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作榮被帶回警局,還有下一場,搜查韋作榮的住宅單位。


    韋作榮的住宅在灣仔,周瑜親自帶著人到達。


    普通高層,一千五百尺左右,簡約的裝修風格,看起來比較大氣,以韋作榮的收入,擁有這樣的房產毫無問題。


    搜查進行時......


    “sir,有發現。”臥室裏有人喊。


    周瑜快步進入,法證人員站在電腦桌旁,遞過來一個從抽屜裏拿出的紅色首飾盒子,裏麵擺著一塊玉牌。


    “當時殷天俠的遺物裏就有一塊這樣的玉牌,隻是這個字不太一樣,兩個人風馬牛不相及,我想這兩者可能有什麽聯係。”法證人員說道。


    “是不一樣,那一塊上麵是‘業’,這一塊是‘家’。”


    周瑜接過玉牌摸了摸,這一塊和殷天俠的那一塊除了字不同,還多了一個字,‘家’字的下麵刻著一個‘堂’字。


    “周sir,你覺得這‘堂’是什麽意思”法證人員好奇的問。


    “一般來講會是個地方的名字,他們是黑社會,也可能是以前社團的某個分部名稱之類的,比如忠義堂這種。”


    “哦”


    信息量太少,周瑜也隻能給個猜測的回答,不過這一塊上有,殷天俠那一塊為什麽沒有


    周瑜舉起玉牌薄片仔細看了看,字是凹進去的,想了想還給法證。


    “記錄一下,待會這塊我帶走。”


    “yes,sir。”


    有沒有貓膩,回去比較下就知道了。


    一個小時之後,搜查完成,所有人回歸。


    新界南總區,刑事部。


    周瑜回來的時候,路過警司的辦公室,發現他們已經回來了。


    “周sir。”姚若成出聲喊住周瑜,快步靠近,眼睛瞅著會議室,低聲道:“保安局的人來了。”


    “他們還來幹嘛”周瑜奇怪,這是嫌臉在保安局被抽的還不夠腫麽


    “要旁聽審訊,嘴巴裏說是防止我們詢問過多,導致保安局的機密泄露,就是個屁話,看這架勢肯定是來保人的,副局長加4個跟屁蟲,陣勢拉的到挺大。”姚若成哧聲。


    周瑜朝會議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你怎麽跟他說的”


    姚若成嘿嘿一笑:“我這沒法拒絕啊,級別不夠,人家都不愛搭理我。”


    “行。”周瑜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動順利麽”


    “順利,抓兩個老頭子而已,跟抓鵪鶉一樣。”姚若成笑笑:


    “不過搜出的東西有沒有用就不知道了,我們也沒有全部帶回,但是照片都拍了,放在你桌上,應該沒有遺漏,現場有人看著,你要是看什麽有用,我再派人去取。”


    “嗯,對了,你那有沒有發現這樣的玉牌”周瑜把口袋裏的玉牌拿給他看。


    按照推測,這兩個兒子有,那死掉的魏德信那應該也有一塊,理論上應該被當做遺物又還到了魏家人手裏。


    姚若成撓了撓頭訕笑:“這我還真沒注意,魏家東西可太多了,不過你別急,反正有目錄,我先去查一下看看。”


    “嗯,沒有的話找人去拿,有的話送我辦公室。”


    周瑜回到辦公室,對著一大堆的目錄和照片,快速翻閱,直到看到兩塊玉牌的照片,動作一停。


    這兩塊玉牌上,一塊刻著‘興’,一塊刻著‘利’,下方都是沒有多餘的字。


    “成家立業,興家利業。”周瑜拚湊了一下,上麵四個字連起來應該是這個順序沒錯。


    拿出韋作榮的玉牌摸了摸,起初不知道殷天俠的身份,新西蘭人帶繁體玉牌,周瑜也隻是有一點奇怪,當知道殷天俠是魏家的人,本身就是香江人,那就更沒什麽好奇怪的了。


    但現在不同了,這擺明是一種身份牌,可以用來全家集合,許是怕以後孩子相認出現問題,用這個當做信物。


    但這個下麵的‘堂’字,就顯得很多餘,一塊有,三塊沒有。


    周瑜抓起電話:“證物房,殷天俠的遺物裏有一塊玉牌,找到送上來。”


    警員一會兒就送了進來:“sir,你要的東西。”


    周瑜比對了下兩塊玉牌,以韋作榮那塊‘堂’位置為參照點,在殷天俠這塊玉牌上麵用力扣了扣,看了看指甲,還真扣了點細粉,像是蠟。


    有點意思,藏的夠隱秘的啊,周瑜來了興趣,想了想拿起個杯子,接了杯開水,把玉牌丟到了裏麵。


    蠟有很多種,一般熔點一般是在60度,100度怎麽也夠,不夠再說。


    慢慢的等待,直到上麵的臘完全褪去。


    周瑜馬上拿了出來,下麵果然有一個字。


    ‘佳’字。


    “佳堂,堂佳”隨口念叨,好奇心起,周瑜又拿起電話催促一番,讓人趕緊把另外兩塊送過來。


    藏得這麽隱秘,肯定有個大秘密,這就和他的猜測對上了。


    殷天俠行為邏輯怪異,一定有自己的目的,他回來一定是為了找什麽東西或者什麽人---如果是找人,那麽通過這個人也是為了獲得某些東西。


    錢和權,無非就是這兩樣,參考他是新西蘭人,錢的可能大一些。


    這豈不是張藏寶圖


    “拿來了。”等待了半個小時,姚若成火急火燎的送進來。


    周瑜老樣子拿玉牌泡開水,剩下兩塊玉牌上的秘密揭曉。


    一個刻字:‘德’


    一個刻字:‘796’


    周瑜打開電腦,搜索,輸入‘德佳堂’三個字,按下確認,很快有信息跳出。


    ‘德佳堂骨灰龕。’


    居然是個擺放先人靈牌的地方。


    “laughing,德佳堂骨灰龕796號,去看看裏麵有什麽。”


    周瑜放下電話,還真是好奇啊,有一種挖寶的感覺。


    把玩了下手中的四塊玉牌,周瑜抓起電話打給姚若成:“帶那三個人去會議室,另外架兩個攝錄機,既然想看,那就給他看。”


    “yes,sir。”


    半個小時後,周瑜走進會議室。


    辛誌堅,魏鬆山,一邊,韋作榮一個人一邊,旁邊有便衣守著,後麵的位置則是保安局的人。


    “我來香江旅遊的,阿sir,你憑什麽抓我不給我個合理解釋,別怪我投訴你啊,不開玩笑。”辛誌堅開口。


    周瑜走到主位,把手中的資料一放:“辛誌堅,你也是從香江出去的,不要在那裝外賓,混了這麽多年,規矩你應該懂,警察辦案講證據,沒證據我會請你來麽”


    辛誌堅輕笑一聲:“阿sir,我清清白白,這麽多年沒來香江,一來就是喝喝茶見見老朋友,我能有什麽事,不是幾十年前的案子也要扣我頭上吧。”


    “你說的真準,算起來真的有幾十年了,當年你和魏長興一起打天下,做到第一社團的地步,何等的意氣風發,怎麽就突然去新西蘭了”周瑜微笑的看著他。


    “累了,想退休不行麽”辛誌堅說道。


    “是麽別著急,會讓你清楚的。”周瑜饒有意味的一笑,坐下來道:“今天把你們三個人叫在一起,就是想簡單點,一個個審訊過來,你不承認,他不承認,20場都解決不了,你們也不想這麽麻煩,我也不想,所以,麻煩合作點,三個人,一次搞定。”


    “阿sir,我不知道你叫我來幹什麽,我要移民了,我真的退休了,長興的事情我很早就不管了。”魏鬆山誠懇道。


    “他你認識麽”周瑜手往韋作榮一指。


    魏鬆山茫然搖頭:“不認識。”


    “他是你兒子。”周瑜說道。


    魏鬆山愣愣的看了一眼韋作榮,一臉不信:“阿sir,我隻有魏德信一個兒子,他已經死了。”


    “別裝了。”周瑜找出dna記錄,直接拍了了過去。


    魏鬆山狐疑的接過,翻到最後的父子關係,看清楚名字,隨後猛的抬頭,不敢相信的看著韋作榮:“你是韋作榮你是我兒子你是德禮!”


    從小被抱走,為了防止泄密,魏鬆山隻知道有這麽一個兒子,這麽多年過去,連他長什麽樣都不清楚,想不到居然見麵了,激動之意藏都藏不住。


    韋作榮麵色深沉,終於知道周瑜為什麽會動他了,他頃刻間想到那幾個打他的古惑仔是個局。


    隻是他依舊想不通,周瑜是怎麽會把他的身份往魏家人身上扯,不可能啊。


    末尾就坐的蘇子安直接炸毛,站起來喝道:“不可能!阿榮,是不是真的”


    韋作榮沒說話,也沒看他。


    “說話!”蘇子安極怒。


    “蘇sir,不要影響審訊。”周瑜不滿的皺眉。


    蘇子安捏了捏拳頭,緩慢的坐下,他身邊的四個手下都拿驚疑不定的目光,在韋作榮和魏鬆山身上來回巡視。


    一來就是重磅消息!


    韋作榮完了!


    這周瑜怎麽查到的


    保安局都查不到。


    倒是辛誌堅聽到韋作榮是魏德禮,眼神流露出一種異樣的光芒,有些歡喜,隻是很快隱下。


    “開心吧,父子團聚,再送你一個。”周瑜又把殷天俠的dna記錄遞了過去,隻可惜這個就是屍體了。


    魏鬆山腦子一下就懵了:“這誰啊”


    “你自己有幾個兒子不知道啊”周瑜嗤笑打量。


    “我就兩個兒子啊。”魏鬆山焦急的問:“這個人誰啊”


    周瑜看著他的表情,不似作偽,突然有了點猜想,不會真不知道吧


    魏長興夠狠啊,第三子的存在居然連魏鬆山這個當爹的自己都不知道,三個孩子三個媽,藏的夠深的。


    “辛誌堅,你應該知道吧”周瑜扭頭看去,辛誌堅可是創幫元老。


    辛誌堅淡定搖頭:“阿sir,我怎麽會知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講什麽。”


    周瑜點了下頭,“那好,當年的事情,親身經曆者都不知道,還得是我這個後來人幫你們挖掘出來,一黑一白,魏長興的理論,你們三個都不陌生。”


    沒有人回答,但心裏自然清楚。


    周瑜站了起來,繞著會議桌開始走動,邊走邊說。


    “當年,魏長興把社團做到香江第一的時候,就已經想著未來,知道隻是身處黑道的話,永遠上不了台麵。”


    “而且他死了怎麽辦長興還能是第一麽魏家會不會被報複江山代有才人出,黑社會也是如此,永遠有愣頭青,永遠有不怕死的。”


    “魏長興想要把魏家的皇位繼承下去,於是他就想到,想要延續家族的輝煌,必走的一步棋,就是白道!”


    魏德禮隻感覺肩膀被重重的一按,身後的人又很快離開。


    周瑜繼續說道:


    “魏家被打上了黑社會的烙印,魏長興知道自家人永遠不可能上得了台麵,除非徹底拋棄黑的部分,可能麽”


    周瑜一頓,給他們思考空間,然後直接回答:“可能,但是不舍得。”


    “第一大社團,日進鬥金,沒了這個,搞這麽多黑的白的又有什麽意義。所以魏長興設計了一出狸貓換太子,隱下了第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就是魏德禮。”


    周瑜的雙手在魏鬆山的肩上一按:“相比於魏德禮,往警隊派黑警,反倒隻是陰差陽錯的意外之舉,到此為止,你爸魏長興一黑一白的理論實現,堪稱完美。”


    “他應該很得意,但是還不夠,因為白的,也會犯錯,也會凋零,讓他作出下一次計劃的原因,就是因為你的第三個孩子到來。”


    周瑜雙手一鬆,繼續走動,大聲道:“這才是他真正的點睛之筆。”


    “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孩子,丟到新西蘭,作為殺手鐧存在。”


    “他需要一個守護人,保護他安全長大,這個人...”


    周瑜拍了拍旁邊人的肩膀:“開山元老,辛誌堅。”


    魏鬆山陡然扭頭:“阿堅,是不是這樣”


    辛誌堅嗤笑的看他一眼:“你聽他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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