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生傾耳一聽,唯他一人,身邊沒有別人,於是飄身下了參天大樹,落地無聲無息。


    他飄出林子,站在小道當中,淵停嶽峙,淡淡看著嶽老三。


    嶽老三看到他,卻不在乎的往前走,來到他跟前,大咧咧道:"喂,你這小子,站在這裏做甚?"


    蕭月生露出一絲笑意:"嶽老三,你那寶貝徒弟不是木姑娘殺的,是我下的手。"


    嶽老三登時豎起眼睛,看了看他,臉上漸漸湧上怒容,上前一步,瞪著他大喝一聲:"是你殺了我徒弟?!"


    這一聲喝如晴空霹靂,蕭月生皺了皺眉,懶洋洋笑了笑:"他武功著實差勁,不值一提,看來嶽老三你教得不成啊。"


    "我要扭斷你脖子!"嶽老三怒喝一聲,縱身撲過來,五指箕張,長長指甲閃著寒光。


    蕭月生笑了笑,胸前一團銀芒閃閃爍爍,如一泓粼粼波光,隨即爆裂開來,化為漫天光雨,迎向嶽老三。


    他的劍法招式並不精妙,唯有一個字:快!


    別人出一劍,他足可出三劍,揮劍成雨,以勢壓人,劍光所至,如大雨傾盆,又如水銀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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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叮叮叮"一串清亮的響聲過後,嶽老三退後兩步。


    抬起左手,放在跟前看了看,指甲已經齊刷刷的斬落,隻有光禿禿的手指頭,滲出血來。


    他又低頭看看衣衫,錦緞綢衫已經變成了一條一條,露出裏麵黑黝黝的皮甲。


    他猛的抬頭,哇哇大叫,臉色猙獰,吼道:"好小子,敢弄破我的衣裳,你得死!"


    說著從腰間一掏,拿出一支兵器,是一隻奇怪的剪刀,短柄、長口、帶著鋸齒,宛如鱷魚的長嘴。


    長剪晃動,一粒粒鋸齒爍爍閃著寒光,看著發冷。


    蕭月生打量一眼,大覺新奇,從未見過這般奇怪兵刃,不過,若被這剪刀來一下,想必滋味不妙。


    他飄身上前,胸前一團圓陀陀銀芒爆裂,化為漫天劍雨罩向嶽老三,他想速戰速決,免得鍾萬仇聽到聲響,前來幹預。


    麵對漫天劍光,嶽老三並不慌張,鱷嘴剪豎起,"喀嚓"一聲,鋸齒閃著寒光合起,咬向蕭月生長劍。


    "叮叮叮叮"清脆響起不絕,如雨打芭蕉,火星四濺。


    蕭月生劍快如電,豈能被他咬到,但見一團光雨落到嶽老三身上,剪刀上,無處不在,如大雨傾盆而下。


    嶽老三身中劍光,卻不在乎,招招勢大力沉,出手如電,鱷嘴剪雖咬不到長劍,卻毫不氣餒,不停的剪來剪去,任憑蕭月生光雨傾瀉,毫不在意,如練了金鍾罩鐵布衫。


    蕭月生飄身後退,上下打量他一眼,皺了皺眉頭。


    嶽老三也不進逼,拄著鱷嘴剪,低頭打量自己,臉上肌肉跳個不停,氣息越來越粗重。


    身上綢緞已經完全不見,地上四散飄落著碎布屑,自己身上隻有一身黑黝黝的皮甲。


    他胸口起伏,怒瞪著蕭月生,蕭月生的劍委實太快,他雖然猛攻,卻總被劍光阻住。


    且這可惡的小子內力深厚,硬來也壓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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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月生皺著眉頭想了想。


    並非嶽老三難對付,關鍵一點,他身上的皮甲堅韌異常,劍刺上去,竟然刺不進去,怕是比軍隊的鎧甲還要堅固幾分。


    若是北冥真氣附到劍上,一劍下去,足以刺穿皮甲,連他的身子也帶著刺個通透。


    隻是他一直舍不得,覺得這是件寶物,殺了嶽老三,此甲便為己有,打磨一番,泡製一番,可送給鍾靈護身,若是損壞了,大是可惜。


    嶽老三白森森的牙挫了挫,一邊狠瞪他,一邊從腰間再一掏,又取出一隻鞭子,鞭上帶鋸齒,宛如鱷魚的尾巴一般。


    "吃我一鞭!"他左手持鞭,輕輕一抖手腕,長鞭呼的一聲飛至,直擊蕭月生雙眼,又快又準。


    蕭月生身子一飄,不退反進,同時劍光閃動,幻為一團銀芒,擋在眼前兩尺處,如一張銀盾。


    "當當當當當"劍光之中,鱷尾鞭顫了幾顫,頹然滑落下去,似被抽去了骨頭。


    一招之間,蕭月生連斬五劍,內力在劍上流轉,如附著一層薄膜,長劍頓時銳利無比,這是他北冥真氣的玄妙。


    北冥真氣至精至純,宛如實質,運氣於身體某個部位,便如護身罡氣,運氣於劍上,則長劍變得堅硬異常,無異於一柄寶劍。


    對於皮甲,他舍不得,對這醜陋的鞭子,他卻煩惡。


    "你弄壞了我的鞭子,小子,哇哇,納命來!"嶽老三看鱷尾鞭僅是一層皮連著,馬上便要斷了,勃然大怒。


    蕭月生皺著眉頭,感覺不耐,過了這麽久,鍾萬仇他們怕要過來了,那時便不能再痛快行事。


    想到此,他劍光聚起,化為一蓬光雨,再次籠罩了嶽老三,隻聽得"當當""噗噗"之聲。


    嶽老三揮舞著鱷嘴剪,雙眼通紅,奮不顧身,身上被刺了數十劍,卻毫不在意,隻是狠盯著蕭月生,鱷嘴剪不停朝他剪去。


    蕭月生身法奇快,劍光如雨,鱷嘴剪根本近不得身,嶽老三仿佛一隻暴風雨中的小舟,隨時會被打倒。


    "當"一聲響,鱷嘴剪跌落地上,嶽老三手腕酸麻,再也無法拿住兵刃了。


    "你...你搗什麽鬼?!"嶽老三退後一步,瞪大眼睛喝道。


    他隻覺對方每一劍擊到鱷嘴剪上,自己的力氣都消失一分,到了現在,周身酸軟,竟要站不住了。


    蕭月生搖頭一笑,卻是施展了北冥神功,用劍吸取他的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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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神功的施展,需得接觸對方身體,雙掌有六大經絡,吸取內力,如泵抽水,奇快無比。


    若是以掌力相吸,太過剛猛,當初他的經脈承受不住,如今經絡已強,能夠承受,他仍用長劍施展北冥神功,其中卻有一個緣故。


    北冥神功並非無敵天下,反而有一個莫大的弱點。


    對付內力弱於自己的,自然可予取予求,吸其內力,但若是對方內力高於自己,與其對敵,無異於取死,對方一吐內力,直灌而下,體內宛如不設防的河道,一掌足可震斃。


    蕭月生以劍為器,吸收對手內力效果雖弱,卻減低了風險,縱使內力遠強於自己,浩蕩內力經過長劍阻礙之後,已然減弱不少,難成威脅。


    再者,更為關鍵的一點,以掌吸取內力,太過著痕跡,易被人發覺,定會惹得武林眾怒,成為公敵。


    而以長劍吸其內力,對方難以發覺,反而以為劍上內勁古怪,令自己酸麻。


    隻要不將對方內力吸盡,恢複起來也快,很難往內力被吸方麵去想,可瞞天過海。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自己可不想成為孤家寡人,便是武功天下第一,長生不死,又有何趣味?


    蕭月生歎了口氣,憐憫的望著嶽老三。


    此時,他隻覺周身內力鼓蕩,周身沸騰一般,內力在經絡裏奔騰如長江黃河。


    這一刻,他頗有力拔山兮氣蓋世之氣概,覺得一劍刺出,天空都能捅一個窟窿。


    雖有此感,但他元神強大,意誌如鐵,腦海一片清明,未被這錯覺所左右。


    況且,他乃現代之人,學的是物理,也知天空並非實體,而是一層大氣,上麵還有無垠的宇宙。


    嶽老三拿起鱷嘴剪,拄著,不屑的瞪他一眼:"要殺便殺,老子若皺一下眉頭,便不是嶽老二,讓我成嶽老四!"


    蕭月生淡淡一笑,身形向前,劍光一閃,刺其心口,欲一擊斃命,讓他免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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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下留人!"一聲尖銳聲音忽然傳來,隨即身後風聲傳來。


    蕭月生身形一蕩,如湖上荷葉朝左平移兩尺,避開暗器,劍勢卻不改,仍刺了下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殺了嶽老三再說。


    眼前又劃過一道銀光,"當"的一聲撞到劍上,蕭月生手腕一震,劍勢被阻,隨即眼前閃過一道人影,嶽老三被一個人扯到十餘丈外。


    蕭月生眉頭皺起,此人的內力不容小覷。


    打量一眼,此前這個人,瘦瘦高高,長長的臉,整個人看上去就是一隻竹竿,衣衫飄飄蕩蕩,看著極不舒服。


    自發聲到親身飛至,瞬息之間罷了,他卻能趕得及,救下嶽老三,這份輕功,委實絕頂。


    這男子大笑不已:"哈哈,嶽老三,怎麽這般膿包,差點兒死在一個小兒手上?!"


    他聲音忽然尖銳,忽然粗重,變化不定,聽著極為難受。


    "老四,點子紮手,咱們還是快快走罷!"嶽老三悶聲哼道,紅著一張大臉,滿是不耐煩。


    "別急著走哇!"男子嘿嘿笑道,眼睛翻了翻,一瞥蕭月生:"我倒要會一會這個小子!"


    嶽老三哼了一聲:"你不走我走!"


    說罷,拖著鱷嘴剪,走向莽莽樹林。


    "哪裏走?!"蕭月生身形一閃,出現在他身前,一團銀芒爆開,化為漫天的光雨迎向他,要取其性命。


    男子怪笑一聲,縱身飛起,飛鳥一般掠至,手上兩柄奇怪兵器,揮成一團藍光,叫道:"我來收拾了他!...你若膽小就先走罷!"


    蕭月生瞥一眼他的奇怪兵刃,卻是兩隻鋼抓,柄長三尺,前頭是隻人手形狀,五指萁張,指頭上泛著藍光,一看便知淬了毒。


    他兩手揮動,舞成一團藍光,朝蕭月生撲來。


    蕭月生搖頭,身前閃出一團銀芒,如八月十六的圓月,銀亮燦爛,汪汪一團,隨即爆裂如煙花,漫天光雨撒下,籠罩此男子。


    "果然有幾分道行!"男子怪叫一聲,叮叮當當,兩隻鋼抓顫動不已,手上一陣酸麻,幾乎握不住。


    此時,蕭月生吸了嶽老三六七成內力,內力越發深厚,劍上的吸力更強幾分。


    嶽老三乍一動,蕭月生便身形一閃,脫出男子鋼抓,飛身撲去,一片光雨罩向嶽老三。


    嶽老三稍稍恢複,揮起鱷嘴剪抵擋一招,那男子便又飛至,輕功高明之極。


    那男子尖聲叫道:"老三,咱們一起上,宰了這小子!"


    嶽老三悶聲不響,遲疑一下,便又動手,鱷嘴剪揮動,哢嚓哢嚓,寒光閃動,想剪斷蕭月生長劍,覺得他一身功夫盡在劍上。


    另一男子身法飄忽,兩隻鋼抓揮成一團藍光,與嶽老三夾擊蕭月生,使勁渾身解數。


    對蕭月生而言,一人與兩人並無分別,漫天劍雨之下,兩人都是疲於應付,兼之長劍吸取內力,內力越來越盛,氣勢如虹。


    二人由攻變守,左右支絀,如暴雨中的兩艘小舟,隨時會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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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蕭大哥?"一道清脆聲音忽然響起,穀口處轉出來兩人,一個是鍾靈,另一個是木婉清。


    蕭月生眼波閃了閃,倏的身形一動,撇開兩人,出現在兩女跟前,長劍歸鞘,溫和的笑道:"妹子,你們怎麽出來了?"


    嶽老三與那男子大喘一口氣,抹一把額頭的大汗,對視一眼,搖搖頭,轉身鑽進了樹林中,消失不見。


    蕭月生瞥一眼他們背影,暗自一歎,可惜了這個好機會,若是兩女不出現,今天就收拾了他們!


    兩女乍一出現,蕭月生腦中思維電轉。


    那竹竿似的家夥若是不笨,定會轉身來捉兩女做人質,若僅鍾靈一人,自己還可護住,可是兩人,卻難維周全,與其如此,不如幹脆一些,直接放行。


    他思維之快,遠逾常人,電光火石間想得通徹,故直接放了二人,狀其無事。


    "蕭大哥,那個人是嶽老三罷?"鍾靈一身淡粉色羅衫,瞪著明眸,驚奇的問。


    蕭月生點頭,笑了笑,道:"嗯,怎麽出穀了?"


    "我是偷偷出來的,找大哥你玩。"鍾靈轉頭小心瞧一眼身後,忙催促:"咱們快走罷,莫等娘與爹追出來。"


    蕭月生笑了笑,轉身便走,看了一眼木婉清。


    木婉清臉上戴著黑紗,更顯明眸清亮,額頭光潔如白玉,她冷冷瞥一眼蕭月生:"姓蕭的,我定要殺了你!"


    蕭月生嗬嗬一笑,搖了搖頭,權作沒聽到,腳下悠然而行,讓兩女跟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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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剛才你好威風呀,...是要殺嶽老三麽?"鍾靈一邊施展輕功,一邊笑著問,秀發飄飄。


    "不錯,懲惡除奸,本就是武林中人的本份。"蕭月生點點頭,一瞥另一側的木婉清,她黑紗動了動,下麵的嘴角撇了撇。


    "他的武功好厲害的。"鍾靈擔心的道。


    蕭月生笑道:"嗯,確實不弱,...那一個家夥是不是四大惡人的老四?"


    "長得瘦瘦的那個?"鍾靈問,隨即點頭不已:"那個就是''窮凶極惡'';雲中鶴!...爹爹不讓我在他跟前出現,說他好色如命!"


    "果真是他!"蕭月生緩緩點頭,眼中閃過一道寒芒,暗歎不已,錯失了好機會!


    鍾靈歪頭道:"大哥,咱們去大理玩,好不好?"


    "為何去大理?"蕭月生笑眯眯的問,帶著寵溺的語氣。


    鍾靈歎了口氣,道:"我偷聽爹爹跟娘說話,這四大惡人是要去對付段大哥他們家!"


    "要去報信?"蕭月生笑問。


    鍾靈用力點頭:"嗯!...這四個家夥厲害得很,又壞得很,就怕段大哥一家子吃虧!"


    蕭月生稍一思忖,點頭道:"好罷,咱們去大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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