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之儀哈哈大笑一聲,化為一道青煙,飛掠過樹梢,朝遠處疾行而去,轉眼功夫融入莽莽樹林中。


    十幾個人紅了眼,不顧一切的追上去。


    他們眼見著義父在自己跟前被殺,心如刀絞,恨不得將胡之儀千刀萬剮,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殺了他!殺了他!


    但雖有滔天恨意,輕功卻遠遠不及,眼睜睜看著他越飛越遠,便要消失在自己視野裏。


    一個疤臉青年急了,驀的停住,轉頭喝道:"一行,把內力給我!"


    "...好!"身邊的青年甚是英俊,應了一聲,右掌按上他背心。


    疤臉青年渾身無風自動,黑色勁裝慢慢漲大,如充氣皮球,臉色漸漸變紅,越來越深,成了深紫。


    英俊青年一直盯著他臉色,見他咬牙切齒,神情猙獰,忙撤了右掌。


    這僅片刻功夫,別的青年已經超過去百丈遠,胡之儀更是一絲影子也沒了。


    疤臉青年怒吼一聲,如虎嘯山林,聲震長空,嘯聲未落,他已化為一道影子射了出去,瞬間追上前麵的人,遙遙領先,化為一個黑點兒消失不見。


    英俊青年追兩步,劇烈喘息,無奈的停下來,坐在腳下樹杈上,盤膝打坐,他一身內力十之八九都渡入了疤臉青年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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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門奇術,可以交換內力,不過條件苛刻,唯有他們這般才能施展,況且也有限製,每個人的經脈承受力有限,一個人最多能容下兩人的內力。


    不過,若在激戰之中,十幾個的內力能彼此交換,內力聯成一片,如小水灣變成大湖,卻是威力無窮。


    他盤膝坐在樹杈上,凝神調息,恢複內力,安慰道:自己如今賊去樓空,一點兒忙也幫不上,去了也是累贅。


    他暗自歎息一聲,也不知二哥他們能不能追上,能不能替義父報仇,看起來懸得很,姓胡的武功太強,心思也詭詐,防不勝防。


    他皺起眉頭,隱隱有不祥的預感!


    心神不寧,無法調息,他站了起來,焦躁難言,忽然一跺腳,歎息一聲,用殘存的內力施展輕功,朝那邊追去。


    他心下暗自咬牙,即便是死,也要咬下那姓胡的一塊兒肉,替義父報仇!


    剛馳出十幾丈遠,忽然覺得不對,他直覺驚人,自從追殺胡之儀以來一直心驚肉跳,義父終於出事了,證明自己直覺準確。


    他轉過頭,縱目遠望,正是先前義圍殺地方,覺得那裏有些噪動,沒有聽見聲音,純粹是直覺。


    他想了想,轉身疾馳過去,義父的遺體不能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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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遠的,輕風中傳來隱隱約約的悶哼聲,他急忙停住,放輕步伐,凝神感覺,鼻間傳來淡淡的血腥氣,透著不祥。


    趴在一棵樹上,透過稀稀疏疏的葉子看去,遠遠的,但見一道青影在人群中閃爍,身前銀光籠罩,宛如月光,凡是接觸到銀光者,莫不拋飛出去,無一人幸免,這一轉眼功夫,五個人已經被拋飛,落到地上寂然不動,顯然是不活了。


    他咬著牙,不敢出聲,認出了這個人,正是剛才跑了的胡之儀,他耍了所有人,又返回來大肆殺戮。


    既然已經殺了義父,為何還不放過這些人?此人殘暴冷酷,簡直滅絕人性!


    他減輕呼吸,放鬆身體,緩緩移動身體朝來路返回,盡量輕柔,如此之要務,不是上前阻止,而是逃走。


    姓胡的要斬盡殺絕,自己上去唯有一死,如今內力低微,拿他無可奈何,白白送死罷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要通知眾兄弟,遠遠的逃走,姓胡的輕功如此高絕,自己兄弟們隻是送死,隻有回去苦練武功,再伺機暗算,才能報了義父大仇。


    他動作輕柔無聲,又隔著甚遠,隨著遠離,心情越發放鬆,待到一定距離拔足便逃,貼著樹梢飛掠,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胡之儀在人群中殘殺,沒有了頭領,他們陣法鬆懈,唯有被屠殺的份兒,他心硬如鐵,務求斬盡殺絕,毫不手軟。


    這些都是該死之人,逃出去一個,都是一大禍害,他們在自己跟前是羔羊,在尋常人跟前卻是狼,吃人不吐骨頭,放過一個都是罪孽。


    他揮劍動作瀟灑,拋下一片片銀光,神情悠然,另一隻手負於身後,閑庭信步往前,耳朵忽然動了一下,轉眼往樹林中望去。


    英俊青年動作一頓,停下來一動不動,渾身汗毛豎起,寒氣從尾閭升起,直上三關過玉枕,到了後腦勺。


    胡之儀微微一笑,轉過眼睛繼續斬殺,不露異樣。


    英俊青年停了一會兒,慢慢移動,更加的小心,待遠了之後,忙燃燒殘存的內力,瘋狂的在樹梢上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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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感覺到同伴們的氣息,循著追上去,半個時辰之後,終於在樹林的邊緣看到他們。


    邊緣是一條大路,乃是官道,卻不見人煙。


    他們在路邊找來找去,垂頭喪氣,如一隻隻沒頭的蒼蠅。


    聽到衣袂破風聲,他們猛的抬頭,雙眼迸**芒,炯炯望來,見到是他,歎了口氣,又低頭接著忙活。


    "一行,你怎麽來了?!"疤臉青年不悅,迎上前哼一聲道:"你來不是找死嘛,快回去!"


    "二哥,快走快走!"英俊青年落地,氣喘籲籲的催促。


    疤臉青年皺眉:"走——?去哪兒?"


    英俊青年扭頭看了看,扯起疤臉青年胳膊:"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快走!"


    "別急,好好說!"疤臉青年反扯住他。


    英俊青年無奈,跺跺腳,急道:"姓胡的已經繞到後頭了,正大開殺戒呢!"


    "嗯——?!"眾人目光齊齊望來,一個黃臉青年跳起來,大喜道:"正好,咱們快追!"


    英俊青年忙一伸手,大叫道:"追不得!"


    "怎麽追不得?...一行,你被嚇傻了?!"黃臉青年哼道。


    英俊青年一行忙道:"他是要斬草除根!...姓胡的輕功好,想逐個擊破,趁他在殺人,咱們快走,遠走高飛,不讓他尋到,...待練好了武功再報仇不晚,是不是?!"


    "逃——?"黃臉青年嗬嗬笑一聲,搖頭道:"一行你的膽子嚇破了,聞風而逃啊!"


    一行沉下臉,冷冷瞪他一眼:"十二弟,你是成心要害死大家吧?!"


    "哼,不替義父報仇,生不如死!"黃臉青年冷冷道。


    一行道:"姓胡的武功了得,要報仇,得有耐心!你現在去找他,是送上門,成等著被宰!"


    黃臉青年不在乎的一擺手:"死了更好,我下去陪義父,他老人家一個人在黃泉路上,一定孤零零的!"


    一行冷笑:"那義父的仇呢?!...你好不孝啊,隻顧自己心安,不顧義父的大仇了!"


    "你放屁!"黃臉青年勃然大怒。


    "被我說中了罷?!"一行冷笑,搖搖頭:"你這是怕了,逃避辛苦!哼,死有什麽難的,一閉眼就是了,活著才是真難!"


    疤臉青年一揮手叱道:"好了,都閉嘴!"


    黃臉青年與一行都住嘴,轉頭望他。


    低頭想了想,疤臉青年右拳重重擊中左掌心,沉聲哼道:"聽一行的,咱們馬上走!"


    "二哥!"黃臉青年不滿。


    疤臉青年冷冷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輕功厲害,咱們根本奈何不得!"


    "可..."黃臉青年猶有不甘。


    "閉嘴,馬上走!"疤臉青年瞪他一眼,轉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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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諸位哪裏去呀?"忽然身後樹林傳來一道清朗大笑,青影閃過,胡之儀出現。


    "你——!"一行神情大變。


    胡之儀嗬嗬笑了笑:"多謝你替我引路了。"


    一行咬牙切齒,吱吱作響,隻怨自己一心趕路,沒有想到這一招,直覺果然靠不住。


    疤臉青年一擺手,緊盯著胡之儀,沉聲道:"一行不用多說,你功力衰退,發現不了的。"


    一行狠狠點頭,忽然一躍,朝胡之儀撲了過去,一邊大喝:"大夥快走!"


    胡之儀冷笑一聲,青影閃爍一下,出現在一行身後,一掌把他拍飛,撞向正往外樹林裏鑽的一青年。


    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大喝:"住手!"


    胡之儀不理會,身形又一閃,出現地十丈外,追上一人,舉掌便拍下。


    "嗤——!" 一聲厲嘯,一道烏光打向他手掌。


    胡之儀輕哼一聲,手掌驀的加快,化為一串殘影,拍中那青年,烏光僅擊中了掌影。


    他身形又一閃,恰避過另兩道烏光,出現在另一人身後。


    "丐幫全冠清在此,閣下手下留情!"大喝聲響起,數道人影撲過來,擋在了他身前。


    胡之儀一怔,停了手。


    PS:又晚了,實在抱歉,多謝諸位老大的月票,慚愧呀。(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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