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官家人行為舉止皆有章法,這裏麵像是聽到說書人說到興致勃勃時,眾人叫好的樣子,卻是難得一見得很!


    “說的好!”門口處傳來的叫好聲實在太過清楚,眾人轉頭望去,有那眼神好的立馬認了出來來人是誰,“這不是雲安郡主嗎?”


    慕雲安火紅色的勁裝,長發高高束起,腰間盤起來的鞭子依舊在,那張一瞧就生機勃勃的臉充滿著對上官嬅的鄙視,“某些人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疼不疼啊?”


    “慕雲安,你!”好歹前麵的言語交鋒都是暗地裏的,可這個慕雲安直接亮在了台麵上。上官嬅掛不住麵子,氣的直指慕雲安,可又偏偏說不出什麽。


    上官弘及時點了點上官嬅,示意她不要惹事。


    “你來做什麽?”上官嬅扯回衣袖,沒好氣的說到。


    “我當然是為我的逸哥哥來了!”問心無愧的慕雲安大咧咧的表示,隨後不解的反問上官嬅,“你問的也太沒意思了,難不成我是為了攝政王爺來的嗎?”


    看破不說破啊,慕雲安!


    白雁回心中呱唧呱唧為慕雲安鼓著掌,說得好,說的太好了!


    這個簡單粗暴的小雲安對付上官嬅這種心眼多的跟藕一樣的人,簡直不要太對口!


    “雲安郡主能來,這場詩舞大會定是更添光彩!”白雁回邀請慕雲安一同上樓。


    白雁回知道上官嬅不甘心,所以故意為她挖了一個陷阱。


    自己派的人宣布正式開始之後,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了。


    那些舞娘怎麽跳的舞蹈都那麽的不尋常,穿的衣裳都露著肚皮,雖然有衣裳流蘇遮掩,可旋轉搖擺之間白花花的看的真切。


    整齊劃一的舞娘們,跳著新奇的舞蹈,著實引人注目!


    白雁回坐在二樓包廂裏,左隔壁就是司辰夜,右隔壁是五王爺六王爺所在。


    緩緩的吃了盞紅棗茶,白雁回餘光向著上官嬅所在的斜對麵包廂一探,隨後勾起唇角笑的別有深意。


    待舞娘們做出了最後一個動作的時候,白雁回率先鼓掌,隨後引起滿堂喝彩。


    待安靜一些後,白雁回也不吊人胃口,主動向大家介紹,“今日這舞蹈,乃是我從書中所所想琢磨而來,那塞外曲裏有說,胡旋舞者,旋轉若圓月,腳步有勁聲,曲調悠揚卻也明朗。”


    “故而我特意為了這場詩舞大會選了合適的人選,私底下多番推敲演習,終得今日成果,不知各位看官,意下如何?”


    意猶未盡的許多人,尤其是公子哥們,這時紛紛出聲附和,有那能說會道的,當下就妙語如珠,“妙極!此舞令人耳目一新,精神亦為之振奮,不同於我國悠揚輾轉之調,亦有別於鄰國慷慨激昂之音,隻怕今日無緣一見者,不知要如何痛哭流涕啊!”


    “公子過獎!”白雁回對著出聲處點頭,隨後輕聲一歎,“說來也是我經驗尚淺,這第一次做東,竟漏了重要的一項。”


    白雁回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隨後指著樓梯交叉口處向所有人介紹,“諸位請看!今日的彩頭便在那侍者手上。”


    侍者配合的掀開綢布,亮出了那底下的物件,白雁回揚聲道:“諸位也知道,前陣子蒙陛下禦賜,我與攝政王喜結連理,為了這次大會,我特意求了王爺,拿出來了這枚藏冬含雪玉佩作為頭彩!”


    且不說別人如何想,但是上官嬅就已經按捺不住了,這可是司辰夜的貼身玉佩啊!


    自己一定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上官弘左思右想,試圖勸說,“妹妹,如今這是在風華樓,你今日並未準備衣裳曲子,貿然上場隻怕不妥當!”


    可心急如焚的上官嬅滿心滿眼都是那玉佩,根本聽不進去!


    聽到上官嬅出聲自己要參加時,白雁回挑眉,正中下懷,可明路總得過一過,“諸位有興趣參加的小姐們可直接報名,隻是若有不曾提前準備一應之物的也不必憂心。”


    “風華樓不拘是衣裳還是樂器伶人都備著呢,諸位隻要院相信我,提前說出要求即可。”


    等下人們統計好了之後,白雁回拿著名簿宣讀,“依著次序,第一個是安陽郡主的飛天舞,請第二名柳朝煙小姐做準備!”


    一切準備就緒,上官嬅出場了!


    飄揚飛舞的絲帶稱得她恍若天女,絲竹聲聲,舞姿曼妙,眾人陶醉之時,意外發生了。


    大約是鞋子不合腳,最後收勢的動作時,上官嬅一個轉身腳踩住了甩在身後的長絲帶,這絲帶本就是與後背衣裳連在一處的,在上官嬅並未察覺依舊甩袖時,用力拉扯之下,絲帶與後背連接那裏竟有了撕裂聲。


    意外總是猝不及防的。


    舞衣為了效果必然布料輕薄,雖層層疊疊但掩蓋不住身形。


    那撕裂之處竟瞧得見大片後背白嫩的皮膚,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雖驚喜於所有人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可後背太過通透的感覺讓上官嬅不適的動了動。


    涼嗖嗖的!


    上官嬅左手摸了摸後背,一入手就是自己柔滑的肌膚。


    可這大庭廣眾,青天白日眾目睽睽的,又不是自家湯泉子裏,這樣的手感讓上官嬅無法自持冷靜,頓時崩潰的叫了起來!


    一眾看客們表情各異,女子們大都體諒,所以都用團扇或是衣袖遮住了眼睛。


    可男子們就不同了,反正隔著包廂,外人看不出什麽,或多或少看上一兩眼也沒人瞧得出來。


    眼淚汪汪的上官嬅楚楚可憐,還是親哥上官嬅反應迅速,用勁扯了包廂裏的懸掛裝飾用的簾子就從二樓包廂縱身一躍。


    等到身上被裹得嚴嚴實實,上官嬅這才在上官弘的安慰裏稍稍緩和,然後小聲啜泣著。


    “發生這樣的事?貴樓是不是還給上官府一個交代!”上官弘眼神淩厲,直勾勾的戳著白雁回所在方位。


    妹妹清白有失,這事背後的腤臢子做法也不知誰想出來的,可這裏是風華樓,出了這事第一個需要給自己一個準信的也是風華樓。


    “上官公子,我理解您現在的心情,可事出有因您也該就事論事,莫要失了理智不分青紅才是。”白雁回現身在二樓包廂口,神情凝重,“我確實承辦著詩舞大會,可上官公子也要清楚,為什麽安陽郡主會如此這般,是因為郡主一馬當先要跳舞。”


    “為的就是這彩頭—藏冬含雪玉佩!”


    “敢問上官公子,我可有威逼利誘安陽郡主,讓她參賽上場跳舞?”


    一句句,說出來的話雖鎮住了在場心思不端者,但沒有說服上官弘。


    “說的冠冕堂皇,你的地盤還不是你做主。”上官弘一手輕拍懷中上官嬅的肩膀安撫,隨後派侍女將她帶下去換回衣裳,“白二小姐,事已成定局,誰知道你不是因為心虛,而做出這種斬草除根之事,在你之前家妹可是第一人選。”


    什麽的第一人選?


    自然是攝政王妃的第一人選!


    這時候白雁回不出聲了,她也清楚,上官弘正在氣頭上,自己在怎麽解釋也隻會被他以為強詞奪理,還是讓那起因源頭的人解決這事吧。


    “上官公子,是覺得本王耳力很差嗎?”司辰夜沒有露臉,但包廂裏傳來的聲音足以證明身份。


    “本王自認潔身自好,在遇到白府二小姐之前,從未與女子有過親密舉動,也不曾誘言任何人我妻之位,上官公子意有所指,本王但是想洗耳恭聽一下!”


    果然是攝政王,這歪歪腸子果然非同一般,明明是上官弘替妹妹抱屈,結果被他義正言辭的澄清加毫不留情的反問,事態急轉。


    “這麽安靜,看來本王是來的差些時候!”那緩緩進門的男子鷹鉤鼻桃花眼,雖說的話柔和,可其中戾氣卻不少。


    上官弘轉身一看,便立時有了主心骨。


    “見過三殿下!”


    其餘樓中人也安靜下來,齊齊出聲問候,“見過三殿下。”


    這位三殿下可是個能人,縱然很多公子哥並未入仕途卻也有耳聞。


    陛下子嗣不多,也並未立儲君之位,如此一來便有王爺想爭上一爭。


    其中最不落人後的就是這位三皇子君玄筠了。


    “見過三哥。”五王爺六王爺出聲問候之後,司辰夜這才起身露臉,對著樓下的君玄筠,“見過三殿下。”


    “原來不止五弟六弟,竟連攝政王也在。”君玄筠麵上一喜,隨後疑惑的看著上官弘,“發生什麽事了,有三位王爺坐鎮,還能出現不公不允的事嗎?”


    一來就給人上眼藥,這個三哥真是夠了。


    白雁回心中默默的給君玄筠畫了一個紅圈。


    待上官弘三言兩語說了之後,君玄筠冷凝著臉,“竟有這樣的事,風華樓樓主可在,在你的地盤發生這種事,難道不應該查明原因說出一個真相嗎?”


    沒有原因就找一個,沒有真相就造一個,這就是官場,這也是皇家。


    “三殿下見諒,此事事出突然,諸位都能見證,安陽郡主舞步稍遲,踩中了落下的帶子,在下一個動作拉扯下,這才使的後背舞衣處發生了破裂。”白雁回如實交代。


    此時恰好上官嬅的侍女折身回來,碰著破裂的舞衣跪在君玄筠的麵前,“殿下明查,郡主方才換下衣裳,奴婢仔細查看,才發現絲帶裏另有玄機。”


    “嗬!”君玄筠視線從白雁回臉上劃過,隨後說道:“如樓主所說,風華樓沒有什麽過錯,但是這舞衣是何人所製?”


    這是要追究責任到旁的方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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