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審查到了自己這邊,白雁回擰了一下白初桃的胳膊,這才讓她清醒過來,隻是剛一回神就麵對宮人要求摘下麵紗核實身份的要求,白初桃是寧死不屈了。


    這要是摘了,宮裏哪裏還進得去!


    絕對不摘!


    那老嬤嬤也是個人精,中規中矩的行了一禮,“既然這位小姐不願意摘,那就請小姐原路返回,畢竟不尊宮規,小姐也進不去。”


    白雁回還想著一碼歸一碼,沒想到嬤嬤溫柔的補刀:“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白府客人今日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這就是一個老鼠害了一鍋湯?白雁回歎氣。


    這邊女眷入口白家被攔,立馬便有宮人通知了官員入口處,必不可少的白千城也被攔了,理由很簡單,你女兒不尊宮規,能教養出這種女兒的,父親思想一定有問題。


    白千城心中怒氣滔天,但又不便親自過來指責,畢竟人要臉樹活皮,同僚們都看著呢。


    他隻得笑著掏出銀票請宮人傳話白初桃:“既然身子不爽還是回去吧。”


    隻差沒有直接說出來‘滾回家,別丟人現眼’這種簡單粗暴好理解的話了。


    白初桃付出這麽多就是為了進宮的,半道上發生那種丟臉的事,又在宮門口被父親指責,按理來說,直接回府也不失一種選擇。


    可白初桃就是既不想回府又不願意摘麵紗,但是還想進宮。


    白日做夢呢不是。


    隊伍裏麵開始嘈嘈雜雜,本來大家夥都是早起打扮的,現下好容易到了宮門口又進不去,自然對罪魁禍首沒有好臉色。


    後方傳來動靜,白雁回百無聊賴的轉頭一看,六哥?


    他怎麽來這邊了?


    按理說君玄逸走官員那邊通道,怎麽來這邊女眷通道了?


    君玄逸目不斜視的上前,安撫的看了一眼白雁回,然後看著審核的嬤嬤,“本王聽說這位不願摘麵紗的白三小姐路上遇見了攝政王,攝政王親自確定的白府兩位小姐的身份,不會有錯。”


    君玄逸溫溫和和的解釋,“且白三小姐今日因為摔倒,傷了臉,不願意摘下麵紗也是情有可原,嬤嬤不如再斟酌斟酌。”


    這嬤嬤簡直左右為難,說下命令今日摘麵紗仔細核實的是攝政王爺,讓這個白家特例進宮的又是六王爺。


    而且六王爺還沒有自己作保,而是抬出來攝政王爺這尊大佛。


    嬤嬤簡直後悔自己為什麽要領差過來了,簡直吃力不討好!


    白雁回心中竊喜,六哥現在也很機智啊,司辰夜萬萬想不到自己設置的難題被六哥推回到他手裏。


    那邊,在宮裏麵閑庭信步的司辰夜聽了亦珩的稟報,“這個六王爺還真是信了白雁回的巧嘴,竟然大庭廣眾為白家說情。”


    “給他麵子,讓白家進宮。”


    看著亦珩折身去辦事,司辰夜陰沉著臉,這個白三小姐可真是魅力非凡,能讓六王爺這般上心,灌了什麽迷魂湯?


    司辰夜隻覺得君玄逸眼睛迷糊,卻不想自己在想到這事的時候難看的臉色,和心中隱隱的不適。


    故意放滿了步子,等到君玄逸並白雁回,白初桃跟上來時。


    這才裝作偶遇的打招呼,“六王爺今日進宮稍微晚了一些。”


    “見過王爺。”君玄逸行禮,並未多做解釋自己遲到的原因。


    “呦,這不是那是半路攔本王座駕的白二小姐嗎?”白雁回早已摘下麵紗,這使得君玄逸更容易引火上她身。


    “那日,白二小姐捧著真心追著本王,怎麽今日卻又與六王爺這般沒有分寸?”


    這個司辰夜,存心挑事啊。


    白雁回眼睛差點就噴火了。


    白初桃惡狠狠的盯著白雁回,隻覺得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還能得到六王爺的青睞,簡直沒有天理。


    她追著攝政王的車架,就能被王爺記住還不傷分毫;而自己隻是偷窺一眼便落得名聲掃地的下場。


    這不公平!


    白初桃輕笑出聲,“小女為何追著王爺尊駕,王爺何必明知故問,隻是小女與六王爺光風霽月,王爺這般言語不當,莫非王爺對小女……”


    “小女慚愧,得王爺惦記,若王爺當真有意,不如三媒六聘,給了小女名正言順。”


    小樣,還治不了你了。


    白雁回雙眼戲謔,這個司辰夜隻怕是還不清楚,君玄逸和自己真正的關係,混淆兄妹感情,簡直不可理喻。


    君玄逸看了看司辰夜,又看了看白雁回,低頭時眼中閃過一道光芒。


    昔年小七在時,總喜歡與司辰夜鬥嘴,如今鮮活的場景都褪為記憶,今日卻突然有種一切都回來的感覺。


    不知為什麽,君玄逸就是覺得白雁回很親近,不似男女之情的感覺,卻給了自己一種見到小七的久違。


    白初桃覺得自己眼睛都疼了。


    無論是攝政王,還是六王爺,都與那病秧子有交流。


    而自己,明明才是更貌美的那個,卻因為白雁回的軌跡變得這般醜陋,還要被攝政王羞辱,被全城官宦人間的女眷指責。


    染著蔻丹的指甲恨不得撓上白雁回的臉,讓她再無顏麵周旋在這麽多貴人之間。


    司辰夜摩挲著手上的墨玉扳指,醞釀著後招,卻被一位匆匆趕來的公公說是皇上召見給打消了。


    臨走時,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雁回。


    君玄逸忍著笑意,“很久沒有看到攝政王這般神情了。”


    白雁回這才裝作害羞的樣子,“那小女要說‘客氣,客氣’嗎?”


    惹得君玄逸朗聲大笑。


    禦花園今日就是專門招待各府女眷的,君玄逸將她們送到入口處便折身離開了。


    白初桃自然是不喜白雁回的,一進禦花園便找了自己素日熟悉的夥伴去了,白雁回也不介意,禦花園畢竟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花園,怎麽也不會陌生的。


    白初桃對著夥伴們到了一番口水,隻說自己的臉是姐姐弄成的,又故意讓自己摔下馬車丟臉,就是為了在攝政王爺麵前表現自己。


    說得自己淒慘無比,獲得了不少同情心。


    一旁坐在亭中把玩一朵牡丹的女子,渾身紫色宮妝,正是姿色上等,聽了侍女稟報,手下一使勁,牡丹直接被扯下了花瓣。


    “白家二小姐?白雁回?”


    得益於白初桃的賣慘,白雁回轉了一圈之後回到人群中,便有人開始挑釁了。


    “這位小姐瞧著眼生,不知道是哪家的?”


    白雁回上下掃視其一番,柔柔的捂嘴咳嗽一聲,這才毫無神采的說道:“這位小姐,小女不常出門,最喜看書,聽那書中聖人言,有來有往方為長久。”


    在那小姐皺眉不理解的時候,白雁回說道:“小姐並未先行自報家門,就這般質問的口氣,小女還隻以為小姐才是這處的當家人呢?”


    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裏,後宮禦花園,敢做出頭鳥哪個是好下場?


    高調得有資本,低調才是常態!


    這話一出,那位小姐立馬嚇的不知作何反應,這話要是傳出去了,隻怕自己就完了!


    一旁立馬有另一位小姐上前道:“韻茹隻是覺得沒見過小姐,才想上前認識認識,小姐何必出口傷人?”


    “本小姐戶部侍郎劉府月則,有禮了。”這位出頭幫忙的還算有章法,打著為好友出頭,還不忘依著規矩拋出自己身份。


    “劉小姐瞧著也是腹有詩書的,小女欽佩,隻是小女不知說的那個字傷了那位小姐?”白雁回疑惑的思索著。


    “不過劉小姐即已自報家門,小女白府行二,閨名雁回。”


    “伶牙俐齒!”劉月則越發覺得白雁回有本事,以前隻聽說其身子不爽,出不得門,沒想到竟是這般人物。


    “聽說白二小姐手段極好,白三小姐今日被推下馬車,驚擾攝政王爺尊駕,全賴你出手?”劉月則步步緊逼。


    “劉小姐這話才是不分青紅,出口傷人啊。”白雁回一臉無辜,“敢問劉小姐,當時可是坐在馬車之中親眼看到了?”


    劉月則自是沒有,白雁回又道:“當時我與妹妹各座馬車一側,按理都是靠近馬車頭的位置,我這身子能走到宮中已是難得,何來力氣讓三妹下馬車呢?”


    適時的咳嗽必不可少,這也使得圍觀的小姐們也疑惑了。


    這白二小姐瞧著卻是身子孱弱,這樣子風都能吹倒的身板,當真能把白三小姐那個活蹦亂跳又康健的人推下馬車?


    除非,白三小姐本人就位於馬車車廂尾部的地方,待王爺尊駕路過時候,才春心萌動不受控製的栽了下去。


    這一點,劉月則自然也想到了。


    此時無聲勝有聲,白雁回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一味地辯白收不到好的效果,倒不如旁敲側擊,讓每個人自己抽絲剝繭,找到自認為的真相。


    這才叫能力。


    “這麽說,你與攝政王爺並無什麽?隻是你妹妹覬覦天顏,而你白二小姐清清白白?”一旁有人蓮步上前,氣勢逼人。


    一眾女眷皆俯身行禮,“見過安陽郡主。”


    白雁回卻是借著自己身子不適,扶胸口順氣,避過了行禮,而後看向來人。


    上官嬅,原來是你!


    這位自己做長安的時候也打過交道,不過每一次都會敗在自己手裏,憑她一個小小郡主,還沒有資格和自己堂堂的公主相提並論。


    不過這位厲害的,就是口碑不錯,世人隻聞安陽郡主才華橫溢佳名遠揚,實則小肚雞腸睚眥必報。


    “白二小姐,本郡主問你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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