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在說話間,一個黃衣中年人出來,抱拳一禮,開始分配眾人的房間。


    嵩山派氣勢雄闊,客房位於東首,層層疊疊,一間一間小院,裏麵布置簡潔而素雅,有幾分雅氣,不似武林中人。


    衡山派的人分了一間小院,莫大先生住在正屋,其餘弟子們住兩旁廂房,綽綽有餘。


    吃午膳時,蕭連城神思不屬,莫大先生目光一照他,瞥一眼,沒有理會。


    蕭連城默然不語,低頭夾菜,與平常的靈動多話不動。


    往常吃飯時候,他最是活躍,說這說那,莫大先生常要喝斥他一番:寢不言,食不語!


    "撲哧!"坐在蕭連城對麵的青年一口米飯噴出去,米粒如天女散花,罩向一桌子菜,十來個菜,一個不落。


    旁邊十幾個人都望過去。


    那青年劍眉朗目,頗是英俊,隻是嘴巴有些大,破了幾分俊相,卻仍不失英俊青年。


    他捂著嘴,強忍住笑,見眾人責怪的目光,忙指著蕭連城:"五師弟他...他..."


    "他怎麽啦,把你樂成這樣?!"一個年紀略大些的青年沒好氣哼道,氣度沉穩。


    他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出來:"哈哈...,三師兄,他剛才把菜送到鼻孔裏啦!"


    眾人轉頭,見他鼻孔下、嘴唇上果然沾著菜葉,看上去頗是滑稽,頓時轟堂大笑。


    莫大先生愁苦的臉龐也露出了笑,看著蕭連城,搖搖頭。


    蕭連城俊臉通紅,忙不迭抹嘴,轉頭瞪眾人一眼,大聲道:"笑什麽笑,沒什麽好笑的!"


    "五師弟,想什麽呢,那般入神,莫不是有心上人啦?!"先前噴飯的青年嗬嗬笑問。


    "四師兄,莫要取笑!"蕭連城俊臉騰的一下,整張俊臉紅遍,如夕陽下的天空。


    "喲,還真被我說中啦!"那青年大叫,嘴巴大張。


    蕭連城斜了他一眼,不跟他說話,拿起銀箸,便要夾菜,以掩飾心中慌張。


    "五師弟,菜不能吃啦!"大嘴青年笑眯眯的道。


    蕭連城忙放下銀箸,想到剛才菜已經被噴上米飯,不能再吃了,臉上卻是大紅。


    他瞪了眾人一眼,對上他們似笑非笑的目光,心中更慌,起身一抱拳:"師父,我吃飽了,容弟子先告辭!"


    莫大先生嘴角微翹,臉上沉肅,點點頭:"嗯,去罷!"


    還沒等跨出院子,便聽得裏麵傳來轟堂大笑,能掀翻房頂,他氣得一跺腳,飛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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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出了小院,沿著青石路,一直往東走,走到青石的盡頭,便是一座山峰。


    他正想散散心,便信步上了山,不停向上走,山路越來越崎嶇,每一塊兒石頭都奇形怪狀,阻礙著人向上攀登。


    蕭連城心無聊賴,施展輕鬆,專注於腳下,心中一片寧靜,清風隻著臉龐,說不出的舒服。


    一會兒過後,他忽然停下來。


    身子靜靜不動,慢慢側身,耳朵聳一下,功力凝聚於耳,隱隱聽到說話聲,隨著風飄過來,若有若無。


    他調息片刻,將呼吸調細,如一根絲線,若有若無,若存若亡,降至最低,讓人聽不到。


    他腳下輕提慢放,無聲無息,慢慢朝上走去。


    他全神貫注於腳下每一塊兒石頭,踩在上麵,不讓它們發出聲音來,想要慢慢靠近有聲音的地方。


    慢慢的,聲音清晰起來,隨風飄入耳中,他精神大振,這個聲音,清脆柔和,像是一股春風,吹動著自己的心,似是飲酒至微醺。


    他一下聽出來,這是儀琳師太的聲音!


    在他眼中,儀琳師太便是上天下凡的聖女,冰清玉潔,聖潔無瑕,一舉一動,莫不曼妙優美,渾身散發出耀眼的光輝,使人不敢直視。


    他加快動作,朝上麵攀登,終於看到一片平緩地帶,轉頭回看,山路陡峭崎嶇,若是常人,根本爬不上來。


    他努力調勻氣息,慢慢靠近,上麵是一片平坦的地方,像是一張椅子的椅麵。


    他掩到一塊石頭後,偷偷望去。


    他見到儀琳師太與背對著自己,站在令狐衝跟前。


    令狐衝身邊是嶽靈珊,儀琳身邊,好像是儀清師太,四人麵對麵站著,輕聲細語。


    "儀琳師妹,好些日子不見,咱們切磋一下,如何?"令狐衝一身青衫,隨風飄動,笑眯眯的問。


    儀琳想了想,點點頭:"好呀,我也想知道,令狐衝師兄的劍法進境多大。"


    嶽靈珊一身淡粉色羅衫,拍著嬌嫩小手,咯咯輕笑:"好得很,一拍即合,又能大開眼界啦!"


    儀清師太瞥一眼令狐衝二人,麵露思索神色,打量一眼周圍,在蕭連城藏身處停一下,把他嚇一跳,忙縮回身子。


    她的目光又慢慢轉開去,神情不變,似是無意。


    蕭連城趴在石頭上,一動不動,心中怦怦作響,暗自思忖,儀清師太可能發現自己了,但這裏風大,自己又在他們背風處,照理說,不會察覺自己才是。


    他努力調息,將呼吸調勻調細,輕微無聲。


    令狐衝抽出長劍,橫在胸前,笑嗬嗬的:"儀琳師妹,可要手下留情喲!"


    儀琳抿嘴一笑,搖搖頭,慢慢抽出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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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妹,你先請罷!"令狐衝一振長劍,懶洋洋的神情陡的一變,仿佛一柄寶劍突然出鞘,寒光迸射,亮得耀眼。


    儀琳點頭,融雪劍輕輕一送,倏的一下刺到令狐衝跟前,看似輕巧,卻是迅捷無倫。


    令狐衝挺劍一刺,"叮"一聲清鳴,兩劍相交,劍尖刺上劍尖,絲毫不差。


    蕭連城訝然,心中思忖,若是碰巧,也太巧,若不是碰巧,那令狐衝的劍法,委實可怕!


    怪不得,師父曾說,令狐衝的劍法,絕不在他之下,不能小瞧,僅這一劍,可見一斑。


    儀琳撤劍,嬌軀一飄,浮起一尺,雙腳旋了一下,輕輕落回原地。


    令狐衝如置身寒冰上,身子向後,平平滑動,留下兩道印痕,如同車轍一般。


    他長劍朝下一刺,紮到地下一尺深,身形頓止。


    兩道泥塵浮起來,像是兩條黃蛇,慢慢的落下,消散,露出令狐衝的身形來。


    "呸呸"令狐衝吐兩口唾沫,苦笑道:"儀琳師妹,你內力如此深厚,慚愧!"


    儀琳羞澀一笑,她有些懊惱,應該再減兩分內力的,明知令狐師兄的內力不深,仍是讓他出了醜。


    令狐衝打量她幾眼,苦笑道:"這兩年,我內力突飛猛進,本想跟師妹你差不多了,不成想,卻是越差越遠了!"


    "是大哥的功勞..."儀琳不好意思的道。


    令狐衝點頭,嗬嗬笑道:"定是蕭先生傳你玄妙心法之故!"


    儀琳點點頭,不好意思的笑笑。


    嶽靈珊嬌聲嗔道:"這個蕭先生,真是偏心!教大師兄你笨法子,明明是折磨人嘛!"


    令狐衝忙一擺手,神色鄭重,瞪了嶽靈珊一眼。


    嶽靈珊吐了吐舌頭,嬌美可愛,輕聲道:"我錯啦,不該說蕭先生的壞話,是不是?!"


    "你知道便好!"令狐衝不悅哼道,轉身對儀琳笑道:"儀琳師妹莫跟小師妹一般見識。"


    儀琳搖搖頭,看一眼嶽靈珊,輕聲道:"我知道的,...大哥心胸廣闊,想必不會見怪。"


    嶽靈珊撇撇紅唇,閃過一抹不以為然,心中暗自思忖:蕭一寒心胸寬廣?哼!


    儀琳左手捏劍訣,輕輕抹過融雪劍劍身,慢慢歸鞘,白玉似小手合什一禮:"令狐師兄,我要回去做午課了。"


    令狐衝合什一禮,笑道:"好,師妹先走罷。"


    儀琳朝嶽靈珊合什一禮,然後又朝大石頭後的蕭連城合什一禮,轉身便去。


    她身形如一朵白雲,冉冉而落,像是飄著下了山峰,轉眼之間,貼著山峰,終於消失在一片鬱鬱樹林中。


    儀清師太也朝二人一禮,倏的飛起,貼著崎嶇的小路飛行,速度極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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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連城紅著臉,慢慢從大石後麵走出,迎著令狐衝與嶽靈珊的目光,尷尬的笑笑。


    "你是蕭師弟吧?"令狐衝抱拳一笑,灑脫隨和。


    見到這個笑容,蕭連城的尷尬頓時消散一半,抱拳一禮:"正是小子!...剛才無意間撞到,實在是..."


    他遲疑著解釋,偷看動手,並非尋常之事,可大可小,大者斃其命,小者略施薄懲。


    令狐衝擺擺手,笑道:"沒什麽,...我不是儀琳師妹的對手,也算不得什麽大事。"


    他轉頭對嶽靈珊笑道:"小師妹,他也姓蕭,說不定與蕭先生數代之前還是本家呢!"


    "他——?!"嶽靈珊瞥一眼蕭連城,緊繃秀臉,對於蕭連城鬼鬼祟祟之舉,大是反感。


    蕭連城忙擺手不迭:"不敢不敢,我哪敢高攀蕭大俠!"


    令狐衝嗬嗬一笑:"蕭師弟何必妄自菲薄,隻要拚命下苦功,總能成為高手的!"


    嶽靈珊斜睨一眼蕭連城,搖搖頭,對他並不看好。


    "令狐師兄,蕭一寒蕭大俠,我久聞大名,如雷貫耳,卻從未有幸一見,"蕭連城搖頭歎息,一臉憾色,抬頭問:"...蕭大俠的武功,比師兄你如何?"


    "嗬嗬..."令狐衝笑了起來,手擺了擺,道:"我在蕭先生跟前,怕是一招也遞不出去!"


    蕭連城瞪大眼睛,露出不信神色,剛才那一劍,妙到毫巔,又快又準,若是自己,斷然接不住的。


    若真的如此,自己豈不是根本無法在蕭一寒跟前動手?!


    令狐衝見狀,也不多說,隻笑道:"你去問尊師,便會明白,他見過蕭先生出手。"


    蕭連城慢慢點頭,一臉的若有所思,心下暗自決定,回去定要問個明白。


    令狐衝笑道:"蕭師弟,咱們回去罷!"


    蕭連城點頭,三人下山。


    上山容易下山難,崎嶇艱險,陡峭如削,蕭連城不停施展千金墜,到了山下,已是賊去樓空,真氣枯竭。


    轉頭看令狐衝與嶽靈珊,輕鬆裕如,仿佛遊山逛水,渾然無事,看不出一絲的吃力。


    他暗自歎息,又激起了好勝心,本以為自己也是年輕一代的俊傑,如今看來,自己夜郎自大,坐井觀天了!


    令狐衝對他點點頭,微微一笑,與嶽靈珊二人飄然而去,轉眼之間消失不見。


    他回到衡山派小院中,眾人已經吃過了飯,各自練功,給他留了一些飯菜。


    他胡亂扒幾口,草草吃了,忙到莫大先生的正屋裏,跟他打聽蕭一寒的消息。


    他聽完莫大先生的敘說,方才曉得,自己確實夜郎自大,坐井觀天,簡單不知天高地厚,自己這一身武功,確實是三腳貓。


    莫大先生見他神情,搖搖頭,溫聲道:"連城,前有東方不敗,後有蕭一寒,如他們這等高手,百年難得一見,這是武林中人的不幸,卻也是大幸,...連城你,資質不俗,隻要下狠心苦練,縱使達不到他的高度,能抵得住令狐衝,也可喜可賀!"


    "弟子一定苦練武功,不再偷懶!"蕭連城重重點頭。


    莫大先生撫髯,酸苦臉龐露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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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泰山派的人也到了,眾人齊上嵩山頂峰,那裏建有一座巨大的演武台,長十丈,寬十丈,高兩米。


    台下,更是寬闊平坦,足以容納數千人坐在一起,坐在下麵,可清晰看清演武台上情形。


    吃過早飯不久,台子下麵,已經坐滿了人,烏鴉鴉一片,人頭湧動,密密麻麻。


    台上還是空蕩蕩的,隻有四個嵩山派的年輕弟子站在四角,雙眼炯炯,如鷹似隼的盯著下麵,掃來掃去。


    人們低聲議論,親朋好友,三三兩兩,聚成一個小圈子,低聲說著閑話,或交流一些武林秩事。


    這裏接近天空,周圍無遮無擋,地勢開闊,大風吹拂,卻不顯得喧鬧與嘈雜。


    忽然,人們一靜,抬頭望向台上,一群嵩山派弟子魚貫而上,忽然一分,分成兩排,一右一左,分別站立,每邊都有十名弟子。


    他們皆著黃衣,精神抖擻,神情沉肅,太陽穴鼓起,一雙眼睛精芒四射,宛如寒電。


    人們見到這般氣勢,各自默然,嵩山派雖然沒有了左冷禪,但高手無數,卻不是浪得虛名,仍是穩當當的五嶽第一派啊!


    很快,又有一行人魚貫而上,搬著桌椅,擺到兩旁,讓出中間,讓人們能看清台上情形。


    "五嶽劍派到——!"一聲斷喝聲驀然響起,如平地炸雷,震得人們耳朵嗡嗡作響。


    隨即,一行人走了上來,慢慢坐到椅子上。


    他們是五嶽劍派的掌門,儼然正坐,個個神情嚴肅,氣勢各具,別有風範。


    五派掌門身後,各自站著本派弟子,精神昂揚,神氣完足。


    人們紛紛伸長脖子,欲看清五大劍派的掌門人模樣,這些人物,位高權重,平常難得一見,見上一麵,也足以成為炫耀的資本。


    "呀,儀琳師太,貌美如仙呀!"


    "就是就是,這般美貌,做了尼姑,著實太可惜了!"


    "你懂什麽!...儀琳師太乃是天上仙人所化,來渡咱們這些凡夫俗子的!"


    "嗬嗬,老成,你可被感化啦?!"人們哄然而笑。


    一個老者站起來,身穿黃衣,乃是嵩山派的人,緩緩踱步,來到演武台中央,抱拳做了一個團揖。


    諸人紛紛還禮,老者正要說話,忽然一個嵩山派的弟子飛身躥上台,來到老者身邊,咬耳朵說話。


    人們正等都著他開口,見他臉色一沉,心下大是好奇,開始竊竊私語的議論開來。


    老者皺起濃眉,擺擺手:"讓他進來!"


    "是!"青年飛身飄下台子,轉眼之間,消失在路口,不見蹤影。


    老者皺著眉頭,滿是不悅,沉吟不語,隻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似乎陷入深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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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後,那青年再次返回,身後跟著一人,是一個英俊青年,看上去平平常常,如不會武功的普通人。


    但他一步跨出,近有三四丈遠,龍行虎步,氣度沉凝雄渾,比之坐在台上的諸掌門更盛幾分。


    上了台上,他抱拳一禮,對儀琳沉聲道:"見過師叔祖,弟子清平幫錢昭慶,奉師祖命前來。"


    儀琳忽的站起,忙伸伸手,道:"大哥有什麽事?!"


    她認出了錢昭慶,確實是清平幫的弟子,乃是清平幫的一位堂主,頗是得力。


    錢昭慶自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雪白晶瑩,光華流轉,仿佛有一道清泉在其中流動。


    他雙手捧起玉佩,遞向儀琳。


    儀琳伸手接過,玉佩頓時一閃,光華大漲,仿佛一輪明月落下來,銀輝溢滿四周,整個演武台都處於銀輝籠罩之中。


    銀輝倏的一下消散,儀琳遞還玉佩:"昭慶,大哥有什麽吩咐,快快說罷!"


    錢昭慶恭聲應是,道:"師祖有請師叔祖,前去觀雲島一會,毋必盡快!"


    儀琳白皙如玉的臉龐色變,忙道:"大哥他怎麽了?"


    錢昭慶搖頭:"弟子不知,這是江幫主傳喻,弟子隻是奉行。"


    "好罷,我知道了!"儀琳點點頭,憂心忡忡,轉頭看了看儀清師太,又看看眾人,遲疑不語。


    錢昭慶一言不發,站在那裏,垂手肅立,如一尊雕像,一動不動。


    片刻後,儀琳抬起頭,移步來至台子中央,一陣風吹來,她月白僧袍飄動,似欲乘風而去。


    她玉手合什一禮,分別四個方向,然後朝著莫大先生他們道:"諸位前輩,貧尼告罪,不能留在這兒,須去看看大哥。"


    泰山派的一位道長皺著眉頭,撫髯冷哼道:"儀琳師太,是你大哥的私事重要,還是咱們五嶽劍派的盟主推選重要?!"


    儀琳歎息一聲,搖搖頭:"貧尼心煩意亂,留在這裏,於事無補,請諸位前輩見諒。"


    那紫膛臉的道士冷笑不已。


    林平之忽然開口,點頭道:"既是蕭先生相召,儀琳師太還是快快去罷,先生他輕易不會這般。"


    儀琳露出感激神色,點點頭。


    "慢著!"一直站著的黃衣老者忽然開口,他是嵩山派的人,擔任主持之職,儀琳並不認得。


    她明眸望過去,露出疑惑神色。


    "儀琳師太,你若退出,便是棄權!"老者沉聲哼道。


    儀琳點點頭:"我做不來盟主,就棄權罷!"


    說罷,她對諸人一合什,露出歉然微笑,輕聲道:"恒山派弟子隨我下山罷!"


    "是!"清脆聲音紛紛響起,傳自台下,靠近演武台處,人們循聲望去,卻是一群女尼。


    錢昭慶合什一禮:"師叔祖,我先回去了!"


    儀琳點點頭。


    ********************************************************************************************************************


    "師父,出了什麽事?"蕭連城湊到莫大先生耳邊,輕聲問道。


    他正站在莫大先生身後,身形挺拔,氣勢逼人,一顯衡山派的精氣神。(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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