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煞的,誰知道餘生改好了


    竟然對小妹實施身心pua,明明皆大歡喜的事情,竟然給搞砸了,半截出了個改好了的奇葩理由。


    可是他在他家屋裏,東翻西找,隻有幾十塊錢,他改好依據是什麽還傳說他幾天就幹成了萬元戶,我去他奶奶滴孫子吧!吹牛皮都特麽不上稅!


    越想越鬱悶。


    回楊樹村,無處交差,兩頭得罪,那頭下家的彩禮說好了,這幾日就送到……想起這個關鍵,他的腦袋瞬間炸裂。


    他猛然坐起,不困了。


    最可惡餘生,像個春天裏叫魂的貓一樣,滿院子特麽,“相宜相宜喵喵喵”,喊你媽比呀你喊……那聲音酥麻酥麻的惡心至極,這個該死的餘生。


    渾身到腳,都對我妹妹使用遠古媚術,我這一個鋼鐵漢子大直男,都泥馬快招架不住了。所以最後,暴跳如雷的方達,像瘋了一樣,衝出屋子來。


    此刻的餘生正處在、渾身降溫軟著陸中,不知大舅哥又想搞什麽不過看明白了,他箭頭一樣竄過來,是奔向方相宜。


    這次的大舅哥,不問青紅皂白,一把抓住他妹妹纖細的手臂,就往院外拖曳,顯得蠻橫粗魯而且決絕。


    “我就不信,我這當哥哥的,就弄不走你。我寧可一路拉拉著擦著地,也要把你拖回家!”


    他一看方相宜哭喪著臉,努力將身子往餘生那邊拖曳,動態相當明顯,她嘴裏還哭喊,“你弄疼我了,哎呀,你煩不煩!”


    方相宜抬起胳膊掄起拳頭,打他。


    最後抬起腳,踹他。


    怎奈穿的都是拖鞋,又能有幾分力度


    …………


    餘生一看,震怒,他旋即撲奔過來。


    方達一看那個野小子過來了,想奪人,可沒那麽容易。


    於是不顧親兄妹的分寸,竟然急於求成,從身後攔腰抱住方相宜。既然她拖曳不想走,那麽就強製抱起來,讓她騰空,我看她還能有什麽招數


    餘生一見,真的怒了。


    “你敢奪走我的女人,你個臭賊!剛才你鬼鬼碎碎來我屋子翻弄,又往我床底下藏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醜惡嘴臉!”


    畢竟餘生感覺,當哥哥的,哪怕是親的,摟摟抱抱妹妹,也是有失體統,便也不再顧及了臉麵,暴怒之下拆穿他。


    就見方達一聽這,臉都變綠。


    正在這個空,方相宜便有了可乘之機,她騰空的腿,胡亂踢騰著,反複蹬踹方達的膝蓋。


    最後方達實在受不了。


    沒等餘生奔到近前,便無奈扔下了方相宜,他捂住了疼痛的膝蓋,“哎喲哎喲,你個方相宜,你個臭混蛋死妮子,哎喲,你的心是刀片子做的嗎我是你親哥哥,你也下得了狠招!”


    方達罵罵咧咧哭卿卿。


    …………


    此時,餘生早就摟住了嬌妻入懷。


    鼻子冷哼一聲。


    “你是什麽親哥哥,是親哥哥還來拆散親妹妹的家庭古語說得好,但行好事,無愧於心,能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你這當親哥哥的,也老大不小了,老祖宗的任何忌諱,你都敢破”


    見方達沉默,


    似乎是想應對之法。


    餘生又是一陣數落,“欺負我餘生,你也差不多少的。我對你笑臉相迎,一忍再忍,竟然也絲毫感化不得你,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玩意。你此刻的行為,讓我怎麽原諒!”


    方達一聽,


    也是急火攻心。


    “他是我親妹妹,她必須跟我走,回去嫁人天經地義。三國時候,就有男人如衣,這話你難道就沒聽說過嗎”


    他跳著腳,著急的要爆炸。


    “哼!”


    餘生差點氣樂了。


    “你真是我親大舅哥,是非顛倒編笆造模的本事,還真是有一套。你說,今天在我們熟睡之際,貓進屋子賊頭賊腦,你來幹什麽想殺人嘛還是想偷東西”


    …………


    反複這些話,可算是碰觸逆鱗。


    不過還沒等方達暴跳如雷,以罵罵咧咧的形式演繹,就看方相宜一聽餘生這麽講,這麽揭發她的親哥哥,臉也更是綠。


    哥哥人品,居然如此下作。


    她瘋了,拿起掃帚就撲。


    她長這麽大,第一次沒有了禮數,尊敬兄長的那層窗紙,一下被手裏的大掃帚柄撲開了缺口。


    其實,她為何一聽餘生揭發,便義無反顧站在了餘生的一方也不是沒有理由。因為方相宜在恍惚間,偶然覺得一道亮光,還有家裏的三花,平白無故叫了幾聲,那陣她就是一個淺睡狀態。


    因為她似乎也聽到了窸窣聲。


    可是等起身,卻看到月光下,餘生閉著眼一動不動,麵色恬靜,而她用眼的餘光,卻瞄到了一個黑影一閃而逝。


    她以為看錯了。


    當時還揉了揉惺忪睡眼,確定自己是錯覺,就起身去了院外,小解完了回屋,她發現哥哥竟然不在。


    所以此刻,聽餘生這麽一說,她才幡然醒悟。


    竟然他的親哥哥,起身不是偷窺村裏的老寡婦牆根,原來,他竟然進入了親妹妹的寢室,試圖偷東西。


    殺人估計不至於。


    至少他是非偷即盜,渾身是嘴也根本洗不清楚罪責,方相宜渾身顫抖,舉著大掃帚,奮力猛撲。


    在此刻她才明白,為什麽婚後的女人,成長到40歲的年紀,都不知不覺丟掉了靦腆溫婉,成為了悍婦潑婦坐地炮。


    現在,她竟然明白了大半。


    還不都是被家裏的憨貨們給氣的,給擠兌的


    想踢飛吧撇清關係,是家裏人踢不開撇不清。不踢吧,這一天天的,啥時候天都不黑,啥時候也沒個頭,老在一起矛盾著折磨著,還又離不開著。


    時間久了,就像鞋墊與襪子,自然都在一個鞋坑裏臭爛著。


    …………


    方達蹦著,跳著,躲閃著,慘叫著。


    最後實在累了,蹦不動了閃不開了,隻能跪在了地上,任憑他的妹子毆打。


    方相宜最後也打累了,大口喘氣。


    餘生趕緊接過去掃帚。


    方相宜問,“餘生,你剛說他什麽再重複一遍!”


    “他趁咱們熟睡,偷偷溜達進咱們的西屋,東找西找,東翻西翻,不知在找啥。你突然醒了,起身,他竟然真的賊一樣,身子抱成一團,一滾就進入了床板下,正好就是我躺的那一個邊。”


    方相宜聽完,“呸”又吐一口大哥。


    “你個不是人的玩意,還說人家餘生怎麽怎麽不學好,你不也是一樣而且人家餘生早就改好了,目前一點雜質都沒有,可是你呢你呢”


    方相宜伸手,去擰大哥的耳朵,“我讓你不爭氣,我讓你不是人,擰死你算了。”


    “哎喲小妹,我認錯了,我知錯了還不行嗎我去翻,我去找,我就是想找到你家的錢匣子,嗚嗚……”


    餘生和方相宜聽了他的回答,都傻眼了,原來是真的小偷啊


    方達掙脫著,捂住耳朵。


    …………


    這在此時,忽然王大媽的頭從牆頭處冒了出來,“打死大舅哥,打死老家偷,包括餘生,都打死都打死,快點打起來!”


    方相宜愣住了,頓時泄了氣。


    想不到牆頭,大夜裏的還有好事者,這個可惡的王大媽。


    方相宜重重歎了一口氣,不再理會!可是大舅哥卻沒了完,他可不管誰扒不扒牆頭,可以說是怎麽痛快怎麽來。


    “我去你家屋裏,我隻是前些日聽黃三還有三槐說,你家很多錢,而且我們確實不讓我妹妹跟你過了,可是你們昨天那樣不離不棄,上演流氓大戲,你讓我怎麽想你又窮又不學無術,還讓我糊塗的妹妹,跟著你受一輩子窮嗎”


    說著,吐了口唾沫繼續,“我這個當大哥的,解救妹妹脫離苦海,是天經地義。我妹嫁給你了,又不是賣給你了!”


    餘生聽了“哼”了一聲。


    方達又繼續,“我翻來找去,喏。”他扔出來了一遝子零錢,頂多10幾塊。


    “就找到了這個,我就確定,你這個隻會耍流氓的家夥,根本沒有變好,依然窮光蛋不過日子,所以,我才發狠,半夜想強製小妹跟我走。你這件衣服破了,我們再去找下一件好衣服穿,難道就不成了嗎”


    說完一把,把錢扔在了地上。


    餘生一看氣樂了,“你這是,摸我褲兜了是不是那個本來是100,就因為昨晚招待你,破費了額,所以呢,你就覺得零碎了。”


    似乎方達,還是欠抽。


    被大掃帚抽完,他的態度好多了,“反正,我不是真偷錢!愛他麽誰偷誰偷!我就是驗證一下,他們說的是真是假。到時,我也是為我妹妹好!我不想讓她迷迷糊糊,吊死在你這一棵歪脖樹上。”


    說完居然擦了擦眼淚。


    “你家有錢,就證明餘生真的如人所說變好了,窮得叮當響就沒變好,別人的傳言他改了,就是假的不算數。”


    餘生聽完,一陣心酸。


    …………


    原來,他


    竟然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翻箱子倒櫃子,隻為了翻到錢,驗證一下我有沒有變好嗎餘生頓覺他這哥哥不易,用心良苦,於是感覺……自己都不那麽好意思。


    趕緊湊過前。


    扶起了方達,“大舅哥,不用這麽試探,而且這法子,還如此讓自己狼狽難堪,我真的變好改好了!實在不行,那接下來,我許可你觀察我至少一周。”


    方達一聽,不可思議。


    “還一周一夜就被打的吐屎了,如果一周,那還不命喪槐花村”


    餘生聽了,憋不住想笑。


    “大舅哥,看我變不變好,沒有幾日怎麽能行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的。等觀察好了,再回去交差不遲!”


    餘生又扭頭,看了下依然還在氣憤中,沒有改過臉來的方相宜,“相宜,你也好好的。既然是誤會,就消消氣。”


    餘生又勸著她。


    畢竟他自打18歲相識方相宜以來,從沒如此氣憤過,居然還拿大掃帚撲人,這麽凶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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