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她輕聲喚一聲,擔憂的望著徐錚。


    徐錚轉過身,勉強笑了笑,擺擺手,對少年趟子手道:"知道了,你去吧!"


    少年趟子手躬身一禮,輕輕退了出去。


    一陣清風吹來,徐錚一動不動,眼神茫然,失去焦距,仿佛神魂不屬,離開了身軀。


    少婦輕輕走過來,貼以他身旁,仰頭看著他。


    二人一動不動,一柱香過去,徐錚忽然回神,低頭時,與妻子的目光相撞。


    他勉強笑了笑,低聲道:"師妹她終於回來了..."


    "夫君,師妹回來,你很高興吧?"少婦露出一抹微笑,溫婉柔媚,氣質動人。


    徐錚笑了笑,點點頭:"是啊,六年不見她,終於能見上一麵了!...師父會高興壞的!"


    "師父他老人家還在外麵,還是找人叫回來吧。"少婦輕聲道。


    "對對,應該請師父回來。"徐錚忙點頭。


    少婦明眸轉了轉,輕聲道:"可是,我有點兒不明白..."


    "什麽?"徐錚問,眼神迷茫,他如今已經心神大亂,喪失了思考能力。


    少婦輕輕蹙起黛眉:"師妹回來,不是應該直接回鏢局嗎,怎麽去了客棧呢?!"


    徐錚也點點頭,露出疑惑神色。


    "夫君,師妹她這些年究竟哪兒去了,為何一點兒音訊也沒有?"少婦明眸盈盈,一臉好奇:"你不是說,她的武功比你厲害多了,為何沒名揚天下呢?"


    如今徐錚已是絕頂高手,大名鼎鼎,整個飛馬鏢局,已是山東五省第一鏢局,聲威赫赫,全賴他的坐鎮。


    若是他師妹武功更高,應該名望更強,他們如雷貫耳才是,卻偏偏沒有音訊。


    所以,馬行空他們才會焦急擔憂,害怕有了什麽意外,但一想,觀瀾道長的武功高深莫測,應是少有人及,即使遇到危險,也足以過關,這般矛盾心情之下,他們如冰如火,委實難熬。


    徐錚搖搖頭,恨恨說道:"我也不知,這次回來,師父定不會輕饒她!"


    想到這六年來,時而夜晚醒來,再也睡不著,想起師妹的點點滴滴,他心中惱怒異常。


    "我找她去!"徐錚沉聲哼道。


    少婦忙道:"夫君,先派人打聽清楚了,看看跟她一起的,還有什麽人再說罷,說不定...,她也嫁人了!"


    "嫁人?!"徐錚臉色一沉,仿佛罩上一層冰罩。


    他內功深厚,又是赫赫名聲,威嚴日重,此時一冷臉,少婦隻覺院中的溫度頓然下降。


    她強忍著難受,明眸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徐錚怔怔出神片刻,看一眼少婦,點點頭,勉強一笑:"嗬嗬,是啊,是啊,師妹年紀已經不小,也該嫁了人。"


    他臉上肌肉僵硬,笑得難看,不如不笑。


    少婦輕聲道:"夫君,見到師妹,莫要失態才是。"


    "嗯,我明白的。"徐錚點點頭,臉色陰沉,語氣沉滯緩慢,仿佛老牛拉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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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婦二人正在說話間,腳步聲匆匆而來,先前的少年趟子手跑進來,叫道:"總鏢頭,大小姐來啦!"


    "來啦?!"徐錚忙問,騰的轉身。


    "是,是的,大小姐已經到了大門!"少年趟子手氣喘籲籲,艱難的用力點頭。


    徐錚臉色慌張,搓著手,臉上神情變幻。


    "師妹她身邊還有什麽人?"少婦關切的問。


    "師母,除了大小姐,還有一個道士!"少年趟子手忙恭敬的回答,目光柔和。


    對於這個美貌而溫柔的師母,他又是敬重,又是仰慕。


    "道士?!"少婦轉頭望向徐錚。


    徐錚精神一振:"沒有別人了?!"


    少年趟子手想了想,搖搖頭,神情認真而肯定。


    "是觀瀾道長!"徐錚輕聲道,看一眼少婦。


    少婦一怔,急忙問:"夫君,就是那位高深莫測的奇人,觀瀾道長?!"


    徐錚篤定的點頭,忽然省悟,忙道:"哎呀,站著做什麽,快去迎接!"


    說罷,他大步流星,急促促的往外麵跑去,步履急切而匆忙,身形極快,卻偏偏一派飄逸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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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婦一溜小跑,緊跟著徐錚,眼看著徐錚不見身影,忙叫了一聲,徐錚忙又轉身,扶著她柳腰,施展輕功,轉眼之間,來到大廳。


    二人踏進大廳中,便見廳中坐著兩人,一男一女,一個青袍道服,相貌平常,極為普通,另一個卻是月白羅衫,顏若冰雪,容光四射,一入大廳,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被吸引過去。


    "師兄。"馬春花盈盈站起,抿嘴輕笑。


    徐錚臉上僵硬,目光緊盯著她,直勾勾的,吃吃喚了一聲:"師妹!"


    聽丈夫聲音顫抖,少婦忙暗自一捅他的腰。


    徐錚省過神來,眼神一正,忙上前一步,雙腿一曲,向蕭月生跪倒下去:"見過道長!"


    "不必多禮,起來吧。"蕭月生袖子一揮,徐錚緩緩升起,如無形的大手托起來。


    "是。"徐錚隻覺身不由己,便不再掙紮,直身起來,對少婦道:"婉君,這位是觀瀾道長。"


    "妾身見過道長!"少婦襝衽一禮,柔婉說道。


    她神情柔和,心中卻極是驚詫,實未想到,被丈夫敬若天人般的觀瀾道長,年紀竟如此之輕。


    隻是,他相貌年輕,眉宇間卻帶著一股淡淡的滄桑,仿佛閱盡世間萬事,看破紅塵,令人不能當年輕人看。


    蕭月生笑著點點頭,甚是和氣,側身瞥一眼馬春花,溫聲道:"不必多禮,徐少俠是個有福之人呐!"


    馬春花襝衽一禮,露出如花笑臉,脆生生道:"原來是師嫂,見過師嫂!"


    少婦抿嘴輕笑道:"夫君這些年來,一直念叨道長與師妹,今天終於見到了,都樂得說不出話來!"


    "罪過,師兄,怎麽不見爹爹?"馬春花笑道,有些擔憂的望向徐錚,黛眉籠罩一層陰翳。


    他見得徐錚如此,威嚴沉穩,顯然是做了總鏢頭,便有些擔憂,生怕馬行空有什麽意外。


    六年不見,一切皆可能發生,說不定,爹爹已經...


    "師父剛出去,我已經派人請師父了。"徐錚臉色平和一些,不再如剛才一般的僵硬。


    但心中仍舊波濤起伏,如驚濤拍案,難以壓抑加速的心跳。


    "爹爹他身子骨還好吧?"馬春花鬆了口氣,輕聲問。


    徐錚點頭,少婦嫣然笑道:"小師妹放心,師父的身體越來越硬朗,說是多虧了師妹的丹藥。"


    馬春花大鬆了口氣,笑看蕭月生一眼,道:"師父煉的丹藥,自然神效非凡。"


    "道長,弟子有今日,離不開道長的栽培!"徐錚懇切說道,神情真摯無比。


    蕭月生擺擺手,微笑道:"徐少俠不必客套,是你自己用功,總鏢頭怕是最高興不過,後繼有人啊。"


    馬春花笑著點頭,道:"是呀,師兄,咱們飛馬鏢局我現在都不敢認了呢!"


    徐錚撓撓後腦勺,露出不好意思:"若不是師妹你代道長傳我武功,哪有今日我的!"


    這一句話,他源自內心,無半絲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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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年,他能躋身絕頂高手之列,便是因為當初學自馬春花的五招散手。


    他自清風寨回來,親自殺過人,體會出生死一瞬間爾,武功之重,事關性命,便練功瘋狂。


    他聽馬春花的話,不再修煉馬行空的內功,改修淩波微步,一天到晚的走著淩波微步。


    如此瘋狂之下,他能感覺到汩汩而出的內力,仿佛泉水一般,自無形中而生,聚於丹田,內力進境,是原本心法的十餘倍。


    而其餘三招散手,他越練越覺奧妙無窮,變化多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這三招散手,威力無窮,他埋頭苦練,抱著不瘋魔,不成佛之念,苦修三年,略有小成。


    自此之後,他一鳴驚人,揚名天下,很快便罕有人敵,飛馬鏢局遇到劫鏢的,他出手幾次,手段狠辣,令人膽寒,綠林道上,再無人敢惹飛馬鏢局。


    而當初蕭月生所授的課,說過的話,也被他清晰的記著,事情的處理方式,受蕭月生影響,處事幹練而得當。


    每次想來,自己命運變化,皆源於觀瀾道長之恩,先前的一點兒吃醋,早因成親而消散,滿心感激,深覺能遇到觀瀾道長,乃是自己的造化,奇遇。


    蕭月生笑了笑,不再多說。


    腳步聲響起,年輕的趟子手忽然跑進來,氣喘籲籲,滿臉通紅,叫道:"總鏢頭,大事不好,師公他跟人打起來啦!"(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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