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蕭月生右手一指。


    方雪晴順勢望去,道旁山坡有一棵鬆樹,蒼勁粗壯,約有一人環抱粗,又高又直,不像是鬆樹,倒像是楊樹,不過,看那枝葉,卻是最正宗的鬆樹。


    樹根周圍是嘈雜的綠草,長得茂密,雜七雜八,交纏在一起,遮住了土地的顏色。


    "公子?"方雪晴扭頭望他,不解的問。


    蕭月生打量四周,嘴裏淡淡道:"樹後有一株野參,你去看看,能不能尋到。"


    "啊?!"方雪晴訝然,白影一閃,出現在鬆樹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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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看一眼蕭月生,似是還不信,這麽好運,而且公子爺隨意一指,便能找到野參。


    見蕭月生神情沉靜,微闔雙眼,斑駁的光點照在身上,整個身體散發著溫潤的光澤,似是一塊兒白玉。


    她心中驚異,知道蕭月生是在施展一種秘法,大覺神秘,陡增了幾分信心,低下頭尋找。


    她明眸如水,忽然變得更亮,仿佛陽光直直照射到泉水上,泉水更加清亮動人。


    清亮目光一一掠過大樹周圍,一寸一寸,地毯般搜索,從容不迫,周密嚴謹,不落下一寸地方。


    因為雜草蔥蔥鬱鬱,遮住了地麵,眼中所見,除了雜草,什麽也沒有,什麽也看不到。


    她右手按碧月劍上,瑩白柔荑隱隱賁起筋絡,慢慢又鬆開,野參嬌嫩,除野草時,難免傷著它。


    她看了蕭月生一眼,見他一動不動站著,如化身為一棵鬆樹,紮根於地下,參天而起,傲然屹立於天地間。


    她忽然生出跪倒在地,頂禮膜拜的衝動。


    深吸一口氣,她袖子輕輕一拂,所有的綠草一下子被按到地上,如被石磨滾過,齊齊貼到地麵。


    這是她學自蕭月生的須彌袖,脫胎於袈裟伏魔功與鐵袖功,別有一番玄妙,方雪晴極喜歡,覺得這動作曼妙,製人於無形的功夫最是好玩,平常苦練,已使得極純熟。


    "咦?"她明眸忽然一凝,光芒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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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野參的模樣,她與蕭月生去藥店看過,深烙於腦海,隻是它也並不好認,與很多草夾雜在一起,不細心看,認不出來。


    "找不到便算了,這裏太暖和,品質有限。"蕭月生溫潤的聲音傳來,淡淡說道。


    方雪晴忙道:"公子,我找到了!"


    說罷,她放下包袱,蹲到地上,玉手伸出,慢慢朝地上抓去。


    這個過程中,她一雙玉手漸生變化,慢慢變白,越來越白,到了後來,近乎透明,宛如白玉一般,真正成了一雙玉手。


    溫潤剔透,散發著柔和的瑩光,誰來看,都會覺得這是一雙白玉雕成的巧手,不會當成人的真手。


    這是蕭月生在琅環玉閣裏看得的秘笈,名謂玉絕手,號稱無堅不摧,至剛至堅。


    不過,因為修煉的艱難,武林中已經失傳,在琅環玉閣有記載,卻甚少有人修煉,往往白費一番功夫無功而返。


    蕭月生對武學的悟性極高,看過修煉之法,覺得這個功夫很好玩,摸索著修煉,有了北冥神功的至精至純內力,竟煉成了。


    後來,見方雪晴對好看,美麗的一類武功感興趣,便傳給了她,沒想到她也練成了。


    白玉般的小手輕輕插下,宛如插到淤泥中,毫無阻礙,小手無聲無息的陷了進去,沒進泥中。


    輕輕向上一提,一些泥石被掀上來,露出一個小炕,她小手再一插,一掀,又有一個小坑。


    一會兒功夫,她挖成了一個環形的坑,如現代戰爭時挖掘的防禦工事,中間一小塊兒沒挖。


    若是把坑裏填上水,那就是一個小島,裏麵幾片綠葉,綠意盎然,與周圍的雜草無異。


    非是她眼力過人,很難從一堆綠草中辯認出來。


    "公子,你來看看,這是不是野參。"


    她慢慢直起腰,輕籲一口氣,完全放鬆下來,右手輕輕一抖,頓時恢複白玉的光潔,笑著喚道。


    蕭月生睜開眼,扭頭一看,迎上她如花笑靨,容光燦燦,竟有將周圍映亮之勢。


    他身形一晃,來到近前,低頭瞧一眼,點點頭:"嗯,不錯,確實是野參,收起來罷。"


    "是!"方雪晴輕俏答道,興奮洋溢,整個身子都輕飄飄的。


    蕭月生露出一絲笑意:"年份應該不低,不過,地形原因,品質應好不到哪裏去。"


    "我看比藥店的那些好得多,蚊子小也是肉呀,公子若嫌棄,不用,能賣不少的錢!"方雪晴笑嘻嘻說道。


    她將背後的包袱放下,解開,拿出一個玉匣,略顯狹長,一臂長,半臂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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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將野參移出,小心翼翼,唯恐碰斷一根細細的根須,連帶著泥土一塊兒放進玉匣中。


    "那邊還有一株,湊合著采了罷。"蕭月生又用手一指。


    方雪晴望去,卻是一處山崖邊。


    幾株鬆樹從石頭縫裏鑽出來,挺立在崖邊,傲然迎著罡風,俯視山下莽莽風景。


    方雪晴飄身過去,對於山崖並不畏懼,她有玉絕手,即使在山崖上也能安然行走,根本不怕。


    蕭月生隻是隨手一指,袖手而立,方雪晴便跑過去,細心查找,一寸一寸,地毯式搜索,毫不抱怨。


    她心下覺得,這等小事,自然不必公子親自做,公子施展秘法,能夠感應得到,已經是居功至偉。


    若沒有公子指引,自己兩眼一抹黑兒,什麽也找不到。


    一到山崖邊上,勁風洶湧而來,她白衫獵獵,鬢發飛揚,似是要被罡風吹起來,直接飄上天空。


    若是一不小心,被風吹動,很可能滾落山崖。


    她穩穩站著,袖子一拂,頓時衣衫緊貼身上,鬢發落下來,重新服帖,不受罡風幹擾。


    衣衫一貼身,頓時曲線曼妙,玲瓏畢現,令人血脈賁張,蕭月生看了一眼,扭過頭去背對著她。


    輕手輕腳,方雪晴又采了一株野參,眉開眼笑,轉頭道:"公子,這一株更大!"


    蕭月生轉過身,笑著點點頭:"甚好,...咱們繼續往上走,上麵的品質更好!"


    "是!"方雪晴喜盈盈答道,收起玉匣,回到他身邊。


    "吼..."一聲長嘯驀的響起,宛如猛虎怒吼。


    "劈劈啪啪..."撲愣愣,林中鳥兒一片紛亂,亂飛亂躥,驚慌失措,卻沒有一聲鳴叫。


    方雪晴一怔,看了看樹上,又看了看周圍。


    周圍一些獐子,麅子,狐狸,等走獸亂飛亂竄,整個幽靜的樹林變得喧雜起來,如同鬧市。


    "公子..."方雪晴訝然,轉頭望向蕭月生:"剛才那一聲,是不是老虎呀?"


    蕭月生緩緩點頭,腦海元神之球感應四周,十裏之內皆清晰顯現,看到了林子裏一隻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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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隻猛虎個頭不小,約有兩人長,身披黃白皮毛,腦門上一個白毛形成的"王"字,懶洋洋的行走在山林間,皮毛拂動,似乎有風緊跟著。


    蕭月生暗讚一聲,果然不愧是百獸之王,雖然懶洋洋的,卻威勢懾人,似乎俯看著萬物,漫不經心。


    它所經過之處,周圍的動作們紛紛趴伏在地,微微發抖,無一敢抬頭直視。


    老虎懶洋洋的,腳步輕盈,理也不理周圍百獸,漫步而行。


    "走,咱們看看去。"


    蕭月生忽然來了興趣,直覺得這個老虎有趣,似身上透著一股靈性,像是人一股。


    "咱們去看老虎麽?"方雪晴忙問。


    蕭月生點點頭:"這個老虎很有趣,咱們會一會。"


    "好呀!"方雪晴興致盎然,她從未見過猛虎,心下好奇,身懷武功,藝高人膽大,並不害怕。


    蕭月生身形倏的一晃,攬著方雪晴消失在原地,幾閃之間,來到一片山林中的一條小徑。


    蕭月生兩人身形顯出,手從方雪晴的柳腰上拿開,笑道:"等一會兒,就快過來了。"


    "...嗯。"方雪晴玉臉酡紅,轉過頭去,不想讓他看到。


    PS:本來想再多寫一些,早晨起來頭疼,是用腦過度,身體不饒人呐,各位老大,身體鍛煉最重要,這是最誠心的提醒。


    看著月票漲勢,非常高興,頭疼也輕一些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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