複了冷靜。


    "他們雖然身懷辟邪劍譜,但並不敢肯定是凶手,說不定,是半路上劫來的,或是撿到的。"蕭月生緩緩說道,臉色沉肅。


    "哼,哪有這般巧事?!"江南雲不以為然。


    "大千世界,無奇不用,斷不可如此輕率。"蕭月生溫聲道。(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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